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魔晶重炮
由左良.奎克发动的最后一次进攻,终于以失败告终,通过左良.奎克攻城的试探,汤姆已经有了应对瑞德班戈城的腹稿。其后的两天时间里,汤姆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兵力调整,兽人几乎把瑞德班戈城的原城墙拆光,简陋的内城赤裸裸的展现在兽人大军面前。
三天之后,西德尼公爵领的旗帜出现在瑞德班戈城外,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门门魔晶重炮,吕美特率领的魔晶重炮营终于到达了瑞德班戈城。
“轰!”试射的魔晶炮弹,带起一片深紫色烟尘,然后落在内城墙前的壕沟中。闻声而来的毛斯第一次在众人的面前露出忧色,皱起的眉头结成一个大疙瘩。随着飞落的魔晶炮弹越来越多,魔晶炮弹的落点也距离内城墙越来越近,起隔阻作用的壕沟、尖刺等等都在轰击中被破坏殆尽。
“大人……”见到毛斯的脸色不对,众多的士兵连声发问,语气中都带着焦急。几日中的战斗,已经让士兵对毛斯的战力竖起信心,如果毛斯都感觉到棘手了,这对士兵们的信心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没事,没事,我只是感觉兽人可能又要攻城,观察哨可有什么发现?”毛斯知道自己的神态让士兵们有点担心,便找了一个很合理的托词。因为兽人的炮击中并没有出兵列队,短时间里应该不会有攻防战发生。
一起向着内城墙后十几米外搭建的观察哨上看了眼后,毛斯面色轻松的笑了下,对着士兵们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就离开了。刚一转身,就听到哗啦一声,接着就扬起一片尘土,把众人都罩进去了。
大惊的毛斯扶着长刀,眯着眼睛仔细的分辩着,想从尘土下看个究竟,这时一名士兵灵巧的一跃,已经从倒塌的观察塔楼跳下来。看着这士兵的身手轻灵,落到地上一蹲后,只顿了一下,接着起身就跑过来。
毛斯先是一惊,接着又有点担心,不过这士兵灵活的身手,很让毛斯喜欢,毛斯虽然想自己亲自去观察塔楼看看,因为还担负着守城的任务只能作罢。
不一会,那士兵灰头土脸的又跑了回来,从打开的内城门跑进来后,见到毛斯就急忙说道,“大人,是魔晶炮弹把观察塔楼轰塌了!”
回来的士兵还没喘匀,见到毛斯便一口气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听了这话后,毛斯心里一咯噔,刚刚那种响亮的炮声,不同以往的魔晶炮响,没想到兽人的魔晶火炮如此犀利。全木质的简易内城墙,对这种魔晶火炮能起到的防护作用非常的小,所能依仗的只有瑞德班戈城内的火器了。
“我知道了!”毛斯的回答有些惆怅,又带着决然,目光很坚定的看了一圈后,毛斯让人去城主府传信,“通知城主大人和道格勋爵,兽人魔晶重炮已到,西德尼公爵领的人来了!”
得到毛斯通知的陈.莱因哈特带着人赶来,毛斯送来的这个消息可谓惊人。
“城主大人!”见到陈.莱因哈特,士兵纷纷向陈.莱因哈特问好,匆匆回礼的陈.莱因哈特不住的在人群里找着毛斯。
“呜呜!”一声声的号角从城外传来,瑞德班戈城霎时静了下来。
“火炮准备!”这时毛斯的声音响起来,接着瑞德班戈城的士兵重新忙碌。
城外的汤姆全身披挂,骑在战马上,信心满满的看着瑞德班戈城。魔晶重炮轰塌瑞德班戈城的观察塔楼并不出汤姆意料,只是汤姆不清楚的是,在魔晶重炮的火力下,瑞德班戈城内的反抗还有多强烈,左良.奎克几次都杀进了内城,但是也止步于此。
“炮火继续轰城,等步军到了城下再停止!”汤姆发出了第一道将令,接着又发出第二道,“命东、西、南向开始攻城,无我将令,任何人不得停止!”
