第四百四十章生性胆小
“抱歉,即便是皇上宠着本宫,本宫却是不能倚仗着皇上对本宫的宠爱,便去做这些于理不合之事。本宫却是要讲究公平的,不可能在明知后宫不得干预朝政之时,还要干预。”
她这表弟胆量也是极其不错了,竟然敢这般光明正大地向她这个皇后要官职。
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世人都在说夙北陌有多么喜欢她这个皇后,却不知她又有多么的喜欢夙北陌这个皇上。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所以世人终究是看错了他们。
元清晚笑了笑,“本宫觉得你若是实在想要在这南浔拥有一个立足之地,最好的法子便是选择去考取状元,只若能够考的上状元,你便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
表弟蹙眉,良久之后跪在元清晚的面前:“娘娘,是草民愚钝,根本便没有什么能力去考状元。”
“本宫看你终究是算得上机灵的一个人,若是你实在考不上状元。能够参军上战场也是不错的。若是表现的好……”元清晚想了想:“本宫听说大将军想来都是爱惜人才的很。若是你表现得极其好,深得他心,本宫便不相信,大将军他会不提拔你的军中职?”
在元清晚提到这桩事的时候,表弟便已经吓得哆嗦了哆嗦,他如今不过是强撑着假装不怕,实则当真是怕的要死了。
“娘娘,还是算了吧。草民这体质若是去了军队之中,约莫便撑不到回来了。”
元清晚将表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无论本宫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你自己口中的那种人,因为你的身子看起来好的很啊。看来姑姑她平日里没有少给你好东西吃。”
自从元清晚说了参军之事,表弟哪里还敢轻易放肆,他只想躲避着元清晚。
“娘娘误会了,草民打小便身子弱,虽然看起来结实,但是最容易感染上风寒之类的症状了。”
元清晚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一拍手:“既然是如此,那本宫便更推荐你可以去了。可以锻炼身子,日后你应该便不会如此了。”
红杏在元清晚一旁也跟着点了点头:“娘娘说的很有道理啊。”
表弟退到了元氏的身份。
参军很有可能会战死沙场,那可不是儿戏,是玩命之事啊。所以元氏也不忍心看着她自家的儿子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她便摆了摆手:“娘娘,生儿生性胆子小,您便莫要吓唬他了。”
“吓唬?”元清晚歪着脑袋:“本宫不过是将内心深处的话说了出来,何来吓唬之说?本宫保证,方才一席话,也算得上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了。既然想要成为人上人,便必须有觉悟才是。参军不失为一个最好的法子。”
其实如此说着,便是连同她自己都会觉得有些心虚。
“娘娘,他不能去,即便是寻常百姓,但是既然有了娘娘您这么一个极其好的亲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去参军啊。这样不是也丢了娘娘您的面子么?”
元清晚思忖了一阵子:“姑姑所言甚是,但是本宫却与姑姑有不同见解,姑姑觉得本宫将表弟送去参军,便是丢了本宫的人。本宫却觉得若是将表弟送去参军旁人只会觉得本宫便是一个讲究公平之人,绝不会偏袒自己人。大公无私的皇后才会让人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去赞叹。”
元清晚如此说着,便是连同她自己都要忍不住笑了,因为她已经看到元氏气的双眸通红的模样了。这元氏也不是什么聪明之人,没有什么心机却还要使一些坏心眼儿,这便是元氏的不是了。明明晓得她自己究竟有什么样的状况,却还是要如此。
不对,她自己的样子,她自己怕是不晓得的。
“娘娘,他可是你的表弟。”
“本宫晓得他是本宫的表弟。本宫向来都是自诩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元氏道:“娘娘,即便是您不怎么喜欢他,却也该给他一个机会吧。民妇清楚,他向来是个聪明的,断然不会因为现下而被拌住了他的脚步。”
元清晚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本宫素来不怎么喜欢为难人,更何况是自家人。但是,本宫又是一个有原则之人,倘若当真是让本宫帮他,还是那句话,得让本宫见了他的本事。”
元清晚声音微冷,因为晓得这样会让人感觉的出她是认真的,不敢再以这般玩笑感来面对。
“他自然应该做个文官。”
元清晚点头:“的确是该文官,若是他这般模样,上了战场,岂非要缴械投降?”
