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猫捉老鼠,高秀亭被剃头!
赵询提着斧头去了柴房!他这是要去劈了高秀亭!!!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我心一震,一时慌乱又茫然。
走在前头的宁国公更是慌了,他眉心紧皱,比我更迷茫,冲着几个武丁大喊,“你们几个,快去柴房看着,可不能让高秀亭死在咱们国公府!”
“哎呦,这个高秀亭,也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南平王,这寻仇都寻到国公府来了。”宁国公满面愁容,烦躁的叹了一句,干脆跟着武丁们一块儿往柴房去。
一众人赶到柴房的时候,柴房的门已经被劈开了,国公府的武丁都被南平王的侍卫拦在外头。
“泼醒他!”柴房里传来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是……赵询……
不,此刻应该说是南平王。
赵询虽是顶替了南平王的灵魂,可此刻他身体和声音,那也还是南平王。
只听里头哗啦一声,紧接着,高秀亭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他叫的撕心裂肺,简直如同杀猪。
原本就很是慌乱的宁国公,听到这等声响,脸都吓白了,他踌躇的看了看门外站的笔直的带刀侍卫,恭敬的冲着屋内大喊,“老臣见过南平王殿下。”
“殿下啊,您是与高秀亭有什么仇啊?他若是让您吃了亏,去官府说道便是。这……这不能无端闹出人命的。”说这话的时候,宁国公一脸诚惶诚恐。
别说他惶恐,我也惶恐。
高秀亭是该死,可要是死在了国公府,那可就不得了。
怕是整个宁国公府都要难以幸免,便是幸免了,总也得有个人出去顶罪。
想到此处,我心头更加慌乱了,下意识的侧过头,有些不自在的戳了顾知微一下,低声喊他,“世子爷,你……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是先前跟南平王喝过酒么?你俩平日里什么都说,你问问他,高秀亭是哪里得罪他了?甭让父亲一个人说啊……”
我故意将声音抬到宁国公听得见的大小,果然,宁国公听到我的‘建议’,马上就一脸恍然大悟,拽顾知微道,“是啊老二,你……你喊一声,让南平王别把那高秀亭的给弄死了!这可不能让他死在国公府,再说了,他要是死了,还如何与你大姐和离?到时候,你大姐还得为他守孝呢!那得耽搁多少年华!”
说着,宁国公就推了顾知微一把。
然而顾知微却一动也不动,他深深的往柴房里看了一眼,半分也没有要进去阻拦的意思,反而拦住了想要与侍卫起冲突的宁国公,说道,“爹,倘若不想让大姐耽搁大好年华,眼下就莫要进去了。”
“这……这是为何?”宁国公有些恼了。
莫说是他,我都恼了,更是摸不着头脑,纳闷道,“世子爷,此话何意?这……这再不进去,高秀亭就要死了,他这一死,宁国公府脱不得关系不说,大姐还得无端成了寡妇,那丧服可是要守孝三年的,而且这高秀亭死在这里,到时候外头那些人还不得往大姐身上泼脏水啊?”
“就是嘛!你这榆木脑袋,你怎么回事?”宁国公越说越气,没等顾知微回话,他又一脸惊恐的道,“老……老二,你莫不是就想着让南平王将高秀亭那厮打死吧?”
“你……你是猪脑子吗?你姐姐是受了委屈!可也不能因为这委屈,就把整座国公府给赔进去啊!再说了,你爹我有的是法子给他使袢子,你……啊呀!”
宁国公脸涨的通红,越说越急躁,说着,他慌慌张张的又去推几个侍卫。
结果刚一伸手,只听哐的一声,一把明晃晃的佩刀拔出。
刺得我眼睛疼,也刺得宁国公脸疼。
他稍微顿了顿,气焰稍微没那么嚣张,依旧黑着脸道,“你……你们几个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国公爷,你便杀了我们哥几个,我们也绝不会违抗王爷的命令。”提刀的侍卫端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矮了半个头的宁国公。
眼见侍卫如此坚持,宁国公似乎才意识到,动武是不行的。
他顿了顿,强压着怒气,又说道,“那什么,这是我……”
“啊!!!我的头!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宁国公话音刚落!只听咔一声巨响!像是桌子被劈开的声音。
哐当,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这是斧头砍在地上的声音。
“啊!!!”
