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正义之师出山，仗义勇闯古镇

第二十四章    正义之师出山，仗义勇闯古镇

一块块巨石继续飞落到风火寺之中，年龄最小的常禧实在忍不住了，大喊着：“法师！赶快拯救风火寺！再不还手就来不及了！”

一旁的若愚法师看着山谷之中的风火寺，重重地摇了摇头，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大家说道：“诸位，现在不是反击的时候，适当的示弱，可以达到麻痹妖魔的作用，虽然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动计划，但是我们也不能再做变更，必须按计划行事，探明、参透妖魔此番兴风作浪的一切虚实，找寻到四大法宝。现在对我们来讲，最重要的是‘兵贵神速’，需要马上行动。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想我们应该按照净空法师说的，兵分五路，马上出发。”

众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常福三兄弟满脸痛苦地看着风火寺，若愚、净空两位法师走到常禄面前，若愚法师重重地拍了一下常禄的肩膀，净空法师说道：“常禄，我们走后，你不要去管风火寺的安危，只要悄悄返回后山山洞，保护好严年鹤祖孙，看护好严丰荣、冯云竹二人就功不可没。山洞里的那些毒蛇、毒蝎、蜈蚣、壁虎、蟾蜍五毒，不消半个时辰，定会踪迹皆无，你千万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去动那块雪山魔冰，你要做的就是等，等到七七四十九天之时，一切会有结果的。”

常禄点了点头，说道：“法师放心，有我常禄在，定会保护好那四个人，保护好山洞，等待两位法师和各位前辈凯旋。”

过去的说书人有句习惯用语叫“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么现在我们就应该是“花开五朵，各表一枝”了。众人兵分五路出发后，我们先说第一路，就是常禧为疯婆子、瘦竹竿儿带路，前往千里之外的严家庄，探明严家庄是何方妖孽在作怪？又对严家庄施展了什么魔咒？寻求破解魔咒的方法。

三个人从风火谷出来才感觉到谷外夏天的炎热，常禧是第一次看到一年的四季被打乱顺序胡乱交替，他感到很可怕，甚至想到了四季交替规律被打破之后，万物生长的规律不就被打破了嘛，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世间万物将被毁灭？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疯婆子喊了一声：“瘦竹竿儿、常禧，你们两个站住，就以你们两个这种乌龟爬行的速度，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到严家庄？我就不愿意跟你们这些人一起下山，办事动动脑子行不行？”

瘦竹竿儿看着疯婆子，又看了一眼常禧，说道：“瞧瞧，又来了。胖弥勒不在，你就开始冲我来了？我们进出风火谷，到现在可是粒米未沾，滴水未进，你还嫌慢！”

“就你这皮包着骨头的瘦样儿，一粒米就喂饱了，还敢说饿！”疯婆子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不过我们是该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了。——常禧，严家庄在哪个方向？”

常禧看着他们两个打着嘴仗，微微笑着不说话，抬手向东北方向指了指，只听疯婆子大喊了一声：“把眼闭上！”

常禧慌忙把眼睛闭上了，只感觉双脚腾空，两耳生风，自己就像一只离弦之箭飞了起来。

不知飞出了多远，只听疯婆子又喊了一声：“吃饭的地方到了，我们先歇歇脚吧。”

常禧只感觉耳边的狂风突然停了下来，他踉跄了几步，还是没站稳，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回头看了一眼疯婆子和瘦竹竿儿，只见两位道长稳稳站在那里，抬头向北望着。

常禧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这才看到前方不远处是一个镇子，他记得上次去严家庄时，好像来过这个镇子，他对身后的疯婆子、瘦竹竿儿说道：“两位前辈，这个镇子应该是罗贤镇，离严家庄还有三百多里路。啊！我们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出来七八百里路了！”

可是，疯婆子、瘦竹竿儿好象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还是满脸凝重地看着前面的镇子，一句话也不说。常禧看看他们两个，又回头仔细看着眼前的罗贤镇，他这才感觉到罗贤镇好像出事了。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应该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但是眼前的罗贤镇不见一丝炊烟，更没有了上次经过时的喧嚣，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静的让人感到恐惧，好像一座空镇、死镇。