“传令前军,第一要务填平壕沟,勿要贪功入城!”汤姆心知攻城需要稳扎稳打,现在己方占尽优势,没必要事事争强,瑞德班戈城那简陋的内城先交给魔晶重炮。
“我帅帐在北,城内必然以为我是主攻方向,呵呵,我偏要为佯攻,让那三面去做主攻吧!一个小小的瑞德班戈城,我不信耗不死你!”汤姆连番定计,一道道将令发出。
执掌魔晶重炮营,吕美特也在看着小小的瑞德班戈城,随着一声声的炮响,被兽人帝国汗王加封公爵头衔的吕美特总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公爵大人,大将军传令,要我们继续开火轰击城墙,等步军到达城下后再停止!”收下将令,吕美特略微一点头,自己投靠兽人帝国以来,依仗着统管魔晶重炮,已经是兽人帝国内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兽人帝国内两系都在极力的笼络自己。
“传令下去,抬高炮口,向着城墙后轰击!”吕美特看向汤姆所在的方向,微微笑了下,“要说这魔晶火炮的习性,还是我要熟悉些,即使你的人马到了城下,我也不会误伤了他们的!”
吕美特心中有些嘲笑汤姆对于魔晶火炮的无知,但是这变化可苦了瑞德班戈城内的毛斯,眼看着原本轰击在城墙上的炮弹,一下子换了目标,开始向着城内飞落,毛斯心乱了一下后,只能强压着不去计较,战争计较的不是人员伤亡的多少,而是战略目的上的结果,兽人的炮弹即使把城内所有的建筑都炸光,现在也不在考虑中了。
“毛斯,其他三面的兽人似乎也在发起攻势,我们当如何啊!”陈.莱因哈特听着城外的号角声,心中也直打鼓,现在城外的四万人马同左良.奎克的一万人马可是天差地别。
“城主大人,不必焦急,兽人虽众,可是并不能全部散布开来,能直接参与攻城的人马同左良.奎克差不多,只是持续的时间要多些。”毛斯虽然自己内心也同样在打鼓,但还是开导着陈.莱因哈特,毕竟数万大军看着那些人头都感觉眼晕,何况号角声声做攻城状了。
“咔嚓!”
“啊!……快救人!”
毛斯的话音刚落,城外飞来的炮弹恰好击中又一座瞭望塔楼。炸断了支持的木杆后,塔楼缓缓倒向一边,上边的几个战士都摔了下来。
“城主大人,防守南面的弗兰克特并无应战的经验,而且性情鲁莽好胜,我感觉你还是亲自去督战为妙,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除了城北,其他三面已经杀成一团。
“杀!”用力一劈,接着拧腕顺着来势向回一带,登上城头的兽人刚刚抬头,就被莫斯托一刀劈中,斗大的头颅瞬时从城头上飞落。吐了口气,莫斯托向着四边一看,从其他登城的兽人正和瑞德班戈城士兵纠缠在一起。受道格勋爵的推荐,莫斯托从毛斯身边独立出来,领兵负责东城墙的防御。
“弟兄们,加把劲啊!绝不能让兽人进城!”守着东城墙,莫斯托带兵拼死硬抗着,兽人裹着牛皮的登城车,被莫斯托点燃了三辆,现在正在杀向最后一辆。
三辆燃烧的登城车像是三个巨大的火堆,熊熊的燃烧着,内里变成火人的兽人,哀嚎着掉落或者胡乱的奔跑。而城外射来的火箭也落在城头挡箭的木板上,中箭的尸体被火焰炙烤出人油,发着怪诞的香气。虽然是白天,但是东城却到处燃烧着火焰,冲天的焰火让厮杀的人们更要承受炽热的高温。
“弓弩手,看准了射!”莫斯托高喊着,瑞德班戈长弓手的火箭嘭嘭的射在登城车外披的牛皮上,根本没法射中车体。这看得莫斯托心中大急,只要摧毁最后一辆登城车,那东城的兽人想要上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西城的本顿也带着士兵拼死抵抗,“战神保佑!”挥着一把双手剑,本顿仗着力大,连劈翻四五名兽人,同时也大声嘶喊着来激励士兵。
