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7民为重,君轻之
887民为重,君轻之
十多万卫国军一口气往云霄关的方向跑出去三十里地。
上官睿喘了一口气,寒风把他的脸吹得都木了,上官睿搓了搓发僵的脸,问戚武子道:“戚大哥,我们走了三十里地了?”
戚武子点了点头。
上官睿长出了一口气。
戚武子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半侧着身坐在马上,看他们的身后。
不一会儿工夫,拖在后面的几个斥侯追上队伍,站在了上官睿和戚武子的马前。
“怎么样了?”戚武子问几个斥侯道。
一个斥侯回戚武子的话道:“戚将军,席家军没有跟过来。”
戚武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上官睿说了一声辛苦,挥手让这几个斥侯归队。
“二少爷,要让这小子回去吗?”袁轻这时问上官睿道。
“继续前行,”上官睿跟到了自己身前的几个将官道:“我与戚大哥随后就到。”
几个将官跟上官睿说了一声是,拨转马头走了。
“出发!”1;148471591054062
继续前行的号令声又在卫国军中响起,除了上官睿这一行人,停下来喘了几口气的卫国军们,又往云霄关那里疾驰了。
上官睿下了马。
袁轻没敢把没用绳子捆着的夏景臣就这么扔下马去,怕夏景臣在还能动弹之下,困兽犹斗,把上官睿再伤着。袁轻还是拿刀架着夏景臣的脖子,把夏景臣带下了马。
“跪下!”袁玖从后面踹了夏景臣一脚,将夏景臣踹跪到了地上。
“我的天,”袁轻慌忙收刀,手要是慢点,他手上的刀就把夏景臣的脖子给划拉了。
夏景臣挣扎着想起身,戚武子赶上来,给了夏景臣一脚,将夏景臣踹翻在地的同时,一脚踩在了夏景臣的胸膛上。
夏景臣说:“上官睿,你这个该死的东西!”
上官睿往夏景臣的跟前走了几步,说:“夏景臣,我该不该死,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
“我们也不用斗嘴,因为我没时间,”上官睿不给夏景臣说话的机会,“席大将军死了,我也没看你伤心,你还真是个孝子。”
夏景臣怒视着上官睿。
“我不知道白承泽是跟你怎么说的,”上官睿说:“我只告诉你一件事,白承泽这个人不可信。”
“你闭嘴!”夏景臣斥了上官睿一声。
“我不是当将军的人,”上官睿盯着夏景臣道:“不过夏将军你是啊,你觉得圣上他们在云霄关,而我们在落月谷驻兵这合乎常理吗?”
夏景臣说:“上官睿,你造反就是合乎常理之事了?”
“究竟是谁在造反,夏将军心里应该清楚,”上官睿道:“五殿下现在想着的应该还是皇位吧?”
夏景臣被上官睿问得一怔。
“我很好奇,五殿下是怎么骗得席家军中的将官们信任的,”上官睿说道:“皇位,还是把什么脏水泼到四殿下的身上?”
夏景臣冷笑了一声,道:“上官睿,你还是想想你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死法吧。”
“我大不了随我大哥战死在云霄关,”上官睿笑道:“为国而死,我死得其所。夏将军,沙邺大军来犯,云霄关之危迟迟未解,在这个时候,五殿下想着的还是皇位,这样的人,你真的觉得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夏景臣说:“五殿下不是你这个逆贼能妄论的!”
“妄论?”上官睿脸上的笑越发地愉快了,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是为臣,也是为君之道,云霄关百姓近二十万人,五殿下可有想过他们的安危?祈顺的江山是多少将士用命拼回来的,五殿下又有想过这些为国身死的将士吗?他恐怕只想着自己的皇位吧?”
“你放肆!”
“我不管五殿下往四殿下的身上泼了什么脏水,”上官睿说:“我只希望夏将军你能想明白,四殿下是圣心已定的储君,他现在什么事都不用做,因为皇位就是他的,你懂我的意思吗?四殿下如今只要等着就行。皇位唾手可得,试问夏将军一句,四殿下有必要要像五殿下这样处心积虑吗?”
