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篇:反目成仇
陆兮非对于此次未评上副教授耿耿于怀。下一次职称评审还遥遥无期,感觉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他开始自暴自弃,对工作也不像以前那么积极,得过且过。
这一切,天舒看在眼里,心里很了解他的苦楚,很是为他心疼。所以,她拉着陆兮非去酒吧,想让他放松心情。陆兮非本来不想去,但是拗不过天舒的一再坚持,只能顺着她,被她带到MUSE酒吧。
MUSE酒吧是天元市最大的酒吧。酒吧里灯红酒绿,来这里的人绝大多都是年轻人,以20岁出头的少男少女居多,像他这种三十几岁的大叔在这里已是另类。陆兮非并不喜欢这种环境,他不会跳舞,也很讨厌这种嘈杂的气氛。
但是随着音乐的响起,天舒热情地邀请他一起跳舞。他连忙拒绝,声称自己从未跳过舞。天舒说没事,蹦迪就是随便跳。说完便摇着他的手臂,扭着腰,跟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舞动起来。随后,天舒带着他一起跳,他极不协调地也跟着跳起来。天舒夸他跳得还不错,并让他动作幅度再大一些就更好,陆兮非又极不自然地配合着扭动起来。
舞池中央有些高手,节奏感非常强,跳的也非常动感,吸引了很多人观看。天舒突然对陆兮非说,她也想去舞池中央跳。
随后发生的一幕令陆兮非着实意外,平常看起来如此文静乖巧的女孩子,一到舞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绝美的舞步、性感的动作,随着音乐摆动起来,仿佛身体都不是她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都在扭动。
陆兮非惊讶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在天舒清纯的外表下,居然藏着如此狂野的心。她在舞池中央跳的实在太过性感,很多人都开始停止驻足观看她的表演,她很享受这样的气氛,跳的越发用力。
这时一个男的也跳入舞池,一看就知道,这个人的舞蹈功力也非常不错。随后两人随着音乐节奏开始疯狂地扭动,全场的注意力完全被他们吸引。喊麦的主持人看见舞台的变化,为了将气氛推向**,将音量不断往上拉高,酒吧里的声音越来越大,音浪一波接着一波,震耳欲聋。大家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开始变得更加疯狂,跟着音乐疯狂摇摆,头也不自觉地晃动起来。而天舒绝对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一曲动感的音乐结束,大家开始逐渐恢复冷静。酒吧随之换成舒缓的音乐,大家从蹦迪转换为慢舞。舞池中央的那名男子还想邀请天舒继续跳舞,却被她直接拒绝。她指着陆兮非说自己男朋友在那边,男子看了他一眼,便失望地离开了。
天舒来到陆兮非身边,邀请陆兮非一起跳慢三。陆兮非又推说自己不会,天舒安慰他说没关系,她会带着他一起跳。陆兮非只好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
就这样,天舒带着陆兮非开始慢慢地摇、慢慢地跳。陆兮非有一段时间没有碰女人,突然一下子再次碰到这么年轻女性的身体,又是如此漂亮的天舒,难免心猿意马。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妙的变化,身体开始有了生理反应。由于担心自己失态,一首曲子还没跳完陆兮非就说不跳了。他借口说自己太笨,踩了她好几次脚,不想再跳了,想去吧台喝点酒,便径直走向吧台。
天舒见他不跳,便也跟随他来到吧台喝酒。他们各自点了一杯鸡尾酒,陆兮非也不懂,还是天舒帮他挑选的。天舒为他点了一杯大众情人尼克罗尼(Negroni),这杯酒甜中带苦非常符合他现在的心情。陆兮非诧异于她对自己的了解。天舒为自己点了一杯莫吉托鸡尾酒(Mojito),清新的颜色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两人边喝边聊了起来。
“领导,别难过,想开一点。这次没评上,下次再评,副教授迟早是你的。”
“哎,真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说咱们对她帮助那么大,关键的时刻她却如此忘恩负义。”
“是啊。她不就是那样的人吗?领导为她评上“孔孟学者”立下汗马功劳,她却完全不顾及旧情,实在太过分了。”
“你也这么觉得?”陆兮非仿佛找到知音。
“是啊。真为领导感到不值。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你要想开一点。”
“哎,我知道。只是心中难免感到愤懑难平。”
“我懂你,是我也会同样难受的。不过,你也别得罪她,毕竟在她底下干活,得罪她没有什么好处,否则到时处处为难你,更难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天舒说的话句句在理,现在确实不宜得罪她,只能忍气吞声。他对天舒突然刮目相看,这么年轻,居然懂得这么多的人情世故。
“嗯,也就是发发牢骚,让自己好受一些。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领导,我觉得以后与赵如兰相处,还是要注意。你要为自己做打算,不能一心只为她干活,要抓住她的把柄。你对她有了威胁,她对你才会有所忌惮,真出什么事也不敢把你怎么样。防人之心不可无。”
天舒的话点醒了他。是啊,以前就是自己太单纯,所以赵如兰才会这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如果手上有她的把柄,她还敢这么绝情吗?
