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警笛骤起
吃罢早饭坐在病房拉呱的伤病员全被魔幻般的警笛怔住了；护士、护士长在病区里跑来跑去呐喊着，大家不要慌张，全都坐在病房里面不要四处乱跑。
石田三茂吹响警笛后立即召唤小鬼子和警察封锁了医院；尔后返回208寝室让王胜、平野三郎、大森二蛋将杨洁、徐桂花两人拉到医院会议室捆绑在两根立柱子上。
徐桂花这个碎嘴女人为她的多此一举付出了代价。
会议室改作行刑室后小林家二被喊过来，见一周边站满日本宪兵和警察；这位陆军医院的外科主任不禁瞠目结舌心中默默念道着：“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间兵警林立！”
小林家二忐忑不安地走会议室，见宪兵司令部情报处长高桥大东坐在一张木椅子上，双手拄着日本武士刀；鹰隼一样的眼睛看着他走进来。
小林家二是文职，高桥大东是武官，两人都是天皇陛下的忠实勇士；可一文一武差别太大啦！
战争年代武职最为吃香，文职有些边缘话。
小林家二谦卑地走到高桥大东跟前点头哈腰施过一礼，高桥大东盯视着他仿佛观看一个怪物。
小林家二被盯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摊摊手抖抖衣不知如何是好；高桥大东突然爆发式地喝喊一声：“小林家二，支那医生夏天尊是你送上汽车的？”
高桥大东这声问有点蹊跷，小林家二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沉吟片刻不加掩饰地说：“是啊！夏天尊是小林送上车的，十四师团大佐官佐藤谷玺和六个兵士开着94式军用大卡车来接夏桑，职下认真配合和石田三茂以及四个哨兵送他们出了医院的北大门！”
“几点几刻送出北大门的！”高桥大东追着小林家二的话问。
小林家二蹙蹙眉头道：“二十一点一刻大卡车出了北大门，职下当时看了时间的！”
“八嘎！”高桥大东叫骂一声站起身子，将手中的武士战刀抽出来指着小林家二道：“二十一点一刻送走的车辆，你看看现在什么时间？”
小林家二诚惶诚恐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是上午八点半；不敢怠慢地回答一声：“现在的时间是翌日上午八点半！”
“十一个钟头佐藤谷玺大佐没有任何音讯！你的死啦死啦地有！”高桥大东突爆着双目死死盯着小林家二嘶吼起来。
小林家二惊出一身冷汗，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凝视着突然发飙的情报处长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上一次高桥大东让小林家二试探“山本益智”，小林家二全程配合；两人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小林家二并没有发现“山本益智”的纰漏，高桥大东也没有怎么埋怨；回报司令长官铃木九一说山本益智是大日本帝国的忠勇志士无须怀疑。
铃木九一没有赞扬也没有批评，让高桥大东给日军十四师团小岛联队打电话查询，问他们部队有没有一个叫山本益智的少佐军官。
小岛联队那边很快回了电话说：“小岛联队是有个叫山本益智的少佐军官，在拒马河战斗中失踪！”
小岛联队回复人用了“失踪”二字暂时打消铃木九一对山本益智的怀疑。
但仅仅是暂时打消怀疑，铃木九一对山本怡智的疑心还没有彻底解除。
铃木九一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知道“山本益智”这样的身躯高大者日军队伍中凤毛麟角；似乎只有支那军队中普遍存在。
还有身上的那七处刀伤，一看便知是三零刺刀留下来的痕迹。
日本人在自己人身上练刺刀的记载几乎没有，这一点更就说明山本益智可能就是支那军人。
