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都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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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真的很想当场翻脸，他只怕是这辈子都不想在看到密阳公主，甚至连萧蕴也不想再看到了，萧蕴竟然还让他去陪着去看密阳公主的尸身，这真是太过分了。
可表面上，刘璋不能表现出来，若是他表现的十分排斥，肯定会引起萧蕴的怀疑的。
所以刘璋面色未改，却说道：“蕴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方才不是去见过了吗？姑母知道你的一片孝心，你若是再去，不过也就是在伤心一场罢了，姑母若是在天有灵，相信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般伤心难过，你就算是为了姑母，也不该如此折磨自己了。”刘璋很是温柔的说道。
萧蕴听了刘璋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其实她本身也不是说一定要再去，其实她也知道，若是去了，肯定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要大哭一场的，她自己也难受，这刚才去的时候，就哭的几乎昏死过去，她本来身体就不太好，现下更是还没缓过劲儿来呢，这若是再去，只怕身子也是顶不住的，而萧蕴想要的也不过是刘璋的怜惜罢了。
而此刻刘璋这样轻声细语，温柔的安慰她，也算是达成了她的心愿了。
萧蕴自然也就听到心里去了。
就不在强求说去了。
“陛下说的对，我都听陛下的。”
刘璋心中松了口气，若是这萧蕴坚持着非得要去的话，那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若是坚持着这般抵触不去，肯定会引起萧蕴的怀疑。
萧蕴倒是还好说，可一旦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这可是真的麻烦了。
“不然蕴儿你陪着朕去龙吟殿坐坐吧。”刘璋开口说道，生怕萧蕴会在出什么幺蛾子，若是在继续扯和密阳公主有关的事情，他是真的顶不住了，这个压力是真的受不了啊。
还不如他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带着萧蕴去龙吟殿吧，也好过在这瞎转。
萧蕴自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跟着刘璋一道走了。
刘璋其实对龙吟殿也是十分排斥的，不过怎么都比密阳公主要好的多。
二人回到了龙吟殿，刘璋借口还要看奏折，就让宫女带着萧蕴去偏殿瞧瞧，自己选择去了正殿。
萧蕴自然不会打扰刘璋的正事，也就乖乖去了偏殿。
这里她已经很久不来了，年幼的时候，还会来这里，随着年纪增长，也就很少踏足这边了。
不过说起来，邕晟帝对萧蕴还是比较和蔼可亲的。
隔辈亲这句话也很对应的。
萧蕴有些百无聊赖，她在这边也呆不久，因为她哥哥也应该快入宫了。
果不其然，萧晨很快就入宫了。
萧晨入宫，直接去了凤仪宫见太皇太后。
祖孙二人见面后，少不得又是一阵子伤心落泪。
萧晨自然也要先去看密阳公主的遗体。
太皇太后是不会去了，她真是经不起这个伤心了。
这密阳公主的死，几乎让她的心也死了大半了。
萧晨也去了密秀宫。
相对于萧蕴的痛哭流涕，萧晨显得冷静一些。
可这眼眶也是陡然红透了。
眼泪无声的落下，看样子，也是痛彻心扉。
萧晨从心底里还是很敬爱自己的母亲的。
虽然母亲的有些做法他是不太赞同，但是这也不妨碍，他深刻的爱着自己的母亲。
只是他的性子一向很是沉稳，不会轻易的吐露出来。
母亲这般强势，可唯独对他，却也很是尊重，从来不会干涉他的事情，也不会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知道，这母亲爱他的表现，可是现在，母亲再也回不来了。
萧晨一想到这些，就心如刀绞。
这宫中风云诡辩，其实萧晨都想能远离这宫中的是是非非了。
萧晨见完密阳公主的遗体之后，就返回了凤仪宫。
对于密阳公主的丧事如何操办，他是要和太皇太后商量一下的。
萧晨的意思自然还是要回公主府操办的。
萧晨把自己的想法对太皇太后说了，太皇太后倒是一口应了下来。
并且也提出要让萧晨来打理公主府的事宜。
对此，萧晨直接说道：“皇祖母，这马上要春闱了，孙儿还想着准备科考呢。”
萧晨不想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这公主府的庶务，本来也应该女子掌管，让萧蕴来管，也不需要他来插手吧。
