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乌歧
“人类，还不放开本尊？”
这男子见江行停手，顿时变得趾高气昂。
大球再次骤然收缩到十米左右。
男子顿时胆寒，连忙吼道：“本尊所言句句属实，你若杀了本尊，我族强者会立刻降临，将这颗星辰的生灵屠杀殆尽！”
“如何证明，你没说谎？”
江行本就没打算杀他，不过这男子的态度让他看得不爽。
“本尊乃堂堂神通境大妖，岂会哄骗你这区区凡人！”
男子面露不屑之色，虽然眼前这人类掌控的力量十分强悍，却仍旧是凡人之躯。
“神通境？”
“大妖？”
江行跟沐瑶齐齐发问，这人口中冒出这两个词汇，他们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这是那些古籍传说中才有的词汇，从眼前这头怪物口中吐出，未免太过荒诞。
这名男子见二人面露好奇之色，连忙喊道：“本尊什么都没说，你们可再细问了啊，本尊发过天道誓言，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透露秘密的。”
江行见这人提到天道誓言四字，脸色变得十分惊恐，便没有多过问，只淡淡道：“还是那句话，你如何证明？”
“你们且虽本尊来。”
男子转身往海底飞去。
有星核的力量困住他，江行也不担心他逃跑，便带着沐瑶跟了上去。
到了海底，发现这下面别有洞天。
这里有一座宫殿，俨然是仙家洞府一般，宫殿周围有一层淡淡的薄膜，阻止了周围的海水。
江行二人随这大汉进入宫殿，来到一座大殿之中，只见数十丈宽阔的大殿，周围空空荡荡，但是正中间悬浮着一些星星的光点。
细细一看，江行瞳孔一缩：“这是……地球？”
他发现这些光点的位置，跟地球上那些怪物巢穴的位置一致。
男子笑道：“不错，这些光点，便是地球上灵晶的位置。只要一颗灵晶有变动，本尊就通过此阵法通知外界，届时便会有强者降临。”
“那我若是杀了你，不就没人可以操控这阵法了？”
江行心头凛然，原来这种晶石叫做灵晶，还好在杀了那头巨狼之后，没有带走那颗灵晶，否则现在恐怕那些恐怖的天外怪物已经降临了。
“想屁吃，你也不想想，这座阵法的阵基是什么，这阵基符文在本尊体内，若是本尊身陨，符文消散，阵法必将溃散，到时候他们依然可以知晓此地变故。”
男子满是不屑，说明这些之后，似乎又变得有恃无恐。
江行玩味笑道：“这么说，我还真不能拿你怎么样咯？”
“那是自然，你这小子，不知道从何处得到这等星辰力量，倒是运气不错，方才不过是担心你愣头愣脑之下伤到本尊，现在你都知道这些了，本尊是万万不能死的，还不赶紧放开本尊？！”
“别着急嘛，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先聊聊呗，还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我叫江行，旁边是我同伴沐瑶。”
江行当然不会这么快放了他，看得出来，这人不想死，说不定可以套套话。
男子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不过还是神情镇定道：“本尊名讳，乌歧。”
“是这样，乌歧兄，我们有些问题实在费解，还望乌歧兄帮忙解惑，不胜感激。”
江行笑意盈盈，手上却没有半点动作。
乌歧看得江行这幅姿态，恨得直咬牙，不过还是牵强笑道：“江行兄弟，本尊……啊不，我都已经说过了，我立下过天道誓言，不方便透露信息，否则誓言发作，那可是比死还要凄惨……”
见江行笑而不语，乌歧只得再度妥协：“这样，你想问什么尽管问，要是不涉及秘密的，我都告诉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们来自何方，为何要对地球下手？”
“来自何处不能说，至于原因，我也不知，只是听命行事，本尊已经在这里枯守百年，若非上头有令，你以为本尊愿意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
乌歧似乎很是不忿，显得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你方才说的神通境、大妖、灵晶之类的，这些可否详细解说一番？”
“誓言所限，不行。”
“那你可否知晓，为何我们一靠近那灵晶，身体之中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觉醒了一般？”
“也不行，这么跟你说吧，涉及修行之类的消息，都是绝密，你们就不用问了。”
“修行？”
虽然乌歧不肯透露丝毫，但从他的反应，却可以猜出很多东西了。
这些词汇，都是跟修行相关的！
这乌歧一族所在之地，应当是修行文明盛行，而那些怪物之所以那般强大，应该都是修行所致。
至于江行跟沐瑶那种觉醒的感觉，应该也是跟修行有关！
可惜，地球还是太落后了！
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研究强化人体的药剂变强，太受限制了。
尽管江行无比好奇，可乌歧受誓言所限，不能多说，不过江行对此却深以为然，就说他身上的星核，凝聚这等伟力，绝非人力所能做到。星核也是个谜团，一点线索都没有，江行无从查起。
不过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有机会解开这一切谜底！
乌歧见江行不说话，脸上好奇之色却愈盛，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嘴快，连忙焦急道：“你就别问了，我已经感觉到了莫名的危险，再说下去，我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江行见乌歧不似做戏，便压制心中的好奇，换了个问题：“这些暂且不说，那地球上这些怪物幼崽，你是否可以操控它们？”
