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跨年
十二月下旬近月底的时候大多数课程都陆陆续续结课，让出时间来给学生们复习了。
李蔓的体育课在秦维桥的几次课上帮助下，最后考核的时候表现还算可以，起码体育老师的脸上看到李蔓的结课表现时不再是一副恨不得自戳双目的表情了，就连在考核表上写字下手的力道都轻了许多。
空出来的时间李蔓一边复习着等考试的安排，一边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把秦维桥约出去看烟花秀。
这天李蔓结束复习回到宿舍的时候，听到室友在跨年那几天都有安排，田森的男朋友要过生日，吴芃的男朋友要来找她一起跨年，柯依娜有聚会，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了，室友在问她跨年那天打算去干嘛，李蔓说还没定，到时候再说吧。
洗漱上床准备睡觉的时候，李蔓打开手机翻看着和秦维桥的聊天框，略带有点可怜地输入道:“跨年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好可怜，在遥远的北方孤苦伶仃。”
那边估计也在看手机想着怎么回复，页面上一直显示输入中，但迟迟没有动静，李蔓觉得要再加一把火:“哎，看来18岁要自己一个人过了，孤零零的自己一个人吃蛋糕，可能连蛋糕也没有了。晚安。”
放下手机之后李蔓无聊的用手在被子上打着拍子，嗡的一声，李蔓立马打开手机，看到了那边的回复:“你室友她们呢？”
“都有约呀，推不掉的。”
“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那我可以提前问你要一个生日礼物嘛？”有点忐忑，他这个人虽然很有礼貌，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什么？”
“嗯，想看一场新年的烟花秀。不过，我可以邀请送礼物的人一起吗？”
“…31号那天晚上六点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十分钟不来我就走了。”
“知道了。我一定会准时的，还有，最近冷，多穿一点。晚安。”一连串的消息发过去之后李蔓放下手机开心的在被子堆里打滚，激动得有些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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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对李蔓来说好像被无限拉长了，盼着数着总算是到了31号这天。
她早早就收拾好了，提前几分钟下了楼。刚出宿舍门就看到对面树下站着的人，有点紧张又有些喜悦，她脚步轻快的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你到了多久了？冷不冷啊？”
“刚到，不冷。走吧，路上还有段时间，早点过去人没那么多。”
边城大学东门口有公交站台，离着校门口一条马路的距离。一些路线长经过地区多的公交会在这边停靠，去览州湾可以坐112路的直达公交。
两人到公交站台的时候刚好有一辆112路开过来。原本车上人并不多，但是到边城大学这一站的时候，因为学校停课了又刚好赶在跨年这一天，出来的人比较多，李蔓跟在秦维桥后面挤着才上了公交。
随着人流，两人被挤到了车厢后部，她随手抓住了扶杆固定住身形，因为车上实在太挤了，她的手臂紧紧挨着秦维桥的，透过厚实的冬衣，只觉得好似也能感受到属于少年人厚积的力量感。
等到车外的人都上完了，司机师傅开着车晃悠悠的出发了。北方的马路宽阔笔直，一眼望不到头，李蔓对着车窗看着外面暖黄色的灯光一盏盏浮光掠影般后退着。黄色的光线有些投射到车厢里来，和着白色的车灯，落到身边人的身上镀上一圈柔和的光晕，整个人暗暗的发着光。
本以为半路会有不少人下车，但是直到开到览州湾车厢里也还是人挤人的状态。看来今天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览州湾虽说是个湾，但是却也只是览镜湖一个喇叭口样式的湖湾口，今天的烟花会在湾中心的人造岛上燃放，在湾口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只是要想找一个最佳观看角度需要费些功夫。
站了一个小时的公交，李蔓下车的时候脚还有些僵硬，动动有些发僵的脚，说:“早知道那么多人过来，刚才就不坐112路了，还是换乘好了。我们快点进去吧，找个好点的位置。看得更清楚一些。”
还算两人运气好，最后在正对着湾口的人工岛上的石阶顶部找到了空位置。
烟花燃放在八点钟，预计半小时。现在离开始放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你以前有看到过烟花秀嘛？我这还是第一次，以前只是过年的时候自家放一些玩，这种大型的还是第一次，一定会很壮观吧。”被和着水汽的冷风一吹，李蔓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冷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和围巾，有些憧憬地说着。
“也是第一次。之前一直在学校里，也没时间出去参加什么活动。”不知是不是周边热闹的气氛影响，李蔓觉得他的声音好像比平时和煦却又疏远时的样子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啊呀，我和你真像。所以，以后要是有什么活动的话我就可以叫上你一起啦，不过，你要是能够答应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你这人……算了。”
“什么叫算了，那你以后是会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
“秦同学？！”
没反应，一直在看着烟花洲的方向。
“那……秦学长？！”
“……好好说话，别乱叫。”
“还不是看到网上说男生喜欢别人叫他们学长，以为你也喜欢嘛？”李蔓低下头小声嘀咕着。
