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凝心不配和我宅斗
接触几次后，李菁岚基本摸清了凝心的为人。
对陆伯舟有忠心，自认为有大功。
脑子里空空如也，却想用她那浅薄的人生知识指导别人。
这样的女人，但凡男人聪明点，就不会被她吸引。
但妙就妙在她是打小服侍陆伯舟的。
被陆家卖到张举人家里后吃尽了苦头。
陆伯舟对她有怜有爱有宠。
“留给小鱼儿练手吧。”李菁岚在心里这样想。
回去的路上。
凝心坐在牛车里暗自垂泪。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绑架了呢。
陆观鱼瞧得直翻白眼。
拿出一块糕点用帕子托着递给李菁岚：“嫂子尝尝这块桂花糕。”
李菁岚掰了一小块，剩下的还给陆观鱼：“今天只能吃这么多，仔细你的牙坏了。”
然后指导陆观鱼的坐姿，“挺直背，不要弯着腰，以后每天贴墙站六十个数。”
陆观鱼挺直腰，嘟着小嘴：“可是这样坐很累。”
“没人的时候，你当然可以歇息一下，但只要眼前还有其他人，你就得挺直腰。”
李菁岚透过牛车的薄纱车帘看向陆家的大门。
平安兄弟在门口候着。
牛车进了院。
平安兄弟把大门关上。
李菁岚掀开帘子：“你们怎么候在门外？”
陆平笑着回答：“回嫂子的话，家里没人应门，怕嫂子回来无人开门。”
李菁岚正要说话，凝心突然惊喜出声：“陆平？你还活着？”
好像是凝心的声音啊？
凝心也回来了？
陆平愣了愣，却依旧只与李菁岚说话。
“不知嫂子还有什么吩咐？”
“随我到主院来。”李菁岚放下车帘，牛车继续往前走。
直走到垂花门前停下。
陆观鱼当先跳下来，抢马夫的活，把板凳放牛车边。
然后抢柳嬷嬷的活，伸手：“嫂子我扶你。”
柳嬷嬷无可奈何的站在一边。
李菁岚宠溺的瞪了陆观鱼一眼，转头看向凝心：“凝心，扶我下车。”
凝心虽然不愿意，却也知道这活就该是她这个做奴婢的做。
先跳下牛车，伸手扶着李菁岚。
李菁岚下牛车后，看都不看凝心，拉起陆观鱼的手进入主院。
柳嬷嬷从牛车里拿出一个包袱，跟在后面。
平安兄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凝心，也跟在李菁岚的身后进院。
凝心根本没看这几个人。
她在看主院的院门。
以前这里住着老爷和主母。
一晃眼才四年。
物是人非了。
如果老爷和主母还活着。
大郎怎么会受这么多罪？
想到这里。
凝心又哭了。
“我从县里成衣铺给你们兄弟每人置办了两件衣裳。”李菁岚指着柳嬷嬷手上的包袱。
“谢嫂子赐衣。”陆平弯腰接过包袱。
“已和伯舟说好了，等你脸上的伤养好去社学读书。”
“多谢嫂子。”陆平激动至极。
“明儿一早，你们去县里胜记糕点提些糕点，按着这个地址一家家去拜访致谢。”李菁岚拿出一张纸。
纸上写着书生们的名字和地址。
陆平很是郑重的接过来：“明儿一早我们就去。”
“家里的牛车明天归你们使用，如果有人问你们脸上怎么回事，实话实说，不必隐瞒。”
李菁岚提点了一句，让平安兄弟下去了。
这时。
凝心还在院门口，摸着门框不知在做什么。
李菁岚懒得理她。
吩咐陆观鱼：“以后凝心归你，你看她会什么，就吩咐她做什么。不许她出二门，也不许她见任何外人。”
怕陆观鱼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稍稍透了点口风。
“她关系到你哥的科举，如果她丢了死了或者被人看到脸，你哥极有可能无法参加科举。”
事关大哥？
陆观鱼立时把凝心放到重点监控的位置上，“我保证看好她。”
李菁岚和柳嬷嬷说话：“麻烦柳姐姐帮我找几个三姑六婆。”
柳嬷嬷现在对于李菁岚突然让她做些什么事情已经很熟练了，“奴婢一会就派人。”
吩咐完了这些事。
李菁岚进里屋换家常的衣服。
却在想柳氏。
也不知道柳氏这会有没有去见县令娘子。
县令娘子愿意见她吗？
等过些日子，把陆宣德手里的店铺都收回来后。
得想法子给柳氏淘些新奇的小玩意儿送过去。
还有家里的田，这四年的税得补上。
把田收回来后，得找几户勤劳的佃户。
还得买些牛。
家里还得找家丁。
事情好多呢。
李菁岚换好衣服，“去库房盘账。”
凝心在院外伤够了心，这才进院。
陆观鱼在东厢房里和几个小丫头在说话。
李菁岚不知去哪了，堂屋没人。
凝心一时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想往院门外走。
青露从屋里走出来：“凝心姐姐，大姑娘叫你进去说话。”
到东厢房，见到陆观鱼坐在上首的位置。
手里端着个茶碗轻轻地刮着。
见她进来也不说话，还是在那里喝茶。
像极了李菁岚。
过了好大一会。
陆观鱼这才轻声一咳：“你会做什么？说一下。”