“当然可以，它们年幼，灵智不高，加上本尊修为深厚，他们全部得遵从本尊号令！”
说到这里，乌歧又变得自得起来。
江行见此，心底一喜，道：“那你可否让它们不要再大举进犯人类，即便有所动作，也不得造成伤亡？”
“当然可以！”
乌歧颇为自信，一口答应下来。
沐瑶此时拉了拉江行衣袖，有些犹豫道：“江行，要不还是算了吧，如果仅凭那些闲散的变异兽，对人类已经没有太大威胁了，若是那些怪物纷纷蛰伏不出，何以鞭策人类前进？虽然我也不愿看到有战士死去，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要有所取舍才是。你想护佑地球人类之心，我能够深切理解，但我觉得你只要处理好内部问题就行了，至于人类发展，还是放任会比较好，是你说的，人类必须要有危机意识！”
江行恍然，沐瑶说的对，他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冲着沐瑶笑了笑，道：“那便算了。”
“二位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乌歧兄，我们想知道的，你又不能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过很多次了，非是我不肯说，天道誓言约束，我也身不由己！”
乌歧十分憋屈，奈何他的性命拿捏在江行手中，已经数次退让，将姿态放到最低了。
江行却仍有疑惑，乌歧一直拿天道誓言搪塞，他也不知道乌歧的天道誓言具体内容如何，但他总觉得乌歧还不够坦然。
“乌歧兄，若是我想挑战一番你族中那些强大生灵，你觉得我是否有胜算？”
“江行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实力虽然能够碾压我，不过我族中的大人物，所掌控的力量远非你能想象的，你只是拥有庞大的星辰之力，但你根本没法很好的运用，发挥不出太大的威能，若是真正的大人物降临，翻手一掌就能打死你。”
乌歧心中大为不屑，不知道江行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口出这般狂妄之言。
江行笑道：“那是你对我所拥有的力量还不了解，若是百年前那些生灵再度降临，我有绝对的把握将它们尽数灭绝。”
“哈哈哈哈。”
乌歧大笑，眼神之中满是不屑：“你就吹吧，井底之蛙，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力量是什么！”
“那要不咱们试试？”
江行微微一笑，那十米的大球再次收缩到五米。
乌歧见状，顿时愤然怒吼道：“江行！本尊可从未杀过你人族，只是奉命监守在此而已，本尊也是受害者，此地因果太大，本尊不来就不想牵扯进来。引你二人来此，该说的本尊也都说过了，你还要怎样？！”
“因果？什么因果？”
江行又捡到一句。
乌歧脸色漆黑无比，似乎是彻底放弃了，顿时不耐烦道：“本尊不能说，你爱信不信，要杀你便杀好了，待这颗星辰化为焦土之时，希望你不要为了这个决定后悔！”
“乌歧兄，不要这么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江行见状，心底抖了抖，他还真怕乌歧一怒之下，召来那些恐怖生灵，说不定真的还有他对付不了的，不过好在乌歧比较惜命，也不会轻易做出此举。
乌歧还是满脸愤然之色，气呼呼的。
江行也不打算继续强迫乌歧了，反正来日方长，便微笑道：“不过，乌歧兄，你也别怪我不信你，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如果我离去之后，你召来族中强者，那我地球不久遭殃了？”
乌歧心底松了一口气，缓缓道：“这有什么难的，若是本尊召唤族中强者，距离甚远，必有大响动，在众强者赶来之前，足够你杀本尊千百回了，本尊不会做那等自取灭亡之事。”
“希望你说到做到。”
江行深深看了一眼乌歧，撤开他周身的星核力量，带着沐瑶出了大殿。
“江行，就这么离开了么？”
沐瑶不解。
江行笑了笑：“当然不是。”
大殿十余公里之外，江行停了下来，开始细细感知乌歧的动向。
乌歧获得自由之身，看着江行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
骂了好久，又开始骂起自己来，骂自己不幸，沦落至此，还被区区凡人欺辱，随后便开始打坐修行起来。
乌歧没有一丝想要发动阵法的迹象。
江行这才稍稍放心，带着沐瑶离去。
然而，就在江行冲出海面之际，闭目修行的乌歧突然睁眼，隔着深深的海水看向江行，十分不屑：“无知凡人，仗着有星辰之力蔽体，不把本尊放在眼里，岂知本尊的能耐超出你的想象，若非本尊元神受损，哪怕只有神通境的修为，也能捏死你，还妄想从本尊嘴里套话，本尊纵横星空的时候，你祖宗都还没出生呢！”
“那小子着实可恨，奈何这地方太贫瘠了，灵气不显，那些小东西的灵晶不能动，本尊一路逃命，宝物也所剩无几，否则，修复伤势哪需耗费数百年光阴，暂且先忍忍，待本尊恢复到法相境，定要好生炮制那小子一番！”
乌歧每每想起江行的恶行，都愤恨不已，恨不得将之生吞活剥。
“有人闯入！”
忽然，乌歧面色一变，他感知到宫殿外的禁制被强行破了开。
还未等乌歧做出反应，他的身体就被禁锢住了。
只见大殿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白须老者，面容和蔼，笑盈盈看着他，道：“堂堂乌歧公子，竟落魄成这般模样，着实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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