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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太后与皇后对看了一眼,太后笑道:“陛下真是贴心人,虑得很是。”后宫排定位份,首先自然是以陛下的意愿为先,他想晋升谁自然都可以,但也不能乱来,也要依着礼法、功劳及娘家的地位而定,不然一个没安排好,就埋下后宫争斗的祸根。

        这张氏是以良娣身份入的王府,本比陈氏要高,陈氏自诞下长孙谊的长女后,晋升为良娣与她平齐,这次入宫,皇后原拟的是,除侧妃外,有生育的两位,也就是陈氏和刘氏,定为昭仪,这张氏并无所出,就不好与她们一等,定的是婕妤。

        皇后也不是不知她心事,但她行事一向以理据为先,若无来由的宽纵这个,心疼那个,这后宫也是理不好的。

        “那就也列为九嫔,给个昭媛吧。”九嫔同级,但感觉上还是以昭仪为尊的,昭媛要次一些,太后说道。

        当然,长孙谊自己这样提出来,却是最好,显得他格外重情义,另外两位知道这是个安慰性质的,也不会多想。

        长孙谊点点头,他没说的是,就因为张氏无出,侍寝排得最多最勤,他简直不胜其扰,现在这样也升上来,安了心,他也就不用再去迁就她。

        长孙谊又说:“尉迟氏性情温婉,贞静贤淑,朕以为,定为贤妃更为合适。”皇后拟的侧妃晋的是贵妃之位,长孙谊心中的贵妃已有人选,虽然那人不要,但他却不想其他人占据此位。

        太后噗嗤一声笑了,她这皇儿对自己的后妃们是有什么误解?性情温婉,贞静贤淑这八个字,哪一个也不与侧妃沾边啊。

        这尉迟氏是他后宫中最为活泼的一个,爱说爱笑爱玩的,贤在哪里?

        长孙谊不解:“母后为何发笑?”

        太后不好在长孙谊面前下尉迟氏的面子,只得说:“是是是,陛下觉得贤,便是贤的。”想来他是不想一下把高位都占满,这样留些余地也是好的。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定下了,长孙谊是打算好了,不会再给后宫添人的,因此把这几个潜邸旧人的位份都抬足了,大家安生。

        “还有一件。。”皇后有点为难,她本来是觉得的,苏成婉虽然去了章华殿,也不能由着她那么儿戏,还是给她安个婕妤的位份,等过些时日,好好跟陛下解释一下,让她到后宫来。

        但今日却看到长孙谊带着她,皇后又有点拿不准了,这才一晚功夫,怎么就做了近身伺候,皇后再迟钝,也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说不清的微妙感,倒是不好随意安排的了,还是问一问陛下的意思为好。

        “那位苏氏。。如何安排的好?”皇后试探着问。

        “哪个苏氏?”太后先问,她怎么不知道。

        “母后可还记得,前年办过遴选,定了两个保林进府的。”皇后说。

        太后想了想:“记得,是谈小子几个到了年岁,上表求旨定亲那次吧?也给你们府里指了两个的。”

        皇后点点头:“母后好记性,正是那次进府的,一位是刘氏,您认识的,琅哥儿的母亲,再一位,”皇后看了眼长孙谊身后的苏成婉,“就是苏氏了。”后宫妃嫔名分定下后,她需要颁下懿旨及赏赐之物到各人的娘家府邸,现在这样,她都不知道怎么知会苏家人。

        太后接过名册翻了翻,见是最末一等的婕妤,“那怎么?”

        “她是否还在王府。”长孙谊打断太后的询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苏成婉一眼。

        “啊,这。。”皇后有点卡壳,她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欺君,但一时又觉说不清楚。

        “即是暂时不便入宫,就送去别苑休养一段时日吧。”长孙谊帮皇后解围。

        “为何不便?可是有何隐疾?”太后要问清楚。

        “非有隐疾,此女入我府中时日尚短,这一二年太忙多有疏忽,想是对入宫尚存疑虑,先随她在宫外住一阵,待心思回转再行入宫便是。”长孙谊说得颇含嗔怨。

        “额?”太后头回听说还有这样的,一时惊异非常。

        “只是。。”长孙谊顿了顿,垂下眼睑,沉着声音道:“即入了我长孙家的门,此生便是我长孙谊的人,休做他想。”

        他突然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这种话,皇后和太后一下都愣住了,还是太后先反应过来,伸手拉住长孙谊的手,有些欣慰又有些心酸的说:“谊儿,自从当了陛下,行事越发有王霸之气,像你父皇,从前母妃只当你本性恬淡不争,未曾好生教你,为你筹谋,是母妃耽误了你呀。”说着眼圈都红了,想到自己的亲子那些恬淡不争的外表都是表演出来,他当时的心里得有多累。

