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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陷魔爪迎鼠亲,入幽窟探虚实


第三十六章    陷魔爪迎鼠亲,入幽窟探虚实

常禧被大网缠住之后,十几个鬼影把他团团围住,眼前的金星飘忽不定,他感觉自己的头脑非常的清醒,但是手脚却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了。十几个鬼影把他从地上抬了起来,飞到空中的驼背老太太飘落了下来,站到他的面前说道:“好了,先抬回府里打扮一番,今天晚上就去迎亲。青棺幽灵说了,就要闹腾的他家每一个人都不得安宁。”

网里的常禧想挣脱,可是手脚动弹不得,想大喊大叫,可是嘴里发不出一点声响。烟雾当中一群鬼影抬着他走了起来,他根本就看不清自己这是要被抬到哪去。

常禧感觉没有走多远,自己被抬进了一座山洞,山洞里非常的潮湿,并散发着一股股腥臭,洞壁上插满了灯笼、火把,把整座山洞照得通明。当他被放下来又被从网里面放出来时,一群女人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开始为他换衣裳,他极力想阻止并摆脱这帮人,但是却完全身不由己了,只能任凭这帮人摆布。

衣服换好后,又有一个女人为他在胸前挂上了一朵绸缎大红花,洞里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像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他,并发出一阵阵哄笑。常禧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想逃脱又感到完全不可能,只好听之任之了。

嬉笑打闹一番后,这帮人又把常禧牵进了山洞里面的一个又暗又窄的小洞,一群人嘻嘻哈哈地离开了,常禧想趁机溜出去,但是双脚还是根本就不听使唤,寸步难挪。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常禧此时才感觉到自己的确是饿了。女人把食盒放到地上,并没有直接打开,而是盯着常禧看着,接着把身子靠了上来,并在常禧身上胡乱摸了起来,常禧想摆脱,可是自己却还是一动都不能动,只听年轻女人说道:“赵公子,对了,你是赵公子吧?你真英俊、潇洒啊,为什么非要娶严家那个小姐呢?她有什么好的?你看我和她比怎么样啊?我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现在这里也没别人,要不我们先成了好事,只要你从了我,我定会让你……”

话音还未落,常禧在土岭坡上见过的那个驼背老太太一步闯了进来,大声呵斥那个年轻女人道:“小妹,叫你来送饭,你想干什么?你什么时候能不发骚了?”

年轻女人狠狠地瞪了老太太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弯腰掀开食盒的盖子,对着常禧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吃吧,充死你!”说完转身出去了。

常禧低头一看食盒,一下子惊呆了。只见食盒里摆着两只瓷盘,一只瓷盘堆了满满一盘血淋淋的人的手指,另一只瓷盘放着一颗还在轻轻的、一下下跳动着的人心。常禧实在忍不住了,一下呕吐了上来,呕吐物直接喷到了老太太的身上,老太太满脸凶狠地看着他,又对他大吼道:“不想吃那就饿着,饿死你这不识相的家伙。”说完提起地上的食盒出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群男女又涌进狭小的洞里,牵着常禧就往外走,常禧就像是一个木偶,完全被他们操控了,跟着他们出了山洞。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看到洞前灯火通明,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有人挑着灯笼,有人打着火把,有人敲着锣鼓,有人吹着唢呐,一顶花轿摆在了队伍的正中,花轿旁边立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常禧被拉出山洞,又被直接扶上了这匹高头大马。

就这样一群人吹吹打打地出发了,常禧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但是他的一切反抗、挣扎都是徒劳的,自己的四肢完全不受自己支配了,只能骑着马跟着队伍走着。

没走多远,在洞里见过的那个漂亮的女人又溜到了他的马旁和他并行走着,手开始在他的腿上摸着,并扭头微笑着看着他,见他没有反应,又狠狠地拧了他一把。常禧感觉到了她在拧自己,但是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疼痛,他想叫但是又叫不出来。迎亲队伍就这样继续往前走着,越往前走,常禧越感觉到对周围环境的熟悉,自己好像曾经来过一样。

