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拭目以待
既然现在决定快刀斩乱麻。
纪映淮认为池砚舟的提议不错，确实可以趁机解决屠博，到时候东窗事发也有借口。
就说看陆言不顺眼，想要插手任务。
更是想要趁机杀人。
这有何不对？
你从日满工作层面上而言当然不对，可单看池砚舟个人想法是没有错的，无非是说假公济私罢了。
但就池砚舟目前的身份地位，一次假公济私不会给其带来实质性的影响。
再者陆言现在是困境状态，不会有人帮他来对付池砚舟，反而可以使得情况更加好处理。
商定之后两人约好时间，宜早不宜迟，打算明日就行动。
军统成员已经在石当方面严阵以待，只要池砚舟这里杀屠博泄愤，立马就会开始行动。
下午回到警察厅特务股，池砚舟心中也是开始详细思索计划，他觉得与其多做安排不如率性而为。
反正就如大家所言，假公济私。
于是夜里杨顺这里恰好回来汇报石当方面的调查工作，但与之前汇报的内容相差无几，池砚舟问道：“如此调查下去，能有收获吗？”
“只怕最后肯定难免和特务系起冲突。”杨顺很理性的分析。
你现在盯着想要有更大的收获，与特务系的想法是一致的。
现在特务系仅安排一名警员屠博负责，可若是之后有所发现，特务系必然会加派人手。
到时特务股出面就会遭遇阻碍，与特务系难免会有冲突摩擦。
听闻此言池砚舟说道：“尤其等到日后冲突，不如先解决一人简单。”
“股长的意思是？”
“找机会杀掉屠博，就说他影响特务股执行任务，后将孤儿寡母抓捕，对外说法便是屠博导致对方有所反应，特务股不得不进行抓人。”
杨顺听完池砚舟的言语，第一反应就是公报私仇。
这屠博是陆言的人，杀屠博就是打陆言的脸，也是试探对方的反应，看处境是否已经非常糟糕。
且石当的任务可能就是陆言翻身的依仗，池砚舟哪怕调查不到端倪，也可以将人抓捕之后审讯，但只要能遏制陆言翻身，对池砚舟而言就是巨大的收获。
哪怕最终抓捕母子二人没能审讯出结果，也是池砚舟可以接受的结局。
说白了此番就是要给屠博身上甩黑锅，意思就是特务股对石当的母子已经有过多日调查，是屠博的出现打破了暗中调查的隐蔽性。
杨顺当时只觉得事态紧急，所以行事有些冲动将人打死，也就导致特务股必须抓捕母子二人。
这个确实没什么问题，就算大家都明白池砚舟是故意杀人，可你没有证据。
杨顺作为池砚舟的心腹，这个时候自然不会退缩，反而是跃跃欲试。
只有你帮池砚舟负责这类事情越多，两人的关系才越牢靠。
故而杨顺说道：“股长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不要留活口。”
“明白。”
“此事仅有你一人知晓，不可告诉其他人。”
“是！”
言罢杨顺就离开警察厅，返回石当准备开始行动，这是将重要任务交给他，岂能不认真。
至于同行前去日本的官员已经调查结束，不过池砚舟这两日确实是没有时间拉关系，好在出发的时间还有富余，等结束石当的工作再说不迟。
连夜返回石当杨顺心里很是紧张，虽说他觉得池砚舟的安排没有问题，毕竟警察厅内有多少股长，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基本上人人都有。
想要成为人上人在杨顺看来，就肯定是要心狠手辣，池砚舟现在的选择没有问题。
看似是杀屠博抓母子二人，但实则是要斩断陆言翻身的机会，这才是根本目的。
杨顺也明白自己负责执行任务，足以彰显池砚舟对自己的信任，且他当年来警察厅投靠池砚舟，对方答应的事情确实一一兑现。
帮股长做见不得光的事情，是他们这些警员的职责所在。
甚至杨顺觉得能负责做见不得光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心腹，不然只是忠臣罢了。
杨顺也很清楚自己身上早就已经打满池砚舟的标签，只要对方在位自己就不会遭受任何麻烦，至于你说对方倒台呢？