然后是高秀亭撕心裂肺的嚎叫,便彻底没有声响了……
这高秀亭莫不是被赵询给砍死了?那斧头下去,莫不是大卸块了?
“行了,你们可以让开了,请宁国公一家进来。”我还惊魂未定,下一刻,里头传来赵询森冷的吩咐。
听到他的话,门口的侍卫终于退开了。
一见侍卫退开,宁国公立马跌跌撞撞的往里蹿,张氏和赵柔都惨白着脸紧跟其后。
我冷汗都冒出来了,咬了咬牙,也壮着胆子往里走。
“你放心,高秀亭死不了。”我两脚发软,正颤颤巍巍往前挪步,方才一直不曾理会我的顾知微忽然走到我身侧,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方才进门的时候,我派人去了南平王府……”
顾知微这意思……是说,是他故意把高秀亭殴打赵柔的事透露给赵询的?他就是故意让赵询过来殴打高秀亭的?
他丧心病狂啊!那赵询是个什么性子?
完了,这下真完了,肯定闹出人命了。
我深吸了口气,狠狠瞪了顾知微一眼,忍不住的恼火,“你丧心病狂啊!你不知道他的性子?你是想害国公府,还是想害南平王?”
闻言,顾知微没答话,只冲我笑了笑,依旧是那副别有深意的神情,说道,“若是没有南平王推波助澜,你觉得靖国侯府会答应和离?靖国侯府那是一帮什么货色,你该是很清楚的。”
靖国侯府都是些什么货色我自然知道,那都是一群两面三刀的玩意儿,用的上的时候便笑脸相迎,用不上了不仅翻脸不认人,还得落井下石。
如今若是让赵柔与高秀亭和离,带走所有嫁妆,靖国侯太夫人留给赵柔的财产,她必然也要带着。还让高秀亭好男人的形象崩塌,他们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必定……会想尽法子的纠缠,若赵柔坚决要分开,他们必然写一份休书,肯定还得在外抹黑赵柔的名声。
可这些和如今身为南平王的赵询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赵询用个王爷身份威胁靖国侯一家一顿,他们就肯答应了?
我心疑惑,但是此刻,我也没有心情再继续问下去。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高秀亭到底有没有被砍死。
我紧咬着牙,一步步踏进。
进门的瞬间,我顿时目瞪口呆,宁国公也目瞪口呆。
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高秀亭,又看了看提着斧头坐在旁边矮凳子上悠然自得的赵询,惊诧道,“殿下,您……您没杀他?”
“我杀他做什么?杀他脏了我的手。”赵询翘着二郎腿,手里的提着斧头哐的扔在地上,又看了旁边吓得一震的高秀亭,笑得恶狠狠,“我就是啊,与高二公子玩儿个游戏罢了。他这先前约好了与我切磋,我便与他切磋一番。”
“你看,为了公平,我还特地叫人把他身上的铁链子给解开了呢。”赵询眉眼含笑,指了指高秀亭,唉声叹气的道,“可谁知道,这高大人是半点也不禁打。”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和他猫捉老鼠的游戏呢。我这下手都算是轻的了,他却成了这副样子。”
呵呵,这还叫轻!若是轻的高秀亭能吓得发抖?他那头发能让砍光?不光是砍的,还用手扯的。
彼时,那高秀亭脑袋上是一根儿头发丝也没有了。
光秃秃的脑袋上,血液横流。
顺着额头流下去,他鼻腔里也在冒血,一张一合的嘴里全是猩红,两颗门牙还摇摇欲坠,在往下是掐痕,手背上还有被斧头给锤了的淤青,他手在抖着,浑身都在抖着,迷茫而惊恐的望着赵询,似乎不明白赵询为何突然殴打他一顿。
宁国公和张氏也不明白,就连赵柔也不明白,她看了看惨不忍睹的高秀亭,结结巴巴的问赵询,“南平王殿下,这……这高秀亭是何处得罪你了?你怎将他打成了这个模样?”