不知走了多远,常禧看明白了,迎亲队伍来到了严家庄那条东西大街上,并又直接停在了严家大院儿门前。常禧看到严家早已经有人等在了大门外,看到迎亲队伍过来,严家里外欢腾了起来。常禧一阵欣喜,感到自己这下有救了。

被拥进严家大院儿,常禧失望了,他看到的严家人几乎都不认识,严家也好像没有人认识他,最让他心里着急的是,严丰田把他和几个男人接进客房,竟然也没认出他来,一口一个赵公子地叫着。客房外几个小丫鬟和一群孩子避在门口向客房里偷看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常禧听到他们也在说着赵公子如何如何的。

常禧几乎要崩溃了,但是自己只是脑子在转,身子却完全身不由己,一切都好像是有什么人给他编排好了,他只是在按照编排好的一步一步向下走就是了。

不一会儿,常禧就听到门外丫鬟好像在说二姨娘和红菱找不到了,说完后几个丫鬟匆匆离去了。很快有一个家人进了客房,附在严丰田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严丰田的脸色马上变了,忙招呼几个家人好好招待客人,对常禧说了句:“对不起,失陪一会儿。”就急匆匆出了客房。

严丰田刚出客房,留在客房里的几个家人和来迎亲的一帮男人马上开始窃窃私语了一番,然后都贼头贼脑、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客房,消失在严家大院儿里了,只把常禧一个人留在了客房里。常禧马上反应了过来,那几个家人和这帮男人是一伙儿的。

不容常禧多想,一起来迎亲的那个漂亮的女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站到常禧面前“嘿嘿”一笑,说道:“赵公子,我刚才去见过那个小姐了,确实蛮漂亮的,不过不如我。你想明白了没有?我告诉你,就是你今天把她娶回去,你也别想甩掉我,我可是缠定你了,早晚你我成了好事,我才会让你过得舒坦。”

女人的话音还未落,一个白胡子老头儿又一步跨进了客房,厉声呵斥那个漂亮女人道:“大胆鼠辈,竟敢如此下流!不知羞耻!再敢如此无礼胡闹,小心老朽对你不客气!”

漂亮女人回头看了一眼白胡子老头儿,不屑一顾地说道:“嘿,赵老头儿,有道是一辈不管两辈的事,你还管到你重孙子的事上了?我和你重孙子成了好事,他也不吃亏啊。再说你就希望他娶了严家这个姨娘生的小姐?严家与赵家可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呸!严家与赵家有天大的仇,也轮不到你们一群鼠辈出来评是论非。”白胡子老头儿又大声喝道,“严家自会遭苍天报应,你等鼠辈不要坏了我赵家的一世英名。”

说完后白胡子老头儿走到常禧面前,用手托起常禧的下巴,盯着常禧仔细看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又扬长而去,常禧和那个女人被搞的莫名其妙。

白胡子老头刚离开,刚才鬼鬼祟祟出去的那帮人又都陆续回来了,那个漂亮女人看了一眼常禧,愤愤而去。一帮人并不回避常禧,一个中年男子说道:“大哥,没有。我们几个把严家的每个角落都找遍了,没找到那两个人,也没见到那张佛法神帖。我感觉那两个道士不敢来严家庄了,风翼大师听谁说的那张佛法神帖进了严家?”

为首的一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说道:“我也感到很奇怪,那两个道士到底去哪儿了?怎么会就这样无影无踪了呢?至于那张神帖,我敢肯定它一定重现江湖了,要不风翼大师不会那么紧张。”

又一个男子说:“我觉得不在严家,我前面派到严家的那些老鼠,几乎把严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是什么都没找到。还被那几只躲进严家的黄鼠狼和野猫害死了不少鼠兄鼠弟,我手下的兵可是损失惨重啊!”

