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摘下面具
“你，你到底是谁？”
疑惑，惊讶，欺骗的情绪一股脑儿的冲上顾鸳鸯的心头，她需要一个解释。
显然，沈凤河并不想给她解释。
他疼得额头大汗淋漓，紧紧的捂住受伤的手臂。
虽说已然痊愈，然而，妙风的毒下的极狠，没死的代价，便是日日都要服用药汤来解毒，须服用到触碰到时不再有钻心疼痛时才能停。
顾鸳鸯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始终低着头不愿面对他。一层又一层重叠的身份，他不知道该以各种面目与她对视。
等待到最后，顾鸳鸯的思路还是往坏的想法偏转。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天命凰女？”
她苦笑道：“得我者，得天下。红隼阁一次又一次的保护我，为的是得到我吗？”
这一次是她向着沈凤河步步紧逼，而沈凤河连连后退。
她平静又铿锵有力的质问道：“你说话呀，你回答我！”
沈凤河任然犹豫不决，张张嘴没有说话。
二人僵持着，一路退到温泉，她还在向前，他往回退，温热的雾气在两人身边围绕，温泉水浸透衣裳，打湿长发，两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娇艳的绯红。
“你想和我同归无尽吗？”
她继续质问着，其实，她的心中隐隐约约的已经出现了一个答案，只是她不确定。
暧昧将整个山洞充斥着，看着湿身，娇羞的她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欲望只等着一触即发。
“不，不能告诉她。”
他念念有词强压着心底最本能的欲望，她前进一步，他就艰难的退后一步。
“你不说，那我死也要拉你陪葬，别想得到我。”
顾鸳鸯冷漠的说着，轻轻闭上眼睛。用力拽着他的衣袖往下一扯。
“扑通”二人纷纷坠入温泉水中。
沈凤河在水中奋力的扑腾着，拼命的用手去抓顾鸳鸯。他见顾鸳鸯突然想开眼睛，伸手将他的面具一把扯下。
他的惊慌失措暴露在顾鸳鸯眼前的一刻，他看见她笑了。
顾鸳鸯奋力的向着沈凤河游去，一把抱紧他的腰，朱唇轻启，落在他的唇瓣上。温热的水温在一瞬间直冲上脑，二人在水中紧紧的抱着，唇齿交织，一瞬间，欲望在水中蔓延开来。
良久，他将她从水中抱出来放在芦苇垫上。顾鸳鸯靠着他的手臂，耳朵紧贴着他的心脏，他的心激动的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顾鸳鸯“咯咯”直笑，翻过身来，趴在芦苇垫上弹了他一个脑崩儿。
“说吧，你想扮傻子到什么时候？”
“想扮一辈子。”
沈凤河嘴角一勾道，用力的将她往怀中挪了挪。
“所以，之前你说睡觉觉……”顾鸳鸯想着，脸庞不禁一片羞红，她脸上露出一抹愠色。“你好坏。”
“我那时候只是个傻子，我什么都不懂。”
沈凤河目光躲闪着，回避着顾鸳鸯的眼神。
“你，坏人！”顾鸳鸯说着，狠狠地在他脸上捏了他一把。
沈凤河沮丧着脸，嘤嘤道：“你把人家掐疼了，快道歉。”
“坏人就要收拾。”
他坏笑道：“那时，我已是你的夫君，坏坏的事合情合理。”
突然，提到“夫君”二字，顾鸳鸯的思绪一下子回到结婚当日的场景，若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幸得机缘巧合，或许，今生她注定与沈凤河无缘。
她想着，身体不由的靠近沈凤河，在他脸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惊得沈凤河身子一震，眼角眉梢挂满笑意。
顾鸳鸯严肃的问道：“相公，你当日在蒋府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娶我，为什么？”
沈凤河直言不讳道：“当然是觉得你好看咯，不抢白不抢。”
“仅仅是因为美色吗？”
沈凤河完全没有留意到顾鸳鸯眼中闪过的失落，诚恳的说道：“当然也有我个人的原因。你如今也知道了，我虽只是装傻，可奶奶他们都认为我是真傻，她一心想让我成家立业，幸得一出门就遇到你，人长得美艳，性格也强势果断，十分符合奶奶想要的孙媳妇的标准，所以，我就大胆的说出，我要娶你。”
他说完，觉得自己说的甚是妥帖，心满意足的看着顾鸳鸯，心中向着能得到一个娇羞的蹭蹭。然而，得到的却是一个十分失落的表情。
虽然，当日她嫁给沈凤河的心思也不单纯，可听到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因为有理由才娶了自己，难免情绪受挫。
“仅仅是因为我符合想找到儿媳妇的要求吗？你对我没有一丝丝的喜欢吗？”
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沈凤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抱着她道：“傻瓜，我可不是谁都会娶的。”这话一脱口而出，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像是那些流连烟花柳巷的男子常说的话。
他转念一想，还是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沈凤河目光真诚的看着顾鸳鸯说道：“虽说，第一眼，我看中的只是你的容貌，然而，在新婚之夜，以及往后的相处中，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我不想去街上玩儿，不想去红隼阁，甚至荒废练武。若要将我比做一种动物，那我就是终日围绕着你转圈圈的狗。心里存满，身边贴近，随时随地想跟紧。”
顾鸳鸯听得入神，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受别人如此真诚的告白。她不由自主的将双臂搭在他的肩头，脸若桃花。
浪漫有余，疑虑也在她的心中蔓延。
她迟疑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晓我的身份？”
沈凤河摇了摇头，“若不是诸葛玄说出口，我至今未知。红隼阁一直远离朝廷纠葛，见他追杀你时，我以为是江湖仇杀，没想到其中还有如此复杂的纠葛。”
“那你？”顾鸳鸯纠结着，久久说不出口。良久，才鼓起勇气道：“你会因为我的身份，离……”
她还没问完，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将她的话压下。
沈凤河摇摇头道：“无论你是不是天命凰女，和前朝有无关系，在我的心中，你只是我的娘子，是我要相守，呵护一生一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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