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摄魂怪的吻

在那不久之后，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中，斯莱特林以微弱的分差胜出。伍德重又情绪高昂起来，为了能战胜拉文克劳，他把球队的训练时间增加到每周五次。哈利思索许久，还是没有放弃任何一项，训练加上卢平的小灶课，这使他只有一个晚上能做作业，搞得他这段时间忙得要命。

        赫敏就更忙了，她选的课太多了，每晚在休息室碰到她，桌子上的课本至少比一般人多上一倍。摞起来书几乎把她挡得严严实实，罗恩好奇地问她是怎么做到对付这么多课程的，两人目前也没有时间互相挤兑。我常常和她一起，试图缓解我们四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也勉强能在她忙碌的穿梭时间中帮她瞒一瞒。

        按理说，我应该是轻松的。但是王屿最近出现得也挺频繁，至少在每次上完卢平的小课后她必然要跟我见一面，监督我的学习进度，顺便让我练习一下别的魔法。好几次，我想问问在摄魂怪的恐惧中我听到的那些话，但是犹豫之下，我最终没有揭开伤疤。

        在第二个月去上卢平的课时，他让我们不必分开对付摄魂怪了，或许我们需要从彼此的表现中吸取经验。

        可能是王屿的加强课的帮助，我有几次都差点逼退摄魂怪，但是仍然无法清晰的看到守护神。

        哈利最近烦事缠身，练习不遂人意。我没有开口说什么，看向卢平，他朝我耸耸肩，抬手叫停练习。此时哈利累得精疲力尽，看上去是在生闷气。

        “哈利，你对自己期望过高了。”卢平严厉地说，“对一个十三岁的巫师来说，即使是一团模糊的守护神也是巨大的成就。你现在不会昏过去了，是不是？”

        哈利没精打采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我认为…守护神会打败摄魂怪，或是……让它们消失…”

        “真正守护神能做到这一点，”卢平说，“但你们俩已经在很短时间里有了很大的成就了。如果下次比赛时，摄魂怪又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能够不让它们靠近而赢得时间回到地面。”

        哈利还想说些什么，卢平已经扭头从包里掏出来三个瓶子，“今晚也辛苦了，奖励你们一杯饮料——从三把扫帚那里买来的。”

        “黄油啤酒！”哈利眼睛一亮，“我喜欢这种东西！”

        我赶紧轻微地捣捣他的胳膊，卢平扬起一边的眉毛，目光在我们身上移动。

        “哦——我的朋友们给我从霍格莫德村带回来过。”

        我接着打圆场，“是的是的，哈利去不了，我们给他带回来尝过。”

        “我明白了。”卢平点头，眼神倒是仍有怀疑的样子，他举起瓶子，“让我们祝愿格兰芬多打败拉文克劳！作为老师，我倒是不该偏袒哪一方…”

        我开玩笑，“拜托，卢平教授，我们都在这里一起喝黄油啤酒了，此时我们都是格兰芬多人罢了。”

        卢平狡黠地眨眨眼。

        其实我也有点累，于是没有说话的欲望，专心地喝着黄油啤酒。哈利慢慢地饮下几口，心静下来，开始问他心里一直在想的一些事。

        他盯着不远处的箱子，说“摄魂怪头巾下面是什么？”

        卢平也看向那处，“唔，真正知道的人是无法告诉我们的，摄魂怪只有在使用它们最后的武器时才放下头巾。”

        “那是什么？”

        “人们叫它摄魂怪的吻。”卢平回答，眼神所望逐渐空虚，“这是摄魂怪对那些它们想彻底毁灭的人做的事。我想头巾下面总会有类似嘴那样的东西，它们会把下巴压在牺牲品的嘴上，然后——吸出牺牲品的灵魂。”

        哈利呛了一下，脸上流露出震惊，“它们……它们，杀…”

        “不是的，”卢平收回目光，低头看向瓶子，我注意到他的嘴角很轻微地勾起一瞬，随即便回到原处，“那比杀死还要糟糕。你的脑子和心脏还在工作，但你不再有自我感觉了，你也没有了记忆——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只是，就是活着罢了。一具行尸走肉，灵魂却是，万劫不复。”