“你说的太有道理了。确实要为自己打算,不能傻不拉几地光给别人做嫁衣,自己什么好处也没有捞到。”
两人不知不觉又喝了很多,天舒又醉了。这次,她不像上次那么矜持,对陆兮非完全没了顾忌,又亲又抱。陆兮非说送她回家,她也不肯,非说要去他家。无奈,陆兮非只能把她带回自己的单身公寓。
好不容易到家里,把天舒放在床上,刚准备给她盖被子,就被她一把拉着脖子,死活不肯松手。她睁开眼睛,看着陆兮非说道,“领导,我喜欢你。”说完,就把嘴凑了上来。
陆兮非哪能受的了这刺激,本来就很长时间没碰女人,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身体更加无法控制,他也开始热烈地回应着。天舒感受到陆兮非的热情,更加积极地回应。
两人尽情享受鱼水之欢,酣畅淋漓!
终于,两人激情满满之后,逐渐恢复平静。天舒说,我爱死你了。陆兮非自信心和虚荣心又一次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能拥有这样的女人,夫复何求!
之后的日子,天舒和陆兮非经常一起厮混,两人的感情也逐渐升温。陆兮非的内心逐渐没有之前的空虚感,家里有了女人,也有了一丝生气。他偶尔去看嘟嘟,嘟嘟长大不少,见到爸爸很开心。
为了培养与孩子的感情,陆兮非偶尔带他去欢乐谷玩。刚开始天舒并不介意,甚至陪他和嘟嘟一起玩。天舒年轻,胆子大,欢乐谷的项目虽然很刺激但她一点都不害怕。绝顶雄风、蓝月飞车、古木游龙、矿山历险等最刺激的项目她都玩了个遍。她也想拉陆兮非一起玩,陆兮非以照顾嘟嘟为由连忙拒绝。他很害怕玩这些项目,自己本来就恐高,况且已经不是年轻小伙子哪能经得起这番折腾,实在受不了那种刺激,所以死活不同意陪她一起玩那些刺激项目,天舒还有些失落。嘟嘟对天舒倒不讨厌,毕竟年龄还小,天舒又像孩子一样的性格,陪他玩陪他闹,孩子当然喜欢,所以相处得非常融洽。
趁天舒不在身边的时候,陆兮非也会悄悄地问嘟嘟,“爸爸不在身边,妈妈过的怎么样?”
嘟嘟说:“妈妈过的不开心。有时偷偷地抹眼泪。经常会有一个讨厌的叔叔来找妈妈。我可不喜欢他了。”
陆兮非这才知道,桓少君也有人在追求。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内心隐隐作痛,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说遗忘哪能那么容易。虽然现在已离婚,但陆兮非还是希望桓少君继续保持单身不要结婚,其实他的内心还保留着对她的那份爱和占有欲。他甚至幻想两人复婚。
可是,现在他有了天舒,而桓少君也有了追求者,两人还有复婚的可能吗?
