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陆SIR，你也不想你的卧底……

结束了与刘奕妃的通话。宋世杰继续查看整个侯文华集团的资料。
  他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地方，这个社团里面，居然有两位曾经在警队有服役经历。分别是头目级的沙皮和下面一名叫杨启东的蛊惑仔。
  资料显示：沙皮1979年正式进入警队，当了五年军装警察，两年便衣警长，拿了两次红鸡绳（警队内部的嘉许状），原本前途无量，后来在1993年因为扫除某嘟犯的粉档疑似被报复绑架了他的家人，当时还在鬼佬管治下的警队内部被社团渗透得很严重，尸位素餐的上司拒绝了沙皮的求助，沙皮走投无路转而求助当时还很年轻的社团话事人侯文华，侯文华人狠话不多，帮他把家人救出。从此沙皮从警队辞职一直忠心耿耿为侯文华效力。这11年来有丰富警队经验的沙皮帮侯文华立下汗马功劳。
  杨启东，1996年正式进入警队，1999年因为追捕逃犯时开枪误伤途人被警队革职后当了蛊惑仔。三年前加入侯文华的社团，目前的大哥是金悦来（熊猫），沙皮应该算是杨启东的阿公（上级的上级）。
  警队每年都会秘密派出不少警员以各种理由脱离警队潜入社团中当卧底，卧底档案一般一式三份，分别保存在警察总部档案室，律政司和卧底警员直属上级手上。
  当然，负责监听、联络并招募线人的CIB，也能接触不少卧底相关的绝密档案。
  以他对警队的了解，侯文华集团这个近几年香江最出位的社团，其中肯定有警方派出的卧底。
  按照宋世杰的分析，如果这两人当中有一个是卧底的话，大概率是杨启东，沙皮加入同一个社团时间太久了，警方的卧底计划为了探员的安全，一般不会这么维持这么长时间，除非你上司摆明了坑你。
  黄志成：勿cue。
  “Jodie，除了沙皮这些头目，你派狗仔队跟一下侯文华社团里一个叫杨启东的蛊惑仔。我怀疑他可能是自己人，记得保密。”
  以宋世杰现在的权限无法直接接触卧底档案，只能靠这种迂回的手段。如果杨启东真的是卧底，那查侯文华这边又多了一条路子。
  “收到。”周望晴没有多问，挂掉了内线电话。
  跟踪是C组狗仔队负责的，她就是个传话的工具人。
  手机又响起，是罗秀玲打来的。
  “Vicky姐，什么事？”
  “你回来总部，刚刚暹罗警方那边一位叫Rita的女警联络了我，说是有关侯文华的案件需要我们香江警方协助。她搭了侯文华之后的一个航班，已经到达，正在赶过来。”
  “收到，等会见。”
  ……
  4月3日，下午4点25分，CIB总部，罗秀玲办公室。
  罗秀玲简单地为宋世杰和Rita介绍了双方，三人在沙发坐下，某小妹倒好咖啡就关门走人。
  “很高兴认识你们，Vicky我之前已经和你通过电话，想不到真人这么漂亮。阿Jet我在下飞机后已经知道了你的英勇事迹，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暹罗女警Rita的粤语还不错，说话也很接地气，一句话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哈哈，客气了，你也厉害，年纪轻轻就能接手曼谷嘟品调查科，肯定是暹罗警队精英”
  花花轿子人抬人，罗秀玲也是场面上的人物。
  “两位警花，我们还是马上入正题吧，快点解决事情，你们也有时间去Shopping（购物）。”
  宋世杰自觉进入“低情商”愣头青状态。
  “好，这次我过来香江，原本是想找我一位在你们O记任职的老朋友陆耀国督察，但我打了他手机几次都无人接听，就联络了Vicky，你们知道如何能联络上陆Sir吗？我有些事情想请他协助。”
  听到陆耀国的名字，宋世杰和罗秀玲对视一眼。
  刚刚在等待Rita到来的期间，CIB两队狗仔队分别跟踪到侯文华和陆耀国同时到了一间拳馆，双方在那里逗留半小时后分别离去。
  之后侯文华车队返回社团据地三阳宗亲会，陆耀国返回O记总部。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侯文华一下飞机就找陆耀国，你要说这其中没问题，谁信啊？
  当然，具体情况就不方便向Rita透露了，罗秀玲沉吟片刻说道：
  “根据我们的了解，陆Sir应该已经回到O记总部，要不我们一起过去找他？”
  “OK，没问题。”Rita没有多想，很爽快就答应了。
  ……
  十多分钟后，三人到了O记总部，陆耀国办公室。
  “阿国，好久不见，这两位是我新认识的你们香江警队同事。”
  Rita显然和陆耀国很熟络，进门很自然地打招呼。
  “不用介绍了，CIB的B组警司Madam罗和警队新星宋Sir嘛，都知道。”
  陆耀国向宋世杰和罗秀玲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坐下。
  “我们暹罗警方经过长期调查，怀疑一名叫郑坤的暹罗华侨富商，是暹罗最大的嘟枭。他表面上是暹罗当今最有钱的华侨，企业家，慈善家，每年在暹罗的捐款换算成港币数以亿计。不单是暹罗唐人街的领袖，几十个商会的顾问，还和钧，正两界关系匪浅。这样的大人物，没有直接证据很难将他定罪。”