身后的瘦竹竿儿开口了：“阴气过重，看样子是一座凶镇。‘罗贤镇’，名字不吉利，难道说我们五大闲人要栽倒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镇不成？”

“放屁！”疯婆子开口骂道，“你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快先看看镇子里还有活人没有。”

瘦竹竿儿微微闭上双眼，嘴里默默念叨着什么，很快又睁开双眼说道：“阳气不足，阴气太重，杀气四伏，整个镇子被一股浑浊之气吞没了，但可以肯定不是被骷髅魔，好像是一个从浑水里出来的妖孽。我们还是绕行吧，不要节外生枝。”

疯婆子连看也不看他，咬着牙说道：“我就不相信邪恶能够压倒正气，妖魔鬼怪为什么如此横行？难道人世间真没人出来惩恶扬善了吗？走！我们进去看看，不管它是何方妖孽，让它领教一下我们道家的法力。”

常禧听她这么一说，连忙点了点头，却又看到瘦竹竿儿重重地摇了摇头。疯婆子怒目圆睁，吼道：“瘦竹竿儿，妖魔当道，涂炭无辜生灵，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恻隐、正义之心！亏你还身怀道家法术，怎么对得起你在江湖上的名声？我为你感到羞耻。你不去就算了，我和常禧进去把那妖孽灭了，让你见识一下我疯婆子不像有些人那样徒有虚名。”

瘦竹竿儿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微微的笑了起来，说道：“疯婆子，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要把所有的妖魔消灭掉，不是图一时之快，逞一时之勇，而应该顾全大局。我劝你还是绕道吧，以后再来消灭它也不迟。”

疯婆子又瞪了一眼瘦竹竿儿，转身对常禧说道：“常禧，我们走，让有些人在旁边给我们观战也是不错的。”说完径直朝罗贤镇走去。

常禧急忙跟了上去，后面的瘦竹竿儿喊道：“疯婆子，我可没心思在这里给你观战，我先到严家庄等着你们了。”

疯婆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两个字：“随便。”

就在疯婆子和常禧靠近罗贤镇时，眼前脚下的路突然不见了，横在面前的是乱石、杂草和枯树枝，常禧疑惑地说：“不对，上次经过走的也是这条南北向的大路，前面应该是一条东西向的河流，还有一座石桥才对，怎么没有路了？河流和石桥为什么都不见了？”

疯婆子根本不理会他，跨过乱石、杂草朝镇子方向走去，当两个人走到乱石丛中间时，突然感到脚下的情况不对，乱石和杂草底下是软软的，好像还在动。

疯婆子低头看了一眼脚下，大喊一声：“快退回去，小心沼泽！”

疯婆子和常禧马上脚尖点地，像蜻蜓点水一样踩着乱石飞快地退回到了刚才走过的路上。

这时，只见眼前那些乱石、杂草、枯树枝竟然全都动了起来，疯婆子和常禧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乱石、杂草、枯树枝又都“呼”的一下子向西飞移而去，疯婆子和常禧被吓得目瞪口呆，最后这些乱石、杂草“跑走”后，他们俩的面前出现了一条足有水缸一般粗的巨大尾巴，从地上翘到空中，就像一根高高竖起，东倒西歪的旗杆，在空中来回摇摆晃荡着。

这条大尾巴和乱石、杂草、枯木朝西“跑走”后，疯婆子和常禧眼前露出了一条东西向几乎要干涸的河流，脚下断路处的河底下，一座石桥坍塌在河里，再看坍塌的石桥两侧，疯婆子和常禧都惊呆了，只见两堆血淋淋的人骨堆积在石桥的旁边，这些人的皮、肉好像刚被什么吞噬完，鲜血和着一种绿色的粘稠液体从白骨上向下流着。

疯婆子扭头顺着河道向西看去，此时那条摇摆着的巨大尾巴已经跑远了，疯婆子叫道：“什么怪物这么大？把整条河都填平了！——常禧，快！进镇子看看！”

常禧紧跟在疯婆子身后，飞快地越过眼前的河流，直奔北面的罗贤镇而去。

罗贤镇是一个有着几千户人家的古镇，地处南北交通要道，镇子东侧是崇山峻岭，西侧有一处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镇子里店铺林立，是南北茶商集散地，每年都有大批上等茶叶在此汇集，又从此发往全国各地。往年的此时，正是大批春茶上市之时，镇子里客商云集，车马喧嚣，叫卖之声不绝于耳，到处是一派生机盎然。

