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家

下山的路就好走很多了。
  沿着河水一路向下，赵大山背着装满土豆的背篓，赵松把用衣服打包好的土豆包袱背在身后。
  赵阳则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把挡路的树枝或者杂草清理掉，赵妮此时很轻松，加之最想要的土豆找到了不少，扛着锄头，走着路都透着轻快的步伐。
  尽管已经摘了不少野菜，但是此时的季节，院子里种的蔬菜还没到彻底能吃的时候，所以看到长势喜人的水芹菜，赵妮也摘了不少。
  摘的野菜都在赵阳的衣服前襟兜着，因为此行顺利，大家还商议下次进山一人背一个背篓。
  即便什么都没有，进山一趟，打些柴火背回去也很不错。
  主打一个不能空手而归。
  这一提议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走了近两刻钟时间，总算走到了赵妮第一次掐水芹菜的地方，到了这里，离家的路也就不远了。
  日落黄昏，正是做晚饭的时候。
  落云村炊烟袅袅，空气中夹杂着柴火和饭菜的香味。
  行走在田间地头，偶尔有零星的狗叫，还有孩子们三五成群叫嚷着躲猫猫的嬉闹声。
  一派和谐安祥的景象。
  让人莫名有归属感，一行四人也加快了脚步，看到离家越来越近，脸上洋溢着笑容，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回家去。
  因着已是傍晚，村中众人都在家吃晚饭，一路走到家也没见到村民，这也省去了应付村中的邻居询问的麻烦。
  一个村里住着，谁家有个小打小闹，或者从外面带回来点什么，如果悄摸摸到家没人遇到便万事大吉。
  但凡有一个看到，即便你什么都没带，什么也没说，只要是从外表回来，不消一刻钟，整个落云村都能把这点事情编出七八个版本宣扬出去。
  赵妮最害怕村中情报组大娘大妈们了，没有任何娱乐活动的时代，也就靠八卦和东家长西家短的这些小消息解闷逗乐儿了。
  还没到家就闻到了厨房的饭菜香，虽然吃过土豆，但都远不如不如家里的粗茶淡饭，此时闻着菜香味肚子也有了饥饿感。
  刚进院门，院子里的朵儿率先喊道：“爷爷奶奶，二伯和哥哥姐姐他们回来了”！
  顿时厨房里做饭的王云和沈大花，还有在后院整理菜园子的杨氏和赵老头都来到院子，围着众人。
  一大早出门，总算天黑前到家，一行四人也卸下了满身疲惫。
  赵松把背在背上的土豆包袱放到堂屋，赵阳放下前襟兜着的野菜和中途跟赵妮调换的锄头，走了一天的山路，俩人毫无形象的瘫倒在自家院子里。
  两个当娘的看着孩子累成这样心疼得不行，赶忙打水给他们洗脸，朵儿懂事的把厨房凉好的凉白开端了出来给他们喝。
  洗完脸，喝完水，一天的疲劳也得到了放松。
  看着从背篓里倒出来的土豆，再加上衣服包着的一大兜子，堆满了赵家的堂屋的一角，赵妮目测今天的收获大概有三百斤左右。
  收获颇丰，杨老头蹲下身，手里拿着一个较大的土豆仔细端详。“这土豆子长得这么大呢，上次妮儿挖得没看到有这么大的，真是不错”！
  赵阳说道：“爷爷，您看其他的，还有更大的，特别多”！
  赵大山也说着：“这东西好养活，就挨着岩石边上都长得这样多，一根苗下面能结七八个大果，还有些小的，都算上，怎么着也得十多个呢”！
  杨氏也说道：“是个好东西，结的果实够多，不管是做菜还是当饭主食吃都是极好的”
  赵松说：“是呀，奶奶，我们找到的时候都饿得不行了，妹妹说可以烧了吃，我们捡了柴火烧了二十来个土豆，烤出来的土豆味道特别香，吃在嘴里软软糯糯的，口感很好，吃了四五个就饱了”。
  “对对对！松哥吃得太快还噎着了呢，吓得我爹赶紧给他拍背顺气，喝了好几口水才好”赵阳趁机爆出赵松的丑闻。
  赵松红着脸，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着：“哎呀，就是太饿了，而且真的很好吃，这烧土豆不能吃太多太快，真噎人”。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王云：“辛苦孩子们了，孩子爹也辛苦，背着这么重的东西，松儿后背都勒出红印了。”
  沈大花心疼儿子，用热水烫着毛巾，给儿子热敷肩膀上的红印。
  疼得赵松呲牙咧嘴，但也很有男子气概的说着不累，大部分的都是二伯背着的，剩下的不带走实在可惜，便用了二伯的衣服包着回来，下次去山上也背个背篓。
  王云也心疼自己男人，也用热毛巾敷在赵大山的肩膀上。
  杨氏拉着赵妮的小手，摸了摸赵妮的头。怜爱的说着：“辛苦我家小丫头了，跟着跑了一天，翻山越岭的，路也不好走，今天累坏了吧。”
  “奶奶，爬山的路不好走，累还是挺累的，不过我都是轻装上阵，不像爹和哥哥们，又背东西又扛锄头的。
  今天没白跑一趟，能挖到土豆就是最大的收获了，奶奶、娘、大伯娘你们看，我们还摘了很多野菜呢，晚上咱们能吃个凉拌荠菜吗？”
  赵妮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做饭的两位厨娘，虽然菜都做好了，看着肥美的野菜，今晚不吃，明天就不新鲜了。
  再看看在山上跑了一天的四人，哪有不应的道理，妯娌俩烧水的烧水，洗菜的洗菜。
  洗好的荠菜，由于赵妮想吃凉拌的，上次做的凉拌荠菜王云跟在厨房也看到赵妮做了一次。
  做了十多年的饭了，看着自己女儿做过一次也记得个大概，便由王云掌勺，给大家伙临时加个凉拌荠菜。
  也是蒜末姜末辣椒段放到碗里，烧点热油浇在碗里的调料上，热油一浇，香味四溢。
  再倒进焯了水的荠菜盆里，放上食盐搅拌均匀，一碗新鲜翠绿爽口的凉拌荠菜便完成了。
  没有啥技术含量，看过的人都能学会的  饿了一天了，饥肠辘辘的众人，总算端着碗，吃上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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