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赵高被五马分尸
借借一步说话？
那好吧。
姬雅跟着李斯的手势往外走去，经过半晚上的暴风骤雨，现在空气混杂着泥土的芬芳。
放晴的天上，骄阳耀眼辉煌的射线正在淋漓尽致地挥洒着河山的壮美。
走在戒备森严的沙丘宫外，她突然看到了很多丸子头？
嘶。
和兵马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铁鹰守卫军？
姬雅有点手痒痒，怎么办怎么办，丸子头，活的，好想捏。
李斯完全不知道身侧的仙子心里在想什么，只用眼角余光观得她容颜绝色，冰清水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般高然飘邈的样子。
沙丘宫前面正在走着两列铁鹰护卫队，面容整肃，步伐规整，正在交接岗着位。
突然有个稚嫩的小兵仿若看到什么，乍然往这瞟了一眼，同时和他交接的同僚，就这么撞上了。
两颗丸子头！对对碰！
姬雅收在眼底，眼眸有点兴奋的光。
李斯却咳嗽了声，铁鹰护卫队行了礼喊了几声见过丞相，交接完毕便目不斜视。
李斯枯瘦的身躯侧过来，捏着胡须对姬雅道：“仙子来自蓬莱仙岛，莫非海上真有仙山？”
这怎么撒谎。
姬雅抿唇，心里在思考怎么糊弄得显得高大上一点。
李斯观她神色，立马拱手行礼，“天机不可泄露，是斯冒昧了。”
不等她多说什么，李斯又道：“仙子，斯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姬雅：“讲吧。”
“斯认为，我们大秦国的皇帝陛下勤政，爱民如子，凡事亲力亲为，躬操文墨，自程决事，而且每日必批得一百二十斤竹简。”
“古往今来，这种勤政历代君王绝无仅有，可也正是陛下这种夜以继日，掏空了陛下的身体，染上了痼疾，后也只能轻信方士的丹药续命，若是陛下身体健朗，则国之泰之民之安之，是天下汲汲万民之幸啊！”
李斯慷慨激昂。
姬雅心想，看来秦始皇御下不错嘛，部下为他说这么多好话。
“恳切仙子留下，护佑陛下，护佑大秦！斯感激涕零！”李斯说完欲要跪下行礼。
姬雅可不敢当，这么大个老人家，她连忙拦住：“……嗯，可以停留。”
李斯眼里闪着泪光，“大秦有望了啊。”
隔了两千年的对话，对话结束后，他那年老沧桑的声音犹在耳畔萦绕不绝。
互相拜别后，姬雅便随着李斯吩咐的侍女们引导下住进了一侧寝殿内。
侍女们虽心中对她好奇，却都得到丞相的指令，纷纷不敢多问，只是毕恭毕敬的各司其事。
姬雅进来的时候发现连个凳子都没有，只能沉默着坐在一张青玉席面上。
两侧侍女便两膝两腿接近并拢，举着张不知道用什么织的大扇子在给她扇风。
姬雅有点不自在，但是也没有让她们别扇了，那也会让她们不自在。
于是她就着李斯的话和系统分析分析，“系统，你怎么看？”
系统忙着做宠妃攻略，脱口而出道：“我觉得吧，秦始皇肯定是喜欢你的，刚刚他晕也铁定是被你美貌闪晕的。”
姬雅：“？”
秦始皇被她美貌闪晕？可真能想。
她无语凝噎；“我是说李斯啊，李斯。”
系统顿了一下：“没注意。”
系统靠不住，姬雅也只能自顾自分析：“刚刚李斯说的那些话的确是肺腑之言，但是我现在觉得他还是保留了。”
“虽然不能以小人之心揣度，但是李斯毕竟是个聪明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用意，我在想啊，当一个强势又精于阳谋的皇帝，他在鬼门关头走上一遭，醒来后他会想些什么？”
系统：“不知道。”
姬雅又揣摩道：“想什么我可能不知道，肯定的是秦始皇发遗诏的时候，李斯这个丞相居然没有在身边。”
“可能他们之间有点离心吧。而且秦始皇死过一次那么他对生前之事的复盘和醒悟是绝无仅有的，李斯或许也正正想明白这一点。”
“更何况有了赵高的背叛，毋庸置疑会掀起一场风暴、伴君如伴虎，李斯在这种时候能做的只有继续的表忠心，他说的这话应该不是只说给我听，想必是通过眼线说给秦始皇听的。其实也有拉拢我的用意在，你说对不对？”
经过一通噼里啪啦的分析，系统感到昏昏欲睡：“宿主你说得很对，但我感觉硬件疲劳”
姬雅也觉得疲劳。
毕竟熬了那么久，又跑得那么累。她眼皮一重，看了圈寝殿内的侍女，往旁边席面上一倒，手放在腹部，睡得很安详。
外面日头西斜，蝉鸣阵阵。
时间在寝殿睡得香甜的仙子身上悄悄溜走，沙丘宫内关于天降神仙的事情传得很快。
因为神仙这事情本身就蒙上了层不可思议和神幻的色彩，本就流有各种版本神仙的传说，侍女们知道自己侍奉的是真正的仙人，一时间激起了狂浪。
待在姬雅身边的侍女都在强压激动，蹑手蹑脚的出去召集姐妹们进来，然后一齐对着姬雅磕头，双手合十许着愿望。
来来往往的侍女进了又出，愿望许了又许，都默契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得亏姬雅不打呼不磨牙，睡相也还算乖巧，不然脸都要丢到两千多年的秦国姥姥家了。
等睡够了后她长睫颤颤，悠然转醒。
其实睡的其实不怎么好，底下有点硬，七月的天气还很炎热。