俞东明当选院长后,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任,他就大刀阔斧地做了一些事情。他首先对人事进行调整,将几个重要的岗位包括医务处、器械科科长以及药剂科科长都安排了自己人。第二件事情,他着手召开招标采购会和药事会。将原院长关系户的很多医药产品和医疗器械产品踢出医院,自己又重新安排一些新的产品,包括朱正义和桓少君的产品,准备一并在会上讨论。
那些原关系户听到消息后,找到原院长希望他能出面帮忙留下产品。原院长找他商议,希望俞东明能给自己一些面子,保留部分产品。俞东明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现在掌握实权,一个退休的院长还想对他指手划脚,插足他的利益,怎么可能答应,委婉地拒绝了。
在这个利字当头的社会,人情算个屁。他心里能不清楚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吗?医院进入一个新的产品,院长能拿多少好处,怎么可能就凭他的一句话放弃到手的肥肉。
原院长非常气愤,在外面见人就骂他忘恩负义,要不是当初自己鼎力相助,他俞东明怎么可能当上院长?现在院长位置坐实了,立马翻脸不认人,忘恩负义的小人。
俞东明才不管他有什么意见,任由他在外面搬弄是非。
人走茶凉,原院长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可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才真切体会到其中的辛酸与痛楚。他觉得自己仿佛遭受凌迟之刑,刀片在身上一刀一刀地对他千刀万剐,那种痛苦无以言表。
着手了一系列的动作之后,俞东明趁此机会联系桓少君,约她出来一起商讨如何应对招标会。想到自己的产品就快要进入医院,桓少君心里也很在乎,便应邀出来与他见面。
俞东明告诉她,他首先会将招标会上的评审专家名单给她,并在会议之前先给那些专家打招呼,到时桓少君拿着名单,带着钱一个个上门打点。专家们迫于新院长的压力,都点头答应通过。经过这些操作和安排后,桓少君的产品在招标采购会上全票通过,顺利进入医院。
桓少君非常兴奋,产品终于进入医院,以后躺着都能赚钱。和陆兮非离婚后,她的经济状况还是有些吃力,少了陆兮非的收入,房贷、生活费用以及嘟嘟的早教费用压得她喘不过气,让她有些不安和焦虑。现在产品进去了,经济的问题应该可以得到缓解了。她很开心,觉得生活终于开始变得越来越好了。
俞东明同样很开心,答应桓少君的事情终于办到了。心想,桓少君这次应该不会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吧,自己为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她还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医院的骨膜产品就她一家,等于白送钱给她,她还能不感动?
他甚至非常乐观,这次两人的事情肯定是板上钉钉、水到渠成。
俞东明兴高采烈地约桓少君见面,名义上说是为产品进入医院庆祝,实际上准备借此机会向她表白,与她确定关系。
聚餐时,两人觥筹交错,聊了此次招标会的一些事情,终于进入主题。约会之前俞东明特意去买了非常名贵的项链准备今晚送给她。这是男人的一贯伎俩,如果桓少君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表明她已经接受他,准备与他交往。如果她不收下,说明还没有做好准备。
他自信满满,觉得这次桓少君一定会接受自己。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条件,哪个女人会拒绝?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桓少君没有收下礼物,并很认真地拒绝了他。她说只是把他当作哥哥,并没有其他想法,非常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帮助,她承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让他以后送给其他幸运的女孩子。
俞东明犹如当头一棒,仿佛从山顶掉下山崖,摔得粉身碎骨。他的面子和底子通通都没有了,连同他的自负也烟消云散。
他不解地问道:“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哪个女人不会为此心动?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心里难道没有感觉吗?”
桓少君对俞东明表示非常抱歉,她说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她也说自己确实很感动,但是对他的感觉并不是男女之情。她说离婚以后,自己就没有想过再婚。
俞东明最后的幻想也被击溃。他嘴上说没关系,我们依然还是朋友,但心情却非常低落。
他没想到,自己会输的如此彻底。原以为桓少君离婚后,就能和她在一起,没想到她如此铁石心肠,根本不为他所动。他的内心甚至有一些愤怒,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视我为敝履,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羞辱。
我付出这么多,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不,这不是我的风格!
他开始假意说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既然你只是把我当哥哥,那以后我们就以兄妹相称,并佯装祝她幸福。
桓少君见俞东明如此豁达,也很开心,便渐渐地放下心中的防备。
俞东明接着说,“今天是来庆祝你的产品进入医院,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我们应该开心庆祝。”
俞东明开始不停地给她倒酒,她盛情难却,再加上刚才本就有一些愧疚,所以对他的劝酒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终于喝多了。
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意识,没有了动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此时的俞东明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将醉酒的桓少君带到宾馆,行了苟且之事,占有了她。他早就贪恋桓少君的身体,这次终于得逞!
不管你桓少君同不同意,我都要占有你,你是我的,得不到你的心,就要得到你的身体!
半夜桓少君醒来,发现身边的俞东明,再看见赤身裸体的自己,心里全明白了,崩溃大哭,“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本来想寻死,可是又想起嘟嘟,自己死了,嘟嘟就没有妈妈,没人疼没人爱,便又失去了死的勇气。
她责骂俞东明,“我把你当哥哥,你却做出如此禽兽的行为,你还是人吗?!”