        长孙谊没想到自己一句借题发挥的话,竟然让母后这样解读,有些啼笑皆非,忙安慰到:“母后,您还不了解孩儿吗?我确是如此,自小视他为兄,只想依附于他羽翼之下做个闲逸的亲王,但世事不如意十□□,既然走到这一步,这副担子也只得负于肩上,何来什么王霸之气。”

        皇后却是震撼之余又生出疑心,陛下这是知道了苏成婉就是这宫女,故意拿话敲打她呢?还是不知,单纯被苏氏不想进宫的行为触怒呢?她怎么觉得那话里,品出了一丝怨愤?哎,她还是找个时间,单独把这事跟陛下分说清楚吧,感觉事情越搞越复杂。

        苏成婉把头埋得更低一些,是她把问题想简单了,后宫平白无故少一个人,皇后要担责任的,越发觉得对不起皇后,长孙谊那话说的,她也觉歉疚,他没办法理解自己的那些纠结,她能理解,但那是她的底线,也没办法妥协。

        长孙谊说:“儿臣欲出宫两日,赶在年前,去隆华寺祭奠□□,今年两位皇兄闹那一场,实为我长孙氏之不肖子孙,儿臣想去□□灵前敬祷,祈□□佑我大炎万世安宁。”

        说起那件事,太后尤有后怕,想起那段极度惊吓惶恐的日子,太后觉得自己也要去寺里拜拜。

        便说:“陛下心诚,莫要为那两个忤逆的东西自伤,很是应该去祖宗面前祭拜一番的,待过了初三日,我亦带着皇后她们去寺里住几天,祈祈福。”太后喜欢去稍远的钦安寺,那处是正式的皇家禁寺,亦是行宫所在,供奉着大炎历代先祖的神主海灯,环境更为清净安全。

        长孙谊自然说好。

        回到章华殿,长孙谊就吩咐打点出宫事宜,不一时,就带着苏成婉与雪珠及一干近侍出宫而去。

        吴公公几个忙又拉了个小会。

        “我说两位姑姑,可看明白了?”吴公公抓了一把瓜子磕着,陛下出宫两日,他们这一帮章华殿的内侍宫女就能清闲两日。

        方姑姑端了杯茶在手里,淡定的说:“我知道那位是怎么回事了。”

        “哦?”吴公公忙扔了瓜子,凑过来听。

        方姑姑与赵姑姑对视了一眼,说:“告诉公公您也无妨,她不是什么宫女,原是王府后宅的娘娘,苏成婉苏保林。”这个只要有心,去皇后宫里找人打听一下就知,没必要跟吴公公遮遮掩掩,这样说出来,反而卖个好。

        吴公公倒是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早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了,陛下从吩咐他去后宫宣苏保林开始,就各种不正常,结合前因后果并不难猜,他暂时没去找人打听,一个是他与皇后宫中旧人还没来得及混熟,贸然打听不合适,再一个他自来谨慎,喜欢多看少动。

        “我真是想不通。”赵姑姑皱眉思索:“看陛下对她如此着紧,她又本是潜邸旧人,趁此机会,陛下怎么不给她晋个高位,好生对待,反倒降为宫女?”这是多大的羞辱啊,历来后妃就算犯了什么错,顶天降到最低等的才人,没有直接贬为宫女的。

        这点你们女人想不通很正常,吴公公在心里想,他虽然残了,也是男人,知道男人怎么想的,收到后宫容易,可哪有这样放在身边,日日相伴来得亲近?依陛下那种性格,是不喜欢被人察觉出好恶的,要是明着收到宫里,他专宠肯定不合适,不宠又忍不住,不如就这么先混着,等过段时日,情意稍退,或是怀上龙种了,再送进去也不迟,就好比现在,陛下出宫,那位不过是随行宫女,名义上就只是陛下独自出宫而已,这不比宣个妃子随行动静要小得多?这是他自早晨那会就在琢磨的事,感觉自己琢磨出点门道,玩还是陛下会玩。

        “许是犯了什么错?再说她又无出,有什么理由晋高位。”方姑姑说,皇后的懿旨虽还未明确颁下,满宫里消息灵通的,都已知道各位娘娘的位份分派了。

        “不能吧?犯了错陛下还把她留在身边。”赵姑姑觉得不合常理。

        左思右想还是不得要领,只是吴公公说得对,不论原因为何,苏成婉在章华殿目前的地位不容轻慢,他们几个的思想得到统一,明面上不管,暗地里得当主子供着,她身边带来那几个,也要着意结交,而且,不可往外泄露,再说,这事说出去人家只怕都懒得信,觉得她们想太多。

