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后日记1
简十初视角
1
我曾无数次的想象,当父亲是什么样子的,我的身体里会孕育一个生命,他的眼睛会像何遇,眉毛像我,不过我希望他像何遇多一些,白白软软的,一定很可爱。
三十一岁才生育第一个孩子似乎迟了很多,不过我先生才和我结婚一年,虽然没有响应国家号召,尽早生育,但对于新婚夫妇来说,速度总归是不慢的。
何遇和我这么多年来兜兜转转,总归没有走散。我们在筒子楼里喝的烂醉,在“十遇”公司楼下测试机甲,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在天台上一起步入婚姻殿堂。
那些年过得鸡飞狗跳,以至于我们从来没想过以后的日子。所以,当我怀上宝宝的时候,何遇震惊的久久不能缓过来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宝宝的到来是个意外,我在军队加班,舞刀弄枪的,那天体能测试突然晕倒在了终点,我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倒是陈侠留下心理阴影,现在一看我扶墙就大惊小怪的。
生命体征不稳是我们的宝宝,紧急输送的营养液留下了他,不然我可能会等到失去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实在不愿意再陪我跑个五公里,终于腿一蹬就不干了。
何遇像个毛头小子,把李知昂连拖带拽地带到军队,偏要让“专业的人”看看,李知昂被门口等着的院长医生们拦住,一个接一个的握手微笑。虽然院长已经再三保证我没什么问题,还是把何遇气得跳脚,嚷嚷着要把医院铲平。
“专业的人”带来的大多不是什么好消息,“何遇,简十初的身体因为前几年的手术并不像其他omega一样健康,尽管精神力给他很大助力,但是作为一个在体能不足以跟alpha对抗的omega能达到这种程度,其实是在透支自己的身体潜能,现在何遇的身体已经不能承载一个宝宝了。”
何遇坐在我的床边,用手一遍一遍抚摸着我的手,商量的问我,要不要不要这个孩子。
他的意思是听我的,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会全力支持我,我的意思是留下。
其实我知道有宝宝的时候就没想过不留下他这个选项。
何遇点点头,半开玩笑地和我讲,“现在再也没有人可以干涉我们的决定了。”
他起身出门,又恢复成那个牛逼哄哄的样子,“我注资,把这医院翻新一遍!”
2
生孩子比我想象中困难多了,前三个月对我来说十分困难,干呕,尿频,情绪波动,烧心,乏力。虽然何遇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制作各种美味,可是食物基本不能在我体内停留太久,孕吐和精神不振让我快速的消瘦下去。何遇反应比我还大,他甚至吃不下任何东西,口味也变了大半,炒茄条也吃不下去了,每天晚上我突然惊醒,何遇会跟着醒过来,看我没什么事儿就会抱着我继续睡,轻轻哼着不知名的童谣。
熬过最初的困难就好了很多,李知昂有的时候带着鹿苗和饭团来看我,鹿苗还是孩子心性,看着我的肚子好奇的不得了,我腹部的肌肉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软绵绵的肚子,鹿苗想摸一摸,我当然不会阻止。
倒是何遇站在旁边冷着一张脸,让人家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对了,怀孕倒是让饭团对我亲昵不少,总是翻着肚皮任我揉捏。
何遇沉迷买各种书籍,孕妇疗养和产后护理占了大半面墙,他倒是对胎教不怎么上心,总觉得继承我俩基因的宝宝怎么样也不会太差。
孩子第一次动的时候,小小的拳头顶着肚皮绕了一圈,何遇在旁边大惊小怪,着急给李知昂打电话说孩子就要出来了。我忍无可忍的挂了电话把他的手放在肚皮上,这样虎虎生威的胎动,肯定是个皮得不得了的臭小子。
宝宝总是把我们吓得个半死,预产期的前一个月,何遇牵着我出去散步,我馋草莓馋得不得了,就在何遇洗草莓的空挡突然破水,宝宝差点就要生在公园里,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何遇吓个够呛,全程飙车被开了好几张罚单。
生他的时候实在太疼了,比之前蜂后刺中疼多了,何遇握着我的手倒是十分镇定,只不过微微颤抖的呆毛还是出卖了他,他估计也很怕吧。
我是最后一个见到宝宝的,他被和其他新生儿放在一起,何遇推着我去见他的时候,姐姐和鹿苗两个人趴在玻璃窗边,七嘴八舌的讨论孩子的乳名,他那么小,果然和想象一样,白白软软的,哭的像是要抽过去。
我隔着玻璃摸了摸他的小脸,他那么小,那么软,连哭的声音都柔柔弱弱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决定,以后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他。
昨天小家伙跑到房间里,他长得很快,这几年已经超过了我的小腿,他攥着小小拳头大喊,“我要保护十初!。”
一看就是和何遇学的,他披着床单在房间里上蹿下跳,好像勇敢无畏,什么都不怕。
晚上的时候揉着眼睛委屈巴巴的偷偷把我叫醒,“十初爸爸,”他抽噎着,“我今天想和你一起睡。”他蜷在我的怀里,两只手举过头顶,睡得香甜,那是在我肚子里的姿势,现在这样大了还是这样睡得最香。
他和何遇并排睡在我身边,我摸摸老何的脸,又捏捏小何的脸,抱着小何软软的身体,重新进入梦乡。
希望做一个有小何遇的美梦。
何遇视角
3
成为父亲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呢?很难说,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他们的降生却给我不一样的感受。
十初在老大五岁的时候又怀孕了,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懊恼,毕竟当初第一个孩子让简十初已经很难受了,我一直没有想过会有第二个孩子的,虽然保护措施一直做得非常到位,但还是出了纰漏。
怪我,确实偶尔意志力不坚定,安全期就不管不顾了。
4
生老二的时候我们也不是菜鸟爸爸了,我又一次和何遇郑重地商量,“我不喜欢小孩子,老二打掉吧。”简十初重重地把我关在门外,我没来得及哄好生闷气的十初,扭头就看到老大哭成了泪人,“呜啊呜,何遇你不喜欢我吗?”
