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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一曲凤求凰


容恒仔细看着这一个淡蓝色锦袍的男子,他一身酒肉气息,虽然出身显贵,也实在掩盖不了他不上进,难登大雅之堂的品行。难道……阿娇真的嫁给了容彻?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容恒在心里暗自呢喃着阿娇的名字,一时之间,乱了心绪。

        黑色锦衣男子哈哈笑起,他可不认为容彻会因此就责怪他的爱妻,要知道,容彻若是想争储,他定会找外援,长安公主深得皇上太后的宠爱,若是得了她的帮助,储位之事事半功倍,难道,他会这么傻搬起石头来毁掉自己处心积虑的棋局吗?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瞧着,那皇子恐怕不会多加责怪阿娇郡主,这刺杀又不是郡主主导的,哪里能怪的了她?我说你是想多了吧。”

        淡蓝色锦袍男子眉头紧紧的皱着,他将手中的鹅腿扔到桌前,很是气愤道,“别的不说,你看,皇太后都遇刺了,这等大事,他容彻皇子能丢得起这个人?”

        容恒手中的酒差点洒了一地,什么?皇太后也遇刺了?也是,太后也会出现在长安公主的寿宴上,若是阿娇遇刺,那太后说不定也会遇刺。那这次刺杀的目标,究竟是阿娇,还是皇太后呢?

        “这有什么?太后娘娘几乎毫发无损,阿娇郡主也没有收到一丝伤害,也没有什么所谓丢得起人丢不起人的。不过啊,也不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皇家头上动土。”墨玉色袍子男子轻笑一声,拿起酒杯轻轻摇晃,随后又闻着这绝佳的好酒。

        这男子又舒了一口长长的气,实在好不自在,悠悠道,“我瞧着,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就只有太岁了。与之对应,想来我不用说,你们也是明白了。”

        “呦。”身着淡蓝色衣袍的男子有些笑道,“我还以为你有话不敢说呢,想来也是深藏不露啊,这等话都敢说,有种!”

        “什么有种?我说是谁了吗?”墨玉色袍子男子轻笑了一声,眼中尽是些深邃与考量,“这等事情,还是少些议论的好。若是出了事情,也不知道谁能保得住我们。”

        淡蓝色衣袍男子随后又笑了起来,容恒没有心思多听,后来那男子说了许多话,容恒最后也只听到“孬”一字。

        容恒听着这几位富家子弟的谈论的大概,一时之间心底也是有了些想法。这京城,看起来繁华一片,繁荣昌盛,可实际则暗藏汹涌,杀机一片。长安公主深得太后宠爱,寿宴一事起先肯定花了很多心力,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想来,京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那身着墨玉色袍子的男子说的倒也对,谁敢在皇家的头上动土?除非——是皇家的人。容彻啊容彻,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而且这次刺杀偏偏挑了长安公主的寿宴,这次皇太后也出席,想来,这次刺杀的目标是太后奶奶了,这一次刺杀以失败告终,应该,是阿娇的手笔。

        阿娇做事,他向来放心,只是,现在阿娇嫁给了容彻,实在是与虎谋皮,虽然,他并不认为阿娇会帮着容彻,可这实在也是太危险。

        容恒心里暗自呢喃,担心的韵味浓重的令人压抑,“阿娇,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一切可还安好?”

        他暗自恼怒自己没有早些回来,兴许,自己早些回来阿娇就不会嫁给容彻了。他的拳头紧紧地握着,眼中满是恼色,阿娇……阿娇,你怎么能嫁给容彻呢?我历经千辛万苦依旧留了一条性命与你相见,可此时你已经为他人妻。

        天色渐晚,容恒独自徘徊不知道怎的又到了这里,他呆愣的凝视着容彻府中的牌匾,在清凉夜色中身影显得愈加的孤独。阿娇,也是在里面的吧。容彻,你待阿娇可是真心?

        容恒从腰间拿起玉箫,修长的手指抚过冰凉透彻的箫身,每抚过一个箫孔,脑海中就回想起阿娇的一颦一笑。容恒心里暗自酸涩,不论如何,他总要见阿娇一面,这样,他才能知道真相。他是不会相信阿娇会无缘无故的嫁给容彻。

        他一身月牙色的锦袍,站立在容彻府外,清风袅袅,容彻府外的几棵竹子上的叶子飘飘摇摇,他微微抿着嘴唇,独自吹起了凤求凰。他相信,只要阿娇听见,她会出来见自己一面的。

        阿娇听见箫声,手中的茶具突然滑过手指,连带着杯中温热的茶水也都倒在了她的手上,那箫声是那么的熟悉,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一时间忘记了她原本要做些什么,她自顾自的喃喃道,“是容恒,是容恒。”