可今天当疯婆子和常禧快步走进罗贤镇时，整个镇子是死一般的沉寂，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越往镇子里面走，越感觉到气氛的紧张，沿大街有几处商铺的房屋、墙壁好像刚刚被撞倒，有几处房屋被什么东西打了几个大大的洞或口子，大街小巷里连一只狗都看不到。

疯婆子和常禧放慢了脚步，仔细观察着大街小巷里的每一处细节，用心倾听者镇子里每一个细微的动静，但是整个镇子还是和刚才一样听不到半点儿声响，静的非常可怕，甚至连一只蝉或蛐蛐的叫声都听不到，让人简直不能也不敢长时间的在里面久待，任何人都会产生一种赶快逃离的感觉。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着。突然，有一只花生粒般大小的苍蝇“嗡——”的一声从两个人面前飞了过去，划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疯婆子瞪大眼睛盯着飞过去的这只苍蝇，脚底生风跟了上去，常禧拔出腰间短剑，急匆匆紧跟在后面。

越往前冲眼前大小苍蝇越多，“嗡——嗡——”声越来越大，接着连成了一片，当他们两个追着这群苍蝇，刚转身冲到另一条东西向主大街上时，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只见眼前大街上到处都是成堆的、整个人的尸骨，有几堆尸骨堆积的比人还高，每一具尸骨上都沾满了一种绿色的粘稠的液体，这些绿色液体和人体没被吸干的血液干结在白骨之上，整个大街上弥漫着一种难闻的恶臭，无数的苍蝇或叮在尸骨之上，或“嗡——嗡——”来回乱飞、乱撞着。

常禧看了一眼这成片、成堆的白骨，转身蹲在地上“哇哇”呕吐起来。疯婆子看着满大街的尸骨，一只手掩住鼻子，一只手在常禧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了两个字：“快走！”

常禧慌忙站起身来，跟着疯婆子钻进了一条窄窄的胡同，没跑几步，只见疯婆子向上一蹿，直接登上了一堵高墙，又在高墙上展开双臂，如同一只飞燕直接飞跃到了一座二层高的楼房屋顶上。常禧不甘示弱，急忙施展出自己的轻功，跳跃了几次也来到了这座屋顶之上。站在屋顶青瓦之上，常禧才看明白，这里是整个镇子的最高处了。

环顾整座镇子，除了刚才那条东西大街上密密麻麻乱飞的苍蝇外，还是看不到一个活物。那些被冲垮、推倒的房屋、高墙是从镇子的最西头开始，一直伸展到刚才那条东西大街，又向南出了镇子。有几堵没被撞倒的高墙是被豁开了几个足有一处房屋大小的洞，好像是什么东西穿墙而过留下的，而且所有冲垮、推倒的房屋、高墙都是朝一个方向倒去的。可以断定：这些坍塌毁坏的房屋和满大街的尸骨，正是刚才二人在镇子前遇到的那个巨大怪物的“杰作”。

一阵微风吹乱了疯婆子斑白的长发，她也不去理会，身子轻轻转动了一下，右耳朵转向微风吹来的方向，常禧看到那只耳朵轻轻地动了几下，此时天越来越暗了，只听疯婆子低声说道：“还有人活着！走，看看去！”

疯婆子也不管身后的常禧，从楼顶上飞跃而起，直接跨越到了对面的房屋顶上，又接着向另一座屋顶飞奔而去。常禧只好继续施展功夫，吃力地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在镇子的屋顶上蹿房越脊，一直来到镇子中间的一座青砖、青瓦的房屋前才停了下来。

疯婆子蹲在墙头向屋里看着，屋子里静悄悄的，旁边的常禧根本没感觉到屋里还会有人，他扭头盯着疯婆子，好像在问她下一步该怎么办。疯婆子两只耳朵在长发里轻轻抖动了两下，飞身轻落到眼前这座院子里，轻手轻脚来到屋子的窗前，侧身把耳朵贴在了窗户上，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常禧没有跟着从墙上下来，而是瞪着眼睛前后左右巡视着。此时，屋里屋外还是没有半点声响，而疯婆子却蹑手蹑脚走到这座屋子的门前，抬手轻轻叩动了一下屋门，只听屋里传出“哗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碰翻了。疯婆子接着又重重地叩动了几下屋门，屋里竟一点声响也没有了。

