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犹未可知
当凌志姗姗来迟时，李文天等人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我说，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凌志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李文天：“害怕什么？”
“当然是害怕输给我们啊！”
“哦，我好怕啊。”凌志故作夸张道。
李文天冷哼一声。
内心腹诽：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会输了，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陆景行和秦明此刻也是紧张的不行，手心都是拽了一把汗。
“小志，有信心吗？”
凌志看了陆景行一眼，笑道：“静观其变。”
不由的，俩人被凌志身上那股子淡然的气质影响，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赌局开始，首先，评估双方所选原石的买入总价！”
一名穿着得体的中年人宣布道。
这人本是此次珠宝商中的龙头，背后的企业名气极大，为人又是一致好评，在采纳了双方的意见后，便决定让他作为此次赌局的裁判。
第一步，估价！
凌志将十张发票汇集，最终得到一个总价：一亿两千三百万。
这其中，有一块半赌毛料的价格，就高达七千万，如果不是那块标王的价格出现了不同寻常的竞价，这块半赌毛料的价格可能就是全场最高了。
这块石头的表现也很好，从擦窗部分看，能够清楚地看到绿莹莹的水头，让人见之动心。
李文天的目光在这块半赌毛料上停留了很久，有些担心地问到：“玉老，你看他那块半赌毛料怎么样？”
玉石王只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这块原石我先前也看过，如果不是开了一个窗，最多一两千万就能拿下，一两千万的话，可赌性还是大的，但如果七千万拿下的话，能保本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李文天内心大定，带着一抹嘲笑看向凌志。
你的终极武器，已经被我方看穿，靠着剩下的这几块烂石头，想要翻身，可不容易啊。
玉石王隔得远，但以他老练的眼光，也看不到凌志剩下的九块原石有什么过人之处。
尤其是一块脑袋大的全赌毛料，更是表现极差，玉石王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一想到自己要和这样的对手对垒，颇觉无趣。
凌志那边已经确认无误，轮到李文天这边。
由于那块标王的存在，李文天这边的总价，比凌志那边翻了一番不止。
当然，有一部分，也是因为玉石王名声的影响，导致他看中的石头，都会遇到一定量的抬价，所幸有李文天的面子在，总算是在心理价位的区间拿下了这些原石。
总价为两亿三千四百万！
光比较这些原石的总价，李文天这边就比凌志多花费了一亿多。
在这方面，凌志占据了优势，他只要开出价值两个亿的翡翠，李文天便要朝着三个亿的目标赶了。
但话是这么说，李文天又不是傻子，钱是花在刀刃上的，这次为了赢得赌局，他和玉石王商量决定，买下的原石，都是可赌性大的，表现好的那部分。
为的就是稳中求胜！
“双方总价确认完毕，开始第一局，请双方选定原石！”
李文天这一边，早就胸有腹稿的玉石王已经是拿着一杆笔在石头上刻刻画画了，见工作人员过来，当即将已经完工的原石交了出去。
这一块毛料，在李文天所购的十块毛料之中，属于中上价格，花费了一千多万，玉石王也是很看好这块毛料，决定用它来做开门红。
凌志这边就简单粗暴多了，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凌志拍了拍半人高的半赌毛料。
“就这块吧！”
李文天注意到了这边的场景，瞪大了眼睛。
因为凌志选择第一块用作赌局的原石，赫然就是那块高达七千万的第二标王！
“玉老，你看？”
玉石王也是眉头微皱，摇了摇头：“随他去吧，大不了让他先赢一局，无所谓的，他这样搞，等等就后继无力了。”
李文天点了点头，打消了更换原石的想法。
听着切石机里滋滋的声音，哪怕是李文天这个大少，都有些紧张。
“出绿了！”率先打开的是李文天这边。
当见到里面莹莹绿光时，李文天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快看看种水怎么样。”
“恭喜李少，您这块翡翠的品质，已经到了糯种的档次了。”
“不错，不错。”
随着石衣的渐渐剥落，这块糯种翡翠的庐山真面目也彻底展露在了人前，看着里面体积不小的糯种翡翠，李文天笑开了花。
这块毛料，没让他失望，看这种水和分量，保本绰绰有余。
最终，在一众珠宝商的哄抬下，价格也是到了两千三百万。
李文天小赚几百万！
相比李文天这边的喜气洋洋，凌志那边就有些不容乐观了，被凌志‘寄予厚望’的这块半赌毛料，在经过切割之后，意外发现从中间断裂了，导致原本估计的一整块翡翠，一下子就缩水了一半。
