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反派修养
“说真的，我以为这一次纽约的警察们能够支撑的更久一些。”坐在suv的后座上，德瑞克忍不住对身侧的金发女郎说道，“这才一个星期，一个星期！”
詹妮弗的注意力从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上转移，不过显然坐在开车的罗西动作要更快一些：“这说明这些地方警察终于起了一次作用，我们的税交的物有所值不是么。”
“哈，意大利人！”德瑞克笑道，“说起来你是不是每年还要交双份儿的税？”
“不，我走进口通道。”罗西幽默的回顶了一句，“不过认真的，这位犯罪嫌疑人也足够张狂——我本以为他已经收手了。”
听到这里，詹妮弗脸上原本因为上个话题而流露出的笑意也淡了：“其实我有时候真的很希望这些地方警察永远不会找到我们身上来。”
作为国际联邦调查员，一旦找到他们的身上，便是大案了。
德瑞克试图挑起逐渐片转向沉重的话题与气氛：“那我们也要失业了——好吧，这的确是件好事儿，我想我们的小博士终于可以放心把自己送入图书管里，当一个移动人工咨询台了不是么。”
正说着话的功夫，两辆黑色的运动型汽车就已经一前一后的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
背着邮差包从suv上跳下来，双脚落地的瑞德抬手扯了一下自己斜背的皮包，将扁平的书包扯到身前后，注意到另一辆车上自己的同事们的眼神：“我觉得你们在说我的坏话，”他棕褐色的卷发在风中有些凌乱，“一定是摩根带的头。”
“哦，尊敬的王子殿下，你可真的误会我了。”摩根笑着勾住瑞德的肩膀，带着他往警察局内部走，“如果我不主动提起你，那他们想起你怎么也得三年之后了。”
“实际上人类的记忆与大脑海马结构、大脑内部的化学成分变化有关，它作为一种基本的心理过程，是和其他心理活动密切联系着的，而人类的大脑其实只不过开发了不到5，换而言之那些我们以为遗忘的记忆，其实……”
“他们感情真好，我们那个时候都是‘独行侠’只流行单独办案的来着。”罗西看着勾肩搭背并行的壮男与竹竿，语气略酸。
“现在我忽然理解‘霍奇爸爸’和‘吉迪恩妈妈’是怎么来的了——家里一群熊孩子的感觉如何？”没忍住调侃了一句他们bau的小组队长霍奇。
而这个永远西装革履的男人轻轻发出了一声鼻音；“欢迎加入组合家庭。”
踩着罗西的笑声，霍奇迎上了警察局派来接待他们的小年轻警探，对方依旧是那副紧张又青涩的模样，手掌在裤子上擦了又擦，令人怀疑他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是艾伦·霍奇纳，我们之前见过。”
“啊，对，对。”那有着绿色眼眸的小青年看起来更紧张了，他伸手握紧了霍奇纳的手，“我之前接送你们上飞机的——我是说我和你们接触过——就是局长说我之前和你们接触过，就让我来接触你们——我是说——”
“没事儿，”詹妮弗看着这位上次见面，就奉了上司命令直接把刚落地的他们送返匡提科的新晋警员，倒不至于迁怒，“如果紧张的话，深呼吸三下，我们也是普通人，这次来纽约说不定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呢。”
“我可以，我是说我很乐意。”肉眼可见的，那刚入社会的小青年眼睛都亮了起来，像两颗绿宝石一般嵌在他微微凹陷的眼窝中，“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随时愿意为你们效劳的，局长决定请你们来，真的是太明智了！”
他的崇拜是如此明显，以至于不必侧写，犯罪行为分析小组的成员们就能够判定，对方是自己的小迷弟：“很喜欢犯罪心理分析？”跟着对方往他们腾出的办公区域走时，罗西这个年纪大了就忍不住宽容对待年轻人的六旬老汉温和询问道。
“喜欢！”那小青年到还没有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只是守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儿矜持，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实际上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迫不及待和激动，“通过一点儿点儿线索分析他人的行为举止，推测对方的过去和性格，这太有意思了。”
因为领路的原因，没人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这大概就是退化版的《君主论》吧！”
犯罪心理分析小组：？？？
然而小警员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个，具体情况你们大概都已经知道了，”他抓了抓头，将帽子取下，还带着青涩的面孔展露在其他人面前，“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请务必告诉我。”