疯婆子站在屋外犹豫了一下，接着抬腿向屋门踹去，两扇屋门被踹开了，接着屋里发出一阵“啊——啊——”的怪叫，常禧急忙从院墙上冲了下来，站到疯婆子的身后。这一阵“啊——啊——”的怪叫打破了整个镇子的沉寂，并在镇子上空回荡着。

听到这一阵怪叫，疯婆子一个箭步冲进了屋里，只见昏暗的屋子里一个没有双腿的老人惊恐地趴在地上，手里还高举着一把菜刀，嘴里不停地“啊——啊——”怪叫着。

可能是看到踹门闯进来的是一个老道姑和一个年轻人，老人不再怪叫，但手里的菜刀还是高高举在那里，脸上的惊恐之色没有丝毫减退，瞪着惶恐的眼睛看着闯进屋子的两个人。

疯婆子仔细扫视了一遍整个屋子，没有发现其他人，她弯腰蹲下身来，看着老人问道：“老人家，不要害怕！我们不是歹人，镇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大街上怎么那么多白骨？”

老人听她这么一问，又“啊——啊——”怪叫了几声，接着嚎啕大哭起来，疯婆子也不劝慰他，把他扶到了一铺矮床之上，任凭他哭叫着，等老人哭累了，她才又问道：“镇子里就你一个活人了吗？”

老人这才停住哭叫，断断续续说道：“镇子里遭妖精祸害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被妖精吞吃了，剩下的十几个人不敢再在镇子里待了，都跑进东面的深山里去了，我这残废之人，走也走不了，只好留在这里等妖精来吃我了……”

老人家讲述了一段令疯婆子和常禧心惊肉跳的故事：今年因为朝廷和地方到处都在打仗，全国各地来罗贤镇贩卖茶叶的人寥寥无几。可就在十几天前，镇上来了一对男女，他们既不卖茶，也不买茶，整天在镇子里瞎转悠，但看起来好像很有钱，花钱像流水，还经常在大街上打情骂俏。

最可恶的是这对男女大白天竟在镇子西面的莫望湖赤身裸体洗澡，还在湖里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男女勾当。外来人可能很少知道，我们罗贤镇的人祖祖辈辈都把莫望湖看作是神湖，从来不敢在湖里洗澡，甚至连洗衣服都不敢。

可这两个大逆不道之人，竟然不顾罗贤镇人的感受在湖里做出了那种事。就在他们两个在湖里胡作非为时，莫望湖岸上来了一群小乞丐，他们对着湖里的这对男女大喊大叫：“狗男女，坏伦理，小心湖怪扒你皮！”

后来有人听这帮小乞丐说，那对狗男女是从几百里外的一个叫严家庄的地方私奔出来的，男人好像叫严丰富，女的还是那男人的姨娘，这两个人是两个扫把星，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必定遭殃。他们现在来到了罗贤镇，可能罗贤镇要遭大殃了。

第二天，有人看到那帮小乞丐竟会在莫望湖面上飘行，还不时对着莫望湖大喊大叫，就这样从莫望湖水底浮出了一个怪物，简直就是一个妖精，它的两只眼睛每只足有车轮那么大，嘴巴张开就像一个巨大的山洞，从嘴里伸到嘴外的上下各是两颗巨牙利齿，就如同是四截削尖了的树干，一条绿色的舌头就像几条连接在一起的棉被，在大嘴里来回搅动着。没有人看清楚这个湖怪到底有多大，它的整个身子好像根本就没有完全露出过水面，但有人见过它的尾巴，说是足有水缸那么粗，轻轻一摆，莫望湖面就巨浪翻滚。

这个湖怪好像根本就不伤害那帮小乞丐，而是直冲罗贤镇而来，那帮小乞丐紧随其后，当湖怪张着大嘴把头伸到莫望湖岸上时，小乞丐们站到岸上对着镇子大喊道：“狗男女，哪里逃？湖怪请你去阴曹，快快出来莫告饶。”

狂喊乱叫了一阵子后，那帮小乞丐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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