元清晚丝毫不给其留面子。后来她终于晓得了这位厚脸皮的表弟究竟唤做什么。竟然也是元氏最小的一个儿子,唤做庆生。
这名字歧义太多,元清晚也懒得去多想,便道:“庆生表弟,本宫想要问问你,你可曾读过书?”
“自然,母亲说过舅舅便是因为饱读诗书,才成了今日这名扬天下的丞相。所以我们三个都是上过学堂的。”
元清晚派人拿出了笔墨纸砚,直接写了几道题目,大抵都是那些简单的,便是看到题目便可以做出诗句的。可做诗句极其广泛。
首先便是春日之景。
却未曾想到庆生终究只不过是个擅长夸夸其谈之人,真正的本事却是没有的。
他垂头看着题目,大手一挥,便在其下写上了诗句。
元清晚接过一看,却蹙眉傻了眼。
春日元府走一遭,遇着娘娘美人娇。但求娘娘往来看,奈何娘娘翘眉梢。
元清晚抽了抽嘴角,若是夙北陌在此,定然会将庆生当成是调戏她的人,若是再赶上夙北陌心情不好的时候,庆生怕是性命难保。
元清晚将纸放下,所有人皆是看了过来。
红杏受不了,指着庆生破口大骂:“三公子,你写的这是劳什子诗句?竟然敢如此调戏我家娘娘,看来你不想活了。”
庆生被红杏这一吼吓得不轻,他当即躲到了元仲的身后,在其身后偷偷地盯着元清晚看:“舅舅,外甥当真是未曾做错什么,娘娘身边的这婢子委实是母夜叉啊。”
红杏不由得更气愤,她掐腰望着庆生,快要不知如何去形容他。
庆生缩头缩脑,委实是害怕红杏现下这个形象。元仲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他见元清晚的面色也不太好,便晓得是庆生的因由,他当即便转头怒斥道:“此事原本便是你的错,如何还能怪得红杏姑娘。”
被元仲骂了一通,元氏却开始替庆生委屈了:“这怎么能够怪他,不过是一个蛮横无理的婢女,他可是娘娘的表弟。”
这话彻底激怒了元清晚:“姑姑,你此话说的本宫很是不喜欢,分明晓得她是本宫的贴身婢子,为何又要如此顶撞?莫非是不知本宫对她看中的很么?”
“可是一个婢子和表弟之间,娘娘应该晓得谁更重要。”
元清晚将红杏拉到身后:“一个写诗侮辱本宫者和一位心心念念保护本宫者,孰轻孰重,本宫分得清。”她将她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元氏面色有些不好,元清晚之后便又说道:“所以,本宫觉得表弟不适合在朝中当职。”
她握紧双拳,左右计划有变,之前打算的是月华必须留在这南浔,只有那样才能保证它能够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委实是未曾想到,月华想要的竟然是灵陵国。所以即便是现下还需要这个身份,但是捅出去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了。
元氏道:“哎哟,这没有天理啊,明明是表弟,却偏生比不过一名婢子。”
听着元氏这阴阳怪调的话,元清晚自然也不开心,她终于将记忆当中的那些话说了出来,不是属于她的,而且属于原主的。
“既然姑姑非要争个道理,今日本宫便来说说这其中的道理。在本宫尚且年幼之时,姑姑与其表姊妹兄弟对本宫做的那些事情,本宫却是未曾忘记的。那些丑恶的嘴脸……”元清晚冷冷一笑:“本宫的记性不至于如此差。”
元氏一怔,她当时完全是看元仲对元清晚没有什么宠爱之意,便觉得元清晚即便是长大之后也是没有什么出息的,却未曾想到竟然会有今日。是她失算,只顾着当时的一时痛快,而没有考虑周全。
因为元氏这一怔,元清晚便更觉得很是可笑了,她道:“既然本宫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清楚了,姑姑便还是莫要再与本宫软磨硬泡了,因为姑姑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元清晚完全是发自内心说的,她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却松了口气,发现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那块石头像是被什么人搬走一般,倏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她更是舒服,她不由得说道:“本宫走了。”
元仲当然是试图挽留,“娘娘不是说要等皇上前来么?”
元清晚摆了摆手:“兴许有事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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