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赌注输赢,人心险恶
开始之后,右边的那头牛直接朝着左边孱弱地牛以角相抗。
元清晚撇嘴耸肩道:“你看,遭了吧,这右边的根本毫无抵抗之力,你一味地看好它,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啊。”
夙北陌却风轻云淡,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莫慌。”
“我自然不慌,你的银两又不是我的。”元清晚虽然嘴上如此说,心里依旧干着急。
她似乎听到了夙北陌低声说道:“既然你不慌,那那些银两便没用了,输便输罢。”
声音虽小,且很快消散在空中,但是元清晚还是听到了。
“你有法子让左边的那头赢不成?”元清晚激动地问。
“自然有。”夙北陌叹了口气,“只是本王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有那个必要。”元清晚死死地抓住了夙北陌的胳膊,她在不知不觉之中便会多为夙北陌着想一些,大抵这便是知己给她的动力罢。
“既然你说有,那本王便为了阿晚你,赢了这一遭。”
夙北陌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通过露出的半张脸依稀可以看得出薄唇勾勒出的弧度。
在这人群之中,唯有夙北陌一人最为显眼出众,他面上的鬼面具非但不曾让他变得丑陋,反倒是给他增加了几分神秘。
向来,让人看不透的往往是最吸引人的。
元清晚与夙北陌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但在此刻没了间隙。
元清晚像是被什么勾去了心神儿一般,她一点点儿的朝着夙北陌挪动着脚步,心中带着隐隐的激动。
夙北陌似乎有所察觉,眸光倏地朝着元清晚看过来。
刹那间,四目相对,夙北陌扣住了元清晚的手腕,将她拉过去:“元公子对本王感兴趣?”
元清晚反应得快,她当即将手收了回去,有些脸红:“对你没什么兴趣,只是对你脸上的面具有兴趣罢了。”
“既然如此,回头元公子大可以找本王要一张,这面具不适合你,到时候送你一个可爱的。”
他是间接夸奖她可爱?
元清晚只觉得是她自己多想了,摇了摇脑袋,随后又一笑:“好,既然如此,我将你这话记在心里了。”
没过多久,左边的斗牛似乎已经没了甚么力气,每用角与对面的相撞一下,都会发出沉重的呼吸之声,显得无精打采。
元清晚十分地担心,却见夙北陌的腿动了动,他的长靴将脚下的一块石头踢向了右边的斗牛。
所谓马失前蹄,牛虽然重了许多,但这石子快到让元清晚看不清,直接朝着牛的前蹄而去。牛也同样会失前蹄。
牛手力而倒地,随后夙北陌不算完,便又将一颗石子儿朝着牛踢过去,此番牛再无起身之力。
元清晚惊诧地望着夙北陌,良久方才说出完整之话:“你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怎的能这般厉害?”
这番话对于夙北陌来说,无疑是极其受用的,他嘴角的弧度愈发的大。
场上又一阵喧哗,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分明右边牛更厉害,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够取得胜利。
只是在这关键时刻,如何会后者居上呢?
“怎么可能?我的牛怎么可能会输?”右牛的主人一脸焦急,他颓废地坐在地上,“我的牛从来没有输过,今日怎么会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元清晚见此,有些于心不忍,右牛的主人确实不该输,可他又确确实实地输了,原因是因为她想赢,夙北陌不过是为了她的三言两语而让右牛完败。
“要不……”元清晚踌躇着,“过会儿给他偷偷……”
“不必。”夙北陌说道,声音平淡,听不出悲喜:“他原本便不该有这般能力,那牛有问题。”
元清晚先是惊诧地盯着夙北陌看了一眼,随后了然笑了起来。
她就说,夙北陌没有那样傻,会选择一个赢得几率极其小的下赌注。
更不可能会是一个为了一己之私去做损人利己之事。
“此人乃亡命之徒,手上沾染了一家三口的鲜血,又给斗牛喂了一些药,吃过那些药之后,确然是能够赢,但也只能撑得一年。一年之后,这牛必死无疑。”
元清晚不敢置信,她没想到夙北陌身为堂堂王爷,竟然会去在意民坊之间的琐事。更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仗义人士。
太帅了。元清晚在心中默道。
她未曾犯过什么花痴,但自从遇到面前的夙北陌之后,花痴似乎成了最为常见的事情。
“师兄?”元清晚清了清嗓子,二字便自然而然地唤出了口。
夙北陌浑身僵硬,那道师兄竟然让他心跳的极其快。
“我是想说,师父若是看到你的行为,定然会对你诸多赞扬的。”
元清晚握住双手,咬着下嘴唇,朝着押赌注之地奔跑而去:“愿赌服输,我们既然赢了,这些便都拿走了。”
之前的粉面公子又摇着折扇慢悠悠走了过来:“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为何……”
这话自然是对夙北陌说的,可夙北陌似乎不愿同粉面公子有过多的纠缠,他直接了当道:“聒噪!”