“哀家的意思是，让你接手金吾卫，不用在科举了。”太皇太后直接说道。
萧晨有些意外，他虽然也是文武双全，可也想要科举来证明自己，并且这一条路也是邕晟帝当初替他选择的，让他考科举。
他的成绩很不错，这次春闱，很有希望入三甲的。
这有顾轻舟在，状元是不要想了，可是探花他还是有把握的，尤其是叶之恒不在了，他就更加信心百倍了，可是现在太皇太后竟然让他放弃科考，那他这几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这真的是让萧晨有些接受不了。
当然金吾卫指挥使这个位子是很有诱惑力，可他也有些担心自己掌管不了金吾卫。
这金吾卫可是负责皇帝安危最主要的军队之一啊。
“皇祖母，我掌管金吾卫，这能服众吗？而且我这年纪轻轻，身上没有一官半职，直接就做到金吾卫指挥使，这不太合适吧。”萧晨有些担忧的说道。
其实在萧晨心里，还是想要通过春闱来证明自己的。
毕竟这条路，他坚定不移的走了这么久了。
可现在太皇太后一句话，就叫他放弃，他真的很不甘心。
并且这金吾卫的指挥使是谢景灏，就算是换人的话，也该有个缘由吧，不能说换人就换人吧，这总说不过去吧。
萧晨这样说，也是在提醒太皇太后，这统领说换就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太皇太后自然也也想到这一点了。
可这金吾卫的权利不小，尤其是指挥使，这肯定是要自己人才行。
这谢景灏到底从前效忠的是邕晟帝。
现如今，以后会如何也不好说。
总归太皇太后对谢景灏，也不如对萧晨信任。
这关系就是不能比的，除却刘璋，太皇太后最亲近的人就是萧晨和萧蕴两兄妹了。
果不其然，她自然要把重要的兵权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了。
不管金吾卫，禁军，羽林卫都是要一一换到自己人手里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比起这权柄，杨璨也要往后排了。
虽然杨璨也算是她的养女，可到底还是要拍在萧晨和萧蕴后头的。
此时此刻，太皇太后把亲疏有别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晨儿，这些事，你不用管，哀家自会解决，哀家只要你一句话，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胜任金吾卫统领一职。”太皇太后直接问道。
萧晨看着太皇太后，看的出来太皇太后是对自己寄予厚望的。
他虽然心里也有些没底，可是也明白，若是他拒绝了，这太皇太后不光是失望，大约也会对自己彻底的放弃了吧。
这若是被太皇太后放弃了，他即便中了三甲又如何呢？
他奋发图强，最后的目的也不是入朝为官，现在已经给他一个这么好的一飞冲天的机会，他难道还要拒绝吗？
萧晨几乎很快也分析出了事情的利弊，无论如何，哪怕前路艰难险阻，他都不能拒绝，这是太皇太后对她的厚望。
“孙儿定不会辜负皇祖母的期望。”萧晨一字一句郑重说道。
太皇太后十分欣慰，有萧晨在，她也能安心许多。
若说起信任来，太皇太后对萧晨的信任都比对刘璋要多，这扶着刘璋上位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总不可能扶着萧晨上位的。
谁让萧晨不姓刘，这真是没法子的事情。
太皇太后经历了这么多，死了一双儿女，她现在更是要牢牢的把权利抓到自己手里了，至于刘璋，也就做个傀儡皇帝吧，若是刘璋不听话，大可以让他生下皇子之后，就彻底废弃他，总归有的是法子。
所以太皇太后认为，她往后仰仗的还要是萧晨这个外孙。
此刻让萧晨接管金吾卫，也第一步罢了。
萧蕴做皇后，生下嫡长子才是最要紧的。
只可惜这必须要等一年后，再怎么这总是要守孝一年的。
不过现下也不着急，毕竟刘璋这样的青瓜蛋子，也是需要她的辅佐。
若是没有她的辅佐，刘璋自然在朝堂上也站不稳脚跟的。
“好孩子，哀家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太皇太后笑着说道。
“你母亲虽然没了，可你和蕴儿都是哀家最亲近的人，哀家自然会处处提携你们的。”太皇太后理所当然的说道。
“皇祖母，孙儿只是怕陛下会有意见，其实您让陛下娶蕴儿，孙儿也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蕴儿这个性子。”萧晨到底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和迟疑。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这求娶蕴儿做皇后，是皇帝自己提出来的，这可不是哀家逼迫他的，是他自己愿意的。”太皇太后解释道。
“真的吗？陛下真的愿意求娶蕴儿？”萧晨真是有些怀疑。