老二是个小姑娘,在还没降生的时候,十初就乐此不疲地买了各种各样的小衣服,粉粉嫩嫩的,老大每天摆弄着他那点玩具,纠结心疼的要把那个送给妹妹。
十初生产前几周格外黏老大,每天老大都会抱着他的小被子躺在十初的臂弯里听他讲故事,十初声音是极好听的,有的时候我睡得比老大还早。
老二的状态没有老大好,就连胎动也是温温柔柔的,不会让十初太不好受,李知昂不止一次委婉的告诉我要每天数好胎心,时刻准备突发情况,要知道,有的宝宝太脆弱了就连妈妈的肚子都守护不了。
我每天严格遵守李知昂的嘱托,这段时间也算得上是半个专家了。
5
老二一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箱,她折腾十初太久,导致十初直接进了icu,老大兴奋什么都不懂,扯着我的裤脚,拉着我去看妹妹,他兴奋的垫着脚仔细观察,而我泪流满面,他小心翼翼地问,“何遇,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啊。”
尽管我那天对天发誓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他现在可能并不能明白我的害怕,我慢慢蹲下,看着他和十初相似的眉眼,全是慌张和忐忑,我紧紧的抱着他,“不是,我很爱你们,就是我有点害怕,你乖乖去大姨家待几天,何遇爸爸要在这里陪十初爸爸,好不好?”
老大拍着胸脯,“没问题,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何遇,”他小心地问我,“我能再多看一会儿妹妹吗?”
小家伙宝宝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保温箱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我看着这个挣扎努力的小生命,点点头,扭身走了。
因为她,我差点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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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十初从icu出来的时候精神状态很好,见了我第一句话就是要去看小家伙,真正见到的时候哭的泣不成声,差一点我们就要失去这个宝宝了,老大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紧紧抱着十初的小腿,我揽着他的肩膀什么也说不出来,毕竟小家伙是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的情感明显比我汹涌多了。
后面的生活就和普通人家一样,小不点白天的时候被一群人抢着抱,她也不怕生,对谁都温温柔柔的。
7
简十初不准我给老二搭配衣服,我只能每天把我的艺术天赋发泄到老大身上。
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
女孩子就是比臭小子可爱多了,软绵绵的叫爸爸,心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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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辅导作业的时候例外。
大概长子当初我没费什么心力,老二的作业辅导着实磨人。
为什么还不会呢?有这么难吗?
相比于老大的天赋异禀,老二着实是个非常普通的孩子,她比正常小孩更磕磕绊绊的张嘴说话,更加跌跌撞撞的学会走路,在老大已经拆着零件玩机甲的年纪里,她只能咬着笔做些简单的加减乘除。
有的时候我会扼腕叹息,是不是我当初忽略了胎教才导致这样的不足,可是等她出去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摔得鼻青脸肿,回来让我抱抱的时候,又觉得能那些复杂的机甲弄懂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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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像十初,闪闪发光,无数女生前仆后继,待人温和,时刻都是个好好先生。老二更多的时候会给我和他各阶段老师认识的机会。
有时候我会幻想她某天突然找到自己天赋的东西,或者突然开窍。
但实际上,这样又怎样呢?我还是很爱她。
那天她拿着自己做的小小徽章和我炫耀,小心的放到自己的宝物盒子里。对了,她的房间里有一大面墙,摆满了颜色鲜艳的彩笔和自己的涂鸦。
昨天因为工作上的事情绪不高,虽然没开口,小姑娘摸着我的手温温柔柔的,一下一下拍着我,像只小仓鼠一样,眼睛亮晶晶的。
像个小天使。
当爸爸有什么样的感受,大概是有软肋又有了盔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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