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挨个教训的劝架
望之龙呆呆看着两人,即使听得清清楚楚,他还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见玄衣女子无礼地推了一把自家姐夫的胸膛,他下意识地想要大声呵斥,可一想起方才的鞭子又胆寒,只能握紧了放在地上的手,偷偷不满。
谁知姐夫一把抱住了她,而她也重重地拍了拍姐夫的后背。
“姐姐”他不由地朝望之凤看去,却发现一贯温婉柔弱的姐姐,此时的眼神却有些陌生。
“阿琰长高了不少,是个威武男子了。”战珏松开手,笑着比了下两人的个头,“别再长了,再长都打不到你的头了。”
“阿珏个头没长多少,排场倒是一点不降。”战琰也回之一笑。
“他们自己跪的,怎的算到我头上,我何时有过这种排场?至于你,这么久没见了,怕你忘记,提醒一下而已。”
战珏想起旁边还跪着人,便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她看着其中领头那人,努力辨认:“你叫战烈风?名字不错。你认得我?”
“未曾蒙面。”战烈风拱手,说话铿锵有力,“但少城主威名远扬,因此一见面就认了出来。自从加入十三卫,我一直期望能与少城主对战一场。”
“好,我记下了。”战珏拊掌大笑,“待我这几日正事忙完,寻个机会与你痛快打一场。”
“是!”
“不过,下次不要随便下跪了。”战珏眼风横扫,“战家的人,没这种腿脚毛病。”
十三卫齐刷刷朝望之龙看过去,扬眉吐气地应了声:“是!”
“原来是一丘之貉。”
看戏看到现在,施峋已经明白了各人的身份,他站起来,一个个点过去:“真不愧是一家人,这粗野无礼的作风如出一辙。”
“哪个废物在说话?”战琰没了笑容,开口时毫不客气。
一旁的谢寻琢不禁扶额,心中暗叹,莫非战姑娘是战家脾气最好的人?
“琢师兄。”极为小声的叫唤。
他回头,看见莫问静直冲他摆手,四目相对时脑中也出现了声音:“琢师兄,快到我这来。千万别插手,千万别劝架!”
莫问静灵力不高,传音术施得不太好,只能在很近的地方看着对方的眼睛才能传过去。
虽然谢寻琢并不打算插手,但听完这话有些不解,也传音回去:“之前在花祥城,静师弟似乎更为热心。”
“阿芙和我们有亲,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再说了,敢在流焰城惹战家人,施峋是不是傻?就光眼前这一堆人,都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就在两人传音的功夫,施峋已经和战琰面对面站着,一时间剑拔弩张。
“我乃峦峰城城主之子施峋,这位是神鸟城城主之女魏芙。”
被点到名的魏芙也站了起来,强装镇定,不显露出半分退缩之意,以防落了施峋的气势。
“我二人前来赴宴,却被安排在破客栈里,连城主府也不得入。”施峋轻蔑地看向望之龙,“他一个无父无母的破落户,却可骑马扬鞭、前呼后拥地自由出入各处,难道这就是流焰城的待客之道?”
旁边的望之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姐夫,是他之前非要闯进去,不合规矩在先,我才对他略施小戒的。”
“略施小戒?”施峋展了展衣衫上的鞭痕,“今日仗着人多,伤我至此,当真是不把峦峰城放在眼里!”
“峦峰城又如何?”听见这三个字,战琰面色更沉,“请柬里邀请的是你父亲和兄长,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有何资格来参加我战琰的执剑礼?能让你入席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还妄想自由出入城主府,你也配?”
万万没想到战琰不仅半点面子不给,说话还如此难听,施峋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却一时找不到话反驳回去。
“阿龙是我妻弟,你如何与他比?再敢说他无父无母破落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恹恹无力的望之龙一下子精神起来,眼里全是得意。
“你对我如此无礼,就不怕峦峰城找你算账?”施峋被对面的气势所摄,但仍然强撑着放狠话。
“算账便算账。”战琰不可一世地笑了,“不服气,打便是了,何必废话?我流焰城的规矩就是打得你服气。”
在旁的莫问静、魏芙几人震惊不已,就连谢寻琢听着也皱起了眉头。
望之龙毕竟是外人,他动手只是个人冲突,但战琰是城主之子,可以代表流焰城,这话中的分量就不同了。
“阿琰这话说得好。”战珏懒洋洋地开口了,“不服气,打便是了。”
一时众人皆看过去,连望之龙都惊讶她竟为自己说话。
“为了这么点破事,将这枯燥无味的废话,车轱辘似的来来回回说多少遍了?”她轻嗤一声,朝望之龙勾了勾手,“你,和他单挑。其他人没事就散了,他俩灵力都不高,没什么看头。”
“阿龙已被你打伤,施峋又比他大,灵力自然高些,如何能单挑?”望之凤紧张地挡住自己的弟弟,语中悲愤不已,“若此人怀恨在心痛下杀手,岂不是要害死阿龙?你说的轻松,死的又不是你弟弟。”
她的声音藏不住地颤抖,瘦弱的身躯如同秋风落叶摇摇欲坠,就连望之龙都觉得她有些反应过度。
“阿凤。”战琰低声警告。
“谁稀罕和他单挑?我要的是一个公道。”施峋也不接受。
战珏望向最远处的谢寻琢,传音:“你最在行这种事情了,赶紧过来。”
谢寻琢听出她语中苦恼,但也爱莫能助:“战姑娘,这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而且,你可能有所误解,其实我也不在行这种事情。”
传回去后,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战珏郁闷地翻了个白眼,但他也只能抱歉一笑。
没办法了,只能靠自己。
战珏忍住心中不耐,看的是望之龙,问的却是战琰:“娶妻了?”