如果池砚舟倒台，杨顺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新上任的股长也不会容得下他，所以执行这样的任务他没有任何的压力，只是想着如何才能将任务执行好。
在杨顺看来任务具体不难。
首先屠博只有一个人，势单力薄。
且杨顺开枪杀人会出其不意，对方压根就不可能有任何的反应，这样就能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将其射杀。
随后就是抓捕母子二人，杨顺他们有三人，对付孤儿寡母他觉得绰绰有余。
看似人手不多，但执行任务不受影响。
殊不知军统暗中有人负责接应，杨顺他们到时第一时间仅有三人，肯定会被军统找到漏洞。
等当地警员赶来支援，时间上必然会有所拖延，这就是关键所在。
不过杨顺并不知晓军统暗中埋伏一事，回去之后仅是思考如何射杀屠博，他觉得只需要一个照面便可，根本就不用多言。
到时候就说对方影响行动，甚至可能存在问题便可。
你说证据？
怀疑要什么证据？
警察厅特务股怀疑还需要证据？
没有证据也敢杀人？
事态紧急难以细细考量，且池砚舟肯定会护着他，所以这方面压根不用多虑。
夜里屠博不会出来，杨顺打算先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等到明日一早再说。
……
……
池砚舟披星戴月回到家中，吃过饭与徐妙清进入房间休息。
闲聊时对方问道：“你见过前去日本的同行官员了吗？”
“这两日事情比较忙，等忙完再去。”
“注意安全。”
“好。”
徐妙清知道王昱临提供的情报，故而也大致猜到池砚舟现在忙的是什么，所以提醒他注意安全。
王昱临还没有加入反满抗日组织，现在便已经立功，只是立功在军统。
但同样是好的开始。
……
……
多日未曾露面的王豪，在得知池砚舟已经离开警察厅后，也是夜里回到厅内向盛怀安汇报工作。
“科长。”
“何事？”
“陆言这里主动向我表明，事情进展很顺利，不久就会有结果。”王豪自己观察确实观察不出来，但这一次是陆言主动汇报的。
因多日没有汇报，陆言担心盛怀安这里有所不满。
虽然盛怀安自己说过不会插手，但毕竟事关特务科，陆言自己处境也不好，所以也想照顾到方方面面。
“顺利？”盛怀安细细品味顺利二字，这岂不是表明池砚舟是反满抗日分子的可能性很大，难不成真的让陆言说中。
毕竟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可能，陆言怎么可能说顺利二字。
王豪自己也是疑惑说道：“按理说陆言怀疑的池股长，只能是红党分子，毕竟不管是此前搜捕飞行员，还是红党的交通线情报泄露，甚至包括早前的郑可安，池股长只能是红党成员。
可陆言现在调查的方式，居然是利用军统，这压根就不挨着啊。”
陆言现在大致说了一下自己的调查进展，所以王豪和盛怀安也明白其用的办法。
这就让王豪觉得奇怪。
你用军统的事情试探红党的成员，这能挨着吗？
盛怀安却说道：“这就是陆言的聪明之处。”
“聪明？”
“红党潜伏成员面对红党相关情报，警惕性会更高，但若是面对军统情报，反而只是将情报向上汇报后就作罢，后续不会插手。”
“科长的意思是说，红党会将情报告诉军统？”
“他们互相之间肯定有合作，毕竟冰城内的环境对他们而言是非常恶劣的。”
“陆言还真是算计的到位。”
“难不成他真的要给我们惊喜？”
“属下现在都心里发慌，池股长若是反满抗日分子，未免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王豪还是觉得吃惊。
“静观其变，既然陆言说不出几日就有结果，我们拭目以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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