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外邪入体，营卫失和

王昊闲来无事，带着庞大的舰队出海巡航。然而，此刻，远在京师的崇祯，却忙得焦头烂额。
  时值农历五月，骄阳似火，热浪扑面。
  整个京师城，热得如同一个火窑子似的。
  皇宫里，御书房中，崇祯身穿黄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有些焦虑地在房中踱步。他的眉头紧锁，面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桌案上，摆放着一堆堆的奏折，每一封都写满了加急的字样。
  在房中走了几圈，又来到书桌前坐下。
  随手拿起一副奏折，是陕西锦衣卫千总周良懿发来的，里面写的是：
  “五月上旬，闯贼自潼关入，沿途官兵望风而降，县吏亦举印遮道而拜。至西安，守军开城门相迎。
  中旬，废闯王称号，改称“新顺王”，建国称制，国号“大顺”。其部大小贼首皆封大将，文吏则皆封大臣，建三省六部官吏制度。又广招有声望的士绅为官，并出榜安民，善待读书之人。
  五月二十日，发诏关中各县，拟于八月开科举取士……”
  随手丢在案上，又拿出一封奏折。
  拆开一看，是湖广巡抚王扬基写来的，里面写的是：
  “流贼张献忠横行江西、湖北，所过之处劫掠官绅，开仓放粮，饥民多有景从。连克建昌、抚州。至五月上旬，贼军已有四十余万。
  总兵左良玉兵抵武昌，徐徐向南，与张贼交战受挫。臣率军西向攻贼侧翼，奈何贼势过大，亦不胜。
  然，数日后，张贼主力退往江陵，破江陵城……”
  叹了口气，丢到一边。
  又随手再拿起一封奏折，是湖北锦衣卫千总邢广义送来的，里面写的是：
  “四月中旬，汪兆龄进言张献中曰：‘江南富庶，难有饥民相随，未可图也。若欲改号正位，养威蓄锐，莫如秦、蜀。然欲取秦，必先得蜀以为根本。根本既固，然后北伐，出征天下，方足定也。’
  张贼从其言，挥师岳州（即岳阳）击败左良玉，渡江而西进，自夔州（今奉节）入蜀，沿途官兵尽降。
  五月中旬，张贼克重庆。下旬，克成都。闻闯贼李自成建国大顺，张贼亦于成都建国大西。”
  （备注：由于王昊的出现，孙传庭比原本历史上早半年被崇祯从大牢里放出来，提前半年任总督，提前半年兵出潼关，也提前半年兵败。这就导致了李自成也提前了半年建国，并进而又导致了张献忠提前了大半年入川。这就是“蝴蝶效应”所造成的影响。）
  ……
  李自成建“大顺”国，张献忠建“大西”国。
  再加上崇祯的明国。
  天下三分。这是进入三国时代了。
  “朕愧对列祖列宗啊！”
  崇祯长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奏折，感到自己的头有些痛，大颗大颗的汗珠自额头往下掉。
  一种沉重的昏眩感传来，让崇祯几乎睁不开双眼。
  旁边的王承恩也发现了崇祯的异相，赶紧上前问道：“陛下是否龙体有恙？要不，下官叫人去传张太医。”
  崇祯点了点头，无力地靠在椅上。
  王承恩见状，赶紧跟屋外的小太监说了一声，让小太监飞跑着去叫张太医。
  没多久，张太医便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跑来了，不仅张太医来了，就连周皇后和公主朱媺娖也来了。
  大家都很担心崇祯的健康问题。
  张太医对崇祯仔细地诊断了一番后，对崇祯道：“陛下这是得了热病。”
  喘了口气，又道：“依微臣诊断，应该是因为睡眠太少，思虑过多，积劳成疾。又加近期天气多变，白天酷热，晚上寒凉，乃致……外邪入体，营卫失和，脏腑阴阳失调，这才染上了热病。”
  一听得了热病，大家可都急坏了。
  热病也就是伤寒。
  要知道这个时代，得了伤寒可是要死人的！
  周皇后赶紧问道：“那要如何治疗？”
  张太医没有马上回答，又撩起崇祯的龙袍，看了看崇祯的……肚皮，这一看之下，顿时变得脸色苍白。
  再看向崇祯的大腿，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噔噔噔”后退了三步，才拜倒在地上道：“快将陛下移去寝宫。”
  周皇后一见这情形，更慌了。
  一边让人将崇祯扶去寝宫，一边又回头向张太医道：“皇上的病…………”
  张太医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斑症伤寒！”
  见周皇后不懂，又解释道：“微臣见陛下的“龙肚”和“龙腿”之上，已遍布小小的黑色斑点。再看其高热发汗，面色赤红，必是斑症伤寒无疑。
  伤寒有多种多样，其中斑症伤寒最是凶险。纵有良药，也得治疗两三个月才可治愈。
  而且斑症伤寒最是伤人元气，就算是治愈了，也会因为元气大伤，半年之内都会精疲体乏，虚汗不断。须得好好休息调理，才可复原。”
  意思是不一定治得好，有生命危险。
  并且，就算能治好，也得很长时间。
  （备注，可别把伤寒当成感冒。山风术鱼以前在外打工，得过斑症伤寒，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差点死掉。）

  ……
  听张太医这样一说，周皇后顿时就更慌了，吓得脸色苍白。
  跟在周皇后旁边的长平公主朱媺娖，更是花容失色，眼泪叭啦叭啦地往下掉。
  张太医见状，又安慰道：“娘娘和公主也不必太过担心。陛下正值青春鼎盛，只要悉心调养，再辅以汤药，应该……应该还可痊愈。”
  说罢，便拿出纸笔，开了一个方子，呈交给周皇后。周皇后接过方子看了看，但见上面写着：
  “连翘三钱，银花五钱，桔梗四钱，薄荷一钱、竹叶九钱、甘草三钱、芥穗三钱、淡豆豉西钱、牛蒡子六钱。”
  这是“银翘散”，出自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
  周皇后也不懂，看了一眼之后，就交给一旁的王承恩，让王承恩赶紧去照方抓药。
  ……
  不过，崇祯的这场病，来得又急又凶险。
  喝了张太医开出的汤药之后，依旧高烧不退，汗出如浆，甚至有时候还出现了昏厥状态。
  周皇后心急，又请来太医馆其他太医，修改药方，进行调治。
  然而，五天过去了，崇祯的病情依旧毫无起色。
  这件事震惊了朝野，整个京师都在议论皇帝的病情，一时之间，谣言四起。
  坊间以讹传讹，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崇祯身患绝症，命不久矣；有人说梦见电闪雷鸣，山河崩塌；有人说皇帝已经口不能言，驾崩只在朝夕之间。
  更有甚者，还有人在传说皇帝已经驾崩，只是周皇后恐天下大乱，秘不发丧……
  谣言越传越烈。
  搞得整个京师人心惶惶，沸反盈天。
  就连大臣们也都有些慌了，首辅陈演等人，更是已经在暗中准备拥立太子登基之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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