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瓮中捉鳖
柏云令牌丢失一事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但削了王员外的计划仍旧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与此同时,乔飞天与柏云心中分别打着趁机除掉对方的算盘,只是柏云是想借官兵之手,乔飞天则是想亲自铲除异己。
“二爷!”
守在地牢门口的都是乔飞天的亲信,他们对于柏云只是表面恭敬,暗地里口中的言语却是污秽不堪。
“让开,我进去看看这几个家伙。”
“这……”
“有什么不妥吗!”
抽出怀中的白玉扇,柏云冷冷的昵着两个守卫,他当然不能在这个档口再杀了乔飞天的人,但吓唬吓唬还是可以的。果不其然,二人一看到白玉扇当场就被吓住了,连忙点头哈腰以示恭敬。
“小的不敢,二爷请。”
柏云轻哼一声,把玩着白玉扇,一步步走进了肮脏的地牢,心里骂道:这群没骨头的东西!
乔寨的地牢本不是地牢,而是一个地窖,夏天储藏冰块,冬天则用来储藏蔬菜和粮食。乔飞天当上了大当家之后,才将这里又进行了扩建,将地窖变成了如今的地牢。
柏云平日里几乎从不涉足地牢,倒不是因为爱干净,而是每每走到这附近,都能想起很多美好的回忆。虽说他靠着这些回忆才活了下来,但也在午夜梦回之时被这些回忆折磨的痛苦不堪。
“柏云来了。”
张玄觉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暗暗碰了同袍一下,两人分别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正因为每个人被塞进地牢前都会被强行喂下一粒丹药,所以乔寨的人根本不屑于将这些俘虏缴械。但是这一次,他们却轻敌了。
“还活着呢?”
柏云看着角落里闭目养神的孟同袍,又看了看其他三个人,露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笑容。张玄觉甚至觉得他这个笑容里夹杂着善意、释然还有关心?天啊,这个柏老二不会吃错药了吧!
“孟同袍,你可要好好给我活着。咱们俩还有事儿没了呢!”
“何事?”
“以后再说也不迟。”
柏云没有理会他鄙夷的目光,反而对他笑了笑。作为柏云和孟同袍,自己当然没有事要与这个愣头青交代,但作为千秋府的恩受之人和千秋府的女婿,自己必须替小姐好好叮嘱他一番,若日后他敢对不起小姐,自己一定要他好看!
转眼间,王员外大寿之日已至,乔黑奉命将此次被抓的壮丁都从地牢里放出,只是放出前强迫他们每人吞下一粒褐色的丹药。张玄觉故技重施,借着乔黑转身之际将含在舌下的丹药吐了出去,而同袍则根本没有塞进嘴里。
正义堂内,威严肃穆,柏云和乔飞天分别坐在主位的两把太师椅上,笑着彼此寒暄。
“那这次就辛苦二爷了。”乔飞天端过一杯酒,起身朗声道,“敬二爷和诸位兄弟,大家旗开得胜,我在家备好酒席,等你们凯旋!”
“旗开得胜,乔寨必兴!”
“旗开得胜,乔寨必兴!”
“旗开得胜,乔寨必兴!”
众人连呵三声,引尽了杯中的酒,便将其狠狠摔碎,同袍看着他们的样子,想起了父亲帐下那些勇于赴死的将士,心中满是敬意。对于乔飞天这种照猫画虎的鼓舞人心之举不免唾弃。
“给我看好他们几个,等下是有大用处的。”
柏云的声音仍旧邪魅,走到同袍身边时,停了下来故作贤惠的整理着他的衣领,而后凑到他耳旁得意笑了笑。
柏云虽然不能挑明自己的身份,以免让世人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唾弃千秋府,但为了小姐将来的幸福,自己又必须将同袍放到身边带着,不然以乔飞天的阴损,说不准就会半路使出什么阴招来害了他。
临沂城内王员外的府邸为本次大寿布置的十分喜庆,往来的宾客不断,管家热情的引导着每一位客人进院。对于此次劫舍柏云事先做过周密的布局,又一直派人在这里蹲点,自然不怀疑自己的计划会失败,坐在白色的轿子里,他眉眼含笑,满意的听着院落内男女老幼尖叫的声音。
“是谁来砸场子?我们今天可是办喜事,这位英雄要是想讨杯喜酒吃,我们老爷夫人都欢迎,若不是,还请赶紧离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站在轿子前,虽然脖子上架着两把长剑,仍旧不卑不亢,何许想替主子教训他,但却被轿中传出的声音制止。
“好一条忠心护主的狗。”
拍着手,柏云笑着从轿中走出,即使在这种场合,在场的众人还是为他的容貌而感到惊艳。
“今天,你是不肯乖乖就范咯?”
