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山谷征战
虽然没有跟朝廷合作，但白水儿还是要提醒。
金人有脑子的不多，平时还好，一旦碰到漠北军就容易头脑充血，变成空有力气的废物。
这场仗对她很重要，万不能出差迟。
听到白水儿的话，完颜南望连连点头，“圣女放心，我心中的有数。”
嘴上说着，心中却是不屑一顾。
她跟白酒儿是亲姐妹，他怎么可能放心？他都已经派出了探子，探查了漠北军现在的人数和军营。
以奇袭之势出兵才是最优的，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大有胜算。
等？等什么？兵在出其不意，等到漠北军知道了他这里的军情消息然后来突袭？
被动是兵家大忌。
完颜南望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现在不过是敷衍白水儿罢了。
白水儿没有多想，这一路上完颜南望并没有忤逆过她，唯一一次是在对上张叔夜的时候，因此而吃了几次败仗。
所以后来完颜南望更是会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白水儿对此也没有多担忧。
他们这些蠢货知道听话就行了。
自己只是担心白酒儿，她并不简单。
现在听到完颜南望的保证，白水儿也放了心，视察了一番操练军队的情况，到了晚间的时候便回到了知州府中，留下完颜南望在校场练兵。
白水儿一走，下面的人来回复确定她回了赤河城中的知州府。
一听此消息，完颜南望立刻叫来了呼延察。
黑压压的天色里，金军高举的火把映照着天空。
“出兵。”他沉声开口。
“是！”呼延察应声，满身激动，立刻回头开始点将点兵。
十万金军在夜色地掩映下，朝着南方而去。
东州山中——寒风呼啸，乔星瑗在庄子看着前方斥候传来的信件。
自从白酒儿离开了这里，她便到了庄子上，将此作为主将之所。
整个东州的山上，都是她安排的探子。
而东州之外直达赤河城的沿路，也蛰伏着斥候。
在赤河城外金军出动的那一刻，沿路的斥候便百里快鞭日夜不息将军情传了回来。
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如雪一般传到了她的案上。
终于，金军到了东州，山外。
夜色里，金军准备突袭他们。
乔星瑗按下了手里最后一封信件，从案后站了起来，张开了双臂。
“披甲。”她说，声音染上了冬日的寒意。
旁边的兵士立刻抬来了二十斤重的铠甲替她穿上，一身铠甲穿到了身上，她亲自带上了胄盔，大步走出了庄子。
胄盔上的红缨在风中飘扬，她目光坚定，带着满满的杀意。
这一刻，她等很久了。
整个山谷中，留下的五万精兵皆以甲胄加身，深沉而冰冷的眸子里，都是嗜血的杀意。
他们，等这一刻，也很久了。
她翻身上马，声音直穿耳膜：“列阵！！！”
与金人的仇恨，不用她说。如何动员，也不必废口舌。万千将士，对金人之恨，不必她讲。
话音落下，其中带领三万人的几个副将立刻上前开始带兵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和地点藏山，两万人的副将开始在山谷中列阵。
其中两万人又分成了七拨，一一散开。
金军趁着夜色侵入山林，手中握刀，所到之处一刀封喉。
完颜南望坐于山外的营帐里，听着前方探子不停传来的消息。
一切如他所料。
既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很好……
“带五万兵，直接杀光他们。”完颜南望目光如鹰隼。
他此次带了十万兵，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五万先锋兵，战斗力极强，所到之处可谓杀尽寸草！
但毕竟是漠北军，让他不敢轻敌，所以特意带了更多的兵。
在外面看情况，若是不对，还有五万也必能拿下这里。
他话音落下，呼延察穿上了金军的铠甲，山谷之中杀人，太简单了。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铠甲在金军的火光里熠熠生辉，他大步跨出了营帐上马，“冲进去杀光他们！”
一时间火光冲天，厮杀声中，刀光剑影血色弥漫。
同一时间，白酒儿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看完书信的瞬间，就吩咐卓建伦和张鸿义带着兵过去围攻过去。
赤河城，知州府——
刚入夜，白水儿就收到了下面的人送回来的消息。
阿寂疾步走进了屋子里，将手里的信件放到了白水儿的桌案上。
白水儿正在用温水泡脚，这寒冬腊月，出去不过一会儿就浑身冰凉。
就算屋子里烘了火，但睡前泡一泡脚入睡会舒服很多。
她接过阿寂递来的信，拆开细细看了起来。
本来平静的目光在看着信件之后变得犀利起来，到最后如冰刀冷冽刺骨。
“把程翁叫来。”白水儿冷声吩咐着，从桶里将脚抬了起来。旁边的丫鬟立刻上前替她擦拭着脚。
阿寂应声而出。
夜半时分，程明济从外头走了进来。
白水儿将信件推给了程明济。
程明济看了眼白水儿的脸色，她整张脸都黑沉不已。
程明济是前朝之人，也是忠于白水儿的老仆。他不明所以地接过了信件，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也只是眉头皱起，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这是……”程明济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白水儿，“她救那么多难民作何？”
这信件上，是白酒儿当年救难民的信息，救了多少，难民的安排。
虽然不够细致，但是笼统还是有个人数。
整整十五万。
十五万难民……能全部救济，本事不小。
程明济的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救济难民不是重点，是这些难民去处。”白水儿沉声说道，拿出了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几行字。
“我派去查那些难民的归处，回话只有一句，难民不知归处。”
程明济心中疑惑，看向白水儿。
白水儿揉了揉额头，皱眉解释道，“整整十五万人，怎么可能不知归处？”
“一个人不知归处，两个人不知，十五万人能不知？”
“不可能只去几处就回了我，一定是去了好些个，确定了无消息，才会回。”
说到这里，程明济这才慢慢懂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他说道，目光凝聚起来，带着不可置信。
“整整十五万人啊！”他说着话，声音都开始发颤，“她总不可能这十五万人……都收拢了吧？”
“不然人能去哪里？”白水儿沉着脸说道。
“她真是好厉害的手段！”程明济说道，震惊不已，“那么多年前就开始图谋了。”
“漠北军收整按最少来说，五万到八万。就算五万，这十五万的难民抛去女子老弱，她手里兵力至少十八万！”
“还是至少。”白水儿说道，放在膝间的手紧紧攥起，“好大的本事。”
“早知道就该不择手段杀了她！”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为自己曾经因她只是一个小小女配而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以至于如今养成心腹大患而懊恼悔恨。
两人说完话，白水儿起了身，“我去找完颜南望，此事必要告知他。”
“他不是生病不出了吗？”程明济道，“现在也不能抉择吧？”
自从半月前金军开始操练，回来后大军规整，完颜南望便抱病不见人。
病了白水儿也没有多关心，只要他没轻易出兵就行。
白水儿披上大衣，急急走出了门，朝着完颜南望的屋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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