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rush
35/
thyme最后是怒气冲冲地跑出mira家的，消失在深沉夜色里的他只留下一阵跑车的轰鸣。
ren在和mira扶着gorya从地上站起来后就一直看望着thyme离开的方向看，目光沉沉，一时间让身边的人看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实际上，ren并没有在想什么多么复杂的事情，他只是在想thyme生气的原因。
他在想thyme为什么那样生气，如果只是像thyme口中所说的那样单纯的因为他和gorya的关系好而不满，那thyme并没有必要如此愤怒的失去理智，这让ren不得不怀疑起thyme生气的理由。
沉思的ren不经意间想起thyme望着gorya的眼神，尽管只是匆匆一眼，ren仍然从中读到了不少的讯息。
愤怒，不解，困惑，还有好像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一般的失落。
thyme一直都很好懂，四个人里他的性格虽然易怒又暴躁，但认真说起来也是最好懂的人，不管是厌恶还是喜欢都直白的流于表面，很难想象他是roselyn那样如伏击猎物的猛虎一般不动声色却能在关键时刻给人致命一击的女强人的儿子。
ren还在思索thyme那些眼神的意义，只是这样的思索在mira安慰gorya时被迫中止了。
“gorya，你还好吗？”mira声音温柔。
从地上站起来的gorya在mira温柔的安抚下从刚才的混乱下稍微安定下来，只是踩着高跟鞋的脚在站直后让她的神情有一丝隐忍的微妙，这种神色很快被gorya忍耐下去，面对mira担忧的表情微笑着摇摇头，“mira姐，我没事。”
mira仔细看了看gorya的神情，没有觉察出gorya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后才稍微安下了心。
而看着thyme离开方向的ren这时才回过神，看着垂首握着裙角还因为刚才的变故而有些手足无措表情自责的gorya，轻轻皱了皱眉。
这是他和thyme之间的事，ren不希望引起gorya不必要的自责。
于是他微微弯腰，直视着还有些走神的gorya的双眼，“gorya，这和你没关系。”
gorya抬眼用那双眼睛忐忑地看着他，ren弯起眼睛微笑，声音平和又安抚：“和mira姐好好享受这个宴会。”
mira拉着还有些茫然的gorya到另一边去了，她很喜欢gorya，ren看的出来，所以也很放心gorya和mira呆在一起。
宅邸的佣人已经自然地走了过来开始打扫因为刚才的混乱而有些凌乱的大厅，ren让开地方朝宴会厅外的泳池走过去，坐在了泳池边摆放的躺椅上。
他肩膀在被人拍了拍。
ren侧过脸，看到了正满脸诧异的kavin和mj。
刚才的混乱和争执已经被现在旁边的kavin和mj全部映入眼帘，他们两个抓紧机会到了ren的身边，表情怪异地坐在另一张躺椅上。
他们两人此时的表情不难理解，因为以ren这样的性格和thyme起争执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现在乍一下出现，kavin和mj还回不过神。
“ren，怎么回事？”kavin眉头微蹙，“thyme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ren微微摇头，口吻平静：“不知道。”
说话的时候嘴角有些疼，ren碰了碰自己的嘴，发现刚才因为thyme的一拳，嘴角有些流血。
mj倒是有些忧心忡忡，他一向是老妈子性格，看着ren还带着青色嘴角还想着离开的thyme，无奈地说：“现在怎么办？你们两个要一直吵架吗？我刚才给thyme发消息了，他还没回我。”
thyme在这种方面确实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生气的时候谁的消息也不理，从小ren和他在一起长大，每次闹矛盾都是他先低头示好。
ren以前从来不在意这些，但是这一次不一样。
ren想，他这次不想低头。
都说thyme的脾气又倔又硬，ren其实也不遑多让。
于是对于mj的话，ren垂眼轻声说：“thyme的性格你们是知道的，他是不会主动求和的。”
kavin和mj对视一眼，无奈地发现确实如此。
“那你呢？”kavin低声问：“ren，你怎么想的。”
这件事说大也不大，如果像小时候一样ren主动求和，也许就会恢复原样了。
但是，凭什么呢？
ren抬头看着缀在夜空上寥落的闪烁着的几颗星星，停顿了很久才回答kavin的话：“他已经长大了，现在应该自己想明白了。”
kavin和mj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想：得了，还是得靠他们自己。
36/
mira回国的宴会结束后，gorya和她的朋友kaning被mira托付给了ren送回家。
“现在太晚了，两个女生独自回家不方便，ren，你送一下吧？”
说这话的时候mira拍着gorya的肩膀，将她向ren的方向推了推，她站在gorya的身后，gorya没看到mira朝ren暧昧地眨眼睛。
ren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身前的gorya身上。