“什么？少看点网上没有实据的营销贴。”自以为很小声的嘀咕却被敏锐的捕捉到了。
“哦，知道了。可是我这是第一次追一个男生，又没有实战经验，只能去网上翻翻看看了嘛！”再嘀咕。
“你不是说你室友有男朋友了吗？依你的个性没有去取经？”秦维桥望着烟花洲的方向，没有回头，夜空一片漆黑。
“可是他们的情况我也和你说过啊，他们打的是闪电战。又不适合我们，我倒是想啊，可是有人不愿意。”偷偷瞟了一眼秦维桥，发现他好像有点不自在，头偏过去假装在整理衣服没有听到李蔓的话。
“算了，我和你较什么劲啊，你就算是颗臭石头我也有焐热的一天。”话题一转，李蔓想起来刚才在过来的路上看到有摊主出售烤红薯，“我去买几个烤红薯，帮我看着下位置，这冷风吹得有点受不了，急需补给。”说完起身钻出了人群。
李蔓好不容易越过重重人海回来的时候，除了红薯之外还外带了两杯热乎的梨汁，把东西往秦维桥怀里一塞，自顾自吃起来了。
热乎乎的红薯肉和梨汁一起进入口腔，甜香的滋味直击味蕾，瞬间把浑身的寒意驱散了几分。烫得李蔓直呼哧，感叹道：“冬天绝配。不过还是没有我爷爷种的甜，这种糯叽叽的，我还是比较喜欢面一些的，而且也没有炭火烤出来的香。以后有机会的话带你去尝尝。”
还没有听到回复，烟花绽放在夜空中的声响吸引了李蔓的全部注意力。瑰丽的色彩在漆黑的夜空中尽情展现自己艳美的一面，引来人群的无数欢呼声。
观众纷纷拿起手机记录下工业文明所带来的视觉享受。李蔓也不例外，囫囵咽下嘴里的食物，趁手放到一边，也赶紧拿起手机记录。拍了好几张自己觉得还满意的烟花图，总觉得缺点什么。
蓦的才想起来这么好看的烟花没有几张自拍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拍来拍去总是抓不到喜欢的镜头和状态，要在燃放结束之前拍几张好发生日朋友圈啊，不然今天的出行总觉得少些什么。
转头，看到一边看得认真的秦维桥，戳了戳他的手臂，“我想拍几张和烟花的合照，但是我自拍的时候不好抓角度。你可以帮我拍几张嘛？”
秦维桥默默接过手机，就看到镜头前女生已经很自然的摆出了姿势。笑得很开心，嘴角和眼角的弧度总觉得比晴朗夜空中的弯月更吸引人的目光。
李蔓在他以往的追求者里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她的五官组合却比以往的任何一个人都能让他觉得很舒服，像是冬日里的一轮暖阳，静静的高悬在上空，虽然冷冽的北风让她逊色几分，但是却好过阴云密布。还有，比起以往的追求者，她……似乎更乐于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好了没有啊？不用拍很多张的，能发得出去就行。我还想接着看烟花呢。”李蔓的声音把秦维桥的思绪拉了回来。
“好了，你看看。”趁着烟花高高绽放的时候，秦维桥抓拍了几张，把手机送还给了李蔓。
“谢谢你把我拍得那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不止为了照片，还为了你愿意出来一趟。
燃放结束的时候人潮渐渐散去，两人随着人潮走出了公园前往公交站台。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抢了好几轮终于在第四趟公交的时候顺利上车，回到学校已经近十一点了，还好没有关宿舍门。
“蔓蔓，你终于回来了啊？刚才阿姨来过了，我们说你去超市了。还怕你赶不上呢。你去哪了啊？”问的是吴芃，她男朋友从西水市过来和她一起过元旦。她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今天览州公园那边有烟花秀，和几个同学去那边看烟花去了。人有点多，等公交晚了些。”
“这样啊。你生日是不是就这几天了啊。到时候一起出去玩啊。”
“嗯，就是明天了。我刚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空呢。请你们出去吃饭，也算是我们宿舍的一个小小团建。”
宿舍另外两个人听到李蔓明天生日都说要好好给她庆祝一下，说自己买的礼物都快要放发霉了，总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芃芃，你男朋友不是特意过来陪你过元旦嘛。他也一个人，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明天叫上他一起吧。”
“好，我问问他，如果他不想去的话那咱们就不搭理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在酒店玩游戏吧。”
李蔓想了想，觉得不太好，人家是特意过来陪自己女朋友过元旦的，而且还是异地，见一面也不容易，表示要把时间给推后。但是吴芃说自己和他都是一个地方的，寒假有的是时间见面，没关系。而且这次生日是宿舍四人一起集体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要在一起，很坚决的说不必推迟。既然当事人表示没关系，李蔓就让吴芃一定要说动她男朋友让他一起出来。
秦维桥回到宿舍的时候收到了宿舍里三人的围观。都在八卦他去哪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指定有问题。秦维桥胡乱搪塞了说是和几个同学出去玩了，手机没电了不知道。
洗漱之后坐在床上的秦维桥按照以往的习惯打算刷下咨询再睡觉，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解决。点开微信，找到和李蔓的聊天框，发起了一笔转账，备注是今天的梨汁和红薯。正打算退出界面的时候看到朋友圈有红点提示，强迫症使然让他点了进去，最新的一条是李蔓发的。
文字是烟花很美，人也很美，附带了几张笑脸表情，配图是几张烟花的图和秦维桥拍的几张他拍照。看得出来账号的主人心情很不错。
李蔓发完朋友圈回到聊天界面的时候看到有未读消息提示。点开看到是秦维桥发的转账消息。李蔓深知他的个性，顺手收下了。不过还是有些沮丧，这算得那么清楚，什么时候才可以有来有往的欠下，我请请你，你请请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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