“大……大姑娘,本王方才不是说了么?是这高秀亭非要与本王切磋的。本王先前就听说高大人功夫了得,动不动就与家妻室切磋武艺。这不,方才他又犯上瘾了,便让你们府里的小厮去南平王府传话,叫本王来这里与他切磋。”赵询轻笑,说话间,狠狠又瞪了满身污垢的高秀亭一眼,装得一本正经的问他,“高大人,是不是你找我切磋的?”
赵询此话一开口,众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都知道他是在为赵柔出气。
可他与赵柔素无交情,帮着赵柔出气就更奇怪了。
宁国公奇怪,高秀亭就更奇怪了,他不仅奇怪,他还产生了肮脏的怀疑。
他看了看赵柔,又看了看赵询,仿佛在看一对奸夫淫妇。
剧烈颤抖了一下,咬牙切齿,“不……”
“你说什么?”哐当一声巨响,赵询手里的斧头重重落在他面前。
看着那把明晃晃的斧头,高秀亭浑身一震,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脸上的愤恨立即变成惧怕,头点的像是捣蒜一般,颤声道,“是……是微臣找南平王殿下切磋的……”
“对嘛,一会儿你父母来了也这么说。”赵询嘴角扯笑,声音无耻,缓缓将斧头挪到高秀亭两腿之间,越逼越近,“你要是敢乱说话,我就……嗯!”
又是哐当的一声,赵询手里的斧头重重砍在地上,只差半寸的距离,就要落到了高秀亭的命根子上。
高秀亭吓得眼泪都滚出来了,他伸手捂住那重要部位,连连点头,“微臣……微臣绝不会乱说话,请殿下饶过微臣。”
“饶不饶得过,得看你的表现。”
“你要是表现的不好!我就立马阉了你!”赵询手里的斧头又往前挪了挪,然后微微抬起……
“啊!!”赵询的手刚抬起,还未落下,高秀亭一把抱住腿,叫的撕心裂肺。
下一刻,他胯间竟是湿成了一片,一股水流缓缓淌出来……
紧接着,浓郁的尿骚味儿弥漫了整个柴房……
高秀亭……竟是被吓尿了!
眼看着这么一幕,大伙儿都惊呆了。
赵柔的神情却有些复杂,像是解恨,又像是同情。
她咬牙瞥了眼难看至极的高秀亭,直接背过身去,像是在为高秀亭解围一般,喊宁国公道。“爹,既然南平王是与高秀亭切磋,如今二人也都是安然无事,那咱们就先出去吧,一会儿等舅父舅母来了再说。”
听赵柔这般言语,宁国公自是明白的,深深看了高秀亭一眼,叹了口气,又喊南平王道,“殿下,此地污秽肮脏不堪,还请您移驾前厅……”
赵询原本还想收拾高秀亭的,不过闻着那浓郁的尿骚味儿,他也有些受不了。
点了点头,掩着鼻子就跟宁国公一道儿出了门。
眼见那一家子都走光了,一直没有言语的顾知微,忽然丢给高秀亭两包药,凉飕飕道,“这是止血的,那是止疼,自个人涂吧!如今你得罪了南平王,我们也保不住你。你还是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向南平王认错吧。否则依着他的性子,指不定给你安个什么恶名呢。”
高秀亭此刻像一滩烂泥一般瘫在地上,闻着热腾腾的尿骚味儿,他脸上的表情愤恨又羞愧,却是在强作平静,一副正义之士被邪恶势力绑架的大义凛然。
“赵询,你莫要以为抬出国公府就能欺压于我!你们国公府与南平王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我要去告御状……”
高秀亭满目愤怒,然而他喋喋不休的正义宣言还没说完,顾知微却骤然发了笑,嘲弄的扫视他,“高秀亭,你说……倘若南平王告诉圣上,是你轻薄他在先,你这一顿打圣上会如何理解?对于恶意抹黑皇家颜面的人,圣上又会如何处置?”
