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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余海龙多少年都没吃过这种苦头了,他在宫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十年,享受尽了荣华富贵,可老了老了,还被人当不懂事的小太监一样收拾。

        开始他极不服气,天天嚷嚷着要找皇上,还是看守他的小太监劝他:“您醒醒吧,要不是皇后娘娘给您求情,就背主求财这罪名,皇上早就把您杀了。”

        余海龙摸了摸自己脖子,他虽然爱财,但是也得有命享受。听到小太监说自己在生死线前打了个滚,这才后怕起来,开始安安分分的干活。

        当他被带到孟岚面前时,那假装恭敬实则趾高气扬的气焰已经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明明白白的谄媚奉承。余海龙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条命捡回来多亏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能左右皇上决定的。

        孟岚看不惯他这副嘴脸,但是想到如今自己实在缺人手,还是忍了下来,尽量平和地问他:“余公公,本宫从皇上手里把你这条命保下来,可不是想听你天天说些奉承话的。”

        余海龙嘴上说着:“明白,明白。”可还是点头哈腰的,改不了那副做派。

        孟岚低下头呷了口茶,不去看那张因为挨饿干活急速瘦下来的老脸:“你这么多年在宫里,一定积攒了不少体己银子吧。”

        余海龙脸色一僵,支支吾吾道:“是攒了一些。”

        孟岚才瞥了他一眼:“那么害怕做什么。”

        余海龙听完此话,打了个哈哈:“不怕,不怕,皇后娘娘自然不会在意奴才的那一点小小养老钱。”

        “一点?”孟岚嗤笑一声:“您怕是这宫里最富有的人了,连皇上和本宫都比不过啊。”

        这着实是夸大了,可余海龙自己知道这些年捞了多少油水,他也摸不清皇后娘娘到底知道多少,一时间心乱如麻,只得又跪下叩首认罪。

        “得了,本宫保你性命,你也得有些表示不是。”孟岚懒懒抬起眼皮道:“如今天下初定,国库空虚,本宫也想为皇上解一解他的急难愁盼,想来余公公作为四品总管,也是这么想的。”

        难怪不杀自己呢,怕是杀了自己找不到银子吧!余海龙心里发苦,但为了保住脑袋也只得道:“能为皇上出一份力,是奴才的荣幸。”

        “别耷拉着个脸,毕竟您这条命也算是捡回来的,应该高兴才是啊。”孟岚说完,话头一转:“自然呢,余公公是个人才,本宫看在余公公这么体恤圣上的份上,也不能让人才埋没。皇上将内库以及所有皇室产业交与了本宫打理,可是本宫一个人分身乏术,需得找人帮衬。”

        这可真是一个大甜枣啊!峰回路转,谁能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在此处等着他呢!皇室的全部产业,要是真的能把握住,那就是无数的财宝啊!可是……余海龙怯怯地看一眼孟岚,他的底细不都被查了吗?皇后娘娘真的愿意将产业交到他手里?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孟岚嘴角勾起一个笑来,看上去比适才温和了很多:“本宫精心为余公公挑了一样活计,定让余公公的才干有用武之地。”

        话音刚落,桂圆拿了一卷羊皮纸,递到了余海龙手里。

        余海龙带着疑惑拆开,看明白那羊皮纸上的内容后面有丧气:“娘娘,奴才年纪大了,实在干不来这个啊。”

        “哦?”孟岚挑了挑眉毛,她没发觉,自己如今挑眉的动作同栾昇如出一辙:“要是余公公干不了,可能余公公还是适合去慎刑司呆着。”

        “奴才……奴才愿意为娘娘分忧。”

        听到这句话,孟岚才满意地点点头道:“那本宫就等着余公公的好消息了。”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若是这差事办好了,说不定皇上一高兴,就赏您些宝贝呢。这可是无上荣光啊。”

        皇上的抠门余海龙早有耳闻,他可不信皇上能赏给他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什么好东西能比得过自己攒下的那些养老银子?

        可自己的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不得不低头,他只得跪下谢恩。

        栾昇上完早朝过来用午膳,面带温柔地听孟岚眉飞色舞地将自己是怎么吓余海龙的,不过听她讲完,栾昇还是问了一句:“你拿了他那许多银子,他怎么能安安心心给你办事?”

        “他不安心也得安心,谁让有暴君在呢!”

