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使合唱团—18
林玖接着往下看，在李音和赵乐的手术后面紧跟着的就是孙无暇和某学生的声音交换手术，主刀人依旧是陆雪。
在跳过了五例不重要的手术信息之后，是李音的第二次声音交换手术，上面写着她是和某学生交换的。继续往后翻到第六页，第六页上记载的手术案例并不多，但写在上面的最后一场声音交换手术是离着他们进入这个剧本之后最近的一次手术。
这是发生在2025年1月1日早上的一场手术，这场手术的时间距离现在恰巧是六个月的时间。
进行这场声音交换手术的两个主人公，分别是赵乐和十八，手术主刀人依旧是陆雪。
看到这，林玖攥紧了手中的手术单。
樊可臣说赵乐早就在六个月前申请了转学并退出了天使合唱团，但现在看来她不是对天使合唱团和李音感到心灰意冷决定换个城市生活，而是在偷了十八声音之后，要畏罪潜逃。
“这剧情可算得上是峰回路转，七拐八拐了啊！”林玖把手里几张有攥痕的纸抚平、叠好之后还给了樊可臣，“看来还是要找到这个赵乐啊！”
樊可臣把那几张手术单重新塞回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里，随意道：“忘了说，王泽安他们组的赵光是赵乐的堂哥，有这个堂哥在，找到赵乐不是什么难事。”
合唱团的成员们陆陆续续地从审讯室或者其他房间出来之后，走廊开始变得拥挤了起来。十八是天使合唱团二十八个人里最后一个出来的，这大概可能是因为她不会说话，所以询问做笔录的时间比他们所有人都长了一些。
她一出审讯室门口，就在人群中找寻林玖的身影。
几乎是一看到林玖，十八就小碎步跑着冲到了林玖怀里，她说不了话，也没哭，就仅仅只是抱着林玖，林玖就感觉到了十八情绪的不正常。
如果十八能说话，林玖猜测十八这个时候肯定就要开始碎碎念了，念叨一些她害怕，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要是她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事就会有不好的下场之类的话。
但十八说不了话，唯一能够缓解她紧绷情绪的方式也被这个剧本没收了。林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他也只好回抱住十八，拍了拍十八的后背以示安慰。
樊可臣此时上前走了两步，伸出双臂抱住了林玖和十八两个人，他说：“‘上帝’会保佑我们平安渡过这次剧本的，这次会，下次会，永远都会。”
林玖看了一眼樊可臣，心底情绪翻涌片刻之后，他才低声应道：“‘上帝’将永远爱世人。”
十八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樊可臣的衣角，她强忍着泪水在林玖怀里点头。
这次没有家长来警察局接玩家们回家，等警察记录好笔录之后，就有一个女的便衣警察来到他们中间，告诉他们可以回家了。
林玖在离开警察局之前先去上了趟厕所，等他洗完手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大门口已经不见了其他玩家的身影，林玖猜测他们可能先行一步去公交车站了。
他紧跑了两步，借着路边路灯洒下来的光，看到了站在看台上的值班警察，和正不知道往警察手里塞什么东西的秦归一。
几乎来不及思考，林玖就找了个隐蔽但又离看台近的草丛躲了起来。
林玖侧耳去听，他听到秦归一对那个值班警察说：“这是张艾云托我还给你的两百块钱。”
值班警察推脱着说不用还钱，“我就借给了张老师一百七十六块五毛钱，就算是要还给我钱，我也不能多要。”
秦归一把那两百块钱塞在值班警察的手里，攥着警察的手，不让他把钱还给他。
“拿着吧！她死之前一直说要我记得把钱还给你，多出来的钱……”秦归一顿了顿，才接着继续说：“就当是我替她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真的不用。”
值班警察一直想挣脱秦归一攥着他的手，但秦归一接下来的话让他安静了下来。
“她死了，尸体现在就放在你们警局里，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她。”
时间并没有过很久，但四周的确是变得安静了下来，林玖躲在草丛里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值班警察对秦归一说的话，他就仅仅只是说了两个字：“节哀。”
林玖听见了秦归一离开的脚步声，等听不到脚步声之后，林玖又在草丛里蹲了五分钟之后才出来。
他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跑两步，就被人从背后薅住了后衣领。
林玖没有挣扎，反而还很顺从地举起了双手，他微微侧身，想着先弯腰摆脱桎梏，再侧踢来人的膝盖让其失去重心，趁机逃跑。
