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间接帮助

“绎之，今天我看见送沈初兰来的下人里，少了一个人，可能就是那个人了。”
“嗯，是他里应外合，才让楚奎利得了空，我还在审问，你别担心。”
楚君瑶有些讶异，不敢相信竟然已经抓到了，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下人的时候，他用憎恨的眼光盯着沈初兰的房间，然后去了穆府。照现在这么看是楚奎利在暗中搞鬼，可楚奎利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往穆沈两家里插眼线。”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穆绎之，穆绎之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我会调查清楚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嗯，那你查查，我还是和沈初兰约一下，把手术日子重新订好。她的伤可不能再拖了。”
“这次我陪你。”楚君瑶可不行因为穆绎之在旁边让她紧张的失去手术水准。
“别别别，”楚君瑶赶紧摆着手，“你去忙你的，我这边没什么大事儿了。”
穆绎之不想答应，奈何楚君瑶这晚一直撒娇，用尽浑身解数逼得他同意。
第二日清晨，楚君瑶和穆绎之告别以后，想起昨晚的对话，觉得有必要和沈初兰商量一下，这仿佛是一个无解的谜团一样一直萦绕在楚君瑶的心头。
谁想刚到医馆门口，便看见边上立着个穿着洋装的人。
华城有这副打扮的人不多，而这张脸楚君瑶一瞬间就认出来了，竟然是金立。
楚君瑶惊讶道:“金立，你怎么来了？”近来苏氏医馆连连出事，病人都跑到了对头金立的医馆去了，他必然很忙，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
“整个华城的大夫都知道，你楚神医要给沈家大小姐接骨，我能不来看看吗？”
“你会这个？”
“嗯，不过学术不精罢了。”金立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取下了头上的帽子，“怎么？楚大夫介意我来偷师学艺吗？”
楚君瑶怎么可能介意？
她昨晚答应了穆绎之，得有认识的人在边上看着，这刚好开了一个，而且她现在对沈初兰的伤情并没有把握，但是金立来了，便是增加了几分胜算。
“刚好，我一个人也忙不太过来，就是怕占用你的时间了。”楚君瑶掩饰不住的愉悦。
金立笑着摇了摇头，楚君瑶还是太谦虚，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医馆。
这次两人一起商讨沈初兰的病情，任凭沈初兰吐出什么恶言，金立几次想要阻止，楚君瑶也只是笑着摇摇头选择性的忽略。
金立突然沉着脸开了口，“我在外学习的时候，见过这样的二次损伤，基本上很难复原了。沈小姐，也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话一出口，沈初兰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开口说道:“你……你别骗人！楚君瑶说过会治好我的腿，而且我这腿为什么受伤的？治不好，楚君瑶你别想好过！”
这种威胁楚君瑶已经听了很多次了，根本没进耳，刚刚金立没说错，二次损伤很难恢复，但也不是不可能，就看沈初兰听不听话了。
“半柱香以后就开始手术，沈小姐，你先准备一下。”说完，楚君瑶就带着金立走了出去。
见金立没跟上，走了几步，楚君瑶又回过头，看见金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没……”金立摇了摇头，后来有使劲儿点头，“前些时候，穆府的二公子来找我，他问我，这种二次损伤还能不能补救，顺便也把沈小姐的那些事儿跟我说了。还拜托我务必只好沈小姐，但是......君瑶，你没必要搅这浑水，跟你没关系。”
“当初入这一行的时候，我师父就说‘世无良医，枉死者半，此言非虚’，所以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记得这句话。”
如果真的因为私人恩怨，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将一个能治好的人放弃了，楚君瑶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我也是怕你太过仁慈，才过来看看你。不像我，为医便只是为了赚钱。”金立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谢谢。”楚君瑶由衷道。
手术正式开始，沈初兰的腿比她想想中伤得要轻些。
但有些皮肤和深层部分都在恶化，并且耽搁治疗的这段时间，骨头渐渐有了非正常生长的长合的趋势。
“怎么办？”金立皱着眉头问道。
楚君瑶朝着金立伸出手，“锉刀给我，只能来硬的了。”
“没必要，任着它这么生长，并不会太影响日常生活。”
“但是会跛，沈初兰不会愿意的，她宁愿断了，估计也不想跛着。我能处理好，信我。”
楚君瑶说着话的时候，眼神坚定。
金立对上她的目光，愣了一下，还是将她需要的东西给她了，不再说话，配合着楚君瑶进行接下来的工作。
手术总算有惊无险的过了，后来回想了一下，楚君瑶觉得金立说的对，沈初兰这人无理取闹归无理取闹，但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还是应该注意的。
金立临走之前，又特地替楚君瑶看了看脸上的伤，“楚君瑶，抱歉，我没办法。”
“没事，我不是很在意，今天谢谢你了。”
“应该的，咱俩自小就认识，没必要太生疏。不过，我说的话你还是上点儿心，沈初兰这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小心些最好。”
“好了，知道了！”
金立一巴掌拍在楚君瑶脑门儿上，但手上的劲儿还是省了的，“打小你就随意。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行，我送你到门口。”
说到门口还真的就到门口，楚君瑶一点儿都没往前走，笑着挥挥手，这一笑，金立觉得脸上那道疤也显得没那么狰狞了。
回到医馆后，想了想刚刚金立的话，所有的一切都是穆洛告诉金立的，听着就像是间接让金立来帮自己。
那到底是为了沈初兰还是为了她呢？楚君瑶无解。
手术以后，依旧是那个看起来有礼刻板的嬷嬷亲自来将沈初兰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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