凝心愣了一下：“我难道不是要服侍大娘子吗？”
怎么轮到陆观鱼安排她了？
陆观鱼挑了挑小眉毛：“你会做什么？”
嫂子教过她，和人说话时，一定要抓住自己的重点。
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的重点不丢，别人就得跟着她的思路走。
果然。
凝心见到陆观鱼一直在问，忍下一口气：“奴婢以前只是服侍人，其他的不太会，略懂点针线。”
懂针线？
那就好！
“你去针线房，以后家里的衣服就归你做了。”
陆观鱼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先给我做一件。”
做全家的衣服？
凝心惊呆了。
陆观鱼根本不看她的表情，吩咐青露：
“去看看嫂子在哪，你去提点布料，让凝心给我做衣服。”
先给她做一身，看看凝心的手艺。
如果凝心的手艺好，就让凝心给嫂子做。
手艺不好嘛！
安排到厨房烧饭。
给凝心找到活干。
陆观鱼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嫂子她已经把凝心安排好了。
嫂子一定会夸奖她的！
青露曲膝一福：“奴婢马上去。”
……
翌日一早。
平安兄弟俩穿上新衣服坐上牛车，先去县里的胜记糕点铺。
糕点铺昨日就得了李菁岚的话，已把糕点全部包装好。
送的第一家，是个姓元的书生。
元童生刚和好友在河边晨读结束，回家吃早饭。
见到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并肩站在他家门外。
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是我哪天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
这两个人是来讨公道的？
元童生一想到祖父的戒尺，脸色苍白。
“敢问兄台，此处可是元兄台家？”陆平拱了拱手。
普通老百姓对于读书人的称呼有很多种。
却不会称呼读书人为兄台。
因为这是读书人的内部称呼。
元童生的脸色更白了。
坏了！
这是把哪个同学给揍了？
结结巴巴的：“你们是？”
陆平说道：“我们是陆伯舟的族弟，奉命来送谢礼。”
听到陆伯舟的名，元童生的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哎呀，你们也不早说！”元童生上前一步，“进家里说话。”
陆平笑着摇头：“我们没递拜帖，不敢进家门。感谢元兄台仗义出手，解救我族兄于水火，元兄此举义薄云天。”
这话说得，耐听！
元童生不住劲的点头。
然后看向陆平的脸：“你的脸？”
陆平想到李菁岚的教导，实话实说：“那天，我们在院外想挡伯父，结果伯父把我们兄弟俩打了一顿。”
“你们也被打了？”元童生哈哈大笑。
“你们去何兄家没有？何兄被捣了几拳，两只眼青了，嘴也肿着！哈哈哈哈哈。何兄说那天就他挨了打，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元童生上前搭住陆平的肩膀：“你把东西放家门口，我领你去何兄家。”
“让何兄看看，你和他一样的倒霉，他就好受了。”
元童生拉着陆平往前走。
陆安急忙把礼物放到元家门口，和元家人打个招呼。
牵着牛车跟在后面。
元家的人接过糕点后送到堂屋。
“四封果子，还有一封感谢信。”
元童生祖父拿出感谢信。
信上简单写了一下陆伯舟的遭遇，感谢元童生把陆伯舟解救出来的义举。
虽然对孙子的学习抓得极紧，但看到这封感谢信后，元祖父还是抚了抚胡须。
老怀大慰。
“吾辈读书人，岂能忍这种事？”
今天有人敢欺负陆伯舟。
明天就有人敢趁他亡故欺负他孙子。
读书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改换门庭出人头地。
可不是为了被人欺负的。
在这件事情上。
他孙子做得对！
今天这顿打就免了。
一天之内，平安兄弟把所有书生的谢礼都送到家。
每家都是四封果子和一封感谢信。
感谢信，是昨天陆平连夜书写的。
陆伯舟的遭遇，随着这三十多封感谢信，传遍全县城。
此时。
陆伯舟的感谢信，也被王家的家仆送到了隔壁县张举人家。
张举人看完信后，唰唰两下把信纸撕得粉碎。
“小小童生，竟敢收留我张家的逃奴？”
张举人怒骂。
“把银子砸到送信人的脸上，回去告诉他主子。必须送回我家逃奴，否则就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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