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公堂对峙
老太太生平最讨厌别人打她的脸，所以秦小娘不管怎么昂敲侧击也没有用，而李棠漪却是悠哉悠哉的。
两日后，衙门里传来了消息，让她们收拾收拾去官老爷那儿说清楚。老太太气的直接晕了过去，好不容易醒来了之后，带着人就要把李棠漪给绑起来。
“我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怕是不知道自己还姓李了！”
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一个个力气都大的很，李棠漪虽然有功夫在身，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再者老太太在旁边，她动作要是大了指不定把老太太磕着绊着，万一闹出人命可就不好了。
“别给我留手，出了什么事我担着，赶紧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
这公堂是万万不能去的，她可丢不起这个人，等把这个贱人绑起来关几天乖觉了，再去衙门好好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是了了。
婆子们听了老太太的话，一个个跟好斗的公鸡似的，呲牙咧嘴就要束缚住李棠漪，李棠漪环顾四周，她倒是没想到老太太会做这么绝，只怕是绑了她要直接弄死。
“喵——”
不知哪里传来的猫叫，一个黑白的影子窜出来，在每个婆子脸上都划了一道爪印，还有个婆子手腕直接被咬了两个窟窿。
“这是哪里来的野猫？赶紧把它给我赶走！”老太太歇斯底里，她最讨厌这种毛茸茸的东西。
李棠漪赶紧把猫抱在怀里，外面管家的声音传过来，说是有客人过来了。
“奴才是陛下身边伺候的，近日知府大人说有一桩难办的案子，陛下听了之后表示有些兴趣，让奴才过来催一催，老太太和大小姐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过去吧，陛下在那里等着呢。”说话的是一副太监打扮，声音尖细，瞧着笑眯眯的，但是眼里藏着的东西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陛下亲审……
李棠漪揉了揉小猫的脑袋，这是老天爷都在眷顾着她啊，她还想着怎么能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呢。
而一旁的老太太，听闻陛下也在，直接跌坐在地上，脸上已经没了色彩。
公堂之上，上座的人一袭青色的官服，应当是知府，而知府左边坐着明黄色私服的男人，想来就是皇帝了，皇帝的旁边还有个男人，月华色的衣衫，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他的椅子倒是有些不同寻常，好像是……轮椅，而知府右边坐着个目光炯炯的玄衣男子，这么看上去，似乎都是大人物。
“哎呀皇上啊，都是老身我教导无方，才让我这个丫头这般乱来，实际上都是误会一场，叨扰了圣驾，请陛下责罚。”
刚到了公堂，老太太直接就跪着哀嚎起来。
皇帝陛下倒是一个没有架子的人，亲自过来扶老太太起来，眼角余光看着李棠漪，李棠漪不卑不亢，看着老太太在那做戏，心里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
皇帝的目光带着几分赞赏，鲜少有人看见他不会心有畏惧。
“李侯爷兢兢业业为朕办事，如今人还在江南，朕不能让他因为家务事而对朕寒了心，今日的事究竟是怎样的，朕自会有定夺。您年纪也大了，坐着听吧。”
老太太倒也不客气，反倒是面上带着少许的傲气，皇帝这般对待，可见他们候府的风光。
站在旁边的秦小娘咬咬牙，她本不想上公堂，可李棠漪执迷不悟，那干脆就直接把她弄死好了，只要自己最后做了候府的主母，有谁敢说自己儿子女儿的闲话？
“李棠漪，你说你小娘和祖母冤枉你的清白，可有证据？”皇帝问道。
“没有。”李棠漪回答。
周围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告官的自己没有证据，这不是来闹笑话的吗？
“没有证据？那你为何要告？”
“证据这个东西，若是有心人想要伪造，简单得很。”到底古代科技太过简陋，又不能查指纹查DNA什么的，伪造一个证据再简单不过，“其实这事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与人交欢被人逮到了，不如陛下请几个有经验的婆子给我验验身，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找姘头。”
此话一出，像是惊雷一般在公堂上炸开。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哪有女的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肯定是疯了！”
李棠漪却满不在乎，她也知道，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不管自己是不是清白的，这件事一定是一辈子的污点了。
皇帝的瞳孔瑟缩了一下，眯着眼睛，“你可是想清楚了？”
“我这个人就是受不得委屈。”李棠漪跪在地上，“臣女请陛下做主，若臣女依旧是完璧之身，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到时候还要请陛下彻查，到底是谁，这般不安好心置我于死地！”
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嘴角忽而就有了玩味。
“你在胡闹什么？”老太太坐不住了，一个踉跄站起来。
秦小娘也忍不住了，瞪大了眼睛，她想不到李棠漪会对自己那么狠，那个什么鳏夫是自己找来做戏的，李棠漪肯定还是完璧之身，要是验了身查出来，皇上必定就知道是有人陷害的。
瞧着一屋子的人都在李棠漪身上，秦小娘悄悄走到婢女身边，交代了几句话。
李棠漪肯这么说，那必定是信心十足，皇帝基本也就信了她是受人冤枉的。
“找出来陷害你的人你之后呢？你准备怎么做？”皇上又问。
李棠漪抬起下巴，“人家既然想我死，臣女当然要礼尚往来。”
但凡皇帝一开口，手底下人的效率极快，半盏茶的功夫婆子就已经找来了，在婆子还没有动手之前，皇帝又开口问了一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可是真的要验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李棠漪不为所动，对着知府作揖，“就劳烦大人给我准备个房间里。”
亲眼见着李棠漪去了知府后院，一旁站着的太子朝着自己父皇笑着说了一句，“这候府嫡女倒是有李侯爷的风范，六弟，你怎么看？”
坐在轮椅上的傅嘉川微微颔首，银色的面具泛着淡淡的光芒，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太子说的是，若是男儿的话，此人倒是有几分血性。”
婆子们很快就出来，李棠漪跟在后面，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脸上泛着羞红。
她其实想到了检查的方式，也做好了准备，可真的实践的时候还是有些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毕竟是真的痛啊……
婆子在皇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让人端了凳子让李棠漪坐着。
“看来这件事情中间却有隐情，李侯爷不在，这府上老太太做主，不知道老太太对此是什么看法？”皇帝轻轻问道。
老太太哪里还有什么看法，她只知道李棠漪这小贱蹄子是来真的。
“冤枉啊陛下！她是老身的孙女儿，老身怎么可能会让她受委屈，这件事情老身本来就不信的，也一直在苦苦追查，只是当时真的是气昏了头，才数落了棠漪几句，哪知道这孩子这么记仇！”老太太跪在地上哭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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