几个人正在议论着,严家大院儿里有人喊了几句:“二姨娘和红菱她们回来了。”几个人连忙停住议论,正襟危坐下来,端茶喝水,等着严家人的到来。

很快严丰田走了回来,进屋后满脸堆笑,招呼家人重新换茶,很快一个丫鬟端着一壶新沏的茶走进了客房,并由一个家人为每一个客人重新换了一个茶碗,把新茶倒进碗里,一帮客人一边高谈阔论着,一边品着刚倒的新茶。

还不等一杯茶下肚,常禧就看到那几个人屁股底下竟然都露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再看几个人的面容,全都变成了一副副老鼠的嘴脸。严丰田吃惊地看着几个人,大叫了起来。这时,从屋外冲进了几个家人,那几个露出了尾巴,鼠眉鼠脸的家伙却并不害怕,盯着严丰田嬉笑着。冲进来的家人没把这帮人怎样,却把严丰田围了起来。常禧看得出来,严丰田也不认识这些冲进来的“家人”,只见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站起身来,慢步走到严丰田面前,轻轻抬起右手在严丰田眼前晃了两下,常禧看到一股黑气把严丰田罩住了,接着严丰田也像自己一样,变成了一尊木偶,呆呆地坐在了那里。

这时,只听院子里有人喊了一句:“时辰已到,新娘出阁上轿了!”客房里的一群人拥着常禧就往外走,常禧看到严丰田还是呆呆地坐那里。

刚一踏进严家南院儿,常禧耳旁就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常禧,跟着他们走,不要被他们甩掉,找到他们的老巢,看看是什么妖孽在施魔法?用的又是何招数?我们会想法儿救你出来的。”

常禧听清楚了,那是疯婆子的声音,他感到一阵兴奋,但还是身不由己的跟着那群人向外走着,他想看清楚疯婆子在哪说话,可周围全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整个严家大院儿乱哄哄的,根本就看不到疯婆子和瘦竹竿儿的身影。

常禧被人领到了门前的花轿旁。此时,锣鼓敲得震天响,唢呐那刺耳的尖叫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锣鼓声、唢呐声刚一停,只听有人喊了一声:“新娘子上轿了!”他看到一个披着盖头的新娘子被扶进了花轿。可就在这时,严家门前那颗大槐树上射下两道电光,花轿一下子被掀翻了,新娘子从花轿里跌了出来,接着树上蹿下了几只高声尖叫着的野猫,严家大门前顿时乱作一团。

常禧向大槐树上看去,想寻找到疯婆子和瘦竹竿儿的影子,可不等他看清楚,上来几个人架着他就朝一条胡同钻去。

常禧不知道他们架着自己跑了多远,他只感觉四周越来越暗,直到伸手不见五指,几个人才气喘吁吁地放慢脚步。有人说道:“吓死我啦,哪来的这么多野猫?风翼大师不是说那些野猫都被赶出严家了吗?”

“就是呀,还有人在严家的茶水里下了药,使我们露出了破绽,好像有人在暗中帮助严家。”另一个人接着说道。

“好了,不要说了,快走!回去再商量对策。”有人在他们身后大声呵斥道。

又不知走了多远,常禧看到远处有灯火闪烁,架着自己的人又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了灯火处。

常禧面前出现了一座高墙大宅子,宅子四周是漆黑一片,没有其他房屋,只有这么一座孤零零的宅院。只见这座宅子东、西两座角楼白纸灯笼高悬,大门洞里也悬挂着四盏白纸灯笼,角楼和门洞里的灯火都是忽明忽暗,冷风习习,阴森恐怖,令常禧疑惑的是大门洞里竟然没有宅门,而是被用青砖砌死了。更使他惊异的是,那几个人架着他竟然从大门洞里穿过青砖,毫无阻拦地穿墙进了宅子。

宅院里面光线幽暗,不见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一草一木,宅子中央立着一座高大的青石屋子,使常禧感到非常奇怪的是,整座青石屋子没有一处门、窗。几个人站在屋子外就听到屋里有人在大声骂着:“一群笨蛋!饭桶!那一男一女两个道士,我明明看着进了严家,为什么就找不到?那张佛法神帖关系到我们此次与佛、道两家争斗的成败,骷髅魔教大魔头得知神帖已经重现江湖,早晚要在严家庄出现,为什么我们却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

