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我…我就是想给你贺个喜吧。”何静站在一旁扭扭捏捏的。
“”水月迷惑的将视线重新放到何静身上，她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十分钟前两人还针锋相对呢，怎么这会儿气氛变得这么奇怪？
“算了，反正恭喜你，我换好衣服了，先走了。”何静整张脸都快憋红了，见水月并没有给出反应，一溜烟就跑出了更衣室。
“什么嘛？”水月慢条斯理的换好衣服，走到冰场边去拿自己的冰鞋。
看到大屏幕上那个金光灿灿的第一名旁边配上的是自己的名字，水月内心可算是过瘾了一把，虽然这个第一名也不是很值钱，但她喜欢。
作为今天比赛的重点人物，水月被一群选手教练围着出了场馆，她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刘教！”水月惊喜的发现刘泱站在门口看向场馆门内，激动的朝他挥了挥手，蹦蹦跶跶的跑到刘泱身边。
“刘教，你怎么来啦！”
刘泱拍拍水月的肩膀，“我正好来北京有事，顺路来你们这看看，怎么样，我刚刚可是在门口听说你今天给华桦那小子长脸了！”
刘泱爽朗的笑声同时也吸引了从侧门走出来的蔚澜，“什么玩意儿，华桦只是顶多点拨了一下水月，您才是那个一路拔苗助长的人呐。”
水月也附和道：“没错，您才是标杆。”说罢竖起一个大拇指。
“行了别贫了！走吧，刚刚华桦给我发了消息，邀请我和你们共进晚餐呢，走了小水月，体力消耗这么大，待会儿要多吃点。”
三人一同走向首钢园的停车场，华桦定的餐厅在东城区，离首钢园还有好几十分钟车程。
——
饭馆内，水月作为今天饭局的主要人物，拿起菜单，在和蔚澜小声纠结到底吃点什么。
毕竟是运动员，饮食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思来想去水月也就点了几个素菜，不能为了一时快乐而促成长久的痛苦。
圆桌的另一端坐着三个男人，刘泱、华桦和华林。
华林也被华桦揪过来了，男单的比赛放在明天和双人滑一起举行，华林这会儿也能算得上是神经紧绷状态了。
“我们今天在此为了水月同志的大业举杯！今天大家都放开了吃哈，我明后两天不来盯你们的体重问题。”华桦慈悲的看了一眼饭桌上的两位未成年人，和善的放过了他们一马。
“你不检查我们也吃不了，吃多了明天四周都拧不过来。”华林鄙夷的看了他哥一眼，嫌弃的摇摇头。
“你这小子欠揍不是？人水月这次可算是clean大成功，你明天要是给我摔了我就给你来个屁股开花！”华桦回予华林一个阴沉沉的眼神。
华桦最明白华林的弱点，喜欢抽。
华林这两天合乐就每一次是完美clean的，四周摔，有时候三周都能翻身，简直就是“无所畏惧”状态——不管怎么来都摔。
华林尴尬的摸摸鼻子，那这不铁定屁股开花了…他哥没想过给他留活路。
水月倒是被这一出给逗笑了，她本来还不太确定，现在倒是可以肯定他们两兄弟妥妥一对活宝，一天不闹就难受；其实她挺羡慕这样的关系的，可惜了，因为训练和学业，她的朋友数量一只手数得过来。
四人在餐厅有说有笑的度过了夜晚。
日暮降临，华桦和蔚澜有些体育局的事情往海淀去了，蔚澜就把水月和华林送回宿舍区。
“蔚澜姐拜拜！”水月对蔚澜挥挥手，两人一起往单元楼走去。
“你明天加油，别紧张，上场前先把心给静下来就好。”水月诚恳的给华林提出了点建议，他今天是肉眼可见的有些焦虑。
“也不是啥重要的比赛，爽了就好嘛。”水月看华林还是有些绷着脸，又补充了几句。
“诶，我觉得我心态真的不好，就是被我哥给吓出来的！”华林想到晚饭那一出，义正严词的朝着天空竖了个中指。
“噗嗤——”水月看华林这副幼稚的样子又笑了出来，她今晚两次咧嘴都献给了华林。
“我说，你要是真能被你哥吓到就好了，或者受到你哥的真传。”水月回想了一下华桦那亮瞎眼的成绩，男单双圈全满贯，除了青年组出道得了个铜牌，剩下的比赛金牌简直就是批发一样，她还真有点羡慕华林，每次回家能对着这么多金牌。
“我哥那就不是人好不好，我要真分到点他的dna就无敌了，什么四周，直接给他蹦上天去。”华林一下子就泄了气，他从决定走职业路开始就被他哥的耀眼成绩给掩盖了，真是心累。
“不过嘛，你是你，他是他，他可没有你这么快的转速，起码从技术角度来说，你兼顾了你哥所有的优点。”水月又在脑海中推敲了一下兄弟两的特点。
华桦是高度党，转速也就普通一类的，不过胜在失误率低，高度能支撑四周clean；而华林可以属于是天赋党，据刘泱的说法，华林13岁的时候就出了无瑕疵的五种四周，加上青年组还未发育的绝对优势，华林跳跃的高度不输于华桦，转速更胜于华桦。
刘泱当初刚见识华林的时候，就提出让华林按照华桦的路线培养，说不定中国男单就能空降一颗“恒星”级别的选手。
不过华桦是全力阻拦了刘泱的想法，事实证明这是有道理的。
