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迫带娃
重楚生平最怕的就是小孩，又爱哭又爱闹还听不懂人话，破坏力极强。
况且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别是什么山野精怪，真实面目会让他做噩梦那种。
他从小孩短小的手指里拽出自己衣角，退避三舍，神情冷淡。
“我不认识你阿娘，你找别人去。”
小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水跟泄洪一样奔涌而出，冲掉脸上不少灰尘。
重楚定睛一瞧，这是小时候的蔺知意！
那也确实会让人做噩梦……
寂静的四周伴随着小知意的哭声变得吵嚷，场景已然发生变化。
他们现在身处闹市，来往都是人间的烟火气。
幻境会映照人内心最恐惧或最渴望之事，重楚很诧异蔺知意的幻境内容是找阿娘，不免对蔺知意有些改观。
只是才出一个幻境又入一个幻境，就算不是什么血腥恐怖场景，那情况也很不妙。
他根本不知道蔺知意的娘在哪里，书里说蔺知意的幻境是成为强者后的睥睨世间，附赠血脉觉醒和灵根受损真相，哪里是小屁孩找妈妈！
找不到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了！
而且这是蔺知意的幻境，他还不能暴力破局。要是不小心让蔺知意嗝屁，再来一次新仇旧恨又添几笔。
重楚走近小心晃着蔺知意：“师兄？蔺师兄？灵犀门！你想得起来吗？快醒醒！”
只要蔺知意恢复意识就可以恢复原身，到时候让他自己找阿娘不就好了。
小知意好像完全听不明白重楚的话，哭声越发响亮，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重楚一个头两个大，小孩子哭他最受不了，简直手足无措。
路过的行人被这场景吸引注意力，围过来对着重楚指指点点。
“长得人模狗样，居然欺负一个孩子。”
“你看他衣着，还是个小仙君。”
“抛妻弃子的渣男也能修仙，真是不公平。”
“啊呸！长得好看的没一个好东西！”
重楚头疼，那边还在哭着喊着“阿娘，我要我的阿娘”，把误会越扯越大。
看样子蔺知意是回不来了，他只能蹲下温和安慰：“哥哥带你找阿娘，别哭了好吗？”
嚎啕大哭的人听到这话，眼泪刷的一下就停住，眼里迸出喜悦。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再次抓上重楚衣角。
“漂亮哥哥说话不能不算数！”
好家伙，从小就戏精。
重楚感觉自己被碰瓷得很严重，又只能无奈问他：“你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你阿娘是在哪里吗？”
对面摇了摇头。
“长相有什么特征，穿戴如何？”
还是摇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
“阿娘叫我小意。”
重楚不解，为何连具体名字都没有，难道是被抱回家之后才取的？
“你今年多大了？”
小知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重楚就看着他数到第八根手指又摆摆头弯回去一根，再弯回去一根，最后笃定地回答重楚：“五岁。”
这明明是六……
算了，大概从小算数不行。
如果是六岁的话，蔺知意的娘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因为正好是蔺知意被蔺家抱回去的时间节点。
重楚犯了难，这根本不可能找到所谓的阿娘，要找也只有墓碑。
他先前推测过，既然蔺知意有一半妖族血脉，他爹和他阿娘其中一人会是妖族。
若他阿娘是妖，那连尸身都找不到。因为妖死去会恢复原形或灰飞烟灭，横竖都看不出人样。到时候总不能指着地上一团毛绒绒说：蔺师兄，这是你阿娘。
说起来，书里好像并没有说蔺知意真身是什么妖。如此重要的设定，是自己忘了还是什么原因？
一看重楚皱眉，小知意又要开始哭。
重楚凶巴巴：“再哭就不帮你找阿娘了。”
小知意瞬间乖巧，紧紧攥住蔺知意衣角生怕他跑掉，瘪着嘴将哭未哭，眼里盈满泪珠倔强地没有落下。
重楚看不下去这可怜又懂事的模样，帮他擦干净脸，又买串糖葫芦塞到他手里，勉强哄得人开心一点。
识海突然出现“咔咔咔”的声音，像是系统在努力连线。因为不是在自己的幻境，或许系统能有机会连上？
几声响过以后识海再没有动静，大概系统接入失败。重楚不懂其中原理，也不抱什么期望了。
小屁孩提供的信息几乎为零，对找人没有丝毫帮助。重楚决定先去蔺家看看，或许蔺家能给出线索。首先确认小知意的年纪，那样找活人还是死人心里也有底。再者确认他爹娘孰妖孰人，希望他娘是人吧，虽然希望渺茫。
重楚在一家成衣店门口停下，打算将自己身上显眼的灵犀门弟子服换掉，顺便给小知意换身体面的衣服。
像是担心重楚溜走，小知意直接跟着重楚进了更衣处。
就算是小孩，当面换衣服也不合适。
重楚要赶人，小知意不哭，就用那双无辜的杏眼巴巴看着他，似乎在问“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什么都没做，你是不是要偷偷跑掉。”
重楚：……
本来想连亵衣一起换，最后重楚也只换了外衫，只要不像弟子服那么显眼就差不多了。重楚不会伺候小朋友换衣服，叫了掌柜帮忙。
焕然一新的二人重新出发。
根据刚刚掌柜的指引，蔺家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有百里之远，重楚只能召了剑出来。他把小知意一抱，“嗖”地一下升了空。
“好厉害！好玩！漂亮哥哥你好厉害！”
重楚用手护着小知意的头，生无可恋。希望蔺知意出了幻境不要记得这一切，喊自己漂亮哥哥还是个小哭包，蔺知意会不会恼羞成怒要宰了自己。
事实上，蔺知意夸赞完之后安静趴回重楚肩上，将下巴挪了好几个位置都不满意，似乎在嫌弃重楚太瘦，硌得慌。
被弄得发痒，重楚抿着唇狠狠按了小知意脑袋一下：“别乱动，一会儿摔下去，你就永远见不到你阿娘了。”
姑且给你机会，若真能找到，我就……
蔺知意打了个哈欠。
接触太久重楚的味道，他控制不住困意，终于在重楚肩头沉沉睡过去。
迷迷糊糊还嘟囔了一句：“好硌，比木板还硌。”
重楚忍了，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能听得懂人话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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