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你哭尼玛呢！
苍极武入梦程度：93％
苍永烈没有理会小苍极武，焦急的直接撞碎房门，硬生生将一个医生给扛了进来。
他焦急的在说着什么。
这一段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小苍极武什么都没有听见，所以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正常视界里，苍永烈满脸焦急，那医生知道情况紧急，似乎打算准备手术啥的——李牧也不太清楚，主要是梦境里没有如何体现出来。
而在小苍极武的视界里，整个世界忽然变成了黑红色。
苍永烈和医生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正凑在一起‘享用’小苍极武母亲的死亡。
“不准伤害我妈妈！不准伤害我妈妈！”
小苍极武上前，想要将两人推开，但他太小了，而且身体先天性的就要比同龄人虚弱一些。
他推不开。
苍永烈救妻心切，小苍极武一直在旁边捣乱，苍永烈心急之下将小苍极武一把推开：“别闹！”
心神失守之下，苍永烈没有注意手上力道，竟是将瘦弱的小苍极武推的倒飞而起。
剧痛之下，小苍极武视界里的黑红之色越来越深，那红色便是苍永烈和医生身上的颜色。
“你怎么这么对小武，我没事的......”妇人异常虚弱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
苍永烈连忙去扶起苍极武。
然而，就在他来到小苍极武身边的时候，这小家伙的视界彻底黑化，情绪剧烈波动之下，黑色的金属光芒在其眼中乍现。
“我要，更强的力量！”
小苍极武一把推开苍永烈，苍永烈惊讶于小苍极武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却见小苍极武一双眼睛已经化为一片漆黑。
小家伙像是那些练拳的大哥哥们一样，拳到酣处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衫。
年幼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而后，暴涨！
浓烈的雄性激素开始分泌，小家伙的身体瞬间膨胀至成年人大小，虬结的肌肉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小武，你......”
病房内几人都惊呆了，只是在苍极武的视界里，他的母亲已经死去，而苍永烈和医生则是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怪物模样。
他们，在当时的苍极武看来，是敌人！
“滚开！”
苍极武一拳狠狠砸出，没有什么章法，但那恐怖的力量依旧让空气发出轻微的爆鸣。
“小武，你在干什么！”
苍永烈情急之下抬手抵挡，苍极武此刻的力量虽然强大，但苍永烈却是武者出身，一身气血之力无比强横，此刻苍极武力量虽强，但也仅仅只是蛮力而已。
父子俩战成一团，苍极武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每一次攻击都倾尽全力，发出一声声的怒吼。
苍永烈不知道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苍极武虽然只会运用蛮力，但那蛮力也太大了一些，而且苍永烈顾忌苍极武是自己的儿子，也没敢下什么重手，于是父子俩就这么僵持了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医生哪里见过这种‘大变活人’的戏码？这小孩子竟然还会变身，简直离谱！
病房内的地砖被还不会控制力量的苍极武踩碎，医生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父子二人战的正酣，身为武者，苍永烈自然是极为好战的，以至于打起来之后，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妻子当前的处境......
妇人在一旁床上靠坐着吐血，却没人管她。
那医生倒是想管，但刚举手想要说什么，苍极武便被苍永烈击退，为了止住退势，苍极武狠狠踏地，将脚下地砖踩成粉碎。
医生见此身躯颤抖，嘴角蠕动片刻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好小子！”
苍永烈赞道，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力量，对于练武之人来说，真可谓是一块璞玉，那未经锻炼过的气血浑厚不已，甚至在苍永烈的感知之中，自己儿子怕是都已经进入了武者之中的先天境界了。
这是什么力量？一步入先天？
苍永烈起了爱才之心，竟是在这不大的病房之中，与苍极武喂起招来......
而妇人一边吐血，面色越发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的孩子竟然这么强！
妇人没有打扰父子俩，本来因为她自身的原因，让苍极武天生体弱，她就已经很愧疚了。
此刻见到苍极武大显神威的模样，她如何不开心？
妇人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模样大变的苍极武。
“这就是小武长大后的模样吗？”她轻声呢喃，一边吐血一边露出满足的微笑。
李牧：“......”
这位堂堂典狱长趴在苍极武的宿舍门口看得满头黑线。
刚开始他以为苍极武童年的惨剧是苍极武因为年幼时的认知偏差和主世界灵性觉醒的特性导致的。
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一家人都不太正常......
一个一边吐血一边笑，一个当着老婆的面暴揍儿子，打到兴头上甚至都不管老婆的死活......
那医生已经在一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好半天了，但却没人理他......
“咳咳......”
妇人终于承受不住，她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
苍永烈猛然惊醒，自己在干什么？！
“莺儿，你怎么样？还好吗？”
李牧：“......”
这特么都吐了几升血了，你问人家还好不好？
你自己不会看？
那妇人微微摇头，向着表情凶狠的苍极武轻轻招手，道：“小武，过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苍永烈急切道：“莺儿，你现在的情况...还是让医生好好看看吧！”
李牧满头黑线。
你早干嘛去了？
而苍极武听到妈妈的声音，表情逐渐平静下来，那因为序列能力而强行成熟的脸颊透着些许稚嫩的担忧。
“妈妈......”
