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玻璃球
按原计划, 存有萨顿之海血液的玻璃球应该在零点整登岛。
秦远诚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华国晚上十一点整。
按照运送船只的速度，被严密保护的玻璃珠此刻应该刚刚离开华国港口。
真有知道了玻璃球的存在, 并且对它势在必得, 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可能在玻璃球上船之前，就被人用赝品进行了替换, 导致我方人员在离开港口不久的例行检查时才发现真品被替换。
秦远诚捞起外套就大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是谁动的手？”
老谢大步跟上：“还在查。”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遇上抓着手机急匆匆赶来的谢坊，“老秦！”
“路上说！”秦远诚大手一挥, 三人进入电梯。
老谢按了负七层，电梯一点一点的深入底下。
秦远诚皱着眉头，转头看向谢坊，“什么情况？”
谢坊的手机上代码跟在疯狂的刷新，在场三人只有他看得懂这些代码传递的意思, 他越看了一眼，“东西应该是在岸上就被调换了，起航前的最后一次检查显示没有问题，驶离港口后的第一次检查，发现玻璃球已经被换成真正的玻璃球了。”
“负责人立刻停船，封锁所有逃离路线, 报了海警后开始自我排查。”谢坊道，“目前自我排查没有问题。”
也就是说暂时否定是在船上动手脚的可能性。
那就是在登船前？
玻璃球所有相关数据全都发了过来，秦远诚蹙眉, 大脑快速运转，重点关注从首都研究院到登船这一段, 最薄弱的点就是敌人动手的机会。
谢坊手机上的代码还在疯狂的刷新, 那是他独有的信息网成员们正在疯狂的收集信息然后汇总给他这个老大。
“叮！”电梯到了。
“老秦！”谢坊跟在秦远诚身后踏出电梯, 声音提高了好几倍，“我这边有消息，匿名网站上前段时间有人花钱购买高家以及高家所祸害的所有受害者一家的信息。”
三人从电梯出来，就来到了秦远诚办公室所在的办公楼地下第七层所在的大厅。
出了电梯，没有了隔音设备，大厅里各种机械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往四周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石壁，可声音的确是从石壁后面传出来的。
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厅顶上安装的好几个扫描设备收集了三人的信息后就打开了大厅一角，出现了一个双车道宽的通道。
三人脚下不停，头也不抬的直接往通道走去，三人刚离开大厅，身后的大厅就彻底关闭，如果他们转头只能看到一片石壁，而且刚才安歇嘈杂的机械声响也听不见了。
“这个人在两天后又发布了一个帖子，上面询问对于华国人来说，死亡后最受不了的侮辱是什么。”谢坊的信息网又有了新发现，“其中一位网友回复，把他骨灰扬了！”
秦远诚和老谢都有些错愕，这扬的不会就是高家的骨灰吧？
老谢默默地比了一个大拇指，“也就是说，高家人的骨灰被正规入境的外国游客挖出来，是有目的扬了，而不是因为寻找某些东西误打误撞的？”
这指定有点深仇大恨！
不过，高家手上的受害者，谁家有一个拥有这种能量的外国亲戚？
秦远诚眉头一皱，“谢坊，深挖！”
这里面肯定能挖到大鱼！
谢坊：“收到！”
谢坊对着手机输入，手机上疯狂刷新的代码停顿了一下，然后刷得更快了，显然谢坊已经和自己的那些情报网成员完成了信息交换。
通道不算太长，通道越往外走越窄小，最后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
出口距离海面也不过一米，海水上涨一点就能够将洞口淹没，隐蔽性很强。
这片悬崖并不大，往东就是双月岛唯一的码头，此刻往东不到十米的地方就停靠着一艘华国中型渔船。
老谢打头，抬脚跨上准备好的汽艇，秦远诚和谢坊也随即上来。
“轰！”的一声，汽艇飞快的朝着中型渔船驶去。