铃木九一在静谧山庄第一眼看见“山本益智”时便就疑云窦生，但当时高桥大东做了一个触地有声的解释——山本益智是被土八路擒获，身上的三零刺刀伤是土八路给他留下来的；山本益智是天皇陛下的忠勇之士，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从敌营逃跑出来；被容静怡和司机孙土根相救。
高桥大东的解释似乎也有道理，铃木九一拿不出新的证据；只能相信“山本益智”是日军十四师团小岛联队的一个少佐军官。
“山本益智”住进陆军医院，日本护士山本怡美说他是自己的欧尼桑；铃木九一的疑心似乎才减去大半。
可铃木九一依旧让高桥大东监视山本益智，说大日本皇军在支那土地上作战；稍微一个疏忽便会造成终生遗憾。
高桥大东监视山本益智期间小林家二十分配合，高桥大东对他很友好。
可这一次高桥大东吃了枪药，一见面就发飙；小林家二真有老鼠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的感觉。
高桥大东是宪兵司令部的情报处长有生杀大权，小林家二一个医生属于文职；武官呵斥文官文官只有迎合舔狗，因为这场战争依靠的是武官。
小林家二隐隐约约意识到高桥大东一见他火冒三丈的原因就是护送夏天尊的佐藤谷玺他们发生了意外。
小林家二心中想着，耐着的性子走到高桥大东跟前问了一声：“高桥君，是不是护送夏桑的佐藤谷玺他们……”
高桥大东见小林家二询问也不隐瞒，扬扬手臂道：“刚才十四师团代理旅团长小岛一郎给铃木长官打来电话，说佐藤谷玺和夏天尊根本就没有赶去定州；一定是路上出现什么纰漏，铃木司令官亲自带领部队向定州方向搜寻；高桥寻思问题可能出在陆军医院，才赶过来调查真相！”
小林家二惊得冷汗直淌，佐藤谷玺和夏天尊没有去定州？那么去了哪里？冀中距离定州不到100公里路，汽车四五个小时就能到达；现在是第二天的上午已经十几个钟头……
小林家二勾瞪着眼睛回忆昨天夜里在四合院送行夏天尊登上94式军用大卡车时的情景。
夏天尊被送上94式军用大卡车后，佐藤谷玺大佐和小林家二、石田三茂、平野三郎、大森二顿、小柳四野、长谷川林一行人告别，尔后带领六个兵士拥着夏天尊上了车。
小林家二一行将94式大卡车目送到文昌祠路看不见踪影了才返回医院……
小林家二一边想，一边把目光四下扫去；见白刺刺的汽灯光照下，手术室护士杨洁、徐桂花被绑在立柱子上。
小林家二心头荡起一股寒气，寒气漫上头顶又凉到脚巴骨；使他的身体不由自己的哆嗦起来。
杨洁和徐桂花尽管是华夏人，可也是小林家二的属下；她们被捆绑起来一定是犯了什么错，小林家二这个外科主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杨洁、徐桂花两人犯了什么错？高桥大东和石田三茂要将两人捆绑在会议室这个地方！”
会议室是临时设立的刑场，刑场和墓地历来都是代表死亡的符号……
小林家二自言自语地心中叽咕着，对石田三茂这个混蛋恨得要死。
石田三茂做了陆军医院维持治安的头儿后，对小林家二这样的医生、科主任根本就不给眼里扎；有几次石田三茂带人冲进病房抓人被小林家二阻拦，两人便结下梁子。
但昨天夜里在四合院给夏天尊送行，石田三茂这个猪头小队长突然和小林家二客气起来；两人还同时检查了四合院，室内室外认真走了一遍后；才锁上前后大门离开。
过了一个晚上，猪头小队长却将杨洁和徐桂花弄到会议室这边捆绑起来，他要干甚？
石田三茂看见小林家二，果然一改昨天夜里两人友好交谈的面孔；凶巴巴喊了一声：“小林君认识这两个女人吗？”
小林家二也不客气，瞪了猪头小队长一眼道：“她们两个是我们科的护士一个叫杨洁，一个叫徐桂花；小林是科主任岂能不认识？”
“可她们两人是土八路小林君知道不？”猪头小队上莫须有地断喝一声。
“石田三茂你胡说的啥？”小林家二不依不饶道：“杨洁身体不舒服早上给我请过假，徐桂花一上班便在手术室打扫卫生；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成了土八路？你也太会编造故事了吧！”小林家二不依不饶。