直到所有翡翠被掏出来，经过综合评价，一众珠宝商给的价格，竟然只给到了两千八百万！
不仅没切涨，相比它自身的价格，这是大垮啊！
凌志光在这块毛料上，一下子赔了四千两百万！
在众人的眼中，凌志的面子煞白，身后陆景行和秦明也是如丧考妣，心情沉重。
出师不利啊！
“小志，这……”秦明忍不住道。
“稍安勿躁。”凌志只得这般安慰道。
内心却道：抱歉了，为了演戏演全，不得不这么做了，事后希望你们不要怪我！
得知凌志这边第一块表现极好的毛料亏了四千多万，李文天就像是三伏天吃了一根老冰棍，舒爽到他差点起飞。
“哈哈，玉老，你看看他们的样子，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玉石王一边在给毛料划线，一边也是摇了摇头。
年轻人，总归还是缺乏了经验。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用完了，凌志这边，之后的三块毛料，纷纷切垮。
这几块表现不错的原石，内里都是还没划开的结晶体，一切开，就像是一团棉絮，花费上千万买下的这些个原石，一下子就成了垫路都嫌硌脚的臭石头。
反观李文天那边，气势如虹。
虽没有大涨，但好在每一块原石都能或多或少地赚上一点。
少则几十万，大则几百万。
四轮下来，李文天这边涨了小三千万，而凌志这边已经亏了六千万了。
李文天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不再紧张于剩下的赌局，反而让服务员给他搬了个躺椅，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
枉费我把这几个臭鱼烂虾当做对手了，这一次过后，陆家、秦家的这两个二代算是废了，下一步，就该收拾他们的父辈了。
李文天已经是构思今后的蓝图了，作为大家族子弟，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经历了连番切垮之后，凌志的双眼已经是充斥了血丝。
陆景行和秦明见到他这副状态，没有一丝的埋怨，反而不住地宽慰道。
两人也是趁着凌志不注意，开始寻求外场帮助。
这次，亏大了，双方涉及的总价高大三亿多，这么一大笔现金流，哪怕是卖公司都来不及了，此次过后，他们的家族，恐怕也不会再给他们浪荡的机会了。
不过，对这一切，二人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赌局是三人一起答应下来的，我们赢得起，也输得起。
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
兄弟之情，不过如此！
剩下的几块毛料，李文天这边依旧保持着稳扎稳打，甚至有一块玉石王不是很看好的原石，却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区区几百万的毛料里面，竟然掏出了冰种翡翠。
虽然块头不大，但对比它的买入价格而言，这一波啊，是大涨特涨！
而经历了连番切垮之后，凌志这边也稍稍回暖了一些，连着几块原石都开出了翡翠，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但总算不亏。
继续五波下来，凌志这边总数亏了七千多万！
李文天这边，也只剩下那一块标王，其余九块毛料纷纷切涨，合计赚了一亿三千万有余！
两方比较，一来一去，差价高达两亿，这场赌局虽然还没有彻底结束，但似乎输赢已经成了既定现实。
在场的观众也纷纷表示自己大饱眼福，尤其是看着李文天这边的九连涨，嫉妒之余，也是对玉石王这等赌石的手段奉若神明。
谁要有他这眼力，在赌石届，岂不是肆意徜徉？
李文天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脸懒洋洋道：“三位，还有必要赌下去吗？我这边还剩一块标王，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我这块垮了，我也比你们赔的少，这次，看来是我赢了。”
看着李文天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陆景行二人气不打一处来。
但没有去反驳他，毕竟，胜者为王。
“小志，没事的，这点钱，哥哥们亏得起，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一时的失利，就自暴自弃，大不了，从头再来！”
陆景行拍了拍凌志的肩膀，秦明也是符合地宽慰道。
相比于输掉赌局要赔付的金额，他们更关心凌志自身会不会因此魔障。
岂料，原本颓靡不振的凌志突然嘴角一咧，抬起头看向李文天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李大少，你确定你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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