“还未正式行礼,爹的意思是执剑礼过后再办。”
“这么说,得叫你未来城主的未来夫人的亲弟弟才对。”她意有所指。
“未来城主?”战琰陡生不悦,也朝望之龙看过去,“这是什么话?”
“阿琰,阿龙还小不懂事,被人激了几句就口不择言,你别怪他。”望之凤拉住战琰的手,打断了问话,“方才他跌落马下,也不知磕到筋骨没有,脖上手上全是伤,若不是十三卫护着,不知道要伤到哪里去了。阿琰,我想先带他回去看看,好吗?”
面对她如此恳求,战琰不好再追究,只能恩威并施地训道:“此事便罢了,以后好好听你姐姐的话,别让她担心。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惺惺作态,唱/红白脸,莫不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们糊弄过去?”施峋冷不丁又开口。
“他仗势欺人,你强闯我府,半斤八两而已,也值得叽叽歪歪这么久?”战珏已是不耐烦至极,“我已允诺他和你堂堂正正地单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管输赢,从此都给我闭嘴。”
“你说如何我便要如何吗?”施峋不服,“凭什么?”
可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巨响,一条比方才还要深的鞭痕裂在脚下。
强大的气流将他震得连退几步,心惊肉跳。眼前血雾闪过,臂上毛发立耸,如被割到般生疼。
“你要公道,这便是我给你的公道,也只有这个公道。”战珏嘴角带笑,眼里却是冷厉之色,“你最好听一听,我可不像阿琰那样好说话。”
一时气氛紧张,场面僵住了。
一直沉着脸的战琰却突然笑了,语气竟有几分怀念:“这倒是。”
施峋惊魂未定,不再说话。
战珏又看向畏畏缩缩的望之龙:“不自量力的废物,拿我战家十三卫当逞能的爪牙,在这里耀武扬威?灵力低下也就罢了,惹了事不敢当,丢人现眼。你若和他单挑一场,此事就此揭过,你若不敢,自行去焚灵堂领罚!”
有了施峋的先例,望之龙不敢再顶嘴。听见焚灵堂三字,他心中害怕,可再不愿也只能默默抓紧两侧衣衫。
“你休要再多言。”战珏直接不让望之凤有机会说话,“若非你是阿琰未过门的妻子,我断不会给你这个面子。以后若还想以战家的名义行事,就管管你弟弟,就算你过了门,他可没过门。”
望之凤握紧了袖中的手,可她只是默默低下头,依偎在战琰身侧。
“还有你,阿琰。一个外姓之人,居然能动辄呵斥十三卫,若非你的首肯,他们哪里会听命令?”
战琰开口解释:“阿珏,这几日城中闲杂人多,十三卫只是暂时给他护身而已。”
“此刻起,你们不必理会无关之人。”战珏懒费口舌,直接给战烈风下令,“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是!”毫不掩饰眼中敬意,战烈风响亮地应了声。
“方才你们十三人围攻一人,竟始终无法突破防御之势,还能让对方有闲心聊天,可见平日里时间都花在了今日这种乌七八糟的闲事上,并未认真修炼,自行去修灵堂领罚。”
“少城主,我愿领责罚,但十三卫并非打不过!望公子是下了命令,可我等绝非小孩出气的工具,故而只是牵制,未有击杀之意。”
“剑都从我师兄衣裳边擦过了,还没有击杀之意?”莫问静没忍住,小声反驳。
不料战烈风耳力十足好,朝他朗声回道:“那位公子,不如你我单挑一场,皆竭尽全力不留余地,怎么样?”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角落里投了过来,谢寻琢只觉得日光晒得头顶发疼。
可静师弟看过来的眼神全是爱护关切,他不忍拒其好意,此时众目睽睽,他又不得不开口。
“方才多谢烈风公子手下留情。”
战珏对此毫不意外,翻身上马,灿然一笑:“好了,都解决了。阿琰,回家吧!”
她远远一扬下巴,算是和谢寻琢告辞,然后拉过缰绳转了方向,头也不回地扬鞭策马,飞奔而去。马蹄声急促有力,转眼就没了踪影。
战琰命令十三卫将望家姐弟带去领罚后,一阵风后,也移影消失了。
方才闹哄哄地场面立刻冷清下来,只剩下脚下黑火晶上两道深浅不同的鞭痕,记着方才发生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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