接着又传出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青义师弟,既然这样,也就不必着急了,看来那两个道士也非等闲之辈,在孤魂林我做了那么大的道场,还是让他们二人逃脱了,你我不可小看他们啊。我觉得我们下一步要多加小心,不要被他们找出破绽,更不能让他们寻得破解魔咒之法。”

说到这里,屋里的声音停了下来,稍一停顿,只听屋里有人喊道:“把那人带进来!”

站在屋外的几个人架着常禧就往青石屋子走去,一群人毫无阻拦地进了无门无窗的青石屋子。刚一进屋子,常禧就看到对面墙上悬挂着一面圆圆的镜子,几个人架着他直接站到了镜子面前,对着镜子照着。常禧往镜子里面一看惊呆了,一群人站在镜子面前,但是镜子里面却只站着一个陌生人,一群人根本就没照进镜子里,常禧想动一下身子确定自己是否照进了镜子里,却还是根本动不了,他又连忙眨了眨眼睛,镜子里的人竟然也跟着眨了眨眼睛,可是镜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常禧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严丰田没有认出自己,为什么那个漂亮女人一直叫自己是赵公子,自己肯定是被这帮妖孽施了易容术了。

架着常禧的那几个人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后,才放心的架着常禧朝镜子里面走去,一群人竟然又穿过了面前的镜子,直接进了里屋。常禧脑子飞速转动着,他想明白了,架着自己的都是鬼怪,所以镜子才照不出他们来,自己已经完全落入魔窟了。

来到里屋,常禧看到屋子正中端坐着两个人:一个披头散发、脸色铁青、浑身沾满泥土;另一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像是一个读书人。两人对面毕恭毕敬站着三个人,中间站着的那个正是自己见过的那个驼背老太太,她的右侧是一直对自己眉来眼去、动手动脚的那个漂亮女人,左侧是一个蓬头垢面、浑身破衣烂衫的十几岁的孩子。

几个人见他被架了进来,正盯着他看着,那个披头散发、脸色铁青的人见到他,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他扭头问旁边的白面书生:“青义师弟,你从哪把这个人找到了?他就是和那两个道士一起进孤魂林的那个人,你的那帮小乞丐们把他捉到了,我一疏忽又让他逃脱了,我正到处找他呢。”

那个十几岁的孩子仔细看着他,又吃惊地指着他说道:“对!师父,就是他。我们在孤魂林把他捉住的。”

还不等坐着的白面书生说话,站在那里的老太太急忙接话道:“风翼大师,是我看到他一个人站在通明宫庙前,就把他引诱上钩了。小的轻轻帮他易了一下容,大师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小的佩服!佩服!”

坐着的白面书生说话了:“师兄,是我让他们找一个生人,化装成赵家公子进严府迎亲的。主要还是去寻找那两个道士的下落,谁知让这帮家伙搞砸了,一群笨蛋!”

听他们这么一说,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赶紧上前一步,靠近那个风翼大师娇滴滴地说道:“风翼哥哥,这个人既然是你正在寻找的人,就不要急着下锅了,先赏赐给小妹玩儿几天,好不好?”

风翼大师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吧,本来这个人也不能直接下锅吃掉,他是从风火寺出来的,留着他肯定有用。既然鼠妹喜欢,就送给鼠妹玩儿几天,不过可得多派人看守着,别让他再跑了。”

白面书生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可那个老太太却恶狠狠地盯了那个鼠妹一眼,没敢说什么。鼠妹把身子靠到风翼大师身上,嗲声嗲气地说道:“小妹儿谢谢哥哥了,下次一定好好伺候哥哥。”说完转身看着常禧,把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在常禧眼前勾了几下,常禧身不由己地跟着她转身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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