“你们兄弟是四殿下的狗,”夏景臣说道:“你当然要帮着你的主子说话。”
“那我告诉你,做四殿下的狗,做任何皇子的狗都好,你一定不要做五殿下的狗,”上官睿道:“因为他做不了一个好主人。”
“上官睿!”夏景臣怒极。
“好好想想我的话,”上官睿跟夏景臣说道:“遇事多想想没有坏处。”
戚武子冷眼看着夏景臣,夏景臣左脸颊被上官睿用火烧伤,皮肉焦黑,这个原本很是英俊的年轻男子,这会儿的面目看上去很可怖。再看看夏景臣不自然内弯的右手,戚武子暗自咂了咂嘴,看一眼站那儿跟夏景臣说话的上官睿,以后谁再跟他说上官睿只是个书生,性子软,他一定喷这人一脸唾沫,这个书生分明跟安五少爷一样,也是小白脸没好心眼的典型代表啊。
“你有种就杀了我,”夏景臣还在跟上官睿赌狠。
上官睿却扭头跟戚武子说:“戚大哥,我们走。”
“不再揍这小子一顿?”戚武子把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走吧,”上官睿笑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啊戚大哥。”
“上马,”戚武子大声招呼部下们道。
上官睿上了马,又跟夏景臣说了句:“我想五殿下还要过一阵子才会派人来寻你,不是因为我的威胁,而是因为他在给我杀你的时间。”
夏景臣只是怒视着上官睿,看表情,连戚武子这些军中的粗汉子们都能看出,这个人完全就不信上官睿的话。
“小睿子,你还跟他废什么话?”戚武子说:“这小子就长了一脑袋草,分不出好坏人来的。”
上官睿从怀里又摸了一个小瓷瓶出来,扔在了夏景臣的身上,说:“这是上好的伤药,你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吧。”
上官睿一行人从眼前打马跑走后,夏景臣将上官睿给他的伤药扔出去很远。
戚武子边跑马边跟上官睿说:“你说的那些话,姓夏的能信啊?”
“不会,”上官睿说。
戚武子的身子在马上歪了歪,“那你还跟他废什么话?”
“只要他心里有点疑心就好,”上官睿说:“白承泽现在仗着的,不过就是夏景臣不疑心他,你真当夏景臣是傻子吗?”
戚武子说:“我觉得他就是傻子,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上官睿哈哈一乐。
戚武子说:“行,小睿子,你有种,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是生是死,等我们到了云霄关,自然就有答案,”上官睿很光棍地说道:“现在傻子才想那些有的没的。”
戚武子点头,说:“是,我也有点傻。”
“云霄关没丢,”上官睿道:“不然沙邺人这会儿已经到落月谷前了。”
戚武子叹口气,说了句:“但愿大哥他们没事吧。”
夏景臣一个人快走回落月谷的时候,才遇见了来接他的席家军。
“二公子,”林兆看见夏景臣后,忙就跳下马来,跑到夏景臣的跟前,伸手就扶住了夏景臣,连声问道:“二公子,您还好吗?”
夏景臣看一眼已经泛了亮光的天边,跟林兆说了一句:“我没事。”
林兆打量一眼夏景臣,看到夏景臣被上官睿用火毁了的脸后,林兆就开始大骂上官睿。
夏景臣冷冷地看了林兆一眼,说:“军里怎么样了?”
林兆马上就说:“上官睿那个混蛋还真他妈的狠,一把火把他们卫国军营全都烧了。”
“那我们的军营呢?”夏景臣问道。
林兆说:“被烧了几十个营帐,所幸粮草营没被烧。”
“那五殿下呢?”
“五殿下就担心二公子你啊,”林兆听夏景臣问白承泽,马上就道:“五殿下想亲自来找二公子,可是军营里正乱着,他又走不开,这才命末将来接二公子。”
夏景臣说:“营里怎么了?”
“好多人都在问大将军的事,”林兆小声道:“二公子,五殿下这会儿把这事压下去了,但末将看大将军的死讯,瞒不了多久了。”
夏景臣没再说话,冷着脸被林兆扶着上了马,往落月谷跑去。
白承泽在落月谷前来回踱着步,看见夏景臣回来了,忙就快步迎到了夏景臣的马前。
“五殿下,”夏景臣要下马。
“先回去看伤,”白承泽拦住了夏景臣道:“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再说。”
半个时辰之后,军医把夏景臣的脸包扎之后,跟白承泽道:“五殿下,二公子的伤无碍性命,只是右手断了,要养上数月了。”
“那他的脸呢?”白承泽问军医说。
军医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白承泽说实话道:“五殿下,二公子的脸上要留疤了。”
夏景臣说:“我这里没事了,你退下吧。”
军医看白承泽。
白承泽冲这军医挥了一下。
军医躬身道:“五殿下,二公子,在下告退。”
军医退出帐去之后,白承泽看着夏景臣叹气。
夏景臣摸一下自己蒙上了纱布的左脸颊。
白承泽说:“军中这会儿没什么好药,等眼前的事了了,我给你寻些好药。”
夏景臣说:“我又不是女人,在乎脸做什么?只是可恨上官睿断了我的右手。”
“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想着打仗了,”白承泽说:“先把手养好。”
“上官睿带着卫国军去了云霄关,”夏景臣看着白承泽道:“会不会坏事?”
白承泽在夏景臣的身边坐下了,道:“他是去自寻死路。你身上有伤,休息吧,”一下夏景臣的手背,白承泽说:“军中的事有你父亲手下的将军们打理,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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