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端了卫府
摸着脖颈的血迹，一向爱惜自己身体的卫旭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再也不想给这群不识好歹之人任何活下来的机会，狠狠的下令弓箭手必须将袋中的箭尽数射完才作罢。
最后一轮流箭之后，心高气傲的看着破败不堪的门，卫旭正准备跨进去验收成果，却不料从屋内反射出了流箭，将自己身边的人尽数射杀。看着弓箭手都在自己身前一个个倒下，只留下一个女儿那十二岁的侍女卫灵与自己，他的双腿不听使唤的颤抖着，若非勉强撑着，定会丢人现眼的瘫在地上。
卫旭见自己已经没有了帮手，知道秦同袍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他还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这里。余光中他看到吓破了胆的卫灵，觉得自己还有一线生机，正当他准备把卫灵拉到身前作人都盾牌的时候，一支箭便正中自己的玉冠。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将矮了自己一头的卫灵踹到一旁，卫旭扯下发髻上的长箭，狠狠将其扎在她的肩头上，耳畔是她的哀嚎，自己的心里别提多舒畅了。
“小卫灵，老爷我不舒服，你得陪着才是，不然，我要你何用！”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箭□□，又刺了下去。同泽看着他发了狂的模样，长箭搭弓，算准时机，对着他那厚大的手掌射了过去。一箭正中，卫旭吃痛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料被尸体绊倒，狼狈的跌在地上。
“黄口小儿，我卫旭得道的时候，就是你们的父亲秦长玉也要对我礼让三分，如今你们竟敢这般戏谑于我！”卫旭踉跄的站起身来，喘着粗气，怒道，“秦同袍，你个叛军，上不忠君、下不爱民，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有什么资格在我卫府放肆！”
“资格？”
轻哼一声，同袍推开拦在身前的张玄觉，步步走到门前，佩剑出鞘，狠狠劈开了破落的门，他跨过门槛，昵着狼狈的卫旭，眼中尽是不屑。
“卫旭，你今天与我谈资格，我且问问你，你又有什么资格逼迫自己的女儿作她不想做的事！你做到为父的仁了吗？”同袍拎着长剑，在具具尸体中而过，声音清冷的仿若来自地狱的魔鬼，“你算计君王，献媚起义军，你做到为臣的忠了吗？利用一个弱小的侍女为挡箭牌，你做到义了吗？咱们同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我又何须与你谈资格？”
长剑挑起卫旭的下颚，同袍歪着头，斜着眉眼，盯着面前这个故作镇定，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的男人，打心底里唾弃这般懦夫。
“卫旭，原我只是想来给你个下马威，告诉你日后别再惹我与我夫人，但如今，你不配活在世上！”
修长的腿高高扬起，在空中划了一字马，搭在卫旭的肩头，还未用力，他便双膝酸软的瘫坐在地上，怯懦着双唇，半晌也发不出声音。
控制住局面的同袍挺直了脊背，居高临下的昵了一眼被将士们捆绑好而不反抗的卫旭，甩着袍角，轻哼一声，便朝着灵堂而去。
再次安静下来的灵堂中，同袍看着棺椁中神色安详的卫媚儿，想着她生前纤弱娇媚的模样，虽不喜欢，却也算是一朵娇艳盛放的花朵，就像此时的月季花，色彩斑斓、馨香扑鼻，只是可惜，摊上了这样一个见利忘义的父亲，才有了这般令人痛惜的结局。
“你说，你们家小姐，是怎么死的？”
卫灵怯懦的跪在小姐的棺椁前，眼泪簌簌落下，朦胧的泪眼瞥了一眼角落中家丁的尸体，便发了疯一般的对着那尸体又捶又打，众人看着她反常的举动，任由她发泄，半晌，她再无力气，才瘫坐在地上，将昨晚的事娓娓道来。
“诸位将军，我家小姐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无奈的。我家老爷为了能让秦将军与小姐发生肌肤之亲，就逼迫小姐打扮妖娆放荡，小姐不肯，他就以夫人的性命要挟，小姐没有办法才从了的。那日姗姗而迟，就是遮掩嘴角被老爷一巴掌打的淤青。当晚，秦将军的酒水被下了□□，老爷又在小姐的衣衫上撒了迷药，希望加重秦将军的……”卫灵咬紧嘴唇，哽咽着，“后来，秦将军果真着了道，被抬到小姐的床上，可小姐自小熟读诗书礼仪，又岂肯献出自己才十五岁又无暇的躯体呢？可是老爷不顾她的意愿，硬是灌了一杯和着□□的酒。直到张将军来了，小姐也没有下了狠心真的险秦将军于不义，可是谁能想到那□□是如此猛烈，加上迷药的作用，小姐就失去了意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垂涎小姐已久，竟然将我打晕，趁此玷污了小姐的身子！小姐醒来之后，看到满地狼藉，羞愤之下，将我支开就上吊自杀了！”
听了她悲戚的叙述，千秋一重新打量了棺椁中这个柔弱的女子，自己之前只是觉得她要争抢敬之是个坏女人，却从没想过她是否愿意，是否喜欢。
“那这个人的牙和舌头呢？”
同袍的手紧紧的纂成拳头，他很难想象卫媚儿这般洁身自好、以梅自诩的女子，在被下人玷污后的内心是如何绝望。
“老爷想将小姐故去的事嫁祸给秦将军，又觉得小姐被家丁玷污传出去有辱门楣，就拔了他的舌头和牙齿，还将他给阉了，说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在小姐灵前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再将他活埋。”
“秦同袍，说到底都是你害了我的媚儿！”卫旭突然哭天抢地的哀嚎着，“若你肯收了她，或者肯与她行鱼水之欢，她年轻貌美的又怎么会便宜了那个狗东西！都怪你，你为什么不肯睡她！”
“疯了，我看他真是无药可救！这是一个父亲能说出的话吗？卫媚儿是你的女儿啊，不是你捡来的阿猫阿狗！”
张玄觉气的牙根直痒痒，一只手始终按在剑柄上，随时都能拔出剑来杀了他。在场的人听了事情的始末都对卫旭嗤之以鼻，各个都想将他千刀万剐。
千秋一看着卫媚儿那再也不会睁开的双眸，想着她那微红的眼眶，竟然不是在故作娇柔，而是内心满是伤痕。或许，她在卫府看似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也是处处身不由己吧。
“媚儿，来世希望你投身于一个普通的人家，不求穿金带银，只求父母和善，以真心相待，不再有恐惧、不再有利用与玩弄。”
千秋一的声音带着哭腔，花木云擦拭着她落下的泪，疼惜的看着扒着棺椁盯着卫媚儿落泪的她，他的心也随着那滴滴泪水而痛了起来，他知道，他的小一就是这般善良，对于一个陷害自己的人也肯动恻隐之心，是人间难得的仁善之人。
“卫旭，你该死，但今日我不杀你，但你要在卫媚儿的灵前跪满百日，洗尽你周身的污秽！”同袍将千秋一拉进怀中，声音又冷了几分，“传我军令，十二个时辰不间歇的盯着卫旭，百日后，如他所愿，将他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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