元清晚将银票放进了袖中,笑得双眸都眯成了一道缝:“既然这银票是为了我押的,赢了便都是我的了。”她见旁边有人,又深知夙北陌定然不愿意让旁人此刻发现他的身份,便很自然地又称呼他为师兄:“师兄,你如此大方,便将这些都送我的,我想了又想,师兄你说过你的钱财数不胜数,不会吝啬这些吧?”
夙北陌走到元清晚面前,垂头在元清晚耳边说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你要如何报答?”
热气喷洒在元清晚的耳边,竟元清晚觉得痒痒的,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还要报答?我甘心做你的师弟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报答了么?”
夙北陌一怔,他何时说过想要的只是一个师兄的称呼了?他想要的远比想象的多的多。
粉面公子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僵着一张脸,“二位分明是无视了在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两个男人做出如此动作,岂非太过于令人觉得不齿?”
夙北陌说过不在意旁人如何看他,但是他在意旁人如何看元清晚,他此刻不怒反笑,面具下的薄唇的笑容有些残忍:“阁下的嘴似乎为阁下带去了一些灾难。”
粉面公子捂住了嘴,他笑得夸张,元清晚想,对那粉面公子最为贴切的形容便是太监。
“你说什么?”粉面公子看起来是个文静之人,却有个易恼的性子。
元清晚抢先回答:“祸从口出,莫非公子没听过这个词?那还真的是孤陋寡闻。”她与粉面公子无冤无仇,可是粉面公子却那般对待夙北陌,这是元清晚最瞧不下去的局面。
“没你的事儿,你切莫没事找事。”粉面公子对元清晚说出这番话时,夙北陌便真的怒了。
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却听得一声惨叫声窜透人群,直冲云霄。
夙北陌对元清晚柔和道:“捂上耳朵,闭上眼睛。”
元清晚依言。
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待元清晚再次睁开眼时,却见夙北陌擦拭着双手,“不该得罪的不要得罪,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这话是提醒,更是警告。
粉面公子躺在地上打滚,身上不见有任何的伤,可是他面目狰狞,显然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元清晚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
“你惯用的方法。”
是用银针?
元清晚一直认为只有她能够将医人用的银针化为伤人的利器。却没想到夙北陌同样可以做到。
她几乎忘记了,夙北陌与她出于同一门,依夙北陌的能力,比她更厉害一些才更对劲吧。
“师兄不愧为师兄,出手便是比旁人多了那么一股子的狠辣劲。”
“此人该死。”夙北陌的声音多了些戾气。
闻此,元清晚很是感动,夙北陌一次次地因为她而做出了超出他范围的事情。
粉面公子被一群家丁打扮的人抬走,夙北陌似乎看出了元清晚的出神,他为了减少元清晚的压力,不由说道:“你不必多想,是我看那人格外的不顺眼。”顿了顿夙北陌又道,“何况,他不是什么好人。”
元清晚被夙北陌的话逗笑了,她揉了揉太阳穴:“师兄果然厉害,竟然一眼便可以辨别出旁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带着这些银票赶快离开吧,我有事处理。”夙北陌先是望着一个地方兀自出神,忽然他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由于话说得太过跳跃,元清晚一时怔住。
“你有什么事?”
“你先回去,听话。”
夙北陌便是这样,专行果断,他只是一句话便让元清晚低了头,选择了听从。
她道:“身为你的师弟,你不应该先将我送回去么?”
心中有些隐隐的怒气,元清晚鬼事阴差的开口,“何况是你邀请我来了这个地方。”
可夙北陌似乎很是着急,元清晚没有见到过他这般神色,大抵猜到夙北陌真的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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