有得必有失，华林上了场子是真的不行，一上比赛就开始僵，抽，各种不靠谱，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对华林来说珍贵的青年组却被浪费了整整两年。
“是吗，我就知道你最会安慰人了。”华林听到水月的话先是高兴了一秒，随后更失落了。
他和他哥还差了太远了，也别说他哥，从一个花滑运动员的角度，他和水月现在都是天差地别，他甚至没有一个世界青年组的名次，徒有其表。
“这不是安慰你，是让你打起精神来，你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咯。只有我看好你也没用啊，你要让其他教练看到你，不然明年你连世青赛都没得希望！”水月和华林相处了那么久，也把华林当做是自己社交圈最里层的朋友了，她是真切的为了华林的未来在考虑。
“虚的就不说了，总不能到最后甚至不给世界人民一个认识你的机会吧。我想和你一起站在奥运的赛场上，2022不行的话，还有2026，但你不能就这么放任自己继续抽，抽的自己丢了参赛资格。”
黑夜下，水月颇具无奈的脸庞印在华林眼底，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
“我。”华林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虽然我说的这话确实不好听，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你经历的这一切我都经历过，我比你更知道这样的痛苦。谁都有低谷期，但你总不能开局就失利，明天只是一个连c级赛都算不上的小比赛，但我希望你能支棱起来，我们的光芒都不应该局限在这块小小的冰场。”
水月站定在单元楼下，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中第一次提起自己曾经的经历，她把华林当做很好的朋友，她不希望华林到最后一事无成。
哪怕华林不理解这一番话的意思，她希望华林能展开自己的翅膀。
华林还是一直沉默着，两人站在单元楼下定了一会儿。
“我会的，我会和你一起站上奥运赛场的。”
水月本来都放弃说服华林了，她觉得这个年纪的男生也很难体会，结果华林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他语气很坚定。
水月听到倒是愣了两秒，随后挂上了阵阵来自内心的微笑。
“我相信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已经挺晚了，我先上楼啦，明天训练见。”她这是今天第四次挥手了，每一次都好像带着好事情。
水月不知道的是，这一次对话真的被华林记在了心里。
累了一天回到宿舍，何沐还在和谢瑜为了明天的比赛练习，房间里静悄悄的，就水月一个人。
疲劳促使水月洗完澡就很快入睡了，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她站上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比赛奖台，背后好像有很多掌声，她能感觉到那是如此真实。
她还很小的时候，妈妈说过只有无梦才说明睡得好，不过她觉得有梦也是好眠。
——
“叮零—叮零零——”不得不说，苹果的闹钟真的能把人吓醒，水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今天上午有男单的比赛，下午还有双人滑，她要铆足劲给华林和何沐加油！
水月走上观众席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等着，今天的人比昨天多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队伍多的原因，这两年男单和双人滑队员储备确实要比女单好多了。
女单是真正的从蔚澜开始就断层了。
流程还是和昨天一样，上场前先抽签，大屏幕上不停滚动着数字，华林倒霉的抽到了第一个，这可不算是个好消息，对华林来说，水月个人是很喜欢在前面比完的，不会被影响心态。
得亏水月实力不错，她在一堆“秋衣”里找到华林，不得不说，华林这套考斯滕是真不错，又闪，款式也比一般男单的好看多了，袖子上还有特意配合镶上去的水钻。
第一组选手都热身结束，广播开始公式化的播报参赛选手。
“接下来出场的是，华林。来自国家一队——”
水月听到旁边有和华林一个责教的选手正在尖叫，她佩服的鼓了鼓掌。
看朋友比赛简直比自己比赛还紧张，水月自己能掌握好自己的节奏，但不能掌握华林的节奏，她现在心跳一直在加速，有点刺激。
掌声逐渐轻下来，大提琴浑厚的声音出现在冰场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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