        他喝了点黄油啤酒，继续说，“这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未来的命运。今早的《预言家日报》是这么说的，魔法部已经答应摄魂怪们捉到布莱克以后就这么做。”

        提到这个名字，我的手下意识的一颤，幸而我两只手抓稳了瓶子，才没有让两人发现我的异样。

        哈利忽然说，“他活该。”

        “你是这样想吗？”卢平的声音很轻，“你真的认为有人活该这样吗？”

        “是的，”哈利低着头回答，“对…做了某些事的…”

        我看出来哈利纠结要不要说出在三把扫帚偷听到的话，或许他原本是想说的，但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他不知道怎么截下话头。

        我低声说，“我不这么认为。”

        两人惊异地看向我。

        “我不认为摄魂怪是一个很好的处理犯人的方式。当然，有的罪行需要遭受折磨才能解恨，但是有的人真的不该遭受这样的事。”

        话里话外，我又结合之前编的预言说道。言尽于此就可，不理解的话就当是小孩子的天真，理解的话就自己思考，我也无法直语。

        剩下的时间，我们沉默地喝完黄油啤酒，和卢平道谢后，我和哈利离开了魔法史教室。

        哈利一路恍恍惚惚，眼见着楼梯上出现了麦格教授的身影，我连忙拉住没有停步迹象而差点撞上她的哈利，问好道，“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点点头，对哈利说，“看看你在往哪里走，波特！”

        “对不起，教授。”哈利晃晃头，打起精神。

        “我刚才到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去找你。给你，我们凡是想得到的事都做过了，好像这把扫帚根本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你在什么地方有个很好的朋友呢，波特。”

        哈利张大了嘴，接过火弩箭，“我可以拿回去了吗？”

        “当然。”麦格教授卸下了严厉，微笑着说，“我敢说星期六比赛前你就想试试它了，对不对？还有，波特，努力打赢啊，要不然我们就连续八年拿不到奖杯了，这是斯内普教授昨晚好心提醒我的。”

        嚯，可真够好心的。我跟哈利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读到了这句话。

        告别麦格教授，我们继续往塔楼走，这次哈利的步伐已经轻快多了。

        拐过一道弯，罗恩飞也似的蹿过来，简略地打了招呼，便抑制不住笑容地说，“她给你了吗？太棒了！明天我可以试试吗？”

        哈利轻松一笑，“好，干什么都行！你知道吗，我们应该和赫敏讲和，她只是想帮忙罢了……”

        嗅到了和好的苗头，我接话说，“对呀，麦格教授他们也是这样的，好的东西大家都知道好，但是万一是危险的诱惑呢？但总的来说，大家都是希望我们好的呀！”

        “好呀，她现在在公共休息室。”罗恩看似平静地应和，不过我能明显看出他的迫不及待。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还遇上了忘记口令的纳威。可怜的纳威，本来记性就不大好，碰上爱更换口令的卡多根爵士，偏偏记了口令的纸条还丢了。

        哈利说出正确的口令，我们终于得以穿过洞口，远离吵闹的卡多根爵士。我由衷感叹，“不知道胖夫人什么时候愿意回来看守。”

        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因为早就得知消息的格兰芬多众人看到哈利拿着火弩箭回来，都兴奋地挤过来，争相着要看。

        我努力挤出人群，他们或轻声或高声调地请求哈利传看，我走到惟一没有冲过来的赫敏身边，她假意写着作业，避开旁人的目光。

        我在心底轻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赫敏好奇地抬头看向我。“那把扫帚没有问题，你可以放心啦。”

        已经摸完火弩箭的薇和艾芮过来找我，薇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太遗憾了，蒙莎现在看不到这么优秀的扫帚。”

        好假哦，我笑着点她，“完全看不出来你在遗憾。”

        “真是太好了，如果我能骑一下——唉不了不了，有点太得寸进尺了。我都能想到哈利骑上它在空中飞的速度了，我们准会赢。”

        接受完注目礼的哈利和罗恩走过来，和赫敏搭话。气氛很融洽，我暂且放下心来，寻了一处和她们一起坐下闲聊，艾芮把提前准备好的红茶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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