桓少君说要报警。俞东明跪在桓少君的面前,求她原谅。他说实在太爱她了,一想到不能和她在一起,就很心痛,再加上喝了酒,所以才会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他说只要她愿意,保证以后一定对她负责,对她好。俞东明又说道,如果她现在报警,他的职业生涯就完了,肯定还会坐牢。如果他不是院长,新的院长上任,没有他的照应,一定会将她的产品踢出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何必两败俱伤呢。他说可以给她一些补偿,来弥补他的过错。
听完俞东明的一番话,桓少君内心本就善良,她也不想将他送进监牢,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确实受到很多他的照顾,有恩于自己。她倒不是看中那些钱,可是产品进去以后,确实能给家庭解决经济问题。
所以她内心也很矛盾,到底是报警还是不报警?
俞东明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让她千万不要报警。
桓少君考虑很久以后,决定放过他。
桓少君说:“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不报警,是因为你有恩于我,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念及旧情所以才不追究。但是,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并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像我这么善良。不要因为我对你的宽容,而导致你以后对其他女性做出同样的事情。如果你能答应,我就不报警。”
俞东明连忙答应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桓少君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回到家的桓少君精神萎靡、心力交瘁,一想到自己被俞东明玷污,她悲从中来。她躲在洗浴室里,疯狂地洗澡,想要把他身上的气味清除得一干二净。
身上是洗干净了,可是心里的污垢又该怎么清洗呢?
她瘫在浴室,任由洒水打湿她的全身。
时间转眼之间又过去半年。陆兮非和天舒的感情度过激情期,进入平淡期。近来,陆兮非在天舒身上越来越感觉不到温柔,相反,他还有些恐惧。天舒非常缺乏安全感,具有极强的控制欲。她不像桓少君那么大大咧咧,因为知道陆兮非曾经出轨,所以对他看的很紧,每天都要检查他的手机,追查他的行踪。他们又在一起上班,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两人时刻都在一起,陆兮非感觉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感觉失去了自由和空间。尽管他们俩还没有结婚,但是天舒已经俨然把自己当作妻子。陆兮非很是反感,现在越发觉得桓少君好,怪自己当初不珍惜,才会导致现在如此的境地。
只有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
陆兮非越来越想念桓少君,经常借故去看嘟嘟与桓少君见面。桓少君也感受到陆兮非的变化。陆兮非每次见到她都特别温柔,完全没有以前的霸道和盛气凌人,仿佛又回到刚谈恋爱时的状态,桓少君的心弦再一次被他挑动。桓少君知道自己对陆兮非的那份感情还是没有变,心里还爱着陆兮非,但是她也知道两人不可能了。她再也不是当初的自己,不再是原来完整的自己,所以桓少君对陆兮非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有意疏远,让陆兮非感觉很失落。
一天陆兮非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借着酒意对桓少君说,我们复婚吧?
桓少君听完后,哭着说道:“现在说太晚了。你有天舒,而我也不是原来的我。我被人玷污了!”
说完后,她头也不回地跑了,留下陆兮非一个人怔怔发呆。都是自己造的孽,让自己深爱的女人才会遭受如此的耻辱,让家不像家。
他突然鼓起勇气,追上桓少君,说道:“我不介意你的一切,我们重头开始好不好?”
桓少君却大喊,“你不介意,我介意!从离婚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为什么当初你不好好珍惜?为什么要推开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破镜再难重圆!