只要是能开的交通工具，老谢都能开得动。
不到三分钟，三人就顺利登上了银月号渔船，换上了带着鱼腥味的衣服，和一渔船的壮小伙们打了个招呼，老谢就去辅助船长开船了。
银月号朝着运送玻璃球的船只飞去。
秦远诚不一会就收到了玻璃球失踪事件相关的所有成员资料和记录，正在查找可能被动手的地方。
银月号正在靠近运送玻璃球的ds号船只，秦远诚手上汇总的信息越来越多，被排除的地点越来越多，最后终于确定。
“找到了！”秦远诚手上拿着一根筷子，指着办公地点墙上巨大的投影图像道：“就是这里！”
谢坊探头一看，有些吃惊，没想到居然是这里，“检测点？”
秦远诚点头，“从研究院出来，玻璃球没有更换过运送人手，也没有被接触的机会，只有这里。”
谢坊略一思索，也点了点头，“玻璃球属于特殊物品，出港口的话要经过检测点，检测点的工作人员是唯一有机会接触玻璃球的人选。”
ds号就在五十米开外，对方已经看到银月号了，玻璃球事件的负责人已经收到秦远诚会来的消息，此刻正在船上等着呢。
银月号停稳，从甲板上踩着木板来到ds号，秦远诚和负责人寒暄了两句就说起正事。
秦远诚说了自己的猜测，负责人也点点头表示他们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岸上的兄弟已经在检测点了。
秦远诚哈哈笑道：“李哥手下的人这个。”竖起大拇指。
李哥和秦远诚有过几面之缘，秦远诚的一些事迹也是听过一点的，他比秦远诚还大五六岁，这声李哥就厚着脸皮接了。
“走，去看看赝品。”李哥拉着秦远诚往船舱走，回头看向谢坊，“这位怎么称呼？”
老谢在银月号船长室没过来，谢坊跟在秦远诚身后往里走，李哥的人跟在谢坊身后。
秦远诚：“小谢，在信息收集这方面有点小能耐。”
“小谢哪里只是小能耐。”李哥性格较为爽朗，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在海上跑，皮肤对比秦远诚等人，要黝黑许多，笑起来的时候牙齿格外洁白。
谢坊腼腆的笑笑并没有说话，时不时的看一眼代码乱飞的手机，等着最新的消息。
假的玻璃珠此刻正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放在正中心，几人只能站在远处看。
秦远诚和谢坊一边翻着李哥递过来的资料，一边询问船员一些问题，问完后更加确定，玻璃球是在岸上出事的。
很快，检测点那边的信息就送来了。
李哥邀请秦远诚和谢坊到自己船上坐坐，秦远诚拒绝了，并且把李哥等人带到了银月号上。
银月号船体侧面喷绘着巨大的【银月号】三个大字，旁边还有一个双月岛的标识，就是一个圆，然后旁边还有个弯月。
李哥在海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渔船没见过，银月号这种中型渔船在他眼里真的不够看，但秦远诚邀请了，就得去坐坐。
李哥乐呵呵的带着自己最出色的手下，在秦远诚身后上了银月号。
站在甲板上的时候，李哥看着四周，表情有点疑惑，怎么有点不对。
一步一步靠近船舱的时候，李哥已经被周围的各种配置和一些家伙搞蒙了。——这渔船上的配置怎么感觉怪怪的？
李哥带着自家兄弟踏入船舱，对上船舱内众多眼睛，差点吓了一跳！
“李哥，来喝杯茶。”秦远诚邀请道。
秦远诚的这声邀请让李哥反应过来，这里是秦远诚的地盘，船舱里这些渔民能够一打百，基操，正常。
李哥彻底想明白，刚才感觉怪怪的配置，其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那些压根就不是中型渔船该有的配置，只是伪装了一下。
秦远诚这艘银月号中型渔船，他喵的，他在玩s啊！
不但船舱里的渔民能够一打百，这艘玩s的渔船他也能！
李哥知道了但不会多嘴，回头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别多看别多说别多想。
跟着李哥许久的手下秒懂，手不乱动，眼不乱看，假装自己是个傻子。
嘿嘿嘿，银月号上有啥？我不知道啊，我是个傻子，嘿嘿嘿。
大家都是跟着李哥的老人了，唯一的新手有个聪明的脑袋，别的不会，跟着同事做就绝对不会出问题。
言归正传，秦远诚这边设备更加先进，各种信息录入后，机器和人一起排查，很快就在检测点提供的监控中找到动手脚的工作人员。