他有些想听gorya的回答。
他看着gorya因为mira的话而有些慌乱地摆手，口吻急切：“不用的不用的，mira姐，我和kaning打车就可以回家，不用麻烦ren哥了。”
然后拉着kaning，问：“kaning，你说呢？”
kaning握着背包的肩带，顺着gorya的意思点头。
ren敛目，不言不语。
mira继续劝：“哪里麻烦了？不用打车浪费钱啦，这么晚了走夜路两个女生不安全，有ren送你们，我也比较放心。”
当然不是这个问题，gorya有些欲哭无泪地想，她只是现在面对ren还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在宴会上ren和thyme打架的理由就是因为她。
gorya悄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安静沉默的ren，可是她真的不希望ren送她吗？
ren垂着眼睛，夜风轻轻地吹着他的头发，俊美的脸上神情平和又疏离，好像还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悲悯感。
他一直没有说话，gorya忽略心中的失落，想再次拒绝mira，可是还没有说出口，原本沉默的ren忽然开口了。
“不麻烦。”
ren忽然开口，注视着gorya说：“我不觉得麻烦。
ren朝gorya弯起眼睛笑，笑容冲淡了刚才惊鸿一瞥的冷漠疏离，神灵又踏入了人间。
“gorya，你不想我送你吗？”
……
ren看着忽然噤声的gorya以及她突然泛起红晕的脸，嘴角的弧度更加清晰起来。
“再加个我呗。”胳膊搭在ren的肩膀上，kavin探过身扬着笑朝kaning眨眼睛，“我送这个小丫头好了。”
37/
gorya和kaning家里不顺路，所以kaning还是坐上了kavin的车。
ren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正拉着kaning表情慌乱正说些什么的gorya，不由得轻笑起来。
她看起来很慌，可是又什么可慌张的呢？ren心想，我总不会吃掉她。
于是他拉下车窗，看着kavin笑眯眯地带走了kaning，然后朝抓着背包踌躇不已的gorya说：“为什么不上车？”
gorya回头看他，ren嘴角还带着伤口朝她笑：“你是不是害怕我？”
“不是！”gorya迅速地回答。
ren看着她在原地踱了踱步，深吸了一口气才走到车门旁，拉开车门，入座，抱住自己的包。
动作一气呵成，乖巧的样子像是小学生。
ren在gorya面前笑出了声，好半天没停。
“我好像没有欺负过你吧？”ren停下笑，对gorya说：“你面对我，好像总是很紧张的样子？”
“不是！”gorya依然很迅速地否认，但是吞吐半天还是没有讲出理由。
“那就是讨厌我？”
“不是的！”
……
“那是为什么？”ren看向摇头的gorya，表情认真。
gorya咬着嘴唇没有回答。
ren看着gorya嘴巴张了又重新闭紧，看着gorya此时纠结的神色，他心里轻轻叹气，总算放过了gorya。
“算了。”他将手放在了方向盘上，“不逼你了。”
一问一答的问题在ren发动车后停止了，本应该呼啸着像一道闪电一般飞驶在道路上的玛莎拉蒂却委委屈屈地开出了三十码的速度。
车厢里气氛很安静，gorya犹豫地看着静静地凝视着前方道路的ren，心里的话终于吐口而出。
“我不讨厌ren哥，我其实很喜欢你！”
声音掷地有声。
ren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脚下猛地踩住刹车。
玛莎拉蒂的车胎摩擦路面，响起刺耳尖锐的嗡鸣。
ren回头看向惊魂未定的抓着安全带的gorya，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诧异。
“什么？”
ren没想到gorya会忽然这样说，心跳慌乱起来，一时间又胀又酸，一向冷静自恃的大脑忽然空白，ren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应该拒绝，gorya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她当然也很特别，他喜欢她，只是应该仅此而已。
ren张了张口，拒绝的话像是鱼刺一样卡在他的喉咙里吞吐不出。
沉默蔓延，ren凝视着gorya的脸，看着她的脸从最开始饱满的红晕逐渐变得苍白，变得寥落，像失去水分的花骨朵。
gorya咬着嘴唇，头发贴在她的脸颊，那张苍白漂亮的脸上挤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我的意思是，我很崇拜ren哥，我说的喜欢仅仅是朋友之间的喜欢，ren哥你不要误会。”
说完，她侧过脸看向窗外。
她真是一个好姑娘，就算这个时候都不愿意为难ren。
ren想，我伤害她了。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想伤害她的念头，他喜欢gorya朝他笑，就像盛开的朝阳的雏菊。
但是ren不能回应，gorya的感情太珍贵了，一贫如洗的人当然渴望得到昂贵的钻石项链，但是问题是他根本负担不起。
他回过头，视线放回车前，又一次发动了车，玛莎拉蒂缓缓地行驶，车灯像是两道光剑，劈开了前路。
“我知道。”
