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宫中喜讯,念心遭殃
时已入秋,前朝,后宫,都仿佛暴风雨后的平静海面,彻彻底底地沉寂了下来。
穆子熙被诚明帝派去了豫州,带着一大帮工部的官员,开始了豫州的灾后重建。对于诚明帝的这个决策,就算是内廷左相梁大人也毫无转圜之法,于是穆子熙也只能乖乖地遵从圣命,灰头土脸地离开了盛京城。
其实,他走,或者不走,都不足以对京城的局势有任何影响了。太子妃薨逝,东宫与封氏一族最后一点微弱的关联已经消磨殆尽,皇贵妃退居冷宫,东宫在后宫之中的便利也十不存一。
而他,虽然母妃在宫中仍然是三妃之一,但他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预感。但凡诚明帝对他还存着半点儿期许,也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将他外放。
所以穆子熙也自知没有必要在进行无谓的挣扎了。对他来说,离开盛京城,未必不是个更加合适的选择。
此时的朝堂之上,若说有什么令人在意的变动,大抵有二。一则是五皇子穆子奕风头日盛,二则,便是右相傅期然之子傅西辞,入朝不过月余便在户部坐上了三品主司的位子。
说是扶摇直上也不为过。
至于三公主穆钰岑记在谁名下的问题,沈贤妃迟迟没有松口。而诚明帝似乎也不舍得勉强于沈贤妃去替别人养孩子,于是三公主这样好好的年纪,只能到常宁宫去陪太后诵经念佛去了。
说来也是奇了。诚明帝原本想要将三公主记养在承乾宫中,无非就是觉得,沈贤妃比起万德妃与梁淑妃来,差的除了年资之外,就是没有子嗣这一条了。
三公主与五皇子乃是一母同胞,诚明帝原是想要给沈贤妃的位份增些分量,心里未尝不是存着想将凤印交给她代为掌管的心思。可沈贤妃说什么也不肯松口,诚明帝自然无法勉强。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就在三公主到常宁宫去一个月后,承乾宫中忽然传出了沈贤妃怀有身孕的消息!
“这可是真的?”沈念心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地抓着聆音的衣袖扯个没完。
聆音也是一脸喜色的,连声儿地向沈念心道喜:“没错呢,奴婢听得真真切切,主子您这回可该放心了!”
沈贤妃一得了喜讯,第一时间就派人将这消息送到了四皇子府。而得了消息的沈念心却是半刻也等不得,当下便要进宫去给沈贤妃请安。
最终还是被刚回府的穆子晏正好给堵在了门口,这才没能成行。
沈念心十分心急,眉心微蹙,道:“殿下拦着我做什么!”
眼下后宫中风气肃清,沈贤妃此时怀上身孕,未必是一件坏事。可是沈念心到底还是着紧沈贤妃的心情,自打上次邀月楼一事之后,她几乎没有进宫的机会。总归还是惦记着见到人才放心。
穆子晏长臂一伸,便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椒茶苑的方向走回去。他淡淡地道:“这个时候姑姑忙着呢,父皇恐怕半步不离,卿卿要想进宫,还是等明天早朝时再说吧。”
沈念心一听,下意识地点点头,嗯,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穆子晏被她那副迷糊样儿给逗笑了,顿时宝贝地亲了亲她额头,连那几缕柔软顺滑的刘海儿都给亲乱了。
沈念心小手往他脸上一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然已经无比顺手。她一巴掌糊了他满脸,瞥见他虽然有些愕然但却十分受用的表情,顿时觉得心情舒畅。
她抬手揉揉自己被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刘海儿,又伸手揪了揪穆子晏的冠带,道:“放我下来。”
那颐指气使的样儿,跟平时使唤严溯似的,半点儿不见客气收敛。
穆子晏眸光一闪,正好脚下刚越过门槛,当即一转身,一脚将门板踢了回去,直接将跟在后面的严溯和聆音等人都关在了外面。
而严溯和聆音显然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当即面不改色地又往后退了几步,确定自己能听见房间里的传唤,而听不见任何其他不该听见的声音,这才站定。
两人面面相觑。
严溯:“聆音姑娘……辛苦了。”
聆音:“不比严大人辛苦。”
两人就这么随意客套了两句,房间里就传来了他们不该听到的声音。二人目光相对,一瞬间都红了脸,非常自觉地又往外退了两步,再次站定。
沈念心缩在床角,一床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恨不得连根儿头发丝都不外漏。然而那满地的碎布片还是将这里刚才发生过的事情昭示得清清楚楚。
“穆子晏,你无耻……”沈念心长呼一口气,有气无力地指控着他的“暴行”,然而或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温柔”,所以听起来完全不具备任何谴责的力度。
可是沈念心的心里还是气呀……也不知道穆子晏最近是怎么回事儿,忽然就爱上了房间里的门板了。每一次回府,都是将她从人堆儿里挖出来,然后扛回房间,再然后抵在门板上这样那样,然后再这样那样……
沈念心对此也是醉了。前天晚上盛京刮大风,她都能听见那门板子晃动的声音了!而第二天一早,聆音还一直一脸暧昧地往她脖子上看。脸上就差明晃晃地写着,“主子,纵欲过度不好”了。
天知道她当时有多想扯开自己的领子以示清白,给聆音看看,她脖子上干干净净的,半点儿痕迹都没有!
