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皇后不敢
“夫人!夫人万不可冲动!没有证据,夫人就算去了,郡主和辛嬷嬷也不一定认此事啊!”
好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柳氏到底是停下了步子,半响就原地坐下拭起泪来,面上是万般的委屈。
“我的儿啊!怎么这么苦命,竟然遇上了这样两个心思歹毒的妇人......”
过了芒种,便是早秋,连风里都带着一股子肃人的清冷。
齐妃携宫人站在宣德城楼上,站在此处,能瞧见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还有高大巍峨的宫门。她就站在那处,也没有什么动作,只静静的,眉眼之间带着淡淡的忧思。她看着四五朝臣满脸失意的向着宫门外走去,突然向着身旁琅月开口:“这是今日的第几波了?”
说的,自然是那些一次次被拒之门外、又一次次求见皇上的朝臣。
“回禀娘娘,今日第三波了。说起来这些朝臣也是执着的,明知没有半点的结果,还是这般一趟又一趟的入宫想要求见皇上。”
琅月也叹息。
这两日进宫的朝臣不在少数,只是不管是谁,椒房殿的门都未曾打开过,这些臣子求而不得见天子,便也只能离开。
“皇上那边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吗?”
就算皇上不在宫中,这京都城里来了异国世子,皇上该是知道消息了的,眼下半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闻言琅月摇了摇头。
“没有半点的动静,连宫人的说辞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只说皇上还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至于皇上这一休息打算休息到什么时候,也是半点消息都没有的。
齐妃静静地看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宫道不再说话。
慕容云进京是大事,雍王府那边如何得到这个消息的,她不得而知,但是人既已被接了入京,那便不能放着不管。皇上这般避而不见且没半点旨意传出来,到底是不妥。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皇上并未出宫,而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避人不见?还是说,皇上有危险!?
想到此处,齐妃心尖一颤,脚步一动便想要向着椒房殿而去,只是下一瞬间又清醒过来。
不可以!
她本就不是一般柔柔弱弱的女子,这心里想的同现实,她还是能分清楚的,万不可因为自己的多想而给皇上惹出更多的麻烦来......
“娘娘若是疑惑,不妨直接去椒房殿看一看?”
似是看出齐妃眼中的挣扎,琅月实在不忍心主子这般。她知道,眼下没有没有任何人比娘娘更想见皇上一面。
只是齐妃依旧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在那处站了半响,继而转身向着自己的清风阁走去。
罢了,再等等......哥哥还在,武家兵马还在,椒房殿中就皇上和皇后二人,皇后绝不敢做什么!
齐妃询问椒房殿动静的第二日,朝中终于传来了消息,请蛮夷世子慕容云在京安驿馆内住下,择日宫中设洗尘宴为世子洗尘。
虽然皇上还是未曾出面面见慕容云,但到底是给出了些反应,进宫想要求见皇上的臣子也没有那么多了。
椒房殿的人是松了一口气,齐妃倒是疑惑起来了,这让慕容云住去驿馆的旨意是谁下的?难道皇上当真在宫中?
这两日蛮夷世子都是住在将军府中的,如今乘着宫里派出来的车架大张旗鼓去了驿馆,那车上的铜铃响过长街,车架缓缓驶过街道,众人好奇探头观望,很是热闹。
这消息传到了元府里面,正在看着手中账册的端木莲鹤微微一笑:“雍王府的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皇帝不在京都城里面的事情,看你们还能瞒得住多久。
蛮夷世子倒是安排在驿馆住下了,只是皇上还是以养病为由不面见众臣,时日一长,好不容易才安分下来些的那些个臣子又躁动起来,整日里闲着没事就拿那些随意便可处理的事情入宫烦扰。折子一封一封的递上去,只是皇上那边依旧不见半点的动静,元文清想必也是受人蛊惑,竟也递了一封求皇上宣见慕容云的折子上去,落到了元仲手里,气得元仲才一回府便将元文清云唤了去狠狠责骂了一顿。
“你是我元家子!你的一封折子,便是带着整个元家的意思递上去的!为父还没老到一封折子都写不动,你便是要越过为父来做这等逼宫之事了不成!?”
偕同众人一起逼着皇上出面,这是对天子不敬之举,元文清到底是年轻,竟然这般轻易便受了旁人蛊惑!
