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恐怖的五老
说话间,二人已奔出玲珑谷,臧剑锋叹口气道:“等将那两个金旗弟子送至弱水居,经过旗主严加审问,才获悉是去火、土二旗送信的信使。”
“难道是去替夏清风搬救兵的?”李仲飞想了想,忽然又道,“不!不对啊!”
见李仲飞若有所思,臧剑锋忙问道:“有何不对?”
李仲飞沉吟道:“既然是搬取援兵,自然越快越好,可金旗的信使为何要瞒着水旗,舍近求远赶往火、土二旗?”
臧剑锋冷哼道:“定是翠儿胡言乱语,教主已对咱们起了疑心。”
提到翠儿,李仲飞深有感触,夏清风出征那日就几乎让他身陷绝命崖,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恨恨道:“翠儿现在怎样了?这种背主之人就该让她永远闭嘴!”
臧剑锋嘿然道:“前日旗主去黄金寨要接回翠儿,正巧碰上景汝林。景汝林竟然宁可撕破脸也不放翠儿回来,而且翠儿自己也赖着不走,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旗主也没能将人带来。”
“咱们的事已被翠儿捅了出去,”李仲飞不无担心道,“会不会对计划有影响?”
臧剑锋摇头道:“夏清风如今自身难保,张旗主交代仍按原计划行事。”
李仲飞有些吃惊道:“目前的形势真的如此严峻了吗?”
“何止严峻?可以说朝不保夕!”臧剑锋压低声音道,“听那两个送信的说,景汝林这几天一直带人巡视绝命崖,昨夜回来时带回一个人,木兄可知是什么人?”
李仲飞苦笑道:“臧兄休要卖关子,在下怎么可能知道?”
“是一个怀襄军士兵,而且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臧剑锋哈哈一笑道,“景汝林才得知夏清风大军在雷震寨附近遇伏,兵力折损大半,撤退时又被宋军断了后路,仅剩不足千人困守登天峰,如今已是兵疲粮绝。”
李仲飞奇道:“既然有人能突围报信,以夏清风的武功为何自己没有亲自回来,调集五旗弟子以解六盘岭之围?”
“她倒是想回来,可也能回得来啊!”臧剑锋有些幸灾乐祸,笑道,“夏清风重伤昏迷,谭聪派人取道一条隐秘山涧,绕过隘口回总坛求援。但山涧凶险超乎想象,数十人的小队死伤殆尽,带队的校尉也在半途失足落下悬崖,最后只有一名士兵侥幸爬回绝命崖。被景汝林发现时,也已双腿俱断,只剩半口气了。”
听他讲完,李仲飞不由感慨道:“万余大军北上,出征之时何等威风!仅过数日便几近覆没,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罢,又问张明浩打算如何规劝夏清风回心转意。
“规劝?为何要规劝?”臧剑锋颇感意外,怔了怔说道,“难道木兄尚不清楚咱们的计划?张旗主可是特别叮嘱在下,说计划成功与否,木兄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李仲飞沉吟片刻,摇头道:“真不知道。当初一直在商议如何阻止夏清风发兵,并未提及发兵之后的下一步举措。今日见你,在下也以为只是将败兵救回、劝说夏清风罢手,难道还有其他的计划?”
臧剑锋脚步放缓,颇有深意地打量了李仲飞两眼,一字一顿地说道:“逼夏清风退位,彻底平息战乱。舍李后、助朝廷,为本教争取赦令,永远去掉那该死的绝杀令。”
“什么?”李仲飞吃惊不小,咋舌道:“张前辈真要如此么?夏清风武功深不可测,纵然张前辈与宁旗主二人联手也无太大胜算,逼其退位谈何容易?”
“这个不用担心,”臧剑锋自信满满地说道,“张旗主已请出五老,夏清风必败!”
“难怪臧兄一直直呼夏清风名讳,而不称其为教主了,想必根本不打算让夏清风活着回总坛了吧?”李仲飞恍然大悟,略作沉吟道,“可在下不解,这五老又是什么人?”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本教的前辈高人,无论武功还是威望,绝对可以压制夏清风党羽。”臧剑锋看看已到蓝水寨,长话短说道,“有机会你可以详细问问张旗主。”
李仲飞如今是一头雾水、满心疑惑,暗忖既然早已安排妥当,为何张明浩又说他是成功的关键?再问臧剑锋时,臧剑锋只是摇头,李仲飞见他不似有意隐瞒,便不再追问。
二人穿过寨门,经值守弟子指引,在水旗南大营外见到了宁夏和张明浩。
宁夏已将水旗弟子集结完毕,看人数,应该是水旗全部的力量了。张明浩在队伍的另一侧负手而立,而他的身后,距离所有人都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则站着五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五位老者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分别穿着金、青、褐、蓝、红五种颜色的粗布短襟,正围成一个圈,一边对水旗队伍指指点点,一边相互争论着什么。
“这几位便是五老吧?”李仲飞小声问臧剑锋,
臧剑锋点了点头,悄声道:“你最好别去招惹五老,否则你将生不如死。”
“放心。”李仲飞耸耸肩,心说这五老的脾气应该暴虐古怪,以至于每个五毒弟子都站的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
宁夏见二人走近,狠狠横了李仲飞一眼,质问道:“这几天你死哪里去了?也不来蓝水寨。还是不是水旗弟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旗主?”
李仲飞嘿嘿讪笑道:“干嘛生这么大气?属下一听旗主召唤,立刻连滚带爬的来了,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宁夏瞪向臧剑锋,臧剑锋忙道:“属下已经全告诉木统领了,是他在装糊涂。”
闻言,宁夏嘟囔一句“没话找话”,扭过脸不再搭理他俩。
李仲飞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方血帕,走向张明浩。在经过五老时,隐约听到他们好像在争论该不该来,于是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这一瞅不要紧,五老竟一齐看向他,其中一个蓝衣老者“咦”了一声,问道:“你姓宗?”
李仲飞左右瞧瞧,确定蓝衣老者是在问他,下意识地回道:“回前辈,晚辈姓木,不姓宗。”
蓝衣老者又问:“宗天海是你什么人?”
李仲飞大惊失色,连忙摇头道:“宗天海是谁?晚辈从来没听说过。”
蓝衣老者显然不信,奇道:“你既不姓宗,又说不认识他,为何与他的武功如出一辙?”
李仲飞心中惊骇已是难以名状,自问根本未动过丝毫内息,这老者如何一眼看破了他的武功底细?要知道,厉害如夏清风那样的高手,也从未察觉到他身怀“冰霜内功”。
“难道这五老的功力远在夏清风之上?”细思之下,李仲飞不禁冷汗如雨,忍不住噔噔噔连退三步,扭头看向张明浩。
张明浩见状,忙走到李仲飞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又冲蓝衣老者躬身道:“晚辈不才,此人武功乃晚辈所授,一直修习本教的木系毒功。”
谁知蓝衣老者理也不理,指着李仲飞对身旁的青衣老者道:“他说谎。”
此话一出,又将李仲飞吓了一大跳,他卧底五毒教以来,经过的考验无数,还从没有人距离真相如此之近,甚至连药效恐怖的离魂草都没让他露出半分破绽,可今日被蓝衣老者接连戳破,怎能不让他心生恐惧?
刹那间,他仿佛感觉自己一直小心呵护的重重掩护,正在被蓝衣老者一层一层,一件一件慢慢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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