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十翅一桶

蝙蝠侠的视角中，小红头罩被那忽然出现，身着中世纪铠甲的人挡了个严严实实。对方毫不在乎的将后背暴露给了自己，似乎并不担心他会突然暴起攻击他们。

        也不知是过于自大，还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

        “滚开，”小红头罩暴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别在这里碍事。”他们似乎是认识，不过也就仅仅是认识了，小红头罩看起来并不喜欢对方。

        蝙蝠侠心里的弯弯绕绕又转了三圈，但是面上完全不显。

        “你知道这是错误的，”嘴上这样说，但蝙蝠侠看到对方松开了之前钳制这小红头罩的手，“别让我担心，嗯？”

        带着询问，又有上位者的命令和要求。

        他应该很有身份，岂码手下听从他命令的人不会少，否则不会如此理直气壮的要求。

        但是他失策了，杰森从来不是那种会听话……

        老父亲的自白再次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周围骤然崩散的场景。接触过魔法侧，甚至本身也很有魔法天赋的蝙蝠侠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小杰森退让了。

        如鲠在怀

        这大概是最能够形容此刻这位中年老父亲心情的成语了。

        “乖孩子，”那骑士抬手拍了拍红色的头罩，然后他在蝙蝠侠看不到的地方眉头微皱，“唔，这样会不会很失礼？”他这样说着，身上的铠甲在一瞬间崩散，只留下了雪白的现代西装。

        小杰森发出了万分嫌弃的一声‘啧’，不情不愿的褪去了自己的红色头罩，配合的露出了那张蝙蝠侠在梦中回想了无数次，带着黑色多米诺面具的稚嫩脸庞。

        “超乖~”这一次，没有护甲的手毫无阻碍的盖在了少年的头顶，揉着他略软的金红色头发，“下次不要一声不吭的跑下来了？我会担心的。”声音温和的像是怕惊飞了在树枝上歇息的小鸟。

        同为鸟类一种的罗宾鸟发出了桀骜不羁的声音：“滚。”

        依旧是狂躁的语气，但熟悉小杰森的蝙蝠侠知道，这已经是退让的意思了。

        就算此刻蝙蝠侠还在怀疑对面那个魔法罗宾的真实性，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膝盖一疼，扎心万分：“你做了什么？”却并非是在质问小罗宾，而是以保护姿态护住了罗宾鸟的那个神秘西装男，“你对他做了什么！”

        小罗宾这幅模样却让蝙蝠侠不得不想歪了，本意是想要质问西装男到底做了什么才将小罗宾从死亡中唤醒，甚至还将自由的罗宾鸟变成了这副模样的蝙蝠侠，却被小杰森误解了。

        “我做了什么？我买通了黑面具，从他那里搞了点儿好东西送给了你绿油油的小情人，打算把他炸了给你当情人节礼物！”小罗宾一脚从西装男的身后跨出，语气毫不客气，“不用太感激我，老男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蝙蝠侠看着小杰森大身后的西装的男人，看着他脸上的得意和炫耀：“放了他。”然后蝙蝠侠会让这个奇怪的男人知道，什么叫做蝙（lao）蝠（fu）侠（qin）的愤怒。

        心中反复盘算着如何将这个男人做成表，蝙蝠侠的余光却落在了那个让他感到万分熟悉的孩子身上，试图分辨他与自己记忆中罗宾的不同，以此说服自己这一切一如之前的魔法，皆是假象。

        “你无权审判他人。”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失败——无论他怎么去寻，得到的结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杰森。

        “我不！”像是所有被大人一遍一遍的叮嘱叨唠的不胜其烦的叛逆期熊孩子，小杰森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凭什么？我们又不是在说什么双面人或者企鹅人，我们在说小丑，手上沾染了数千甚至上万生命的小丑！”

        他怒斥道；“他杀害了那么多人，甚至将我从你的身边夺走，凭什么你还能像个旁人一样若无其事的留着他？”一边说着，他随手甩出了罗宾的飞镖，小小的r刺入墙壁。

        蝙蝠侠没有动，他认出了那是一枚爆炸镖，但或许是出于信任，又或许是为了提防对面的人，蝙蝠侠没有动。

        他就这样任凭那枚飞镖刺入墙壁，炸开了那面墙——墙后是密密麻麻的一排炸o弹，而炸弹正中央，是被五花大绑，浑身是伤的小丑。

        感觉到了光线的刺入，小丑毫无气力的挣动了一下眼皮：“嗯？”他的视线落在了蝙蝠侠的身上，发现自己的小情人竟然不看自己，而是在注视着别人后，嘟嘟囔囔的顺着蝙蝠侠的视线看了过去。