还没等秦远诚开口，李哥就直接联系岸上的同事，走特殊通道直接把人送银月号上来。
谢坊这边也找到了相关证据，“王某和韩某的账户上有几笔大额正常入账，这几笔款项手续和来源都没有问题，不过我的人发现，转账的账户和当初给那个匿名建议扬骨灰的网友收到的不明奖励是同一个账户。”
秦远诚下命令道：“你负责全力追踪这个账户。”
谢坊：“收到！”
秦远诚看向李哥，“李哥。”
李哥刚放下手机，笑道：“王某和韩某，五分钟后到。”
秦远诚微笑着竖起一个大拇指，李哥也露出憨厚的笑容，显然双方合作很愉快。
王某和韩某今天不值班，是被人从床上挖起来的，还想嚷嚷呢，证件就怼脸上了，两人顿时脸色一变，浑身冒冷汗。
五分钟后，秦远诚亲自去接待了两人，不到两分钟就什么都问出来了。
李哥进去看了一眼，王某和韩某萎靡在凳子上，双眼都失去了焦距。
两个收买王某和韩某皿煮国人，此刻就在港口不远处的家高级酒店豪华套房里，有点麻烦的是，这也是个正常入境的外国游客。
秦远诚：“……”
这熟悉的人设。
扬高家人骨灰并且入室盗窃的犯人，也是正规入境的外国游客。
“垃圾！”
谢坊突然骂了一句，用力起身，将手机递到秦远诚面前，气愤道：“老秦你看！”
秦远诚定睛望去，“……”谢坊的手机上都是代码，他也得看得懂啊。
谢坊也是一时气急了，立马反应过来，怒道：“收买王某和韩某的两名皿煮国游客，玩毒的！”
华国人对于毒，那是格外敏感。
谢坊话音刚落，船舱里的所有坐着的都站了起来，大家的眼神都看向谢坊这边。
秦远诚也肃着脸，语气凝重的问道：“消息准确吗？”
谢坊咬了咬牙，点头：“准确。”
秦远诚转身看向李哥，伸出手，“李哥。”
李哥两步伸手握住秦远诚的手，露出真诚的笑容：“合作愉快，小谢手上这两个外国人相关的资料共享一下，我这就回去把他们查个底朝天。”
秦远诚：“合作愉快。”
“玻璃球这边我会安排人继续盯着，远诚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李哥眯着眼笑道，突然面色一变，凶狠道：“这两个皿煮人祈祷没有露出尾巴，抓到了，我一定锤死他们，想跑，除非从我老李的身体上踏过去！”
李哥说完就和秦远诚告别，然后风风火火的带着手下回到了自家船上，只开着一艘船就飞快的往港口赶。
船扬起巨大的海浪，就像是众人的怒火，要把某些存在彻底焚毁！
李哥回去后，立马用几通电话把兄弟们都叫醒，谢坊的数据也很快就给到李哥手上。众人点着灯，一点一点的查找，分析，这两个皿煮国游客这段时间的行踪是否有异常。
半小时后，李哥这边找到了这两个外国游客在华国境内吸食大·麻的证据，超清监控拍的一清二楚，旁边携带的行李箱里某些东西也很清楚。
李哥带着人欢欢喜喜的上酒店，亮出证件和所有手续，直接把一脸懵逼两人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哥直接给秦远诚报喜：“警犬还在行李箱里找到了成品，这下石锤有了！”
秦远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期待李哥的好消息！”
“玻璃球一定给你问出来！”李哥道。
电话一挂断，李哥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后座的手下疑惑的问道：“李头怎么了？”
李哥皱眉：“那两个外国人好像不太聪明了。”要是把玻璃球砸了可怎么搞？
刚才上门逮人，这两人不躲不闪，还直嚷嚷。
“我是皿煮人，你们有什么权限抓我！”
“在我们皿煮国，大·麻是合法的，我是皿煮国人，你们的法律不适应我们皿煮国！”
李哥和这些人打过挺多交道，以前这样的傻逼很多，现在不多了，一个个都很懂华国的行情和风俗。
这种我是外国人你们华国人没有办法定我罪的说法，不可能从这两人口中说出，在谢坊的资料里，他们自己手上前期的监控里，这两个外国人格外谨慎，一看就是老手。
在监控下光明正大的吸食行为，在他们身上很突兀，很违和。
后座的手下思索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这两个怎么跟突然降智了一般！”
年纪有点大的李哥：“酱紫？”