        苏成婉带进宫里原先身边那两个小丫头,经过这么多事,自然也早不是当日的懵懂,雪珠私下都交代过无数遍,她们也清楚只有忠心跟着苏成婉才有前程,再说陛下受伤在静颐院养伤的事,太过离奇骇人听闻,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搞不好她们还要担上编造谣言的罪名,所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清楚得很。

        车驾才出宫门,天上就开始飘雪花,还没走到城外,已是搓绵扯絮的下起大雪来。

        这走得就比平时慢些,足行了小两个时辰,才到了隆华寺后,西山半山腰的别院,此处别院是长孙谊做王爷时就有的,隐在隆华寺西南边的西山山林里,面朝着西湖,环境清幽,景致宜人。

        车驾到时,整个西山已是一片白雪皑皑。

        赶忙进了院,冯田早已带人快马来知会过,一应动用都已备下,炭火也早就烧起来,屋子里一片暖融融。

        稍作休整,就到了晚饭时间,天上大雪还在飘着,黑得就特别早,这还不到酉时,已近暮色。

        长孙谊带着苏成婉进屋,先除了大衣服更衣毕来至厅室,见临窗的大榻上,已摆好矮桌,中间一个铜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牛羊涮肉已摆了一桌。

        两人相对而坐,就着窗外的千山暮雪,万倾寒霜,吃火锅。

        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苏成婉纵然有些郁结,这一出来,闻着火锅的香气,再几筷子涮菜入腹,还有什么气不能消的?

        长孙谊给她倒了杯冰过的梅子酒,又下了几片羊肉入锅。

        嗯,冰冰甜甜的果酒喝起来,很是宜人,吃火锅就要喝冰的才痛快,苏成婉舒服的叹了口气。

        “不生气了?”长孙谊执着长著给她拣涮好的肉片,眉眼淡淡。

        苏成婉看他:“我何时生气?”

        长孙谊放下筷子,看着她:“我今日那话,说得你不高兴了?”从太后宫里出来她就淡着脸不说话,出宫这一路上虽没显出生气的样子,也兴致不高,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苏成婉也放下筷子,拿湿帕子擦了嘴,想了想说:“我知道之前说不想入宫的话,让你不舒服了,这不怪你。”

        长孙谊起身,走到她这边来,把她圈在怀里,闷闷的说:“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哪里都别想去。”

        苏成婉笑:“我知道,我哪儿都不去的。”情到浓时说永远,一朝情去悔当初。

        她不是不信长孙谊,她相信就算他们以后情意转淡,他也会妥善安置她的,今日后宫中不是给她安了个位置?但情起情灭,本不由人,只要这一刻说的一辈子,是真心的,也就足矣,她所求不多,也不想就此说永远。

        长孙谊把脸颊靠在她头顶,望着窗外纷纷大雪,说:“我长孙谊这一世,都不曾勉强过一人,也无需勉强,但唯有将你圈在身边,没有顾及你的意愿,是我私心。”

        “为何这么说,我愿伴着你自然是因为我想,我愿意,何来勉强。”若她不爱他,不愿在他身边,他勉强又有什么用。

        苏成婉之前没什么心情是因为,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是她选择不要名分,只想默默陪他几年,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这么磨人。

        在人前不能表露分毫,不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看他与皇后太后一家和美温馨画面,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这种感觉像一千只蚂蚁在心上爬。

        她还不能表露出丝毫的怨怼,不然她觉得自己像极了绿茶,她实在搞不懂这世上怎会有人愿意做人小三,插足别人家庭这样的事,真是,感觉什么爱什么情都会消磨殆尽,那个瞬间她只想离得远远的。

        但这是在古代,一妻多妾是常态,他还是帝王,坐拥后宫是正常,真的专情一人反而是不正常的。

        虽然道理都懂,但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心情?

        不能控制又如何,她没有争的立场,也没有争的意愿,这一切丝丝缕缕缠绕,困死的是自己。

        只能努力调适心情,做到不看不听不想才行,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以后后宫还是少去吧。”

        长孙谊也是这么想,“以后不带着她去太后那边了。”早上是他思虑不周,本想着她都没有见过自己母妃,他想带她去见一见的,不知道皇后也在,他其他的女人都能和睦相处,他知道她做不到,关于这点,他不想,也不能再勉强她。