“高秀亭啊,虽说南平王的名声不大好,可但凡与他亲近的人,都晓得他的脾性。他从来懂礼节,从来不会做出有辱皇家的事。”顾知微叹了口气,一副同情而可怜的语气,又说道,“高秀亭,你可还记得礼部尚书的长子?我实话告诉你吧,这礼部尚书的长子与南平王并无私情。”
“那所谓的御花园苟且,不过是圣上想要除掉礼部尚书父子,故而特地设下的局。为此圣上一直觉得有愧于南平王,倘若圣上知道你这个荣王门下,竟是轻薄污蔑南平王,你猜……圣上会如何处置你?”
顾知微唇角上扬,话说得不紧不慢,听不来半分杀气。
然而他这些朝堂的利害分析,却比赵询的一顿毒打更为奏效。
高秀亭嘴唇都在颤抖,拳头紧捏,怨恨的瞪着顾知微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顾知微见他不说话,轻笑了一声,拉我道,“走了。”
“你们几个,将他看好。”走到门口,他又朝着门外的武丁吩咐了一句。
因着门让赵询给砸坏,此刻武丁们一站到门外,便能闻到里头那浓郁的尿骚味儿。
刚站过去,一个个便捂住了鼻子。
这让里头的高秀亭更加难堪了,他干脆用脸对着墙,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
可是,不必看我也能知道他能是什么脸色。
上京颇负盛名的才子,少年得志,现如今却叫人瞧见他这副德性,他自然是无脸见人的。
他无脸,顾知微却似乎挺高兴。
从里头出来,他不觉低笑了一声,轻轻摇摇头,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说道,“高秀亭这般丢人现眼,受人耻笑,靖国侯府与南平王的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是你让赵询来的?”原本我是不想同顾知微说话的,但是见着他这副挑拨成功的神情,我当下就忍不住了,压低了声音,愤愤道,“顾知微你好算计啊!如此一来,赵询又多了个敌人。”
“赵柔是他的长姐,让他来得罪有何毛病?”
“……”被顾知微这么一问,我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了。
见我答不上来,顾知微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好似先前我们根本没有吵架一把,若无其事的又拉我的手,叹息道,“行了,你就莫要去想那南平王会如何了?南平王到底是皇帝心腹,皇帝自会保他的。走吧,去前厅,我瞧着,这用不了半个时辰,靖国侯夫妇就该到了。怕是……免不去一场硬仗。”
“如今,也是你在宁国公面前冒头的好机会。”
话说完,他拽着我就走。
我和顾知微到前厅的时候,宁国公和赵询已经坐了下来。
宁国公满脸堆笑,一个劲儿的让下人给赵询端上好的糕点,极好的茶水。
许是因着平日都是被打被骂的缘故,面对如此‘和蔼可亲’的宁国公,赵询显得有些不自在,忙不迭推诿道,“不必了国公爷,本王一贯不爱甜食,饮些茶水解渴便是。”
“南平王殿下不必客气,今日我们府里出了这等丑事,原是不想对外说的,不知殿下是从何的得知?”宁国公为表达尊敬,又亲自给赵询斟茶,吓得赵询一抖。
不过,到底是做了这么些日子的王爷,也算是生生死死好几回,赵询也不似从前那般慌张。
他从容的接过那碗温热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很快就恢复了王爷的端庄,笑着回宁国公道,“宁国公有所不知,您一心为那高秀亭遮丑,他却将此事当做笑谈与陈太常说了去。前两日陈太常与我喝酒,这一个不慎就说漏了嘴。”