手下：“李头别卖萌啊。”
李哥伸手给了手下一个脑瓜崩，“你自己说话语速快了就不念h和g，卖个鬼萌！”
手下捂着脑门，一脸委屈道：“智商突然降低，做出不符合自己以往人设的行为，就叫做降智。”
李哥下意识的将这件事报给了秦远诚。
“降智吗？”秦远诚思索道。
谢坊从手机上抬起头，附和道：“可不就是降智么，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大摇大摆的入境，干完坏事还到处吃喝玩乐。”
他顿了顿，“而且，收买王某和韩某就像是临时起意一般。”
秦远诚灵光一闪：“！”
临时起意？
不，也许并不是！
秦远诚快速的将玻璃球事件目前涉及的四人最近所有的资料都找了出来，粗略的看过一遍后，心里有数了。
“谢坊，帮个忙。”秦远诚道。
谢坊：“好的。”
两人将四人最近的行为和他们能收集到的前期行为，进行细致的对比和分析。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王某和韩某行为并无异常。
两个皿煮游客，入境前后都很正常，也很谨慎。出现行为异常是在参加了一个豪华游轮聚会后，降智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过了没几天就去收买王某和韩某了。
秦远诚想起了扬骨灰的外国游客，“谢坊，这几个也做个对比和分析。”
谢坊点头，开始收集汇总然后进行对比和分析，果然，都是从一个豪华游轮上下来后就降智了。秦远诚和谢坊对视一眼：找到了！
谢坊激动地道：“我这就去找这艘豪华游轮的相关信息！”
秦远诚点头，一手抱胸，一手趁着下巴，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想起了双月岛应该正睡得香甜的蓝沁澜。
当时调查小组和蓝沁澜在h-j近海巡逻舰上第一次会面，几乎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蓝沁澜影响了。
区别只在于被影响的时间长短，只是当蓝沁澜说出求国家爸爸收养，救命的话之后，这种看起来很微弱，其实真实存在的影响慢慢消失了。
在月白号上隔离的时候，他们还特别注意不要受到蓝沁澜的精神影响，做了诸多准备。
枫年提出的就近观察的申请也第一时间被通过，然而，蓝沁澜这只傻鱼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醒来后，这个类似于海妖的魅惑技能就彻底消失了。
枫年的观察项目无疾而终，所有的此类研究项目都搁置，成为了整个实验室最闲的存在，就连小组唯一需要放松的老谢也放他鸽子。
虽然蓝沁澜有可能把魅惑这个卸了，但大家对于一些蓝沁澜可能拥有的技能还是很好奇。
双月岛的大家，其实都悄悄的收集了许多鲛人传说，人鱼传说，还有海妖传说。
最闲的枫年找到谢坊，用美食拜托谢坊筛选整合一下各种传说里的技能，然后做成小册子，和蓝沁澜做个对比，看看他们家的鱼鱼能够拥有多少。
这个册子，除了蓝沁澜，双月岛几乎人手一本，钱老和周老当然也不例外。
秦远诚手上没有，但是手机里有枫年不定时更新的电子版本。
可惜，蓝沁澜这条国养鱼，乖巧懂事，啥都吃，能长肉，好养活，就是技能方面有点……惨。
不说别人，就秦远诚和钱老，周老等人，对于蓝沁澜搭载的技能栏可是很期待的，可惜，蓝沁澜只搭载了随身空间和御水之力这两个。
其他一个都没有。
秦远诚等人：“……”
算了，这鱼再傻也是自家的，能怎么办，护着点呗。
至于魅惑技能，在自家鱼身上不是卸载了就是被动技能。
已知：
蓝沁澜不自觉的使用过魅惑的能力，蓝沁澜可能和萨顿之海家族有关，萨顿之海家族最后血脉所在的玻璃球被抢了，高家人骨灰被扬事件中的外国游客，收买王某和韩某的外国游客。
求：
幕后黑手和蓝沁澜有没有关系。
答案：肯定有。
秦远诚想到这里，揉了下太阳穴，这个疑是拥有魅惑技能的幕后之人只是盯上了玻璃球，还是直接盯上了自家傻鱼鱼？
人家当然盯上的是傻鱼鱼了。
距离华国海域不远的公海上，安珂·萨顿之海站在豪华游轮的甲板上，身侧的小桌子上堆满了美食。
金色的长发随着海风飞在脑后，手里抓着中心带红色的玻璃球，廉价的玻璃球在他修长白皙的手里，显得熠熠生辉。