        眼看“暴君”故意板起脸,伸出手想要闹自己,孟岚赶快求饶道:“不闹了不闹了,我告诉你吧。你手里那些皇庄,我先前派人去探查了一番,在上面耕种的农户有许多都不知道种的是皇田。”看栾昇面色严肃了起来,孟岚又出声宽慰他:“看余海龙那做派,怕是皇庄在父皇在位时便有了许多蛀虫,老贼又宠信奸佞,皇庄都差点被他们私下瓜分完了。你即位不久,也没功夫管这些,皇庄能有这般模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看栾昇的面色稍霁,孟岚才接着道:“余海龙这种惯于刮油水的小人,最明白那些蛀虫是怎么刮去皇庄油脂的,而且我特意吩咐了王五湖跟着他,一是让五湖长长见识,二也是看着余海龙,让他别见钱眼开,偷摸搞些小动作。”

        她很为自己的安排得意:“皇庄的事,咱们就等着听消息吧。”

        好久没见着她如此开心的模样了,栾昇也高兴起来,嘴角带着笑意道:“办的好了,收拢回来的庄子、银两都是你的。”

        孟岚瞪他一眼,撅起嘴道:“就算办的不好也都是我的,你给了我的东西,就别想再拿回去。”

        “自然自然,谁敢从皇后娘娘口里夺食啊。”栾昇打趣她。

        “你敢说我是母老虎?”孟岚竖起两条眉毛:“小心些你的月例,惹我不高兴了就扣光。”

        孟岚已经将整个后宫、包括皇上的花费都摸了个清楚,花了许多时间给众人估算了月例,别说是栾昇了,就算是执掌着整个内库财政大权的她,也得老老实实领自己的月例。

        孟府原先也是如此,大额花销都有分门别类的名目,而且都得是正当支出,先前在栾昇身上花的那些银子,就是孟岚前半辈子最大的一笔开支了,其中甚至还有她爹友情帮助的一万两黄金。

        不过看看现在自己手里内库的钥匙,孟岚还是挺自豪的,那银子花的值啊,再也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了。

        皇庄里的蛀虫如今有人去清算了,那近百万亩的良田在之后带来的收益自然也是一笔极大的数目,而且这部分银钱,都要进栾昇的内库。

        国库里的一分一毫都与税赋息息相关,孟岚不会去碰这些,而栾昇的内库大体就是一个超大版的孟家产业,她觉得自己一定能打理妥当。

        不过要打理明白,还是需要许多人手啊。

        孟岚心中的纠结栾昇明白,她如今身为皇后,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他的颜面。如今急缺人手,孟岚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爹娘,可她也顾虑重重,怕她让爹娘插手栾昇内库,会引来众人非议。

        “有了!”还不等栾昇给她吃定心丸,让她能安安心心请岳父岳母来帮忙,孟岚自己就想出来了主意。

        “我大概看了看内库的账目,还未来得及理顺,不过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有些地方,还需与你商议商议。”毕竟她的想法可能会损失财物,孟岚觉得还是同栾昇商量商量的好:“狗贼在位时,常让地方以上供之名充盈内库,如今这项举措也没停,我看已经有各地官员陆陆续续上供了。”

        栾昇皱眉,这他倒是不知。前朝事务繁忙,他尽管早早就减了各项税赋,又以孟岚回宫为由免了三年田赋,但上供此事也很劳民伤财,同时给了地方贪墨的由头。要不是孟岚提起,他还真不知道居然还有地方官员上供。

        “停了,明日我就下旨,以后不必再上供了。”栾昇想起来自己同孟岚去鲁郡、西北都护府看的那些田庄,明明干成那样了,却没有官府舍得修一道水渠。

        “有这些上供的银子,还不如全部用去修渠。”他真想看看那些官员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不不不,我同你想的不一样。”孟岚捏住他宽广的掌心,无意识地勾画着上面的纹路:“既然能上供,就说明地方上拿的出来银子,他们爱上供就上呗。当然了,你得禁止他们剥削民脂民膏。”

        她画完这只手掌的纹路,又勾住另一只手掌:“这些上供的宝贝,咱们都给它们换成银子,去各个地方为庠序学校,广开学堂。”

        开学堂?那得花多少银两啊,仅仅是上供的那些银两怎么可能供得起整个大邺朝的学堂呢。

        读书是件奢侈之事,大邺朝的普通百姓家中,供不起自家孩儿读书的比比皆是,能让孩儿读书的,可能都是十里八乡的富贵人家了。

        开学堂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能帮到普通百姓家的才子俊杰,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这耗费的银两之巨,也不是区区上供可以相抵的,别说内库了,就算是国库,也不一定能拿出这许多银钱来。

        就算栾昇相信自家娘子,可还是不免有些忧虑。

        “我自然得算明白账才能这么同你说啊。”孟岚用粉嫩的小手拍拍栾昇的掌心:“咱们这次就看看,各个地方能在不加税增赋的情况下上多少供来,上的多的呢,就用这些银两在当地修个大学堂,上的少的呢,就修个几间房的小屋子就行。”

