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秘女子

分组对抗赛进行的十分激烈，各组的情况都算比较顺利，组与组之间的积分咬的很紧。
  时间指向晚上九点，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选手们终于渐露疲态，接待病患的速度出现了较大程度的下滑。当然，这也是十分正常的现象，参赛选手本来就年龄偏大，精力有限，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持续工作数个小时，身体上早就到达了极限。
  A组的孟笑率先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休息半个小时！她写了一个“21：30—22：00休息”的牌子挂了出去，众人虽然有些担心，但也都认可孟笑的决定，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虽然这半个小时积分进度会暂时停滞，但宝贵的休息时间或许更加重要。
  另外三组的选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无人做出与孟笑相同的决定，大家都担心，如果休息的话，积分追赶会掉下来。尤其是已经落后的C组，选手们各个打起百倍精神，希望追回落后的差距。现在就算是让他们休息，恐怕他们也不愿意。
  所有人在各司其职，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同时，也在计算着时间，尤其是C组的成员们。因为规则上说，从0点到次日凌晨4点，积分翻倍，这意味着，他们还有翻盘的可能！
  然而，在距离0点不足半小时的时候，第一个变故出现了。
  到了夜里，人数逐渐变少。A组所在的医院，只有骨科还有病患正在看诊。正在此时，又来了一男一女两人看诊，女子二十出头，是患者，右小腿骨折；而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是女子的哥哥，陪她来看诊。
  这一切看起来正常，可唯一的隐患在于，那男子身上酒气熏天，明显处于半清醒状态。因此在挂号时，连话都说不利索，最后还是那女子忍着剧痛，和负责挂号的医生描述清楚了症状。
  由于骨科科室只有一名医师，而且他正在看诊，因此这两人只得在门外等候。谁知，过了不到十分钟，那醉酒男子突然发起脾气来。
  只见他站起身子，不顾妹妹的拦阻，摇摇晃晃地走到挂号台，大声吼道：
  “你们这里不个个都是名医吗？怎么全在这闲着，不给我妹妹看病？”
  负责挂号的医生连忙解释：“我们这里的确都是医生，但术业有专攻，您的妹妹骨折了，需要专业的骨科医生为她手术治疗。我们都不是骨科医生，因此需要您耐心等待一会儿。”
  “骨科医生呢？”男子火气不减。
  “骨科医生只有一位，他正在看诊，前一位病人的病情还没处理完。”
  “一位？凭什么只安排一位！”
  “因为我们这里就只有一位骨科医生啊。”
  男子借着酒劲，一直胡搅蛮缠，对着各位参赛选手大吼大叫，甚至恶狠狠地踢翻了诊所里的一个广告立牌。孟笑身上有着西南人的火爆性格，她真想当场冲上去，给这个“医闹男”来几个耳光。可规则上写得清清楚楚，任何有违医德的行为出现，都会导致整组直接出局。因此，孟笑和其他愤怒的小组成员，都只能忍气吞声地看着他发飙，同时祈祷着那位骨科专业的选手尽快处理完手头工作。
  眼看着他越闹越凶，孟笑无奈之下，转头求助在场的工作人员，可工作人员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那个发飙的醉酒男，已经要动手打人了，孟笑终于压抑不住怒火，挽起袖子，冲了过去。
  其它选手一见，连忙拉住孟笑，一旦让这个脾气如辣椒般火爆的医生真的冲了上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骨科诊室大门打开，一位拄着拐杖的病人艰难地走出，里面的男选手满头大汗，他艰难地叫道：“下一位。”
  一见骨科诊室大门打开，醉酒男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激动地冲到诊室门口，大声责问道：“你怎么这么慢？是不是他妈的故意的，故意耽误我们时间？”
  男子身后，小腿骨折的妹妹一直在叫他，见他那副发疯的样子，妹妹恨不得开个地缝钻进去。醉酒男一直对妹妹的呼唤置之不理，妹妹终于崩溃了，在椅子上大哭起来。