ren听到自己说。
他还是没能回应。
38/
玛莎拉蒂在狭窄崎岖的巷子里停了下来，gorya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脚步匆忙慌乱，像是落荒而逃。
ren看着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将要消失在那扇铁门后，太阳穴钝钝的疼，像是被重锤击打。
他该说些什么。
ren的第六感提醒他要做些什么，不然他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他的视线凌乱地从车内扫过，看到了放在车后座上的黑色鞋盒。
他握紧了方向盘，然后推开车门。
“gorya。”
他喊住了朝门里走的gorya，gorya回头看向他，眼睛发红。
她很难过，鼓起勇气的告白就这样隐晦而沉默的结束，无疾而终。
ren嗓子里干的发疼，他一直走到gorya的面前，手里捧着在商店里买的那双棕色皮鞋的鞋盒，放到了gorya面前。
“我记得你被thyme划烂的那双鞋。”ren垂着眼，他的身材高挑修长，本来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gorya的双眼，可是他现在却懦弱地不敢看。
“你很喜欢那双鞋，对吧。”
gorya接过ren手里的鞋盒，轻轻揭开了盖子，漂亮的棕色平底皮鞋安静地躺在盒子里，和她那双被划烂的鞋一模一样。
可是gorya一点也不想要，哭腔被她硬生生吞进肚子里，和着血泪一起吞。
她合上盖子，将鞋盒放回ren的手里，压下所有的哽咽说：“谢谢你，ren哥，我不需要。”
ren终于着急地对上了gorya的眼睛，因为他而发红的眼睛，“……为什么？”
gorya将悲伤的情绪消化的很快，她坚定地拒绝了ren递来的鞋盒，冷静地说：“我的鞋是被thyme划烂的，和ren哥你没有关系，你没必要因为愧疚送我一双一模一样的鞋。”
“……也没必要因为愧疚对我太好。”
……不是因为愧疚。
ren想，他不会因为愧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thyme贴红牌的人那么多，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个gorya。
但是这句话不能说出来，他没有办法给予对方期待的回应，那他凭什么给gorya无谓的幻想。
可是内心深处，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善良的ren却卑劣地想，凭什么不能？
他握紧鞋盒，坚定而执着地推给gorya。
夜风有些冷，吹在人身上让人发冷，幽幽的月光落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柔软的薄纱。
僵持不下的两个人最后是在gorya的父母出来时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胖胖的又有些秃顶的大叔和开朗又健谈的阿姨推开门大声问：“gorya，你怎么还不进……门？”
ren和gorya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对上了两人探究的视线。
39/
ren是被gorya的妈妈生拉硬拽地拉到房间里的，以ren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而言他很难想象这样狭小的地方是如何挤下gorya一家四口人的，但是gorya他们不仅在这里生活，还生活的很愉快。
“gorya，你怎么不和我说会有朋友来啊？”
gorya妈妈声音很响亮，ren见惯了说话轻言细语举止优雅的贵妇，对于gorya母亲反而升起一丝好奇。
“这怎么脸上还受伤了？glakhao，你还不赶紧拿碘酒和药过来？”gorya妈妈大声说。
年轻活泼的弟弟立刻回应：“好的！”
glakhao离开，gorya的妈妈也捂着嘴笑，“要喝茶吗？还是喝水？”
ren眨眨眼：“茶，谢谢。”
坐在桌子旁的ren委屈地抱着自己无处安放的长腿，茫然而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茶几上。
玻璃花瓶里放着一束漂亮的白色雏菊。
ren视线微微一顿，又落到了身边正头疼地捂着脸的gorya。
一开始难言的沉默被打散，gorya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才抬起头，苦笑着对ren说：“不好意思，ren哥，我爸妈有些兴奋。”
ren看出来了，他其实不喜欢陌生人对他太过热情，可是gorya的父母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一点也不介意，翘着嘴角轻声说：“没关系，叔叔和阿姨很好，你们看起来很热闹。”
gorya无奈地摇头：“应该是过于吵闹吧。”
glakhao拿着棉棒碘酒和药飞快地跑过来，非常流畅地递给了自己的姐姐，然后又飞快地跑开了。
“诶！glakhao！”
握着东西的gorya浑身僵硬不知所措，ren看出来了，他失落地低头，卷翘的睫毛像是失去生命力的蝴蝶。
“我自己来吧。”ren说，朝gorya伸出手。