“的确有一件事比较在意，”摩根松开了他勾着瑞德的手，“上次你来送我们的时候，说这那个连环谋杀案件已经解决了？”他礼貌的用了‘送’一笔带过他们刚刚落地就被遣返的尴尬事件。
小警员脸上更尴尬了：“嗯，叫我汤姆就好。”没忘记自我介绍一下他自己，“因为那个连环杀手已经，嗯，死了。”他将帽子放在胸前，垂眸看着地面，“他的犯罪证据，包括照片都在他的房间里。”
所以与其说是‘破案’，倒不如说是他们幸运的撞上了一个有收集他自己犯罪证据的习惯的犯罪嫌疑人，然后很巧合的发现了尸体：“自然死亡？”
然后看着那小警员汤姆僵硬的动作，有了答案。
艾米丽只觉得无比的心累，她叹了一口气：“认真的？”
“就，觉得是他们小丑帮内的自相残杀，看不惯他的人就报警了。”
这下，艾米丽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你们还给这群凶犯起了外号？”
经常和犯罪者打交道的犯罪心理分析小组，现在只觉得纽约这帮警察的脑袋里都有坑，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些‘外号’在一定程度上会助长犯罪者的犯罪心理，更有甚者会计划他们的犯罪么？
“就，”小警员看起来已经尴尬的想要逃跑了，“大家都这么叫，因为他们都画着小丑的脸，而且他们也这么自称他们自己啊。”
瑞德：“你们还和他们直面打过交道，却依旧对他们一无所知……”
“不然我们也不能知道之前的犯罪嫌疑人已经死了。”汤姆声音低了半分，“他们打了个电话过来就挂掉了，没能来得及的多问。”
罗西：“所以你们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死掉的那个是真的连环犯罪杀人事件的凶手……”
“证据都摆在那里了？”
霍奇：“你们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一个暴徒说另一个暴徒不好的坏话，以及并无法完全确定真实的，所谓的‘证据’？”
“证据不能作假吧？”汤姆缩了缩脖子，弱声回答道，“照片挺真实的，还有被害者的遗物作为辅证，那个犯罪嫌疑人也有长期服药的记录。”
詹妮弗：“犯罪动机呢？犯罪的起因呢？这背后有没有黑手？你们都不知道就结案了？”
汤姆不说话了。
摩根揉了揉太阳穴，瞧着这个比他们瑞德博士看起来更为青涩的年轻人：“那么这次呢，又是为什么决定请我们过来的？”
“嗯，我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小警察拖拉着声音，看起来还在位之前bau的咄咄逼人和接连质问感到不满，“但是，实际上没有。”
承认这点其实挺丢人的，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丢人’能够情谊遮盖的了——系统内部的丢人，总比把脸扔到外人鞋底下被使劲踩要好的多了。
“发生了什么？”看出小警员的不情愿，亲和力最高的詹妮弗闻声询问，“没事儿，这里只有我们，你可以说出你自己的想法。”
小警员回头看了眼透明的玻璃隔断：“我们觉得是‘邪教’，”他偷摸的模样像是幼儿园的孩子对着老师告密，“其实我们内部也有人对赏赐‘遗言盗取者’，哦，好吧，上次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有质疑。”
在bau的眼神下，汤姆改了称呼，不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是有点儿不情愿：“人多了，心总是不那么齐的嘛，然后弗斯科不知道哪里来的资料，真的把炸我们警局门的那个小丑逼出来了——虽然他人现在还在医院就是了。”
“弗斯科？”
“嗯，是个老警员了，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忽然接连解决了两三起大案，估计晋升有望。”汤姆点头，随意敷衍道，“总之，他截住了之前炸大门的那个疯子，然后被那个疯子狂打了一顿后进医院了。”
这当然不是他叙事的重点：“他的随身监控中，我们看到了这一幕。”
他说着，将自己手里的笔记本转向bau的小组组员们。
屏幕中，那个身穿紫色西装的小丑在天旋地转的监控中大笑着，化作了金色的粒子消散空中。
bau：“特效？”
汤姆：“不不不，这是未经过操作的原版视频，我们不支持在随身录像设备中做手脚这种事情的。”
bau：“变戏法？”
汤姆：“额，弗斯科说真的是大变活人，哦，凭空消失，对热成像上——”他敲击键盘，调出了热感图，“从一开始就只能看到弗斯科这一个活人。”
那绿色的世界中，只有一个红色的圆润物体如跳舞一般左右横条顿身躲避，然后躺倒在地，看起来戏精极了。
bau：行了，不用说了，是熟悉的三观破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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