听元仲说得这般严重,元文清怎么还站得住,膝盖一弯便下跪请罪!到底是初入朝廷之人,还不懂这些个道理。
只是谢罪归谢罪,心中也存着一丝疑惑。他是递给圣上的折子,父亲如何能看见?难不成皇上私下里宣召了父亲?
却不想这许多的折子,这些时日都是递去议事阁里去的,是否审批那都是议事阁中几位一起商议决定的,皇上在回京都的路上,哪里能及时处理这许多的事情?
元仲身为其中一员自然是能看见这折子的。
其实不止奏折的事,就连让他慕容云到驿馆之中暂住都是议事阁中几人商议之后的决定,剩下他们几人也只能盼着皇上快些回来,不然依着这些朝臣想见皇上这个势头,皇上不在宫中的事情,只怕瞒不了多久了!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众臣疑惑越来越大,上联名谏书请求皇上宣见慕容云后的第三日。
朝中的钱世郎,携着门下几个门生,拿着那众臣再次联名上奏的折子,跪在宣德殿前,只为了求见皇上一面。
这钱侍郎是朝中出了名的蠢笨,胆小怕事不说,还是墙头草一般的人,凤往哪边吹便往哪边倒,若不是因着祖上功德庇佑,这朝廷之中哪里还有他的位置?这一次不知又是受了谁的蛊惑,竟敢跪到宣德殿面前去求见圣上,大有不见天子便不走的气势。
只是他跪任他跪,众人一半等着皇上召见他,一半是站在一旁看他笑话,等着皇上处决他。
这心眼儿实的,也是不会变通,跪了整整一日,没见皇上传了半句话出来,他也不说找个凉些的地方躲一躲!偌大的日头就这么强撑着,也不知道他这细皮嫩肉的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跪着倒是无妨了,喜欢跪便跪就是,只是皇上向来心软,从未让下臣这般跪过,这还是第一次。”
琅月站在齐妃身后轻轻给齐妃敲着肩胛,边同齐妃说着今日所见。
齐妃闭着眼睛,这两日隐隐有些头疼,也只有琅月在她身后帮她按一按才舒服些。
“谁都知道这是第一次,要说皇上若是在,也定然不会让下臣这般跪着,如今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椒房殿就那么两个人守着,只怕也快要守不住了。”
说罢睁眼向着琅月摆了摆手。
“行了,这时辰还早,你替我送封信出去给哥哥。这钱侍郎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当箭使了还这般乐在其中,他蠢笨是同咱们没关系,但皇上那边可不能让他去打搅,若是明日椒房殿都还没动静,还得劳烦哥哥出面一趟才是。”
“是。”
直到第二日的午后,那太阳热辣辣的,还不见半点凉风,跪在殿前的几人已经一整日未进食,整个人都已经迷迷糊糊的,有身体虚的直接晕了过去,被侍候的太监小厮急忙抬下去医治去了,只是纵使如此,皇上还是未有半句话传出来。
至此,早已被齐妃压下去的流言又再次传了出来,帝后不在宫中这样的传言本是无人相信的,只是眼前的一切事情似乎都在证明着这个流言的真实性,这一次牵扯上朝中朝臣,齐妃就算有心,也难将流言压下来了。
这无迹可寻的传言渐渐被人重视,在那些臣子相互询问这传言真实性的时候,皇后娘娘的出现,将这传言全然破去。
傍晚的时,铃铃响动的宫车行过长长的甬道,行至宣德殿,到了那跪地的侍郎面前。
周围侍候的众人见到那銮驾的时候便已经跪下请安,弄出的响动不小,只是如今意识已然不清明的钱侍郎哪里还知道身旁来了人?只是感觉一层阴影映照下来,为他遮挡了些许灼人的日光罢了。
銮驾停住,一只素白的手腕将车帘掀开,那銮驾中一锦绣华服的女子女子缓缓从銮驾上一步步走下来,走到这钱侍郎身前,看着跪在地上险些要晕过去的人,眼中没有半丝的怜悯。
“皇上乃国之顶梁,皇上身子抱恙,闭关修养,如今内无战乱、外无来犯,你们这些人却跪在此处逼着皇上出关议政,你们存何居心?”
女子满眼冷冽看着地上的人,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惜,反倒带着满声的质问。
似是两日没有听到任何人同自己说话,加之意识模糊,那钱侍郎抬眼看向眼前之人,看了半响才惊觉,眼前容貌瑰丽、一身华服的宫装女子,竟是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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