gorya握紧手中的瓶子，“还是我来吧。”
上药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安静，gorya用沾着碘酒的棉棒一点一点地擦着ren嘴角的伤口，ren垂眼安静地看着gorya仔细擦拭伤口的神色，死寂的心跳在这一瞬间好像死灰复燃了。
棉棒触碰到ren的伤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有点疼，ren心道，thyme怎么下手这么狠。
gorya涂抹碘酒的手放轻，想起之前在宴会上ren和thyme那场无厘头的架和刚才无疾而终的表白，又觉得ren活该。
“为什么要和thyme打架呢？”gorya不明白，“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ren心想好兄弟也照样打，不过嘴上却说：“我也不知道，他先和我生气的。”
这话说的平静，可是细听却委屈。
gorya叹气，小心翼翼地开始抹药。
“ren哥，你和thyme究竟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gorya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性格大相径庭的ren和thyme究竟为什么会玩儿在一起。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家世相近的人有合作关系，孩子自然也就经常聚在一起，ren和thyme他们就是这样聚在一起，然后又一起长大的。
于是ren淡淡地说：“父母都认识，所以从小就在一起玩了。”
是这个道理，gorya了然，不再说话，开始专心上药。
涂完最后一点药，gorya想把棉棒扔进ren身后的垃圾桶，身体向前倾倒时却不小心跌到了ren的怀里。
她抬起头，和ren四目相对，看到了那双琥珀似的眼睛里温润的光。
“gorya……”ren张嘴想说什么。
gorya心慌意乱着急的起身，脑袋却狠狠地撞上了ren的下巴。
“唔——”
捂着下巴的ren疼的眼泪快要飙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ren哥，你没事吧？”gorya绝望的道歉，心想完蛋了。
捂着下巴的ren摆手，“没事。”
声音含糊不清。
两个人一个慌乱，一个疼的要命，视线对上，沉默了很久，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两双眼睛弯弯的像是月牙，里面撒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
40/
ren想要送给gorya的鞋盒子还是没能留下，鞋盒放在了后座上，ren坐在车里朝站在门口的gorya挥手。
“明天见。”他说。
gorya也说：“明天见。”
那段失败的告白像是被两人遗忘了一样，他们自然而快乐的向彼此告别，在gorya的家人走出来说再见的时候，ren也同样开心地说再见。
玛莎拉蒂缓缓地行驶出了小巷，拐弯，走到了平坦明亮的曼谷街头。
安静的车厢里ren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不过离开一分钟，他已经开始怀念起之前的热闹。
车载电话被拨通，ren查看，是mira打来的。
他点了接通，mira柔和惬意的声音响起：“ren，和gorya相处的怎么样？”
ren想了想，说：“很愉快，她们家很热闹。”
正在涂指甲油的mira没想到ren已经去了gorya的家，捂着嘴小声地惊叹。
“gorya很可爱，你觉得呢？”mira试探性地开口。
“她很配你。”
ren知道mira是什么意思，他没法回答，沉默半晌说：“我配不上她。”
gorya自信、阳光、坚强、勇敢、聪明，除了没有富有的家世以外没有任何比别人差劲的地方，她喜欢他，ren看得出来，但是gorya值得更好的人。
电话那边的mira安静了很久，“你为什么这么想？”
“她喜欢我是因为雏鸟效应。”ren踩下油门，发动机响起轰鸣，玛莎拉蒂在空旷宽敞的大街上狂飙：“我不是她想象中的人。”
真正的ren孤僻、冷漠、缺乏自信、犹豫不决——甚至自私卑劣。
他不希望gorya不喜欢他，但更不希望gorya喜欢别人。
想到这里，ren抬眼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那双琥珀似的眼睛像是海洋一样深邃，好像能将一切光芒吸进吞没。
“……”mira握着手机，叹气，“ren，你是害怕了吧？”
ren的车缓缓减速，飙车的刺激感让他的肾上腺素在那一瞬间飙升，但是停下来的那一刻，无尽的空虚感像海浪一般转眼又将他吞没。
“……或许吧。”
ren喃喃自语。
闲来无事的时候，ren除了画画也会翻翻书籍打发时间，那些书看完以后就被他仍在脑海的角落里发灰，可是记忆里被他忘记的一段话在此刻又悄无声息地爬了上来。
搞不好我是在害怕，害怕真心爱上了谁，需要谁，可是最后对方突如其来，毫无征兆地消失，从此无影无踪，只剩下我孤孤单单一个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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