陆兮非落寞地回到家里,天舒敏锐地感受到他的变化,她很生气,自此以后处处阻扰陆兮非去见桓少君。
陆兮非对天舒的阻扰非常气愤,两人经常因此吵架。但每次都是天舒委曲求全,主动向他示好,她实在太爱他,根本离不开他。
最近,所里发生一件事,让陆兮非异常兴奋。一个在编的年轻教员因考上公务员离职,所里因此多出一个事业单位编制名额。陆兮非从人事处打听到,所里可以转编1名,权力下放给所里,由所里择优选取1名同志转编。
目前所里非编制人员有10名同志。因此,大家听到消息后个个摩拳擦掌,都想争取获得此次难得的转编机会。最近赵如兰的办公室也变得异常热闹,有给她送礼的,也有送钱的,还有托各种关系向她打招呼的。每一个人都想让赵如兰将这个转编机会留给自己。赵如兰嘴上都答应照顾,但是却说必须经过所里党委会讨论后才能选定最后转编人员。程月清和陆兮非当然也想获得此次难得的转编机会。
陆兮非向赵如兰再一次表达此次转编的迫切想法。他提到,这次转编机会非常难得,希望赵如兰能够照顾他把这个机会给他,自己一定会对她感激不尽。他又故意提起当初申请“孔孟学者”时,自己为她忙前忙后,到处跑关系,给她联系论文发表,为她统筹把关申报材料,帮她出谋划策,助她成功当选“孔孟学者”。但赵如兰却不知道的是,此次陆兮非来到她办公室之前,早已做了准备,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听见陆兮非又提这些,赵如兰的内心极其反感。心想,之前你确实帮我做了不少工作,可也不能总拿这件事情处处要胁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人有时就是这样,如果想报恩时不用开口也会心甘情愿为对方付出。可是对方一旦主动要求回报时,就会产生逆反心里,甚至怀疑对方先前的动机,不是出于真心而是出于功利。这时人本能地就会从内心深处感到厌恶,从而拒绝提供帮助。
赵如兰假意说道,“你为我做了很多的工作,当然记得。我肯定优先考虑你,你等消息吧。”
听见她这么说,陆兮非以为很有希望,便放心地离开办公室。到了办公室,他打开录音,确定刚才赵如兰和他的对话已经全部记录在内。
可是转编结果出来后,最终转编的是程月清。陆兮非这次真气炸了。摆明了,赵如兰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明眼人都知道,她肯定是看在程月清老公的面子。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变过,从来都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陆兮非气得直接找上赵如兰:“为什么编制给程月清?而不是给我?!”
赵如兰被陆兮非的举动吓了一跳,尽管以前陆兮非与她有过争吵,但是像这样直接来质问还是第一次,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对她。
赵如兰是什么样的人物,对陆兮非的无礼感到非常生气,吼道:“你这什么态度?有没有礼貌?怎么和我说话的?!”
“我要怎么和你说话?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出尔反尔。我还要怎么和你说话!”
“我答应你什么了?!”
“当初让我帮你撰写‘孔孟学者’申报材料的时候,亲口答应帮我转编,助我评上副教授。如今副教授没有评上,转编也给了程月清,这就是你干的好事?!”
“这些是我一个人能确定的事情吗?职称评审有十几个专家,他们不投你,我有什么办法?转编都是经过党委讨论的,最后选择程月清,我也无能为力。”
“副教授没评上,你说专家没通过,这个我姑且相信你。转编的事情,明明你赵如兰一句话的事情,非要说是党委做的决定,你忽悠谁呢?你说把名额给我,党委的那几个人谁敢有意见?!”
“你是说我有意不给你?!”
“难道不是吗?你心里没数吗?”陆兮非气愤地大声说道。
“好吧,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事情已经这样,通知也发了。你想怎么样吧?”赵如兰也非常气愤。
“我要你重新召开党委会,宣布编制给我!”
“这怎么可能!已经在全所通知了,大家都知道结果。决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更改,这不符合程序!”
“怎么就不能更改,就说有人不同意,认为不公平,要重新投票。”
“你这样一搞,下次同样的事情也会有人这样搞。那以后所里还怎么开展工作?”
“这是你的问题。要么你同意,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你想怎么样?如何不善罢甘休?”
“这是我的事。但是我刚才又想了一些,让你重新开会确实有点为难你。算了,我姑且再退让一步。既然你不肯重新召开党委会,我也不为难你。但你必须签一份承诺书,承诺下次副教授评审和转编名额必须给我,并按手印”。陆兮非将早已准备好的承诺书拿了出来,让赵如兰签字按手印。
“这样的承诺书我是不会签的。这也太荒唐了!”赵如兰被陆兮非的无理要求气的够呛!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帮我!行,你别后悔,我陆兮非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等着!”
说完,陆兮非气冲冲地从赵如兰的办公室门走出去,又一次重重地摔了门。整层楼都听见了。
赵如兰气得火冒三丈,陆兮非今天居然敢这样和她说话,实在是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看来,这人留不得,下一步就要借机开除他。但是,他走之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威胁我?!我赵如兰什么场面没见过,还怕你区区一个楞头青!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愣头青也能翻天覆地。
孙猴子也能大闹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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