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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三四相较,高下立判


在云州练兵的步小将军终于回盛京城了。他这一回来,直接就跟兵部杠上了,在朝堂上吵得那叫一个热闹。

        兵部尚书徐益鸣也是个倔脾气,同样是军队里出来的人,自然也不会轻易相让。于是这两人就把早朝给吵成了菜市场。

        “都给朕闭嘴!”诚明帝厉喝一声,场面这才有所收敛。他翻了翻手里的折子,虽然心里也十分生气,但是面上却静若平湖。

        他略一沉吟,点到了穆子熙的头上,“老大,你在兵部历练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次的事,你怎么看啊?”

        诚明帝说罢,就将手里的折子丢给了盛德安,让他给底下站着的穆子熙送去。

        被点名的穆子熙十分忐忑。步维桢是什么脾气谁不知道,别说整个大铭朝了,就连漠北之地的北齐朝廷一听到他的名号都要抖上一抖的。

        而眼下他竟咬上了兵部,为的竟还是跟他本人脱不了干系的事儿。

        穆子熙战战兢兢地接过盛德安递下来的折子,冠帽下的发丝立时就被汗水浸湿了。他眸光一闪,下意识地朝穆子晏的方向扫了一眼,心里忍不住咒骂连连,没想到看起来冷清耿直的老四,竟然也会背地里下黑手。

        这么一来,他心里对穆子恩的愤恨和怨毒就更深了。

        不过他早就习惯了无理也能辩三分,更何况眼下这局面,他也断没有主动认罪的道理。

        “回父皇,步小将军上禀的这件事,儿臣好似有些印象。”穆子熙皱皱眉,作回忆状,“好像去岁年底的时候,四弟也奏报过这事。当时儿臣就替徐大人抱不平了,新军马制的推行,有些困难阻碍是正常的,怎么能因为个别州府的推行不顺,就将责任都推到徐大人身上呢!想来四弟是常年在刑部呆着的缘故,总想着怎么给人治罪,而不知道怎么治国了。”

        “大哥慎言。”穆子晏目光冷肃地扫过穆子熙站着的位置,“父皇圣德之下,朝政清明,臣弟只要会替父皇办差就行了。大哥自诩有治国之才,臣弟却是没有的。”

        穆子熙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连忙告罪。

        不过诚明帝虽然面色不虞,却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问难他,还是说起正事来:“年前老四只是提了一句,步卿这回递上的,可是实打实的证据。”

        徐益鸣正要站出来回话,刚好就被步维桢抢了白。

        “启禀陛下,微臣虽奉旨在云州练兵,空闲之余却暗中走访了周围许多郡县,实地情况俱已列明在表。云州乃是我大铭与乌骊俞梁两国接壤之地,既是国界之所在,边防自然是重中之重。而兵部非但不作为,反而利用云州偏远荒芜的位置优势,私下买卖不合标准规制的劣马作军马,以次充好,从中谋取暴利。以微臣之见,这不仅是官员贪渎的问题,更是该治上个卖国的罪名!”

        “步维桢你放肆!”穆子熙目光阴狠地胶着在步维桢的脸上,好像想用眼神就生生从他脸上撕下一块血肉来似的。

        步维桢是何等人物,那是战场上真刀真枪滚下来的,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穆子熙的一个眼神就有所退让?他越发坚定地挺直脊梁,作为军旅之人,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发战争财,而且还是建立在危害边关兵士百姓的基础上。

        诚明帝闻言也气得不行,步维桢最后那句话是真的戳中了他的命门。从前对于嫡长二子之间的争斗,他并非不清楚,反而正是因为看得清楚,他才会放任他们两个人去争斗。他对嫡子宠爱太过,然而真正英武的帝王,绝对不是宠出来的,所以他对于长子的崛起乐见其成,希望在这样的局面下,嫡子能长进一些,至少要担得起东宫储君的名头。

        却不想,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纵容,穆子熙竟然会把主意打到天高皇帝远的云州去!正如步维桢所说,那云州是什么地儿啊?国界之处,边防之地,既是涉及到军马将士,又怎么是区区贪渎二字能摆得清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导致边境防线有失,那就是妥妥的卖国啊。

        “徐益鸣!”诚明帝面色凝重地眯了眯眼,兵部的老臣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即便他想辩解,然而迫于这样的威压,却也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来。

        徐益鸣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穆子熙,而穆子熙也看得出来,按照眼下这样一边倒的情势,再发展下去恐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于是他只能别开与徐益鸣交汇的视线,朝殿中某处微不可查地做了个手势,不过片刻功夫,殿外就传来了喧哗声。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尖叫声实在太过刺耳,以致殿内议事都难以进行。诚明帝不悦地皱皱眉,随手一比划,盛德安会意便要去看看情况。

        盛德安还没走下九尺玉阶,门口就有能说明白话的人来通传了。

        “启禀陛下,大皇子府派人来传信,说是皇长孙病势反复,性命危殆,拜请大殿下回府!”