  Rita顿了一下，继续道：“阿国，我这次过来，是想你们协助我们暹罗警方，调查你们这边一个叫侯文华的社团话事人，根据我们的调查，侯文华长期来往暹罗和香江两地，并和郑坤有密切接触，结合他在香江的社团背景，我们有理由怀疑侯文华就是郑坤在香江的代理人。你们O记这边能提供什么资料吗？或者说，你对侯文华本人有什么看法？”
  “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这里都不是外人，两位CIB的Madam和阿Sir这两天一直派人跟踪我吧，没错，我和侯文华早就认识，一起在孤儿院长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陆耀国知道没什么可隐瞒，干脆和Rita挑明了。
  Rita惊讶地看了看身边的罗秀玲和宋世杰，然后盯着陆耀国，眼神逐渐严厉：“那你如何能保证你不会向侯文华泄露我们两边警方的行动？”
  宋世杰同样盯着陆耀国的，注意着他每一个微表情。
  陆耀国很坦然，他坐直了身子，和Rita对视：“你放心，我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立场，由我们O记第一天给侯文华开档案开始，我就决定了，一旦被我掌握罪证，我会亲手逮捕侯文华，可惜这些年都找不到。”
  陆耀国的眼神很坚定，宋世杰看不出什么破绽。
  正说着，陆耀国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下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说……嗯……我现在不方便，见面再说。”
  挂掉电话，陆耀国神色复杂地看着的两位CIB。他知道，自己的手机大概率被CIB监听了，但来电者是他手下的卧底，他不得不马上接听，这是卧底联络员的专业操守。
  他想了想，决定摊牌：“三位，我手下的一位卧底手足联络我，我必须马上跟他见面。CIB的人能不能先撤了，我必须保证卧底的身份不能泄露。”
  现在的情况是，陆耀国知道自己一直被CIB监控，宋世杰他们也知道了陆耀国知道自己一直被CIB监控。
  毛熊套娃.JPG。
  既然如此，宋世杰也不装了：“陆Sir，既然你说你不是侯文华的人，那我也干脆点，你手下那位卧底警员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两位Madam，我想和陆Sir单独谈谈。得罪了。”
  宋世杰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罗秀玲和Rita也知道卧底的信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门关上，宋世杰才直接把手机刚收到的短信展示给陆耀国。
  “监听到陆耀国和杨启东手机通讯，杨启东约陆耀国见面商量侯文华相关事宜-Jodie”
  陆耀国大吃一惊，想不到CIB居然查到这个地步了。
  “陆Sir，你也别介意，我也是刚刚才确认杨启东是你派去侯文华社团的卧底。至于你是否黑警，或者杨启东有没有变节，我现在也不能确定，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证据。”
  陆耀国自己隐瞒了和侯文华的关系，此刻也无法反驳。
  “为表诚意，CIB的人马我可以暂时先撤了，但你必须把杨启东的卧底档案给我一份，先假设他还是警队自己人，我必须确保他的安全。抱歉。”
  宋世杰的意思很明白，他不确定陆耀国的真实立场，必须介入保护卧底警员。
  “可以，这是杨启东的档案编号和密码，xxxxxxxxx，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阿东就拜托你了……”
  宋世杰马上制止了陆耀国随便立Flag的行为，在心里默默记下了陆耀国说出的数字字母组合。
  “Jodie，让跟踪陆耀国督察和杨启东的手足先撤了。”
  宋世杰没有食言，马上打给了周望晴。
  “明白，我会让手下遵守保密纪律，交叉跟踪的人马不能互相透露目标。”
  挂掉电话，宋世杰示意：“陆Sir，人马已经撤了，但我自己会在附近跟着你，我知道你们联络员和卧底沟通的守则。放心，你打暗号我才会过去和杨启东接触。”
  见宋世杰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尽管有些不太情愿，但陆耀国只能接受这个安排。
  宋世杰跟罗秀玲，Rita打了声招呼，便跟着陆耀国离开了警局。
  宋世杰无所谓陆耀国的态度，他很清楚，杨启东这名卧底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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