“小武，妈妈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起来好像并不是坏事。”
妇人笑着说道：“你不是喜欢练武吗？以后你可以练了，再也不会练一会儿就累的不行了，妈妈很开心。”
她轻轻伸手抚摸此刻苍极武成熟的脸颊，呢喃道：“能见到你长大后的模样，妈妈已经没有遗憾了，本来，以我的情况，是没办法陪伴你长大的，现在，能看一眼，妈妈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苍永烈急了：“莺儿！医生，你快过来看看啊！”
那被吓得躲在角落的医生咽了口唾沫，刚想说什么，却被妇人打断。
妇人微微摇头，道：“老公，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用再白费力气了...这样也好，你以后也不用再为我操劳了，好好教导小武，我虽然不通武艺，但也看得出来，他是个难得的好苗子...当年你父亲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说我给他家的天才灌了迷魂汤，现在，我还给他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油尽灯枯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苍永烈是武者，一身气血浑厚无比，理论上来说算是男人中的男人。
但此刻，却也是虎目含泪，甚至都不需要谁催，就已经在哭了。
奇美拉与李牧一起窥梦，祂忽然指着那个将死的妇人，说道：“理论上来说，如果现在对她进行治疗的话，还是能够救回来的。
只是她的身体会更虚弱一些，但依旧能够存活...怎么样，要不要救？”
祂似乎并不在意这只是一场梦。
梦里，也是能救人的啊。
李牧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她老公都在哭了，咱就不救了吧。”
“为什么？”
奇美拉不是很懂人类的感情，在祂看来，所有人类都是肮脏的臭虫，她才不想在这些臭虫身上浪费运算量。
李牧说道：“毕竟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
奇美拉：“？”
李牧继续说道：“而且，这是人家儿时的记忆，只是一场梦而已，咱们就算救了苍极武梦里的妈妈，现实中他也早就没妈了啊。”
奇美拉：“......”
“我录下来了。”祂淡淡的说道：“等梦醒了，我要把你说的这句话发给苍极武看。”
“咳咳。”
梦境之中。
妇人紧紧的盯着苍极武，像是想要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刻印在记忆深处。
“小武，武者无畏，你爸爸常说，一个强大的武者，必须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与永不后悔的决心。
但因为妈妈没用，你的爸爸已经渐渐的失去了这份勇气与决心，是妈妈拖累了爸爸，你不要怪他。
这些年，爸爸常年不在家，都是为了给妈妈寻找药材续命，妈妈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武者不该是这样的。
我不能成为你们的累赘。”
她深情凝望自己的家人：“小武，以后好好跟爸爸习武，妈妈走了，不要太难过。
你的未来无限广阔，可惜妈妈见不到了，小武你记住，你的名字是爸爸给你取的，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武。
爸爸很爱你，只是他不擅表达，别怪他......”
生命的最后时刻，妇人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两个小时的后事......
李牧人都看麻了。
你特么一时半会儿死不掉就别死啊！
这都躺医院了，救回来也不难吧？
谁特么交代遗言交代两个小时啊？
李牧算是看明白了，这那是什么悲剧啊？
这是三个脑子一根筋的家伙在相互秀呢，苍极武没妈，也不能怪谁......
“奇怪，既然能救，他们为什么不救？”奇美拉好奇之下开始分析。
但什么也没能分析出来。
因为祂虽然傲娇，但作为智械天道，本质上是极其理性的存在，只是这份理性可能比较偏激。
而现在苍极武梦里这个情况，不管祂怎么分析，怎么模拟，第一时间抢救都应该是最优解。
然而，他们就是不救......
“你看看你，作为智械的局限性出来了吧？”李牧说道：“这种情况，你一个没有感情的程序又怎么能搞懂？
告诉你，我当了二十几年的人类，自认为感情丰富，这种情况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我其实也看不懂，根本都不用分析。”
奇美拉：“？”
她模拟出深呼吸的模样——跟这个家伙聊天，容易让自己的逻辑陷入死循环。
李牧眼睁睁的看着那妇人交代的口干舌燥，甚至还拿起一旁的药汤喝了一口润喉。
而后极其滋补的药汤又让妇人大口呕血。
在之后，梦境就比较模糊了。
李牧心想，这大概是小苍极武哭花了眼，一时半会看不清楚了。
后来，梦境变换，年幼的苍极武按照自己的理解，将苍永烈当成仇敌，父子俩反目成仇——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苍极武单方面的与父亲反目成仇。
苍极武离家出走了，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涯。
他觉醒了序列能力，灵性等阶决定下限，彼时还是黑铁阶的他，光是下限，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是先天境界的武者。
再加上衣服一脱，立地成熟，离家出走，倒也不至于会饿死。
只是苍极武当时还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
于是就因为经常在街上不穿衣服，被执法人员抓起来了......
后来，苍极武的能力被发掘，于是就被吸纳进了神罗司，这么多年下来，一直都没有回过家。
单方面的仇视自己的父亲，又因为当时还小，也不记路，所以也没办法回去。
这么多年，苍极武一直都在到处寻找那位不存在的仇敌，同时因为没文化，没有能够理解那句‘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武’的含义。
以至于后来被安彤忽悠，天天去找人表白，期望用这样的方式达到武道极致……
李牧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抽出龙川牌屠龙宝刀，三下五除二将那金灿灿的宿舍门斩断，强行进入宿舍之中。
与梦境不同的是，宿舍内各种各样的设施极为齐全。
产生能量的游戏机、产生金币的矿堆、减缓攻速的冰箱、自动修复大门的维修台……
毕竟是发育了那么长时间了，各种设施早就已经满级了。
不过李牧也没管这些，挥舞屠龙宝刀，将那些拦路的设施通通砍掉，径直来到床边。
苍极武正躺在床上，梦境在其脑袋上方形成云雾，投射梦境光景。
他眼角有晶莹泪滴缓缓滑落，表情似追忆又似感动……
李牧看他这个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巴掌就扇了上去：“你哭尼玛呢！”
苍极武一激灵，睁开眼睛，满脸懵逼。
“咋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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