可是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掉进了穆子晏这个狼窝里,她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吗?
唉,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不清白了。
“卿卿这张小嘴儿,太是不饶人。”穆子晏喟叹一声,手下动作却不客气,一把扯回那条被子,于是连被子带人,都齐齐落入他的怀抱里。
他隔着被子收紧了手臂,将怀里明明已经快要脱了力却还是倔强固执地想“折腾”一回的小女人给紧紧箍住了。
“我一直就这么尖刻无礼,殿下您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您只是无耻,没想到您还无知呀。”沈念心是属于那种越说越来劲儿的,尤其是在床笫之间,她每每被穆子晏体力压制,到后来非得在口舌上损他一回,这心里头才算是能略微平衡一些。
而穆子晏倒也不生气,惯着她这些坏脾气简直惯得没边儿了。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沈念心逞口舌之快,一只手臂仍然箍着怀里的小女人,另一只手却不知不觉地探入了锦被,悄悄爬上她柔软的腰肢。
“呀——”怀里的小女人惊呼一声,挣扎着便要挪开。然而她原本就挣不开穆子晏箍着她的那条胳膊,又何况是在刚刚酣战一场过后,她哪里还有跟他作对的力气。
而她还没逃开半分,身后的男人便黏人地凑了上来。他灼烫而粗重的呼吸早已乱了节奏,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她耳际,轻而易举地就撩拨得她又耳根泛红。
“穆……穆子晏,说你无耻,当……当真是……半点儿不冤!”她埋首在织锦云枕里,一阵清浅又混乱的喘*息声从软枕中传出来,声音闷闷的,却又撩拨得人心神摇荡。
穆子晏俯身凑上去,叼住她耳垂便不舍得松开,唇齿相合地揉磨着她细嫩柔软的耳垂,热烫的呼吸半点儿不错地钻进她耳蜗,立时便带起怀里小女人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他心神一荡,低头便在她圆润的肩头处狠狠地咬了一口,声音低哑,满带着情动味道地说:“比之‘与君共相思’,卿卿更胜一筹。”
沈念心本就晕晕乎乎地,听到这句话,开始还愣怔了好久,好半晌之后反应过来,脑袋里立刻轰的一下,彻底炸开了。
与君共相思……糯米红豆卷啊?白里透红,又白又软?沈念心在四殿下的亲身教导下,早已经进阶到荤段子六级水平,脑内同声翻译无压力了。
这一回,她却连一句“无耻”都骂不出来了。
等她再次意识回笼时,是被穆子晏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她迷迷糊糊地看看窗外,天色早已经暗了下去,月上中天,想来晚膳又这么错过了。隐约想起来意识朦胧间被他抱去沐浴的记忆,心里还暗暗埋怨,那臭男人怎么不说先让她把饭吃了啊……
沈念心懒懒地缩在被窝里,连脚趾头都懒得动一下,结果就看见那个禽兽这会儿已经将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变成了一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而这个衣冠禽兽竟然还有脸来见她——
“卿卿,起来先用晚膳,然后再睡。”穆子晏长指微曲,刮了刮她白嫩透红的脸蛋儿,又捋了捋她散乱的发丝。
沈念心杏眼微眯,半点儿精神都没有,脸上大大地写着“纵欲过度”四个大字。
她扁扁嘴,觉得甚是委屈,略带几分哽咽地道:“不吃了。”
沈念心当真是好委屈,这嫁人之后,怎么一天三顿饭都吃不全了呢。
穆子晏哪里知道她心里唱的是什么曲儿,但如何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用晚膳,尤其还是在如此消耗体力之后,更是得及时地补回来才行。
他俯身亲亲她柔软的脸蛋儿,哄逗她道,“卿卿快起来,乖乖吃饭。卿卿现在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记得按时用膳。”
沈念心:“……”真难为您老人家还知道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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