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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第章 遇故人范府养伤


“此人似乎还在昏睡中,已经三天三夜了,再不进食恐怕熬不过去。合盈,我们继续给他敷水,能否醒来就看他自己造化了。”说话的姑娘一边用手探了下柴真颈脉。随着另一人“嗯”了一声,一条浸湿了的手帕敷在了柴真嘴上,渗出一股带有咸味的水缓缓流入柴真喉中。之前昏迷间不觉得饥渴,此时被那盐水味道一刺激,肚中当即发出阵阵“咕咕”声响。既然对方并无恶意,柴真索性睁开眼睛假装刚刚清醒,眼前是两位容貌清秀的小姑娘。小姑娘估计是伺候了柴真好几天了,一见柴真醒来都异常欢喜,喊道:“醒了醒了!快去通报给小姐。”另一姑娘再次“嗯”了一声,瞟一眼柴真便快步出了房门。小姑娘忙道:“你肯定饿坏了,我这就给你端些粥来,可别乱动啊。”道罢也是一溜烟跑出房间。

        转眼功夫粥已端来,柴真是真饿得不行,接过一碗热粥,也顾不上烫不烫嘴“悉悉索索”吞咽下肚。一旁姑娘似是许久不曾见到如此饥汉,亦是乐得咯咯直笑,边笑边往柴真碗里添粥,也不忘劝道:“慢些慢些,这粥虽噎你不着,就怕烫坏你了。”柴真一口气下了五碗热粥,正要继续添粥,房门突然打开,又一位妙龄女子走进来。这女子衣着与前两位明显不同,一身丝质青衫长裙,头插金钗耳坠银环,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端粥的姑娘见其进来,连忙让出位置,道:“禀小姐,此人已吃过五碗粥了,胃口着实是不错。”那女子笑道:“这几天幸苦你们俩了。”随即挥手示意小姑娘退出房外。

        “听友信说先生力敌两大高手直至剑折气尽,小女子替友信感谢先生了。”女子从柴真手中接过空碗,接着道,“抱歉,唐突了。小女子姓范名云慧,是友信的姐姐。父亲这几天忙于公事,托我这个赋闲的姐姐帮忙照料先生。外边两位丫头是云慧的贴身丫鬟合宁与合盈,先生有事尽管使唤。小女子这就将先生清醒的消息先行向父亲通报一声,晚些时间再来叨扰。”此人原来是友信的姐姐,那此处定是鄂州城范府了,柴真大可放下心来修养,只是不知友信那边情况如何。

        合宁合盈两个丫头甚是体贴,知道柴真许久未曾冲洗,特意烧水为柴真沐浴更衣。忙忙碌碌一直到了傍晚,云慧已领着天顺回到范府来见柴真。对于天顺,柴真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一见面又是一位雄壮少年,与友信倒是有几分相像。天顺见柴真已焕然一新坐在方桌上喝茶,忙施礼道:“先生有礼了,在下范天顺,乃友信堂弟,一路多得先生舍命相助,万分感谢!”柴真起身答礼,道:“小将军有礼,柴某敬重范将军大将风范,又有张都统代为嘱托,自然尽力保护周全,不知范将军现下情况如何?”“有赖先生关心,友信哥没啥大碍,静养些时日便可再上战场了。”天顺看了一眼旁边的云慧答道。

        柴真一笑,问道:“你俩怕不就是张都统仨徒弟中的另外两位吧?”“先生好眼力,天顺一副健硕身姿倒也不难看出,云慧不过弱质女流,竟也像习武之人么?”云慧戏道。“那就要靠心眼咯,能洞察人心深入肺腑。”柴真故意卖个关子,接着又道,“对了,那两位少年是否也在府中?”天顺抢道:“那天我们赶到时,突然出现一位花面人把两个少年救走了。就他那身法,得亏没有对我们下手,否则我们在场的十几号人都得被他送走。”柴真忽然忆起自己当时是被一股突然爆发的强烈气压震昏过去,想必就是天顺口中的花面人了。不出所料的话又是那位东躲西藏的东陵道人,难不成与少年兄弟是一伙的?随即苦笑摇头道:“那花面人算是柴某老相识了,论身手绝对是当今一流,不过他行为古怪令人捉摸不透。倘若日后再遇见此人,或有此人消息,请务必告知于柴某。”

        “在场还有一位叫小六的人,是否一并带回了鄂州?”柴真心想险些着了这家伙的道,非将其揪出来不可,否则日后指不定还得吃他的亏。天顺看了眼身后的云慧,道:“小六是谁?我们打扫战场时倒是发现有两具尸体,一具是王将军,另一具就不清楚了。只因你们伤势都很重,担心耽搁了救治时机就没在死人身上多下功夫了,命人就地掘了两处坑草草掩埋处理掉了。”柴真心想那小六伤势不重,只是被定了身,肯定是装死逃脱了,摆手道:“那没事了,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云慧上前一步,笑道:“先生需要多加休息,我俩就先不打扰了,待父亲晚些回府后再邀先生饭桌上一叙。”柴真笑道:“请务必备些酒肉,柴某已许久未曾饮酒吃肉了,哈哈哈哈。”“先生放心,管够,云慧先行一步准备,稍后再见。”道罢拉着天顺退开。

