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

是云：（以前中午给他打电话，都是为了查岗，为了抓住他的心，为了讨好他。现在中午给他打电话，那就是她高兴，她乐意，她想，她念，她期盼，做这件事他妈的太快乐了。）你在干嘛？

        易和：我在上厕所。

        是云：上厕所你还接我电话！（瞬间无语住了。）

        易和：那不是你打过来的么，我敢不接么？（这……）

        是云：那……你先上，上完了再给我回电话。（现实总是比想象憔悴。）不，我要忙啦，晚上再联系。

        （晚上八点）

        是云：你刚刚在干嘛啊？

        易和：和别的女人睡觉。

        是云：别闹了。

        易和：你今天干嘛了？和别的男人约会？

        是云：没有，我在上课，期间我偶尔会想，还有几个小时到八点啊？我的宝贝就下班了。如果你前一天不闹脾气，我精神愉悦的话，第二天我就能早起。如果你闹脾气，我觉得很累，一觉睡醒就到大中午了，根本起不来。我会中午给你一个电话，下午七八点尽量给你打电话或发消息，让你不担心，一直爱着你呢，宝贝，不要胡思乱想了，宝贝。我知道胡思乱想是在乎，是爱的表现，但总是如此，非但不能解决问题，也叫彼此受累啊。

        易和：害怕你见我第一面转头就走了，心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丑，赶紧删除拉黑。要是见面的话，我怎么拿得下你？线上和线下还是不一样，我线上过过嘴瘾就行了。

        是云：不丑，二十多岁能有多丑啊？我也没有很多标准，只是希望我们俩儿一起度过的时间，能从中汲取到养分和快乐，兴奋和甜蜜……或者就像昨天，我们仿佛躺在夏夜的麦垛上，在和彼此说着悄悄话，萤火在周遭飞舞，星星漫天，我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的心中就充满了平静——那种静谧安然，夏夜的感觉，我好像也从你身上寻到了。我一天里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晚上睡觉前和你打电话的时候。

        易和：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

        是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傻宝，你没听到我欢快的笑声？

        易和：听到了呢，宝贝，我爱你。

        是云：啊，这是什么忽然的表白？

        易和：就想表白，就是要你猝不及防，手足无措。

        是云：哎呀，我的天，你这可是学会新成语了。

        易和：（他轻轻唱了一句歌。）

        是云：诶，你现在唱歌怎么不跑调了，还有点好听？

        易和：真的吗？

        是云：真的啊，你以前唱歌能忽然把人吓醒，是不是故意的呀你？我深刻怀疑……

        易和：没有吧？

        是云：那可能现在听习惯了，吧。冷，下午房子里晒不到太阳，一直都挺冷的。被子也冷冰冰。

        易和：到我怀里来，不仅宽敞还暖和。20220418

        （她决定放下戒备与羞耻，把身体里隐藏的欲念传达给他。他说从不断的喘息里，他身体有感觉了，挠得他心里痒痒，于是他会提出更多的要求。

        但她得停一停。

        这种单方面的付出，为了满足他的要求，喘到后来，安静得令人出神的屋子里，没有从听筒里传来他的一点声音。她没有绵密而温情的享受，仅仅只是，体会到隐约一点又一点忽然闪现而立马消失的情绪的空白，这种空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情绪渐渐低沉下来。可她的喘息没有停止，像是只是为了，给他听，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一切都意兴阑珊了。）

        是云：（没有做完，她停了。）好了，到此为止吧，我们做点其他的什么事吧。

        易和：视频吧。

        是云：熄灯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一次只能提一个要求，下次吧。

        易和：我还有其他的想法，怕你不接受。

        是云：见面了再说吧，也许答应你的要求，比这要容易得多。我可能，比较保守和矜持吧。难道我可以是一个放荡的女人么？

        易和：（恳求道，）你在我面前，能不矜持么？我就喜欢你放荡的样子。

        是云：（她好像，又成为了一种，新的意义上的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也许是近期，也许是稍微提前些开始，她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甘心奉献的情愫。尽管她最初的目的只是赌气，她想把他曾赠与给她的东西一一还给他。她第一次尝试了在□□的过程中喘息，从此她的生活中出现了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她充盈，她柔软，她放荡，她除了情绪一无所有，而她也根本不需要拥有其它的东西，只是快乐就够了。

        她以为她是把所有的一切还给他，划清界限。可结果不尽然，她在尝试突破自身的过程中，似乎能体会到他的一些感受了。放佛她之前的种种果真全成了脑袋一热的无理取闹，她没有为他想过，就只为自己的快乐。

        那么，后来，她为了他的快乐，她甘愿奉献自己。第三次，她尝试性去喘息了，尽量喘得甜美而又魅惑，可她无法完全投入。他很安静，每次她唤他时他都会立马回应，“我在呢，宝贝。”可她竟全然感受不到他在守护着她，他在她心里，他在她的精神里……到处都没有——

        她的脑袋里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唯独没法集中精力享受喘息的快乐，她“啊……”了一两声，而后整个人，包括她的灵魂，陷入了沉寂和黑暗。这个孤独的房间里尽是黑暗。他很识趣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尽管她知道他在听，就是因为如此，她才陷入了一种紧张情绪。随着手指的挑逗身体某一处还是会有接连不断的反应，可是这反应也完全不能让她发出声音，这反应愈来愈弱，直到——她觉得扫兴，她喘不出口。那时分明有一种浓厚的感觉围绕着她——她为之而深感愧疚——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了……尽管，在这件事情上，她想引诱他享受欢愉，可她的脑袋里尽涌入些七七八八的杂事，尽管她很想，可是她无法做到了……

        她只能拿被褥裹紧自己，翻个身，轻轻地说一句，“睡觉吧。”今天不喘了。2022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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