        “哦，天哪！”他看着那被挡在西装后的小罗宾鸟，整个人都亮了，“让你的小丑叔叔看看，这是谁啊！”小丑咳了两声，他显然伤的很重，但就是这样重的伤也阻挡不了他作死的心，“这不是惨死的那只小罗宾鸟么！”

        “闭嘴，小丑。”这显然是真正的那个小丑，小杰森手中第二枚飞镖直奔小丑的脑袋而去，要不是中途蝙蝠侠发觉不对劲儿以更快的速度击飞了那枚飞镖，小丑可能就要脑袋不保了——然而就算这样，罗宾镖也只是被打偏了而已。

        蝙蝠标插在了小丑的肩膀上，引起了小丑一阵抽气声。

        金发男人略微蹙眉，抬手拉住了小罗宾的胳膊，他看起来有些不满。

        “滚开——”小杰森是真的生气了，他一把推开了金发男人，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了蝙蝠侠的视线中，“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更在乎他？即便他将我从你的身边夺走，即便他害得你我天人永隔，你也依旧只在乎他？！”

        并未注意到他此刻的语气究竟有多么像是个怨妇的小杰森，愤怒的指着坐在炸弹堆里狂笑的小丑：“我告诉你蝙蝠侠，从今天起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选吧！”

        明明是严肃的场合，但蝙蝠侠看着跳脚的小杰森，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碧绿色眼睛里的生机和他此刻活跃的表情，心里却忍不住软了一块：“跟我回去吧，”他并未意识到他此刻声音究竟有多么温和，“我能帮你。”

        “帮我？你打算怎么帮我？”小杰森才不吃他这一套呢，他作为罗宾鸟的时候，见惯了蝙蝠侠的套路，“你是打算将我送进阿卡姆和他作伴，还是打算把我关在蝙蝠洞里和那些蝙蝠一起发疯？”他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把枪，指着小丑。

        这幅场景似曾相识。

        “他不是一直想要让你做选择么，蝙蝠侠？现在我也要你做出选择——是他，还是我！”小罗宾的声音骤然拔高，尚且还在变声期的声音显得十分尖锐，“哥谭里有他没有我，有我没有他！”

        红头罩破窗而入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么狗血电视剧台词。

        要不是担心小杰森会在老蝙蝠或者小丑手里吃瘪，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立刻转身走人。

        但遗憾的是因为他破窗而入的动静太大，此刻他才是场中的焦点：“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红头罩看向了已经取下头盔的小杰森，“怎么回事？”他在询问小杰森为什么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蝙蝠侠面前，这可不是他们的计划。

        小杰森撇嘴，别开头不想解释。

        这幅孩子气的模样逗乐了金发西装男：“请不要迁怒于他，计划总会有意外出现的时候，红头罩先生。”他看起来知道红头罩的面具之下究竟是谁，“罗宾只是太想要吸引蝙蝠侠的注意力了。”

        红头罩：……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红头罩一时是分辨不出来了，但是除却知晓前因后果的三人外，这样的对话和旁白落在别人眼里，就是红头罩在一开始就是在向西装男提问，而西装男给出了答案。

        这无疑是他们控制了小罗宾鸟的铁证！

        “放了他！”这一次，蝙蝠侠却是对西装男和红头罩说的了，且比起之前对待小罗宾鸟的无奈，他的怒火显然更为汹涌，“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需要为此付出代价的西装男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什么。但小杰森和红头罩是蝙蝠侠一手培养起来的，年幼时更是见过黑暗正义联盟，接触过魔法侧的，所以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蝙蝠侠究竟误会了什么。

        比起大红头罩的哭笑不得，小杰森眼睛一转，起了新的馊主意：“不许你这么说亚瑟！”他一把拉住了那个名为亚瑟男人的手，“比起你，亚瑟对我要好的多了。”

        红头罩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起码比起你，亚瑟从来不会让我受伤！”

        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允许未成年人大半夜跑出去夜巡。

        红头罩：……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亚瑟从来都不会让我受伤，更不会让我失望！”小杰森看着蝙蝠侠，“他和你完全不一样！”

        生前就莫名遭受修罗场的亚瑟看向小杰森，碧绿色的眼睛里有的只是纵容和无奈。

        “你还小——”蝙蝠侠叹息，“你不知道——”

        “我知道，”小杰森打断了他，“全世界都知道，你只喜欢黑发蓝眼的小可爱！你一点儿也不喜欢红发的，但是没关系，亚瑟喜欢就行！”

        蝙蝠侠：？？？

        小丑；唔，亚瑟这个名字，好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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