“这其中的缘故，槿秋没告诉你吗？”太皇太后问道。
萧晨摇摇头，这槿秋今日传达的事情够多的了，他还有些消化不了呢。
也不怪槿秋没说，主要是太皇太后也没再三叮嘱这件事一定要说。
并且这要说的内容实在是太多太杂了，所以就忘记说刘璋和萧蕴的这一段了。
太皇太后简单的说了一下，刘璋是如何救了萧蕴，并且二人也相处了几天，所以产生了情愫，本来就是互相喜欢的，所以这亲事绝对不是勉强的。
萧晨听的连连点头，旋即也放下了心。
说起来，这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倒也很不错的。
那他也就放心了，他就担心，若是陛下碍于太皇太后的威严才肯娶萧蕴，这即便成亲了，萧蕴做了皇后，迟早也会成为怨偶的，这又是何必呢。
还不如另觅他人呢，萧晨怎么说都是心疼自己妹妹的，怕她会不幸福，这皇后纵使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即便成为皇后，也未必会过得幸福。
他还是希望自己妹妹可以幸福的。
可现在听太皇太后说这话，他也算是完全放心了。
这可谓是两全其美了。
如此萧晨进宫要商议的主要问题，也算是都说完了。
前头也和太皇太后说好如何操办密阳公主的丧事了。
太皇太后忍不住问道：“萧卓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了？”
“皇祖母放心吧，父亲的事情，我以后全权负责，定然不会叫他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萧晨保证着说道。
太皇太后听了这话，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来。
心中越发觉得萧大太太没用。
连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还是要靠萧晨。
“哀家真是觉得你那大伯母有些太没用了些，哀家不过是让她暂时瞒着蕴儿几天，可最终还是没瞒住你那混账父亲，惹得蕴儿肝肠寸断的，往后你也好好管束着他，不许他惹是生非。”太皇太后再三叮嘱道。
“是，孙儿明白，皇祖母放心吧。”萧晨连连应道。
就在此刻，萧蕴回来了，这萧晨进宫之后，二人谈完话之后，太皇太后就让人去把萧蕴叫回来了，虽然太皇太后是要把萧蕴给留在宫里，但也要密阳公主丧事完毕之后，这身为儿女，自然也要披麻戴孝守灵的。
规矩上是一点也不能有差错的。
“哥。”萧蕴直接冲着萧晨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了萧晨怀里，然后痛哭起来。
“哥，母亲不在了，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呜呜呜呜·······”萧蕴泪如雨下，哭的肝肠寸断的。
如此，太皇太后也再次被惹得泪水连连，伤心不已。
萧晨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了，不过萧晨还是劝住了萧蕴，劝慰道：“好蕴儿，可不要在哭了吧，皇祖母年纪大了，你若是在这样，她身子也受不住，若是母亲在天有灵见到咱们如此，岂不是会伤心难过啊，你忍心叫母亲死不瞑目吗？”
这话似乎也很有用处，果不其然，萧蕴慢慢的止住了眼泪。
萧晨才放心了些，若是这样哭下去，他是真的担心太皇太后会受不住啊。
这次进宫见到太皇太后，萧晨明显看到她的气色大不如前啊，大约是真的伤心难过太甚了吧。
萧蕴再怎么说还是年轻姑娘啊，这即便是伤心难过也不至于会伤了性命的。
这太皇太后短短半年，受到的挫折和打击实在是太多了。
萧晨想想都唏嘘不已。
所以还是不敢惹了太皇太后太过于伤心的，这萧晨不管怎么样，都是很收敛的。
如此萧晨也敢让萧蕴多待了，就说要带着密阳公主的遗体离宫了。
太皇太后自然是放行了，就让兄妹二人离开了。
并且也派遣了身边的姑姑还有密阳公主身边所有伺候的人一并出宫去帮二人的忙，即便萧晨十分有主见，也很有能力，可到底也是年轻男子，有些事情考虑的不那么周全，有几个老人在身边帮衬着总是没错的。
至于萧大太太，因为萧卓的事情，太皇太后也是当真有些信不过萧大太太了。
自然也不会在继续重用她了，她想要帮忙的话，打打下手也就罢了，公主府的事情，还是让她少掺和吧。
赵皇后送走了兄妹二人，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不过她也没时间伤心难过，她也要想着如何让刘璋同意让萧晨来接管金吾卫。
毕竟不是从小看大的孩子，所以太皇太后当真拿不准刘璋的心思，不知道他是会心生不满，还是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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