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一条有故事的蛇怪
事情的发展，让莱茵觉得匪夷所思起来。
这如果是在正常的自然环境中，他是可以接受的，得了白化病的巢中劣种、人中祥瑞嘛！
可他所处的是一个灵魂世界，这地方还能有物种异变不成？
有瑕疵！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问题，那就一定是自己想法的问题。
莱茵固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陷，比如双标啊、不要脸啊、碎碎叨叨啊……但他从来不会认为错的是哪个世界。
这种思维模式，是最要不得的。
循着进入这里后的所得，莱茵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他瞪着眼前看上去很欢快、很违和的白色小蛇，忽然问道：“你……就是主魂？”
如果按照蛇怪是卑鄙的海尔波为魂器塑造的实验体去思考，那么被撕裂到无法数清的小蛇中，就肯定存在一个和现在大概已经回到阿尔巴尼亚的伏地魔一样的主魂。
这么一想，最异样的那个，不就是最可能的那个吗？
对伏地魔来说，找他的主魂首选没鼻子的，然后再找其中最丑的；
对蛇怪来说，找它的主魂就肯定是眼前这个。
莱茵忍不住伸出手，任由白色小蛇停止摇曳，缓缓爬上法杖，盘在了那颗宝珠之上。
那是眼下生命力量最浓郁的所在……
“你还真是会挑地方！”莱茵摇摇头，“快杀过来了，想个办法啊！”
他不知道如果蛇怪真的与魂器类似，分魂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但既然白色小蛇找到自己，只要怀疑的方向不出错，那么它一定是倾向于自己的。
这，也就成了莱茵唯一的胜机。
小蛇张大嘴巴，呲着牙打了个哈欠，忽然冲着外面的草甸发出“嘶嘶”声响，好像在发号施令一样。
莱茵只觉周围的高草“簌簌”晃动，就从感觉中看到，那一条条原本借着高草长势躲避的温和小蛇，忽然也变得狂躁……
咳咳！
勇敢了起来！
它们从高草上窜落地面，游走着爬向莱茵的方向。
与此同时，一直在外部逡巡的那条黑色巨蛇怪物也察觉到莱茵的位置，破开高草向着莱茵奔袭而来！
它们虽然已经被割裂，彼此之间却依然存在着联系，第一时间暴露了莱茵的位置。
莱茵心里叫苦，带着白色小蛇就要游走开来。
可就在他拔腿要跑的瞬间，一个油腻冰冷的触感在脚踝滑过，“啪——”地一下带给他今天第三个倒栽葱。
莱茵无语地抬脚，想要甩掉那条缠住自己的小蛇，却忽然整个呆住了。
只见那条小蛇死死缠住他的脚踝，魂体变得黯淡下去，竟然……
在融入他的体内？
莱茵：我不会变成没鼻子怪吧？
然而，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周围的高草不断摆动中，无数小蛇就纷纷扑了过来，缠手的缠手、缠腰的缠腰，把莱茵像个木乃伊一般缠绕了进去。
因为高草蔓延的遮蔽，外面只能透过蛇瞳观察的里德尔先是一喜，看着巨蛇怪物的脊背破开高草行动，更加卖力地吟讴着瘆人的蛇佬腔。
可很快，他的脸上也显露出疑惑，因为巨蛇停下来了。
怎么回事？
里德尔心头犯疑。
然而，那条巨蛇怪物明明来到了刚才感知的方位，却忽然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样犹疑起来。
在它雷达一样的感官中，之前锁定的那个小点消失了。
莱茵就像融入了这个世界之内一样，再也没有了踪迹。
“呼——！”
就在巨蛇怪物瞎踅摸的时候，身下的高草丛中忽然闪出一条巨影，恶狠狠一记头槌就撞在了它的下颌骨上！
“轰——！”
巨蛇怪物被磅礴的力量撞得甩出老远，身上不断有小蛇被甩掉，显然遭受了灵魂痛击。
蛇瞳中观察的里德尔一愣，眼珠子更是瞪得犹如铜铃一般。
只见那从高草深处窜出来，此刻正向着巨蛇怪物冲去的东西，正是一条白底绿纹的蛇……
完整版、不割裂，也绝不向怪物那样不稳定的完美的蛇！
“它教给他了？！！！”里德尔忍不住尖叫起来。
在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冥冥中的力量反噬。
这种反噬，名为“报应”。
莱茵没注意到里德尔的反应，准确说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正常反应。
在无数温和小蛇的融入下，他只觉得脑子里属于人类的理智被一点点压制到低点，占据上风的是一种冷静中带着酷烈的本能。
极端专注而不为外物影响。
可莱茵还是从其中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复仇？
向谁复仇？
为什么而复仇？
白蛇迅猛地飞扑过去，与黑色的巨蛇怪物纠缠在一起，用最原始也最酷烈的方式撕咬在一起。
莱茵此刻被蛇魂附着，暂时规避了蛇瞳的杀伤效果，争议白蛇的视角观察着这番厮杀。
但他并不是纯粹的旁观者，因为随着白蛇一口口撕开巨蛇怪物的“血肉”，并迅速吞噬着口中的一切……
他身上的生命力量也在飞速流失，支撑着白蛇的战斗消耗。
“万万没想到啊！”
莱茵无厘头地发出喟叹。
“辛苦算计那么久，最后成了干电池？”
被包裹在白蛇魂体内的他，可不就像儿童玩具蛇里发挥动力作用的电池吗？
这感觉……很爽啊！
不但不痛苦，反而有沉浸式战斗体验。
如果不是视角作祟，导致他感觉是自己在吃那些恶心的东西，那体验就相当完美了。
两条巨蛇的颤抖并不是一面倒的，虽然没有白蛇和谐一体的身躯，巨蛇怪物也在拼命与之周旋，冷不丁从它身上撕下一块什么。
白蛇身上被撕扯的部位，却没能如黑蛇那样重新化作小蛇，而是直接成为破碎的灵魂哀嚎着消散。
这就是双方最大的不同，白蛇只为聚拢更多力量，黑蛇却是为了彻底消灭对方。
即便，对方也是自己。
然而这种消耗下，黑蛇终究是吃亏的。
白蛇有莱茵，他不断释放的生命力量不断弥合创口带来的痛苦，让它变得无所畏惧。
随着黑蛇的不断衰退，莱茵又从白蛇灵魂中感受到一丝丝——
快意？
尽管二者物种不相同、语言不相通，可这感觉莱茵觉得分外熟悉。
这不就是前身每每回想起猎杀食死徒，在对方哀求下一发带走时，那从灵魂深处体会到的快感吗？
确定了。
这条蛇……
有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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