“战神保佑!”瑞德班戈士兵也跟着呐喊。为了激励士兵本顿在西城树了一尊战神玛瑞亚的塑像,每天都有士兵顶礼膜拜。这一手,虽然在毛斯的眼中有些愚昧,但是即使是到了现代,这种宗教手段仍然大有市场。
似乎真的有神灵附身,拼死冲杀下,本顿带着士兵居然反冲进了兽人的登城车里,不过本顿虽有点市侩、粗鲁,但是人并不是个莽汉,见到自己居然带人冲到了城外,连忙命令士兵们点火烧登城车。
兽人也是被本顿的双手大剑吓住了,这个身穿重甲的汉子连人带盾连劈数人,惊惧下也忘了借机把本顿缠住。趁着兽人没开始反扑,匆匆点了把火引燃登城车后,本顿带着人就撤回城。
南城的战况更加激烈,因为应对经验不足,兽人已经杀到城下,弗兰克特带兵苦苦支撑,身穿铁叶甲,头戴铁盔的弗兰克特确实有些武将的风范,跟在身边的弗拉哈迪也是同样的打扮。
“主将在这里,杀啊!不论死活大将军都有赏!”弗兰克特和弗拉哈迪全副披甲,攻城的兽人以为弗兰克特和弗拉哈迪两个人就是瑞德班戈城领兵的主将,顿时拼死向前,以期杀到弗兰克特和弗拉哈迪的面前。
弗兰克特、弗拉哈迪两个人两把重剑,舞得上下翻飞,也借着身上的厚甲,几乎很少闪避。逼上来的兽人虽然刀砍枪扎在这两个人的身上,但是无奈两个人身上的厚甲,根本无可奈何,反而在两个人的刀下平白送了性命。
匆匆赶到城南的陈.莱因哈特,恰好见到弗兰克特同弗拉哈迪两个人的表现,不由得松了口气,连忙带兵增援。
弗兰克特也是在心里憋了一口气,毛斯、布尔都是他看着不顺眼的人,可是现在毛斯、布尔都成了瑞德班戈城的要人,尤其是毛斯,现在竟隐隐成了瑞德班戈城领军的首领。弗兰克特自募一军,不过不到四百人,虽然装备精良,每个人都配备了盔甲,但是数量还是没法同毛斯相比。
“小子们,杀啊!”弗拉哈迪溅得满脸鲜血,对敌时的那种兴奋,让他全身热血沸腾,完全杀红眼了。
城北的炮火仍然猛烈,但是号角声中,本应该是主力的兽人攻城部队并没出现,登上北城墙的兽人前队竖起巨盾,后队反而小心翼翼的开始拆城墙。
以为这些人是先导,是为了攻城先锋清理路线的毛斯马上命令放箭,但是对面的应对让毛斯渐渐有了觉悟。对面的兽人也学着瑞德班戈城开始竖挡箭板,而且城外没有停歇的炮火,让毛斯感觉汤姆似乎志不在城北。
东城、西城分别燃起的火焰,使天上的白云变了颜色,新的军情不断传到汤姆的手中,对于这些讯息,汤姆看都没看便扔到一边,“这可是到手的功绩,不知道你们谁才能拿到!”
“传我将令,命吕美特将各式轻装魔晶火器分派各军,魔晶重炮调转炮口轰击东城!”根据战况的变化,汤姆开始调整部署,占有兵力和火器优势的他,准备用不间断的攻击来拖垮瑞德班戈城的防守。
“大人,这城外的兽人怎么不攻过来了?”毛斯身边的士兵小心的问着,对面的兽人像是在土木施工,根本没攻过来的意思。
毛斯也拍着大腿在琢磨,这时士兵们突然指着天上,“大人,你快看,城外的炮击转向城东了!”
听着炮弹在空中飞过的声音,毛斯慢慢的转着头,一颗颗飞过的炮弹让毛斯一拍脑袋,“该死,比起久经沙场的汤姆,我还是太嫩了!”
汤姆用的是分兵计,以一路佯攻,其他三路却是实攻,汤姆这一手,让毛斯心中不住的懊恼,自己一心以为汤姆会主攻城北,却忘了兵家之争是因势导利,讲的就是奇正变化。
“不知道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吗?”毛斯头上冷汗直冒,也许这一步差错,瑞德班戈城就难保了。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哆嗦,毛斯这才知道那些名将并不好当。
“冷静,冷静!”毛斯不住小声的念叨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后,毛斯一咬牙,“派人通知莫斯托,要他死守东城,阿帕图带队支援西城。南城……”毛斯呲了一下牙,南城弗兰克特带了自己的私军,暂时应该不需要增援了,“南城暂且等待吧!”