“恕难从命!”
“好,来人,把门关上,屠!”
温柔的将在场所有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中,柏云信步走到临时搭建的戏台,坐上上面,晃荡着双腿,闭上双眸哼着小调,轻轻扬了扬手。只是等了半晌,耳畔没有想起熟悉的杀人声,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笑容僵在脸上。
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很多的士兵,加上在场由士兵装扮的宾客,将在场的乔寨的人尽数控制,就在他想要逃跑之际,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裹了个严实,只是他们低估了他的实力,这样的渔网柏云挥舞了几下玉扇,就轻松的挣脱了桎梏,轻点足尖,跃上了房顶,深深看了一眼也盯着自己的孟同袍,邪魅一笑,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追!”
“不必了,咱们直接去跟花将军汇合。”拦住了张玄觉,同袍微蹙着眉头,“走吧。”
“万一柏老二这小子不回乔寨怎么办?”张玄觉反问,“斩草不除根,那咱们这段时间不就白忙活了?”
“不会的。这里出了事,以柏云的聪明一定会想到乔寨也不保。但我相信他一定想亲眼看着乔飞天或被杀、或被抓的下场。”同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咱们也去看戏。”
虽然张玄觉不知道同袍为什么会如此笃定,但想着这次若不是靠着他的计划,肯定不会有如此完美的效果,便也没有多问。而花木云和宋显,则明显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为何李尉官会出现在这里,花将军又是怎么知道乔寨入口所在,一系列的疑问都无从解释。
但对于花木云来说,不管疑问是为何,有一件事是值得高兴的,就是自己终于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小一了!
坚固如铁桶般的乔寨此刻在花文兴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带领一万精兵前后夹击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众山匪除了跟着柏云去王元外府的都被押着集中在了正义堂门口的空地。
因为早早与临沂城的驻军通了气,所以花文兴此次率兵前来剿匪并不算是越境管辖。
“乔飞天在哪?”花文兴坐在虎皮椅子上面,扫视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乔黑身上,“你,乔飞天在哪?”
“官爷饶命,小人不知。天爷,不是,是乔飞天,你们攻上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就是个小喽啰,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忙摆手撇清自己的关系,乔黑一脸无辜,若非刚刚亲眼见他为了躲进水缸而一剑杀了个十几岁的少年,花文兴真就信了他的鬼话。
“杀!”
“官爷饶命,官爷饶……”
刀起头落,乔黑还没来的及喊疼就一命呜呼了,花文兴看着他整洁的衣衫和过于油光锃亮的发髻,冷哼一声。
“你们说我杀鸡儆猴也罢,立威耍狠也可,都无所谓。”吹了吹手指,他阴狠一笑,众人头皮发麻,“来,谁告诉我,乔飞天去哪儿了?或者,你们乔寨有什么地方适合躲灾?嗯?”
“回……回老爷,寨主的床是个机关,我曾经看他跳下去过。”
一个六七岁的稚子颤巍巍举起手,在花文兴的示意下,站起身来奶声奶气的说着自己的见闻。
“真是乖孩子。”
走到人群将孩子孩子抱起,花文兴忽然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颈处,又对着刚刚偷偷教他学话的男人狠狠踹了一脚。
“说,说实话,不然我就杀了他!”
男子看着花花文兴无动于衷,这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满脸泪水的妇女,她扑倒在花文兴的脚下,不住的恳求他刀下留人。
“官爷,求你了,我儿子是无辜的,放了我儿子吧,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那你告诉我,乔飞天去哪儿了?”
“天爷他,他从地道去后山了!”
“哎呀,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娼妇!”
刚才的男子在人群中冲出来对着她拳打脚腿,稚子哭号着从花文兴的怀里挣脱,蹒跚着步子冲过去护着自己的母亲,而男子非但没有停手,连带着孩子一起打。
“无耻之徒!”
花文兴平生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他从小父亲就是个窝里横的男人,每每在宗家受了委屈回来对着母亲就是一顿打。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母亲浑身淤青的模样,他二话不说,飞出匕首直中男子的眉心,见他应声倒地,又将女子扶起,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希望你能是个好母亲。这里有些钱,带着孩子下山过日子去吧。”
“谢谢大人,谢谢大老爷!”
“去吧,莫要苦了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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