猪头小队长扬声大笑，耀武扬威地走到小林家二跟前冷哼一声道：“杨洁早晨给你请了假没错，可是你知道她昨天夜里干了啥事？”
小林家二不明事理地凝视着猪头，猪头小队长加大嗓音道：“最天夜里杨洁遇到强人后成了傻子，睡了一晚上还傻得不行是徐桂花赶来警卫室报的警！”
猪头小队长说完上面这些话郑重其事道：“现在可以肯定，陌生人就是土八路；大佐佐藤谷玺的失踪跟那陌生人有密切关系！”
高桥大东见石田三茂如此讲，爆笑一声道：“小林君没有想到吧！你的两个属下竟然暗中结交八路！”
小林家二瞠目结舌，猪头小队长说说倒也罢了；高桥大东说杨洁和徐桂花结交八路那问题就严重了……
不容小林家二想完，高桥大东给石田三茂摆了摆手。
石田三茂心知肚明，拎起一根皮鞭走到杨洁和徐桂花跟前。
杨洁和徐桂花周围早就摆好各种刑具，石田三茂将一只烙鉄在火盆里烧红举到徐桂花面前；把皮鞭在水盆里蘸上水恶狠狠说道：“徐桂花，你的老实的交代；和杨洁接触的土八路去了哪里？不老实这张美丽的脸就会变成丑八怪！”
徐桂花真是有苦难言，她见杨洁一晚上不说话；怀疑她是受了惊吓，怕她生出什么毛病才来报了警。
哪想到自己是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被猪头小队长捆绑起来要她讲出八路的踪影；徐桂花什么也不知道啊！
石田三茂见徐桂花不吭声，手中烧红了的烙鉄贴近徐桂花那张不算美丽但也并不俗气的脸；再往前挪动一头发丝丝；这个碎嘴婆找个婆家就很难了。
徐桂花感觉到自己脸上被烙铁烧烫得吱吱作响，人油顺着腮帮往下掉；她的精神嘎然崩溃，脑袋浑浑噩噩地耷拉起来。
石田三茂手中的皮鞭“叭叭叭”落在徐桂花身上；徐桂花很快昏晕过去。
杨洁见徐桂花被石田三茂抽打得昏死过去，石田三茂手中还拿着烙鉄随时折磨她；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声：“放开她！我来告诉你们昨天夜晚发生的事！”
杨洁的大义凛然使现场的人瞠目结舌，此前在208寝室审问她的王胜有点震惊；想跑到前面去继续他的问话，可是走了半截子退回来。
王胜是华夏人，尽管狗一样地给小鬼子献媚；但这样的场所哪里有他讲话的份儿？
小林家二惊得双目圆睁，尽管她还不知杨洁要讲什么话；可凭她为杨桂花开脱这一点就让小林家二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林家二是日本人，作了帝国陆军医院的外科主任后手下有日本医生、护士，也有华夏医生、护士，小林家二希望大家能够和睦相处一起共事。
可是高桥大东和石田三茂不这样想，这两个家伙心目中的支那是劣等民族；大日本皇军来这里是拯救他们，至于支那人的性命那自然就是地上的蝼蚁了！
石田三茂狞笑着放开徐桂花，瞪着一双知了眼睛走过去凝视着杨洁道：“支那婆钢嘴铁牙了大半天，还是撑不下去！”
高桥大东见杨洁为徐桂花挺身而出，有点得意地走过去盯看着她道：“杨女士义薄云天，为朋友两肋插刀！哟西！哟西！”
小林家二不明事理地瞥了高桥大东一眼，道：“杨洁真的跟佐藤谷玺一行失踪有关？”
高桥大东一怔，道：“太有关啦！杨洁只要开口说话，一定会供出昨天晚上的幕后黑手来！”
高桥大东说着，顺水推舟道：“小林君是杨洁的上司，由你审讯她一定会得到第一手口供！”
小林加二瞠目，把手指着自己道：“高桥君让小林审讯杨洁……”
桥大东扬声大笑，道：“是啊！小林君是外科主任杨洁的直接上司，由你做主审官；她定会讲真话！”
高桥大东说完上面的话提示性地对小林家二道：“佐藤谷玺和夏桑昨晚二十一点一刻从四合院上的车，杨洁在相同时间从后花园走出来一脸苦悲；还不和佐藤谷玺大佐的失踪有关！”
小林家二盯看着高桥大东不说话，高桥大东狡辩道：“夏天尊是抗日酋首，杨洁在后院和陌生人会面；是内外勾结实施劫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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