        她连忙的跑出房,等她刚跑到门口又停下来。她暗自笑自己的愚蠢,怎么可能?吹箫之人肯定不是容恒,容恒已经死了。不,这声音,真真切切像容恒吹的箫声,无路如何,自己都一定要去看看。

        容恒,只要有一丝希望证明你还或者,我都会亲自去确定你是否还活在人世。

        阿娇用手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裙子,心里暗自呢喃着容恒的名字,她站在原地又再三确认了一下,这箫声,真真切切很是熟悉。她朝着府外跑去,正跑了两步,容彻便生生的挡在了阿娇的面前。

        阿娇可以清楚的看到容彻的脸上有些许怒气,也是,自己平常对他不温不火极其冷淡,现在却为了这与容恒吹的十分相像的箫声而很是着急,他当然会生气了。哼,他生气与她又何干?

        “你干什么去?”容彻的眸子中有着些许恼怒,他可以明显的看到阿娇着急的愠色,她恼自己拦住她?

        “你来又干什么?”阿娇心里有些不耐烦,她自然知道这凤求凰已经吹了大半,她若是再不赶紧,恐怕吹箫之人早早就走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难道不该来找你?”容彻慢慢朝她走近,眉间轻微有些蹙起,他越来越看不明白她了,容恒明明已经死了,她为何又开始反常了?以往她对自己冷淡也倒是正常,现在居然出现了这种情绪。他到宁愿她永远对自己冷淡,也不要容恒真的活着。

        “好,如今见也见过了,你赶紧走吧。”阿娇的手紧紧的握着,她看着容彻似乎想留宿在这里,心里更加的烦躁,她冷冷的看着他,心想着何必惺惺作态,自己和他不过是老虎和狐狸的区别,一个薄情之人,何必又来自找没趣。

        容彻很是怀疑的看着她,他仔细凝视着她,看着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除了神色今日变得有些紧张。好在,容恒已经死了,就算她要闹,那就闹去吧。人都已经死了,他就不信她能因为一个死人而折腾成什么样。

        “你应当知道我不只是想见你。”容彻的语气微冷,他端详着阿娇的神情,有时候,她面对他的时候,似乎都是这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她微起波澜。

        “你还想做些什么?”阿娇似乎有些恼了,她未曾想到容彻这般的不识好歹,往常他们互相算计也是常有的事情,哪里来的夫妻情深,既然没有感情,又何必妄想行夫妻之礼?

        容彻当然没有漏过阿娇恼怒的神情,容恒死都死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这样同自己置气?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新婚燕尔,阿娇觉得我是要做些什么?”容彻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容彻此时说话的语气过于刻薄,阿娇还真以为容彻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如此恬不知耻的说着连自己都要吐的话。

        阿娇此时有些慌了,不光是因为容彻说出这样的话,还因为这箫声似乎快要吹完了,容恒,是你吗?如果是,你再等等,再等等我就好。

        “我与你,你自然应当知道是什么状况。”阿娇生生的将容彻推开,脸色一冷,她闪着暗光的眸子愈发的阴沉,“我身子不舒服,你还是快走吧,免得我心里不舒畅。”

        相隔数十尺,几堵白色的墙,如此简单的相隔,却似乎和两个世界一般。心急难耐如何,暗自伤神又如何,相见不见,千山万水,阻挠不断。

        容恒在府外默默收起了箫,心里的滋味无人可说清。他的身影愈加的孤寂,阿娇,你是不肯相见还是不能相见?

        府内的容彻一时心里气结,甩了甩米白色的袖子走出了阿娇的院子。阿娇已经听不见箫声,她的心里微微在颤抖,眼眶中微有热泪,容恒,容恒真的是你吗?如果是,你要等我,要等等我啊。

        她大踏步的朝府外跑去,走廊的灯光忽闪忽暗,她没有丝毫停下的冲动,哪怕呼吸已经很是急促,也依旧不依不挠的朝府外跑去。

        她正跑过雕栏玉砌,而他容恒则默默的凝视着容彻府上的牌匾,暗自的在凝思些什么,他收起玉箫,本来攥紧的拳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心中的信念似乎很是坚韧,阿娇,我们会见到的,一定会见到的。哪怕你现在已为人妻,只要你不放弃我,我依旧会站在你身旁。现在,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毫不犹豫的朝街道上走去,在容彻府外吹箫已经是算冒险的行为了,若是多加久留,怕是会生出不必要的祸端。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路。”阿娇在心里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她推开朱红色的大门,四下张望着,周围一片寂静,夜色笼罩,丝毫没有光亮,也丝毫没有人迹。

        也是,深更半夜,又有谁会在这里。

        “不,我明明听见有箫声,那个声音,分明就是容恒的。”阿娇轻声喃喃,她被她突如其来的希望给打击的一败涂地,容恒,你真的已经死了吗?还是说,你真的死了,我今日听见的箫声,根本就只是我的幻觉?如果,你活着,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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