        看栾昇还在思索,孟岚猛地一拍他掌心道:“还磨蹭什么啊,我说的肯定不会错的。人越多的地方,财力越强,能上缴的银两就越多,那他们需要的学堂就越大,而人少的地方恰恰相反。虽然肯定有些个例,但绝大多数都会如此的。之后每年呢,都让地方官员拿笔银两投到学堂里,再通过这个银两的数目,免了他们的上供。”

        既然孟岚已经想的如此全面了,栾昇肯定得支持,毕竟她要做的是好事也是难事。栾昇暗暗思衬,要是到时候实在亏空的多了,就觍着脸和孟岚要内库的银子,悄悄填补进去。

        栾昇点头答应了,孟岚又高兴起来,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强调道:“这学堂,男子女子都可入学,不准仅仅让男子入学。”

        她若是读不了书,怕也是早早随意找个人嫁了,哪里能遇见栾昇又有了霄鸾,许多女子并不比男子差,只是未曾读过书,限制了她们的眼界。

        “这是自然。”说到这里,栾昇算是明白孟岚耗费心思开学堂的用意了。朝廷办的学堂,收男收女都可以,没人揪着这事不放,毕竟都是大邺朝的百姓。

        待女子读书的多了,兴许各处都能有才干出众的女子出头,那时候,霄鸾即位也不会那么难以让百姓接受了。

        想到此处,栾昇心中有些酸酸的,自家娘子事事都想着孩儿,几乎每一步都在为孩儿考虑,可却没见她想过自己,担忧过自己,都到现在了,还不肯让他亲一亲。

        瞧着那粉嫩的唇瓣开开合合,饱满多汁的像新鲜的樱桃,栾昇再心痒难耐,还得忍下来。不然好不容易得来的美人榻侧,又不准他在上面安眠了。

        孟岚同栾昇说了几件大事栾昇都很支持,孟岚的心情也极好,见他望着自己微微出神,不由得轻笑出声,嗔了栾昇一眼。

        多久都没见过自家娘子这般灵动的表情了,栾昇心痒之余不由得感慨万分。在西北都护府时,孟岚就恪守礼仪,不与他这个邻居有过多来往。待从鞑靼回来后,她也不怎么主动同自己说话,几乎都是他问一句,孟岚答一句。

        而如今,在他拱手将父皇、皇祖父、曾皇祖父等许多代皇上累积下来的内库家私交于娘子后,终于开始得了她的笑模样。

        只是娘子能不能不要笑得那么娇媚,让他看了实在心痒,快忍不住了。

        见栾昇拔腿要走,孟岚还纳闷了,平日里他总想多在自己面前赖一会儿,今日明明都给了他甜头了,竟然还急急忙忙要走?莫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处理?

        待看到栾昇衣襟下摆时,孟岚的脸“唰”地红了,赶忙拉着他坐下,低声道:“就这样子了还走?不怕别人笑你?”

        栾昇无奈摊手:“那你要我怎么做?要是在这呆着,我真要忍不住亲你了。”

        这个呆子!孟岚真想啐他一口,先前新婚时多机灵啊,想方设法地亲到她,用尽心思,丝毫没有放弃的想法。

        而如今呢?他竟然还真忍住了,每日规规矩矩的,生害怕惹了她哪里不高兴,更别说想办法亲她了。

        人怎么还能越活越笨了呢,独个呆了快两年,真比那愣头青还不如了。

        孟岚将眼睛瞟向别处,转过脸不去看栾昇,但是粉颊上的红云暴露了她的忐忑不安:“亲就亲呗,我还能咬你不成。”

        闻言,栾昇眼睛一亮,璀璨地像夏夜星辰:“岚儿!我真的可以吗?”

        磨磨唧唧瞻前顾后的,都说了一遍了,难不成还要让自己厚着脸说第二遍?

        孟岚继续扭着头,不给他眼神,也不同他说话。

        栾昇眸中颜色渐暗,猛地扑过来,可抱住孟岚的动作还算轻柔。

        他嗅着鼻间诱人的女儿香,用自己的薄唇去寻那惦念许久的饱满樱唇,声音沙哑,低声喊道:“岚儿,我的岚儿。”

        喊什么喊啊!唇瓣都不得闲了,还能张口说话。

        孟岚瞪他一眼,示意他安分些,要亲就好好亲,亲完就走。

        栾昇看着她因为瞪人刻意皱起的眉毛,忍不住发出两声低笑,笑完了,才轻柔的探上她的唇瓣。

        唇瓣间碰撞的那一刻,两个人的心灵和身体都为之一颤,差点又分开了。

        还好栾昇及时稳住了孟岚动作,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压,便要伸出自己的舌尖去探入幽邃的深谷。

        偏偏他许久没亲过孟岚了,压她的时候失了分寸,还没来得及做更深一步的动作,就被自家娘子的贝齿咬破了上唇唇珠。

        孟岚舌尖尝到了血腥味,急急忙忙避开,着急地望着栾昇破皮的唇珠:“怎么办,你每日都要上朝呢,怎么偏偏不小心咬破了这里,多丢脸啊。”