闻言,宁国公眼底的笑意一瞬间凝固,那神情,简直像是要立即去柴房里掐死高秀亭。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脸笑意,唉声叹气,“哎,家门不幸啊!高秀亭这小子,往日里瞧我着人模人样的,不想竟是这副德行。”
“是啊,当日听闻之后,我便很是气愤,本想参他一本。不过想想,那太和殿又不是一亩三分地的小县衙,怎能为着官员的家事劳心?”赵询满脸义愤填膺,“可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我要是不收拾他吧,这心里又咽不下那口气。后来啊,听闻赵家姐姐回了娘家,我便想着那高秀亭为了维护颜面,必然会前来。故而,便让人盯着,他一来,自然就有人告诉我。”
“国公爷,你且放心,此事我一人担下。靖国侯府出了这样丢人现眼的东西,这口气,他们也只能吞下。”
赵询话说得十分真诚,那一副牺牲自我的神色,惹得宁国公都要感动了。
他抹了把老泪,装模作样的推诿,“南平王殿下说的这叫什么话?此事乃是我与我儿起的头,又不是你一个人做的,怎好让您一人担了去。”
“爹,您就别推诿了,殿下好心,你可不能不领。”宁国公正装着样子,那话还没说完,顾知微便拉着我走了进去。
他害怕赵询不肯一个人承担似的,马上又玩笑似的冲着赵询道,“王爷从来侠义心肠,扬善除恶,想必定会竭力帮我们国公府脱困的不是?”
“况且,高秀亭可是王爷您打断腿的!”顾知微满面笑容,暗示似的看了看赵柔,又道,“再说了,王爷不是与我说,您最仰慕我长姐的才能么?心里头也将她当做亲姐姐一般,这亲姐姐家里出了事儿,您可不能坐视不管。”
顾知微这是在提醒赵询,赵柔是他姐姐,不是他顾知微的姐姐。
果然,听到顾知微的提醒,赵询马上就点头回他,“世子说的是,你且放心,此事我自会处理。靖国侯一家若敢惹事,我定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国公爷,世子,靖国侯和他的夫人到了。”赵询话音刚落,门外的小厮缓缓走了进来,结结巴巴道,“他们已经知晓了您和世子殴打高二公子一事,说是让大姑娘立刻跟他们回去,好生照顾高二公子此事就算过去了。”
小厮眉心紧皱,欲言又止,“靖国侯还说,倘若大姑娘不回去了,靖国侯就要去告御状,将您在兵部做的那些事都给抖出来!”
小厮的话刚说完,宁国公都没来得及回话,下一刻,靖国侯夫妇便冲了进来。
不止是他们夫妇,还有三十多个武丁,还有他家大公子高秀与。
靖国侯气得要死,一边走还一边愤愤叫骂。
“赵大成!你这个粗鄙货!你给我滚出来!你当我靖国侯府是好欺负的?”
“将我儿打成那般,我定要你十倍偿还!”
“你给我滚出来!!”
放在过去,遇到这样嚣张的亲家,宁国公一定第一个冲出去了。
但是,这会儿他没有。
顾知微也没有,他甚至干脆拉着我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冲进门的靖国侯,低笑道,“舅父这般气势汹汹的作甚?打二表哥的又不是我父亲,你冲我父亲发什么火儿?”
“赵询你这个白眼狼兔崽子!你休要辩驳,那杨氏都说了!我儿在你们国公府挨了打,不是你们动私刑又是谁?我儿从来人缘好,除了你们国公府这等粗人,有谁会伤他!”
“靖国侯好大的威风啊,你儿子做出冒犯本王的事,你还要问本王的罪不成?”靖国侯满脸怒气,张嘴就想骂人,结果刚开口,却听到主座上的赵询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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