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清心意
当止金露出真容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她竟然和陈声棠有些一样的面容，只是看起来更加成熟一些。
梁锦笙看向陈声棠，陈声棠脸上的痛苦愈演愈烈。
“这？第二个大师姐？”
“不可能！”
……
陈声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梁锦笙一伸手就扶住了她，陈声棠的头靠在梁梁锦笙的肩膀上，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脸。
梁锦笙想触电了一般低头看她，陈声棠早已因伤势太重，受得刺激太大昏了过去。
也许只是梁锦笙太敏感了吧。
梁锦笙见过冷漠的陈声棠，愤怒的陈声棠，震惊的陈声棠，唯独没有见过低头服软的陈声棠。
现在陈声棠静静地躺在自己怀里，梁锦笙的心跳的越来越快，看到她苍白的嘴唇，他竟然会生出吻上去的冲动。
陈声棠的容貌可以算得上是惊艳，只是平日里一直冷着脸，其实她笑起来还是很好看。
陈声棠昏过去后，看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只记得那时候所有人都尊称她一声“九重天”。
“止金”，或者是“另一个陈声棠”站了起来。
仰天大笑，她州声终于可以还是赢了陈声棠。
三十年前，州声出生在魔界，成为了魔界的大公主，却因为天生身体不好，孤独的度过了童年。
长大以后，州声看着州宫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都基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是那是才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爱着一个叫做微言的女人。
再到后来，州声见到了那个微言的照片，她的确很美，只是比起王后还是稍显逊色。
听说微言来自天界，州声很好奇天界的故事，经常去找微言，渐渐的，她们成了“好朋友”。
微言死的那一天，万年不下一次雪的魔界天降大雪，盖住了一地的血污。
也是在那天，州声突破九重天，无限接近于半神，也是第一个到达如此境界的女子，强得简直不是人。
州声找准时机用早就培育好的厉鬼，反抗州宫的统治。
魔界不抵州声的进攻，向天界请求援兵，天帝通过转世薄知道了州声就是几百年前，那个让主神动情的陈声棠转世。
天帝亲自带兵前往魔界，以梁锦笙留下的主神之力杀死了州声。这也是为什么梁锦笙能感受到陈声棠受伤的原因——陈声棠体内还留有主神之力压制灵流。
州声死了，死在了主神之力下，她不甘心。
在转世台，她看见自己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出现转世薄里，数下来，竟有六次。
在喝下恢复记忆的药后，州声想起了一切。
想起了她为了保护梁锦笙惨死，想起了她在凡间转世六次，只为了能出生在三百年后的天界。
凡间为五十年一转世，魔界为一百五十年，天界就更长了，三百年一转世。
因为梁锦笙是在陈声棠死后二十年才入的轮回，所以他们错过了整整三百年。
好在州声死后王后伤心欲绝，以死相逼，州宫迫不得已复活了州声，更名为陈声棠。
重活一世，陈声棠变了很多，在遇见梁锦笙后，决定保护他一生一世。
她从阴霾里走出来，走向她的信念，遍体鳞伤。
而州声也不算死了，州声的三魂六魄被州宫撕裂成两份，一份组成了永不入轮回的州声，一份便是陈声棠。
时间回到天魔大战，州声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投降，退出天界，从此，天界与魔界井水不犯河水。
陈声棠被带回了九熄，随后又被押往天平台。
陈声棠在天平台的日子，梁锦笙每天都守在门口。
不久，陈声棠出来了，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
他们连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只有一个匆匆的眼神，陈声棠看他的眼神里，又些许的不可描述的，爱意。
陈声棠，闭关了，这一闭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见面……
“恭送大师姐闭关”
梁锦笙在陈声棠的闭关的地方，喊了一句“恭送大师姐闭关”。
梁锦笙不知道陈声棠为何闭关，更不知道天魔大战时，她的种种作为，意义何在。
天平台阁主在九熄主阁里宣布了陈声棠的罪行。
“攻伐门陈声棠，来自魔界，经过天平台追查，梁府并非陈声棠所杀，凶手另有其人，但她欺瞒魔界身份，应处以死罪，可她身为魔界之人却为天界而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处以每日雷鞭刑，刑期三个月，任何人不可为她求情。”
字字诛心，好像有人把梁锦笙的心揉碎，又塞进他残缺的身体里。
“雷鞭刑，她不是刚刚经历了天界就罚得这么重，很疼吧”梁锦笙想。
梁锦笙和陈声棠的契合度太高了，陈声棠体内还有主神之力。每日行刑的时候，梁锦笙甚至能感受到那雷鞭一下走一下抽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痛得他无法呼吸。
梁锦笙想去询问长老是为什么。
可是大战过后，大长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他便去问萧容容。
“容容，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梁锦笙，你难道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吗？”萧容容对梁锦笙是真的无奈，怎么会有人分不清自己喜欢谁呢，像她萧容容，从拜在玄原门下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从心底喜欢李叶辰，觉得他柔柔弱弱的，只有自己能保护好他。
梁锦笙疑惑道“什么意思？我的心？”
“你爱的人一直都是陈声棠，连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对姜醉欢只是愧疚，而你看陈声棠的时候，眼底是含着笑的。”
梁锦笙有些错愕：“怎么可能，我喜欢的人……是她吗？”
萧容容彻底丧失和梁锦笙交流的欲望，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胸口处：“你啊，好好看看自己的心吧！”
梁锦笙看着萧容容的背影，脑子里闪过了这些年来自己对陈声棠的态度当真是…恶劣至极。
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陈声棠的感觉。
可是陈声棠的那碗没放盐、把葱当成小白菜的面，他确确实实很喜欢。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吃葱，身边的人基本都知道，自己好像唯独没告诉过陈声棠关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那碗面他吃完了。
梁锦笙感觉一滴热热的东西滴在自己的手心处，他哭了。
也许是修炼场，也许是那碗面，也许是上元节偷下凡，也许是手帕，也许是无微不至的保护……
梁锦笙恍然大悟，他喜欢的人，从来就是那个冷言冷语的陈声棠，一切的汹涌的爱意都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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