  这时，醉酒男终于冷静下来一些，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骨科医生，又凶恶地环视了一圈其它医生，然后摇晃着走过去，将妹妹扶起，走进了骨科诊室。
  这次，骨科医生没有关上诊室的门，这当然是为了防止醉酒男进一步闹事。在他耐心地给小腿骨折的女子看诊、手术的时候，可怜的女孩一边哭，一边因为疼痛而发出痛苦的呻吟。可她那奇葩的哥哥，竟然在拨打电话，怒气冲冲地投诉起了医院。
  所有人选手都被气得火冒三丈，A组本来形势大好，突然出现的这个医闹男，让他们的形势急转直下。按照规则，无论什么原因，只要诊所被投诉，该组就要被扣掉10分。那可是辛辛苦苦接待10个病人才能换来的啊！
  北城的D组也出现了投诉的事件，不过原因和A组的医闹不同。来D组诊所看诊的一位患者，认为D组给他开的药要价过高。可笑的是，在问诊期间，医生明明和他协商过药单，问他是否能接受，还和他讲清楚了价格，他当时都没有表示反对。

  可这个患者一出诊所门就反悔了，他越想越嫌贵，走了十几步，便掏出手机拨打了投诉电话。最开始，D组众人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可当D组的工作人员收到消息，并告知D组选手后，大家都气得近乎崩溃。
  当时间落在午夜0点的那一刻，四组的情况是：陈浩然所在的B组稍稍处于领先地位，A、C、D三组的分数则非常接近。
  距离比赛，还剩下最后的四个小时。经过连续数个小时的鏖战，所有参赛选手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疲劳到了极点。但他们都清楚，现在绝不能倒下，最后的四个小时积分翻倍，这就意味着，比赛的变数和悬念，将再次提升！领先者并不安全，落后者仍有机会，这场较量，还是对选手们精神力和意志力的考察！
  午夜时分是急诊时段，这个时段，一般的中医医院都没什么患者，这四间诊所也不例外。京北市的老百姓们白天看了热闹，见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名医，也就了却了心愿，晚上哪里有那么多患者来看病呢？因此，各组的进展都比较缓慢，比分上一直维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
  不过，在0点30分左右，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发生变故的，是C组所在的南城区。
  整场比赛的过程中，C组的表现在四个小组当中，其实比较差。主要原因在于，几个领导者的个性不合的原因：孟一较为沉默，张志较为自负，和董燕翔互相看不上。因此，在A、D两组接到投诉之前，他们的成绩一直垫底，而且被越拉越大。
  可是，就在0点30分，南城区发生了一起农民工自建房坍塌事故，事故地点就在距离C组临时诊所500米左右的某个小区。这起事故至少造成了50人受伤，不少人都伤筋动骨，哎哟哎哟地喊着疼来到了C组的临时诊所。
  C组共有3位骨科医生，本来今天一直没什么活儿干，一直在负责挂号和引导一类的事情，这一下涌入这么多骨科患者，把他们给吓了一跳。这3位骨科选手连忙披挂上阵，用两间科室进行看诊。
  其他选手则心想：虽说这样子不太道德，但还真是要感谢这场事故，给了他们逆风翻盘的可能。每接待一位患者积2分，C组的追分势头一下子变得极为凶猛！这令人不得不感叹，尽人事更要听天命，很多时候，机遇似乎比努力更加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波澜，凌晨四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所有选手都长出了一口气。
  坐在回酒店的中巴车上，所有选手都累得睡着了。根据组委会发布的信息，今天白天整个都是休息时间，比赛结果将在第二天上午公布。
  回到酒店，参赛的四十位选手虽然很关心成绩，但都抵挡不住身心的疲惫，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不过，有两人例外，那就是已经在医德赛中提前晋级的林羽梵和娄敏。
  林羽梵和娄敏都没有看完比赛全程，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两人便先后回去休息了。起床后，林羽梵听说结果要到次日才公布，觉得这样的安排才算合理，毕竟选手们年纪偏大，需要一定的休息时间才对。
