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假捕快登门
萨博清几人在镇子外抓心挠肝，酒楼内的三人却相谈甚欢。
李仲飞详细讲了姜善峰离开青螺岛后，天王帮发生的事情，当得知杨启汤中毒身亡时，姜善峰不由叹息道：“唉！杨启汤……他是个好帮主，却死的太冤了。”
“冤？”李仲飞一惊，忙问道，“难道姜长老知道什么隐情？”
姜善峰见李仲飞误会，摆摆手道：“老夫只是觉得杨帮主年轻有为，不该就这么死了。离开青螺岛前，老夫曾和他有过一次长谈，知他确实想有一番大作为，也有能力带领天王帮走出青螺岛，闯出一片天地，只可惜……”
“壮志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也许正是杨帮主短暂一生的写照吧。”李仲飞跟着也是叹气不已，“说到底都怪那廖忠勇可恨！杨帮主死了，他却重伤逃遁。有朝一日被我遇到，定要他粉身碎骨！”
姜善峰沉吟道：“依你所言，廖忠勇除非逃上了临安水师的战舰，否则断无可能活着离开青螺岛。”
“希望老天开眼，让他死于非命，”李仲飞恨恨道，“不然，对死去的天王帮弟子也太不公平了。”
褚大鹏见二人话题愈发沉重，在旁边嚷道：“喂喂，二位怎么像个娘们似的，事已发生，伤心还什么用？我倒觉得现在郎发斌做了帮主，对天王帮未尝不是件好事。”
“褚长老何出此言？”李仲飞脸色有些不快。
“我只是乱说，说的不对可别打我啊。”褚大鹏哈哈一笑道，“杨启汤虽有大志，但毕竟在天王帮时日太短，单单收揽人心、均衡帮内诸多势力便不容易。而郎发斌任总管一职数十年，威望极高，又对天王帮的利弊了如指掌，他做了帮主，定能对症下药、除旧立新，在短时间内重新使天王帮步入正轨。”
李仲飞琢磨着褚大鹏的话，不由连连点头道：“褚长老真是一针见血，在下佩服。”
他顿了顿对姜善峰说道：“廖忠勇败逃，您老的冤情也已真相大白，如今天王帮正值用人之际，您还回去吗？”
姜善峰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起身度了两步，幽幽说道：“唉，哪里不是江湖？若存心做点事情，在哪里都可以做。张新是一个有雄图大志的人，留在丐帮或许对老夫更好，不过老夫相信天王帮在郎发斌的治理下，也会焕然一新。”
“姜长老……”李仲飞想要再劝，褚大鹏却坐不住了，一拉他的袖子笑道：“李统领可能有所不知，姜长老现在已经是丐帮的司礼长老了。”
李仲飞愣住了，如果姜善峰只是客居在丐帮，他还能苦劝一番，可如今人家已高居九袋长老，这让他再怎么开口？
姜善峰见他面露尴尬，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我保证，无论何时，老夫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天王帮的人。”
李仲飞沉默了，褚大鹏却得意地笑道：“姜长老，还有一个时辰就天明了，不如咱们找地方歇会儿，也让李统领休息下，等天亮以后一起回总舵？”
“也好。”姜善峰点点头，对李仲飞说道，“你现在功力虽然精进，但毕竟因药力所催，眼下最要紧的是抓紧时间调息内力，争取尽快将其完全掌握，为己所用。”
“多谢姜长老。”李仲飞忙起身行礼。
送走二人，李仲飞重新坐回床上，回忆着姜善峰帮他吸收药力时的经过，催动真气依样运转，又渐渐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之中。
褚大鹏从内室出来，念及李仲飞已无大碍，凭他现在的功力不找别人麻烦就算不错了，还会害怕有人暗算？于是将内院周围的丐帮弟子悉数撤去，才随意找了间空房躺下。
说笑时还不觉得，但头一靠枕头，倦意随即涌了上来，片刻功夫便进入了梦乡。
他鼾声如雷，一觉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拍打他的房门：“褚长老，褚长老，出事了！”
听出是昨夜留守在酒楼门口的丐帮弟子，褚大鹏翻了个身，不耐烦地骂道：“是哪个混蛋搅了老子的美梦！不知道宁惹醉汉别惹睡汉吗？”
门外之人顿时不敢再出声，但经过这么一闹，褚大鹏也睡不着了，他翻身起来，才发觉已是天光大亮。
“竟然睡了这么久。”褚大鹏嘟囔一声将门打开，皱着眉头道：“说吧，出什么大事了？让你像报丧似的。”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帮众，稚嫩的脸上满是惶恐，他微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褚、褚长老，酒楼外面有几个捕快，说要见管事的。”
“管事的？”褚大鹏哑然失笑，问道，“他们找管事的，你怎么就来找我了？姜长老呢？”
年轻弟子垂首道：“属下没想这么多，一听找管事的，便来请您了。”
“是吗？”褚大鹏摇摇头走向大堂，未出几步，已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时姜善峰也听到动静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见他如此，不由诧异道：“怎么了，什么事如此开心？”
“没，没什么。”褚大鹏勉强忍住笑，喘着气道，“几个捕快又找来了，可能还是因为昨天那事。”
“这群不开眼的东西，昨天还是客气了，真该让秦长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姜善峰对官差也是颇为反感，当下虎目一瞪就要发飙。
“这等小事不用劳驾您老啦，我出去看看就行。”褚大鹏随意地摆摆手，又兀自大笑起来。刚才得知自己在弟子心中的地位比姜善峰高，实在让他开心不已。
丐帮有八位长老，分管执法、传功、掌刑、护法、执事、武备、司礼和兵戈，八位长老各司其职，不分尊卑。但争强好胜之心人皆有之，谁都希望自己比别人位置重要。
褚大鹏三步并作两步走出酒楼，鼻孔朝天，掐着腰大喝一声道：“哈哈，这里管事的来了！谁找我？”
拦在门口的一群丐帮弟子见他出来，自觉地让在两旁，闪出街上站立的五名缁衣捕快。
这几个捕快正是萨博清等人所扮，萨博清并不认识褚大鹏，只见此人自称管事的，上前抱拳道：“我们是扬州的捕快，此次专门为了昨日命案而来，不知阁下可是张帮主？。”
他怕露出马脚，并不敢说是县衙派来的。褚大鹏听了却皱眉道：“怪不得我不认识几位，不过香泉镇地处真州境内，怎么轮到扬州府管了？”
萨博清愣了愣，暗骂一声大意，慌忙打了个哈哈道：“可是翠青山隶属扬州府治下啊，我们前来无可厚非吧？”
褚大鹏不疑有他，随口道：“莫不是县衙那几个捕快吓破了胆不敢回去，跑扬州请你们来帮忙了？”
“张帮主真爱说笑，”萨博清一咧嘴，按照昨夜想好的托词说道，“昨日的行凶者乃是金人，此事关系宋金两国大事，所以知府大人不敢耽搁，才派在下带人前来收押凶犯，还请张帮主通融。”
褚大鹏悠悠笑道：“此地距离扬州近百里，几位来的好快啊，真是辛苦了。”
不等萨博清接话，娄山道忍不住在旁嚷了起来：“官差拿人，你废什么话？识相的快把人交出来！”
“住口！”萨博清回头瞪了娄山道一眼，忙冲褚大鹏行礼道，“张帮主莫要见怪，我这兄弟不懂事，别与他一般见识。”
“无妨，我不像秦长老他们，脾气好的很。”褚大鹏满不在乎地一摆手，笑道：“不过你们来晚了一步，张帮主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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