        穆子熙闻言,脸上立刻浮现起一抹痛色,他跪地痛呼,“父皇!请容许儿臣先告退……儿臣家中,家中小儿……”

        他一脸悲恸,连话都说不全,诚明帝心中也是怜惜皇长孙,当下便准他回府,还命盛德安传信太医院,在职的休沐的,统统去大皇子府给小皇孙诊看。

        而当事人不在,今日这场争论竟然就这么无疾而终。

        步维桢倒还好,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党争中的哪一方而走动。他甫一回京就在早朝上闹这么大的动静,真的只不过是为了军马一事而已,背后不掺杂任何不透明的动机。

        穆子晏对这个局面也不甚在意,早在他打算用徐益鸣来磨步维桢这把枪时,就没想过可以借军马这事将穆子熙给拉下马来。而且对于他来说,打掉穆子熙并没有任何好处,他得留着他才行。

        于是殿中众人,脸色最难看的自然要数穆子恩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穆子熙竟然会这么无耻这么不要脸,连病重的小儿子都能被他拿来当枪使!

        再加上在很多人心里,大概都以为皇长孙中毒一事是东宫一手谋划的,所以此时眼睁睁地看着穆子熙拿皇长孙病重一事作筏子,穆子恩更是气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咽。

        早朝散后,步维桢没有先出宫,却是落后几步,下意识地在等穆子晏出来。待两人再次正面相见时,步维桢面色僵硬地抿了抿嘴,不甘不愿地道了句恭喜。

        “一回京就听说殿下得圣上赐婚之喜,还未恭喜殿下,失礼了。”

        他眼中尚有几分掩不去的失落,都被穆子晏尽数收入眼底。

        穆子晏薄唇微勾,眼神凌厉地与他对视,生生将对方眼中那些失落硬憋了回去。

        “多谢步小将军。”穆子晏心下有些不悦,但是面上却并没有展现得那么明显,反而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地去给对方添堵,“之前的事,本殿也没还有谢过步小将军。”

        步维桢还当他是在说当日在云州军营,他让自己去查军马制一事,不以为意地回绝谢意,“既是军制之事,又赶上下官在云州练兵,恰逢其会罢了,不好担殿下一句‘谢’字。”

        穆子晏难得愉悦地轻笑一声,“步小将军误会了。本殿说的,并非此事。”

        “哦?”步维桢好奇挑眉。

        “为的自然是步小将军对本殿未来小舅子的诸多照顾。”穆子晏把“未来小舅子”几个字抑扬顿挫地说出来,之后便扬长而去,那态度真不是一般地嚣张气人。

        真!是!气!死!人!

        步维桢愣怔地站在原地,实在没有想到,风评一向清冷自持的四殿下,竟然会在他面前做这么,这么……这么无耻的事情!

        简直比穆子熙还要无耻!

        正好这会儿赶上右相大人也走出殿门来,碰到在石柱子旁立成另一个柱子模样的步维桢,立刻饶有兴致地凑上来。

        “步小将军是盛京世家中难得的青年才俊,可惜我家大女儿嫁得早啊,小女儿又太小……”

        傅期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步维桢那莫名悲愤的表情给镇住了。

        这,好好的孩子怎么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傅期然莫名其妙地捋着自己的小胡子就出宫回府了,昨天他家侄女可是往家里递了帖子,说是今儿个上门拜访呢。

        比傅期然出来的还晚的是三皇子穆子誉,看到步维桢站在那儿像个柱子似的凄凉模样,也忍不住表达了一下关怀。

        “步小将军这是怎么了?”比起穆子晏那副嘚瑟到欠扁的模样,穆子誉的出现简直让人如沐春风啊。

        他从前就跟傅西辞相熟一些,虽然一文一武,但确实很多看法都有相合之处。比如说对于这位三殿下,他跟傅西辞都十分欣赏三殿下的那股子儒雅清逸的风骨。

        眼下步维桢自然很快地收敛情绪,总不好再给穆子誉脸色看,他拱手一礼,恭声道:“三殿下。”

        穆子誉一摆手,“不必多礼。”他对步家人的好感简直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跟沈念心对步家的态度不谋而合。

        “步小将军这小半年来在云州,条件也是艰苦,左右这次的事,也不急在一时,步小将军不妨回府好好休整一番,放宽心便是,不必着急。”穆子誉出言安抚了两句。

        他只当步维桢是为了今日朝堂之上军马之事没能彻查,却没有想到他是被穆子晏给气的。不过他这两句不痛不痒的安慰,听在步维桢耳朵里竟然十分管用。这么一比较下来,三皇子真是比四皇子好了太多倍了!

        穆子誉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就这么刷了步小将军的好感度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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