  对于林羽梵来说，这一天的宝贵休息时间也很重要。他上午在酒店休息、练习，下午则来到京北街头，闲逛了一阵。按照儿时的记忆，他去了几个自己常去的玩耍之地，但白驹过隙、沧海桑田，这些地方也都变了样子，林羽梵再也认不出了。
  在晚上八点左右，林羽梵来到了“回忆之旅”的最后一站：碧云斜街。虽然名义上叫做街道，但碧云斜街只不过是一条不足百米长的小胡同，由于道路并不是直的，所以被称作“斜街”。
  碧云斜街紧挨着林羽梵当年上的小学校园。当年，林羽梵每次放学后，都会跑到这条小胡同里，和同学们踢球打闹。因此，林羽梵对这里印象非常深刻。当再次来到碧云斜街的时候，林羽梵惊喜地发现，和之前的地方不同，碧云斜街还保留着自己童年的面貌，基本没有什么改变。这对于城市发展日新月异的京北市来说，简直是个不可多得的奇迹！
  林羽梵快步走到这条小胡同里，感到自己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这里仍然没有灯光，借助着朦胧月色，斑驳的树影投在颓圮的土墙上，显示出岁月的沧桑。林羽梵用手饱含深情地抚摸着墙壁，似乎在寻找当年的痕迹，他似乎感觉到，童年时代的林羽梵和他的伙伴们还在这里，他们仍然在开心地踢着球，皮球踢到墙壁上，留下痕迹，又反弹回他们的脚下。
  可下一秒，一阵风吹过，所有的幻影和泡沫都破碎了。林羽梵孤独地站在这条黑黢黢的胡同里，周遭的一切都真实得让他感到残酷。美好的东西就是这么容易逝去啊！
  正在林羽梵独自怅惘之时，突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白光，这道白光毫无征兆地腾空而起，然后在空中幻化为六道白色光柱，直直地指向天空。六道光柱中间，是一个形状整齐的六边形，中间是白光形成的八卦图形状，光波流转，竟然如同汩汩流淌的水波。而那光芒极为耀眼，闪得林羽梵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耀眼的光柱和诡异的八卦图法阵存在了大约五秒左右，在一瞬间暗淡了下去，一切回归正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白光晃了眼睛的林羽梵，费了好大劲才终于能重新看清东西。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把林羽梵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大跳。就在刚刚那个流转的八卦图的位置，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劲装女子！
  只见那女子步履坚定地朝着林羽梵走过来，来到林羽梵面前，那劲装女子抱拳拱手，问道：“请问阁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声音不大，但中气十足，每一个音节都带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林羽梵定睛观看，只见那女子简直是一副古代女将军打扮：头上是一顶镔铁盔，上面嵌着二龙斗宝的图案，盔上朱缨飘洒；身上披着一副小叶锁子甲，甲上刻着轮罗伞盖、花冠云长；足蹬一双墨色长靴，靴口镶嵌两块璀璨玉石。
  那女子面白如玉，眉眼有神，五官立体，长得秀美非常，在这身衣装的衬托下，多了几分飒爽的英气。几缕青丝从盔间飘飞而出，论美貌，绝不在已成医仙的“妙手回春”余桐之下！
  而最惹人眼球的，莫过于那女子手中握着的两把短刀。她对着林羽梵抱拳拱手时，两把刀横在女子胸前，真是明晃晃夺人二目、冷森森令人胆寒，更恐怖的是，刀尖之上，居然还有鲜血滴落！仔细看去，不仅是刀尖上，女子的手上、衣服上，就连脸上也都沾上了血迹！而且这血迹非常新鲜，就是短时间内洒上去的！
  林羽梵也算是久经战阵，但竟然被这女子的强大气场骇得退了半步。那女子见林羽梵脸上露出惊慌错愕之情，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打扮或许吓到了对方。她十分敏捷地将两把刀插入刀鞘，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再次说道：“抱歉，让阁下受惊了。请问阁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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