        落到自己嘴里的香肉都能被叼走,栾昇心里的烦躁远远超过了唇瓣上的隐痛。他怎么就能让岚儿把唇磕破了呢?他怎么就这么把机会浪费了呢?岚儿下次答应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倒是不在意唇上的破皮,他只在意还能不能继续刚刚的吻。

        栾昇诚恳道:“岚儿,我没事,别管这些,咱们继续吧。”

        孟岚的脸红的像被火烧过一样,她是真的不能理解,栾昇怎么能这么正经地说出这些话来,仿佛不是亲吻被打断,而是朝事被打断了。

        “谁跟你继续啊?才不要继续了。”

        他既然还能想着别的事,也没呼痛,想来确实没什么事,就是圣颜有损,不知他该如何和大臣们解释。

        不过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孟岚急忙糊弄一句:“霄鸾叫娘呢。”说完便提起裙摆匆匆忙忙地溜了,仿佛多留一刻栾昇就会吃了她一样。

        看着她像只小兔子般窜开的身影,栾昇笑弯了唇,结果乐极生悲,扯到了唇珠上的伤口,猛地痛了一下。

        “嘶。”栾昇感受着唇珠上传来的丝丝痛意,还是没忍住,勾起了嘴角。

        内务府总管太监王四海看见皇上唇珠上的殷红时,惊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呵斥谁敢伤皇上,还好及时回过神来,讪讪地收了面上的严肃。

        这大白天的……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注意些分寸,偏偏要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来。

        不过看皇上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笑意,怎么也像是颇为享受的模样。

        次日上朝时,皇上唇珠上的伤口也引来了许多目光。

        上朝时倒是没人敢说什么有的没的,但下了朝,栾昇一走,朝臣们一边往殿外走,一边凑在一起,议论纷纷:“皇上嘴上那伤口你们看见了吗?可是在哪里摔了?”

        听见这话,好几个成了亲的大臣都出声反驳:“那伤口,哪里是磕出来的,明明就是被人咬的啊!”

        开头说话的那大臣还在疑惑:“谁敢咬陛下?莫是陛下不小心自己咬破了?”

        孺子不可教也!

        几位大臣真想说他呆,却意识到面前这位是个老光棍,一把年纪还未成亲的,纷纷换上了同情的目光,瞧着他叹气摇头。

        看和自己闲聊的同僚们不理自己走了,问话那大臣还有些疑惑:“怎地不等我呢?莫非还有别人能咬破陛下的嘴?那得多大胆子啊。”

        胆子大的人此时正在紫宸殿里同孟家用惯了的绣娘商议着,要给自己家一家三口做几套衣裳。

        栾昇登基后,将她们家安排的倒是妥妥当当,不但帮孟家收回了所有被强征的家业,还把孟家底下所有活着的掌柜都找了回来,扔让他们在孟家做事。故而孟岚找起人来,很是方便。

        栾昇进殿来,见有外人在还有些吃惊,直到孟岚笑盈盈地迎上来同他道:“这是原先我们绸缎庄的绣娘,我让她给咱们做几身衣裳。”

        “怎地突然想起做衣裳了?”自从他免赋之后,孟岚过得比他之前还节俭,处处都要省些银子出来,不然就觉得心里不踏实。

        孟岚皱了皱鼻子,嘴撅得老高:“霄鸾要周岁了,我想给咱们做几身料子一样的衣裳,看上去就像一家人。”

        她有些生气:“我都同你说过霄鸾的生辰了,你居然还是忘了,是不是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栾昇赶忙认错:“我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不知道要做新衣裳而已。”

        孟岚哼了一声,继续去挑料子和花样了。

        只留下栾昇继续咀嚼着她刚刚说的话。穿料子一样的衣裳,看上去就像一家人。

        多久啊,他都没有过家人了,如今他报了仇,正了国本,终于寻回了娘子和女儿,竟然有了一种此生足矣的感觉。

        孟岚回过头瞧见栾昇看着自己发呆,轻叱道:“发什么呆呢,你不来挑挑吗?”

        栾昇上前两步到她身边,柔声道:“你喜欢就行,我喜欢你喜欢的。”

        “油嘴滑舌。”孟岚瞥他一眼,继续挑花样了。既然要做衣裳,一定要做好看些,才不算浪费了银钱。

        栾昇看着她秀丽的侧脸和修长的脖颈,又发起了呆。

        霄鸾的生辰就要到了,也就是岚儿曾经最难受的日子就要到了。

        他登基后,曾找到曾渺毓问过,霄鸾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是个怎样的情况。曾渺毓也不瞒他,一一同他说了。

        栾昇最遗憾的就是在她难受的日子里没有陪着她,同她一起度过生育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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