安珂·萨顿之海精致的眉紧紧地皱着，嘴角不悦的抿起，清脆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响起：“我叫你找人，你给我找个了球回来？”
就算这个玻璃球存有萨顿之海嫡系血脉血液，也不能掩饰这就是个球！
他要找的是他的小外甥！
身后穿着黑色西装，身高将近两米的壮汉，垂着脑袋，诚惶诚恐道：“王，我是按照您的指示去把小王子接回来的，那两个该死的家伙，交给我的就是这个球！”
壮汉也很无辜，王指定的仆人给他的就是这个玻璃球，什么小王子，一个衣角都没看见。
他还奇怪呢，小王子原来是个球吗？
“……你是猪吗！”安珂·萨顿之海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发现是玻璃球的时候为什么不联系我！”
壮汉委屈：“王说过，没什么大事不要打扰您。”
安珂·萨顿之海：“……”
小王子是个球，这事还不够大？
安珂不想再说话了，转身，一脚把壮汉踹到海里，冷笑道：“去海里冷静冷静！”
壮汉扑通一声落入海里，刚扑腾两下就被一只长满藤壶的成年雄性蓝鲸顶了上来，因为其身形过于巨大，靠的太近，游轮开始晃动。
安珂一点都不惊慌，倒是有点疑惑，琼怎么来了，走到栏杆旁，垂眸望去——
只见壮汉乐呵呵的拍着蓝鲸的皮肤，“琼，多谢。”然后熟练的顺着旁边的绳索爬了上来，麻溜地低头认罪：“王，请先容许我去换身衣物。”
安珂颔首表示准了，壮汉安静而又快速的离开。
海里的琼低鸣了一声：小王子找到了吗？
安珂听懂了，摇头：“按照感应找的，结果是个球！”说完把手上的玻璃球递给琼看，“对了，你不是去找你媳妇了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琼音量高了一点：我媳妇没了。
“人类干的。”安珂肯定道。
琼哀鸣：是的，一整个族群都没了。
“我帮你报仇，我在华国发现了召唤之法的残缺部分。”安珂趴在栏杆上，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安慰道。
“也不知道是谁，把我们海妖一族残缺的召唤之法和东方的献祭之法合在一起了，还真有人类按照缝在一起的东西操作，啥效果没有，白白浪费了那些人命。”安珂从随身空间里掏出写着海妖族文字【召唤之法】的书。
前面是献祭之法，后面是残缺的召唤之法。
“那条长尾巴黑鲛人如果没有拐走我姐姐，我们也会是好朋友。”安珂小小声嘀咕道。
黑尾东方鲛人说献祭之法绝对不能碰，还询问他们的召唤之法召唤的是什么。
琼不懂什么体系，只是焦急的询问，用召唤之法怎么报仇。
安珂：“海妖族的召唤之法，召唤的是逝去的灵魂，召唤出来的灵复仇后能够供海妖族驱使。”
也是海妖族最信任的奴仆。
安珂将完整的召唤术念了一遍，然后让琼重复一遍，确认没出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琼比梅乾那个傻大个还聪明。”
琼欢快的长鸣，尾巴掀起巨狼，拍了安珂一头一脸。
“……”安珂黑脸，“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们两个一样傻！”
“算了。”想了想，安珂又不气了，“你召唤的时候虔诚一点，报完仇就带着你媳妇族群的灵回来，一个都不许少，我现在缺人！”
然后立刻把琼和梅乾换掉！
一点都不知道安珂想把自己换了的琼，长鸣一声，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琼刚走远，梅乾就换好衣服出来了，恭恭敬敬的站在安珂身后，“王，小王子那边？”
提起这个混血小外甥，安珂就难受。
他明明是根据血脉去感应的，为什么会找到一个球？
安珂低头望向手中的球，难道……小外甥身上的海妖血脉比萨顿之海嫡系身上的还少？
不然怎么解释，他的感应直接追着玻璃球而去。
不过……安珂看着手上的玻璃球，既然球在手，那接下来感应的就是真正的小外甥了！
他就不信还能再来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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