从城北调派兵力后,毛斯还是有些不放心,兽人的炮声几乎不停歇,想到北城被轰塌的城墙,毛斯一咬牙,伊贝克的魔晶火炮得提前出动了,现在必须得同城外的重炮营展开炮战,不然一切都太过被动。
火炮局里,桑托斯拍着魔晶火炮面色凝重的不吭声,伊贝克则指挥着人手把一门刚刚平滑过炮膛的魔晶火炮放到炮架上。
“想啥呢?你说现在咱们就五门魔晶火炮,能对付了城外吗?”伊贝克信心并不强,毕竟现在城外是一共一百多门轻、重火炮在连续开火,而瑞德班戈城里不过是五门新铸的魔晶火炮。
“这炮声听着酸啊!兽人过去哪里有人能铸魔晶重炮,这都是咱们帝国的炮啊!”桑托斯叹了一声,“没猜错的话,这是吕美特来了,带着帝国的炮,来打咱们了!”
伊贝克看看在抒情的桑托斯,没做表态,挥手让手下人继续忙碌。按照毛斯的要求,一个个装着魔晶炮弹的木箱,被堆上手推车。
东城的莫斯托很满意的看着城外燃烧的登城车,东城的队伍经历了五次冲击,现在兽人的登城车全毁,在天黑前,东城基本是高枕无忧了。
“严密监视好城外的动向!兽人的尸体尽快清理掉!”莫斯托下达命令的话音还没落下,空中已经传来一阵阵“嗖嗖”尖啸。
城上的士兵一起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还没看清楚,就感觉数个黑影闪过,接着城头就碎屑横飞,莫斯托眼看着几个士兵被紫黑的爆炸炸得血肉横飞。
“快躲起来!快!”莫斯托大声喊着,不断的挥着手臂,身边的几个士兵,连忙七手八脚的把莫斯托拉走,匆匆躲到城下。
呼啸而来的炮弹不断砸落,东城墙一片混乱,全身而退的莫斯托感觉一阵心悸,发抖的两腿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暂时离了北城的毛斯来到了火炮局,见到院子中的桑托斯和伊贝克后,毛斯只很简单的说了声,“出发,上城北!”
城西的本顿已经挥不动手中的双手大剑,攻城的兽人已经换了四五波,但是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呼、呼,要死这了吗?老子的金币还没赚够呢!”退下来喘着粗气的本顿想着,源源不断的兽人似乎杀也杀不完,筋疲力尽的士兵现在全靠意志在支撑着。
“大人,我们抗不住了!”射光了弓箭,开始当作轻步兵的弓弩手,作为最后的生力军上城后,现在也抵挡不住了。
本顿眼看着兽人从城上杀下来,自己带领的士兵收缩着后撤,西城似乎没法守住了。
“随我上啊!见证玛瑞亚荣耀的时候到了!”抖擞起精神,本顿再次挥起手中的双手大剑,吼过一声后,带着身边的士兵杀上去。
“嗬!”本顿用力的挥着双手大剑,可在重重的兽人中,只是起到了接应的作用,一队被包围的瑞德班戈城士兵借着本顿带人杀上来的时机,从包围圈里冲了出来。
“砰!”本顿的双手大剑像是铁棍一样,砸在一面盾牌上,把举盾的兽人砸跪在地上。失去了锋利,双手大剑的刀刃已经砍不动任何东西。
“长枪结阵!快!发觉自己手中的双手大剑快没有任何的效用后,本顿大声喊着,到了危急的关头、本顿才想起毛斯的长枪阵来,急忙大声命令。
“啊!”没等到自己人的枪阵,本顿小腿上反而先被兽人戳了一枪,惨叫了一声,一下子跪到地上。
“嗬!”本顿半蹲着把手中的双手大剑横着一轮,连着两名兽人被扫中了膝盖后,惨叫着倒地,瑞德班戈城的士兵趁这机会把本顿托了回来。
“枪阵,快结枪阵!”本顿大急的喊着,“枪阵能拦住他们!”
在本顿的催促下,士兵匆忙的结成枪阵,猬集的长枪果然把兽人的攻势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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