        第二天两人清晨即起,沐浴焚香,换一身庄重衣饰,携手去西山顶的隆华寺后殿祭拜□□皇帝。

        一夜大雪,此时已是放晴,整座西山千峰一色,琉璃冰封,似瑶池仙境。

        长孙谊牵着苏成婉,小心的沿着山道拾级而上,一路上凇风雾霭,满树凝霜,阳光折射下五彩斑斓,山间云气蒸腾,海雾翻滚,映衬着如水洗过般蓝天,让人内心澄净,飘然若仙。

        隆华寺是一路从山脚绵延至山顶的,只是山脚那一大座建筑群对普通百姓开放,供人烧香祈愿,最是香火鼎盛。

        而山顶那座不大的后殿,却一直是皇家禁苑,寻常人不得靠近的,此处供奉着大炎皇朝的开国先祖,太组帝长孙无垠的神主寄灵。

        大炎朝历经数百载,太组开国时所立都城在咸阳,现在称上都,当年的宫室宗庙等都依然保留,太组及之后的数位帝王的陵寝及牌位,都在上都太庙。

        中宗平定天下后,迁都汴京,也就是现在的都城,这边的太庙虽也另供了一套历代帝王的牌位,不过是遐思遥寄罢了。

        此隆华寺是中宗为怀念太组所建,自然是历代大炎帝王祭奠□□的首要之地。

        这座后殿,先帝在时,每年都会带着他们兄弟前来祭拜的。

        如今先帝已归仙都,他作为新即位的大炎帝王,走进这太组祭殿,心情有些难以名状。

        “不肖孙当如何做,才能延我大炎国祚,保我万民安康?”长孙谊敬祷时,在心中轻问先祖,深感担子太重。

        苏成婉没有他这么重的思想包袱,更多的是对这位改变了华夏历史大走向的神奇帝王感到无比的崇敬与钦佩,大炎朝那么多位先祖,她目前只对这位太组了解最深,看过他波澜壮阔的一生,雄才大略固然为人折服,但他思虑之深远,所开创的一系列以平衡为目的的政治框架设计,才是大炎皇朝能走到今天的重要原因,苏成婉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位太组皇帝。

        长孙谊亲手上过香,牵着苏成婉一起下拜,说:“太组皇爷,这位是孙儿新妇,一直对您崇敬仰慕,孙儿能与她相识相守,亦赖皇爷牵起情缘,故带她来祭拜您,望您保佑。”

        他没说具体保佑什么,因为要保佑的实在太多了,祖宗有灵自然会懂。

        苏成婉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惊诧的望着他,心中一酸,眼睛就红了。

        长孙谊在尽他最大的努力,给予她最大的尊重,他不是昏聩帝王,她也不想做祸国妖妃,因此两人之间势必横亘着各种各样巨大的问题,相爱难,相守更难,守住初心,只怕更是难上加难,苏成婉从来不敢保证自己的心意不变,但长孙谊给她的,比她以为的还要多,她觉得,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回想起这一刻,她都会重拾这一刻的心情,感受到他深沉而浓烈的心意。

        垂睫敛去汹涌的情绪,她两辈子受过的委屈和忽视,都在这一刻被治愈,有这么一个人,如此珍视于她,爱重于她,不枉此生。

        苏成婉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开阔了,就像铺陈在眼前的连绵山峰,白湖明镜,安宁,纯粹又坚不可摧。

        像今日这般晴好天气,西山山顶可纵览远处关山余脉,亦能眺望黄河一线,观之心情愉悦,万事皆消。

        长孙谊与苏成婉都穿着狐皮大氅,倒也不觉得冷,长孙谊更是将她半拥在怀,一同赏景。

        “有机会,我们一起去看草原日落,大漠孤烟。”长孙谊在她耳畔说道。

        “好,还有江南烟雨,碧海潮生。”苏成婉很是向往。

        在山顶用过一顿素斋,就要启程回宫,明日就是除夕,虽没有其他政事,但单是颁赐给三品以上大员及各皇室宗亲的年节赏赐,就要费一番心思。

        一个皇帝,可以不理庶务,可以不会打仗,可以不懂经济,可以不通刑讼,但唯一不能不会的,就是重要的人才选拔,官员任免以及,各部署,各系统之间的牵制与制衡。

        年节赏赐,是一个重要的节点,什么人赏什么层级的节礼,体现的是他这个帝王对其人的态度,今年又是第一次,不可轻忽其中的细节,需要与他的核心班子商议,并最后定夺,这个自然是早就拟好了的,他还需回宫再过一眼。

        明晚宫中要举行盛大的宫宴,先祭奠先帝,再庆贺新元,一众大员宗亲命妇都要入朝参加,其中各项事宜虽然前朝有礼部后宫有皇后,也还是有不少细节需要他来裁定,因此他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在宫外耽搁。

        所以虽然雪路难行,他们还是赶了一下午的路程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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