        天色渐黑,柴真已在房中翻看了不少房中存书,不觉又听到腹中响声,正好合宁在房门口请往内堂就餐。乘着月色穿过几处庭院,内堂大门开着,合宁示意柴真请先入内。里边大圆桌已摆好酒菜,大家都还未就坐,见柴真进来方才招呼着一同就座。这主人位边上是一个年纪约比柴真大上一旬的中年人,柴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只怪自己印象不深没能想起来。不过对方见了柴真反应可就大不一样了,先是一愣,随后快步绕过圆桌来到柴真面前,伸手就要搂抱柴真。柴真莫名其妙连退数步,道:“中原礼仪缘何变得如此热情,柴某倒是有些适应不过来了。”还是云慧上前隔开,道:“父亲你这是为何?柴先生身上有伤,可经不起你乱来。”范家主人“嗨”了一声,道:“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恕罪!”清了清嗓子,又道:“恩公可还记得汉水边上救了位范姓商人?没想到我父子二人皆蒙恩公搭救,真是拜天所赐,拜天所赐啊!哈哈哈哈。”道罢再上前改为紧握柴真双手。

        这下柴真倒也记起来了,忙道:“缘分,哈哈,叫在下柴真即可。不过这商人,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嘛。”范家主人“哎”了一声,拉柴真在主位旁边坐下,道:“先请坐,这恩公前恩公后的范某也觉得不太方便,恩情我们记下了,那我就随云慧喊一声先生吧。”自己也在主位坐下,示意众人就坐,接着道:“那天不是被蒙古人追杀么,未敢轻易表露真实身份,请先生勿要见怪。范某正式自我介绍一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范文虎是也。这位是范某长女云慧,这位是侄子天顺,夫人心疼儿子陪友信在房间照料,容范某改日再行引荐。”云慧呼啦啦招呼道:“别光顾着说了,人家先生都饿几天了,还不让人下筷吗?”提起筷子向柴真点头道:“先生请起筷,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不用客气。”随即又起了块大肉到柴真碗中。文虎呵呵一笑,道:“先生勿怪,范某自小把这大姑娘当成儿子养,这男儿家习性请见谅。来来来,先吃着。”天顺在旁虽觉好笑,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顺势举杯向柴真邀道:“感谢先生对我们范家大恩大德,天顺敬您一杯。”

        酒过三巡,管家来报胡将军求见。文虎眉头一皱,叹道:“定是又来打探友信的情况,我这正在招呼重要客人,让他改日再来吧。”管家领命退去。“范将军有何心烦之事?不知柴某能否帮到些什么?”柴真之前已从世杰处了解到范家处境,想必胡将军之事便与此有关,于是主动问起此事。文虎苦笑,道:“世杰之前应该跟先生提到过一些情况,此次援襄失利,吾儿友信驻守不力,因此范家担当了主要责任,只待友信亲口供述便可呈报朝廷。担责事小,胜负本是兵家常事,不过范某担心会影响到一件大事,这个世杰应该就未与先生说过了。”“是何等大事,若不嫌弃柴真外人,范将军不妨直说。”柴真也拿捏不准是否可以追问下去。文虎长吁了口气,道:“先生既然是上天派来搭救我范家之人,范某又怎会对先生有所隐瞒。还记得汉水之时范某曾说过,此番从襄阳城赶回鄂州是因父亲年迈病危么?其实病危的不是范某父亲,而是范某岳丈,京湖安抚制置大使。”

        原来是京湖地区最高军政长官吕文德病危,果然是重大军事机密,此事倘若泄露必定会引来蒙古大举进犯。柴真突然眼睛一亮,立马明白之前蒙军突然猛攻襄阳城的原因,十有八九是世杰故意放出吕文德病故的假消息骗蒙军来攻,再通过精密部署反将蒙军一军,虚虚实实让蒙军不敢再随意出动。“范将军的意思是,此事关乎后继者选任之事,怕被对手利用此次败局大做文章?”柴真低声问道。“正是如此,先生果然是明白人。夏贵与范某岳丈同乡,是吕家军的元老人物,又是沿江制置副使兼知黄州,相当于是京湖地区的二把手,全军上下皆以为是最佳继位者。偏偏此次由他主持的援襄计划大败而回,也不知听了哪个混蛋的教唆,竟然打算把罪责推到吾儿友信身上。”文虎气愤填膺。柴真点头道:“柴某常年在山中修行,战场搏杀倒还算擅长,这官场的明争暗斗就愚钝得很了,不知柴某可以帮到些什么忙么?”文虎叹道:“抱歉了先生,都怪那姓胡的来得不是时候,我们先吃饭,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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