没有空调只有人工降温的日子，让姬雅觉得生活品质有在急剧下降。
但是没办法，人得学会安慰自己，姬雅便用永葆青春来安慰自己，然后撑着玉席起了身。
起身后她注意侍女们看她的眼神都有点与众不同。
“……”
这种眼神。
活像她是什么长了毛的乌龟，三头六臂的大猩猩，外带在看具有观赏性的杂技表演，反正眼神就挺稀奇的。
“仙人请用餐。”
侍女跪坐对她行礼道。
这时门口有两个侍女抬起个长长的红木桌。
桌上摆着几张白面大锅盔，冒着热气的拆骨羊肉，一叠酱料，还有几根青葱小蒜，外加一罐不知道什么的汤。
姬雅想起秦国好像连炒菜都没有，都是用水煮出来的。
就点酱料盐巴和姜还有花椒煮肉吃，这还算顶级丰盛的，因为大多数百姓连米都吃不起，吃的多是豆子做的饭和豆叶做的汤，就是那种绿色糊糊。
完了完了。
姬雅心想，她想穿回去怎么办？
“请慢用。”
长桌放在她面前，侍女在侧侍奉。
姬雅犹豫了下，主要也是饿了。她拿起象牙箸夹起羊肉塞嘴里咀嚼。
不得不说这羊肉是用姜处理过的没有什么膻味，相反很嫩很多汁，而且是两千年前的羊咩咩耶，放现代就是个古羊化石。
羊肉味道有点淡，姬雅又夹了片羊肉蘸蘸酱。
这秦酱初尝的时候，感觉有点重口，但是蘸着羊肉吃习惯的话有种异域的风味。
她觉得也还行，又抱着陶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汤。
暖暖又浓郁的汤汁下味，姬雅舒畅得打了个饱嗝，居然是加了花椒炖煮的肉汤，有点胡辣汤的感觉。
系统见她吃得香，问道：“宿主怎么样，还习惯吗？”
“还可以还可以。”
虽比不上现代各种加工口味的快餐，但是能吃到这种东西在秦朝也算是饕餮盛宴了，她其实很知足。
系统松了口气：“可以就好，秦国艰苦又重口，酱料都是用小动物做成的酱，比如虫啊，鱼啊，青蛙啊蜂窝啊之类的，我还怕你吃不惯呢。”
姬雅：“！”
她现在觉得特别反胃，看着快被蘸干净的酱料碟，有点想吐：“你特么怎么不早说？！”
系统委屈巴巴：“人总是要有个尝试的过程，我觉得看你吃得挺好的，我想起来就没说，再说了，虫啊，鱼啊，青蛙什么的，这么多小动物，哪个不能吃了。”
“…………”
话是这么说，可姬雅还是很想削它。
忍了忍，摸着胸口将这口气顺下来，可恶，收回刚才的话，秦酱呸呸呸，真难吃。
侍女见仙人吃饱魇足，便将食案撤了下去。
这时姬雅听得外头响起了很大的动静，有马匹嘶鸣还有铁甲撞击的声音。
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姬雅起了身靠近靠近沙窗，俯视下面的情况。
站在高处可以看到苍山连绵，半掩黄昏。万丈霞光下，士兵们甲胄铿锵击打，黑色潮水的旋转流动。
呈现出一片铁与血的压迫感，让人如临深渊。
士兵们踏步围成个圈，中间五匹马上牵着个四肢和头颅被绑起来的宦官，那应该就是赵高了。
不远处站满衣着尊贵的老臣，他们正在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被残阳照着看不分明。
姬雅认得出这是个古代酷刑，叫五马分尸。
通俗来讲就是五匹马分别扯着人的四肢和脑袋，等马被抽打惊窜的时候，人就会活活被扯裂而亡。
五马分尸第一次听的时候，她还是在教科书上记载的有关于法学家商鞅的一生中看到的，书上说这个商鞅啊因为变法得罪了太子师傅公子虏。
公子虏被他罚了个劓刑，两人的恩怨就此无解。等商鞅的庇护伞秦孝公一去世，商鞅自然就被迫害了。
其实不可否认商鞅在历史上的成就，姬雅也为他感到惋惜和遗憾，但是他确实也有点长于国政短于人事的因素在。
想到这，姬雅不想再看下去。
书上看个图画就算了，没必要看血淋淋的实操。
不过正当要走的时候她却突然发现有种锐利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对面有人吗？
姬雅将视线挪开，移到对面。
身着龙纹金线的黑色长袍，被风带得高高飘起，犹如汹涌的波涛，嬴政就站在那里，狭长的眼眸微眯，也不知道站在那盯了她多久了。
姬雅：“！”
完了。
刚才她有没有露出那种比如说就像刺客间谍的那样那样的表情啊？不然大佬为什么要看犯人一样看着我？
心头突突猛跳，姬雅往旁边迈了一大步，挪到看不到的死角，彻底剥离了他的视线。
系统看到她的反应，啧啧道：“宿主躲什么呀，千古一帝唉，你是不是心动了？这样吧心动不如行动，系统我刚刚做了张攻略表，你先”
“心动你个大头鬼！”
姬雅这完全是被吓的，任谁看见千古一帝都很难不被他的威压震慑好么。
还心动？
看着这么凶很难心动得起来啊。
系统遗憾：“噢，那好吧。”
靠近床边，姬雅坐了下来，这里摆放的都是那种发绿光的青铜器皿，还垂挂了些沙。
整体看着简陋但是打扫整洁。这里也只是秦始皇暂时落脚的地方，原本也是大秦基业终止的地方。
现在秦始皇复活了，后续的发展谁都无法预料得到，那他是想继续东巡去九原还是打道回府回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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