仅仅只是在脑海中推演了一下逃脱步骤，林玖听到对方开口说话了。
“你这什么奇奇怪怪的姿势，是要准备投降吗？”
听到熟悉的说话声，这让林玖泄了劲儿，他放下抬起来的手，转身垮着脸看向秦归一，埋怨道：“你有病啊，亲爱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要袭击我呢？”
秦归一冷笑一声，半蹲下身子，伸出右手去扯林玖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你就庆幸遇见的是我吧！要是别人看见你在偷听，怕不是一张行动卡甩你身上，你就身首异处了！”
“松手，松手！”林玖拍打着秦归一的手臂，好让对方松开扯着他脸颊的手，秦归一肯定是带了些报复的心思在里面的，手劲大的都快把他的脸扯烂了。
秦归一被拍了两下之后就松开了手，他起身抓住林玖的一只胳膊带着他向前走，在路过值班警察身边时，值班警察还问了句，“这是你家孩子？”
“领居家的倒霉孩子。”秦归一的语气很轻快，看来是心情变得愉悦了些。
林玖揉着自己的脸，抬头去瞪秦归一，瞪一眼不解气，他又连着瞪了好几眼。
秦归一看到林玖孩子气的举止，再配上林玖现在这幅缩水版的儿童模样，心情更畅快了，他又伸出手侧身扯了扯林玖另一边没被他揪疼的小胖脸。
连着被扯了两次脸的林玖气炸了，他恨不得张嘴冲着秦归一的胳膊咬上一口，但开口瞬间他就想到了另一种报复手法。
他当着值班警察的面，抱上秦归一的大腿，撅着小嘴撒娇道：“哥哥，人家走不动了，你抱着人家回家。”
林玖说完这句话，秦归一的表情就变得丰富多彩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值班警察之后，低头看向了林玖，他问道：“你确定？”
“人家走不动了，就要哥哥抱嘛！”林玖摇摆着自己的小身体，铁了心要故意膈应秦归一。
值班警察见此倒是哈哈大笑了几声，“现在的小朋友们就是黏人爱撒娇，既然接到了小朋友，就赶紧带他回家吧！”
“好啊，回家吧！小朋友！”秦归一露出了一个颇为恶劣的笑容，他俯下身子，把抱着他大腿的林玖举了起来扛到了肩上。
危机感油然而生，林玖心里直呼大事不妙，“亲爱的，我开玩笑呢！”
秦归一啪唧一巴掌拍在了林玖的屁股上，他说：“我要送你回家的呀，小朋友！”
值班警察看到身旁这两人和谐友好的相处模式，笑道：“趁着还有公交车，赶紧回家睡觉吧！”
林玖在秦归一肩上疯狂地蹬着腿，想要跳下来，可这个时候，他根本不是秦归一的对手。
秦归一又往林玖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别乱动！小朋友怎么能不听警察叔叔的话呢？”
在心底疯狂咒骂了秦归一几句之后，林玖放弃了抵抗，他生无可恋地瘫在了秦归一的肩膀上。
在肩膀上待着并不舒服，林玖感觉自己吃的晚饭都要被颠的吐出来了，他不得已伸出手拍了拍秦归一的后背，放缓了语气，低声诱哄道，“亲爱的，我其实可以自己走的。你放我下来，我告诉你个秘密呗！”
秦归一听到林玖的话，没停下来脚步，他依旧不急不慢地走着，语气很是漫不经心，“什么秘密？孙无暇找到的手术单？还
是樊可臣在学校档案室里找到的关键线索一？亦或者是樊可臣为什么想要把马晴抓起来？”
林玖被秦归一接二连三的问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在乎这些，知道就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你想要完美通关，我想要活着，就这么简单。”
秦归一最终还是把林玖放了下来，他恶趣味地揉乱了林玖的头发，接着说道：“总是拿别人得到的线索来和我交换线索，可从我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哦，毕竟我知道的线索，现在已经没第二个人知道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玖已经顾不得去细想了，他站稳后紧盯着秦归一的视线，追问道。
“没什么。”秦归一止住了话头，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天色见晚，该睡了，其他的明天再聊吧。”
公交车此刻正好到站，秦归一先行一步走上了公交车，林玖紧随其后。
一上了车，秦归一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他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
此情此景，林玖也不便再次询问了，他只好挨着秦归一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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