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天子封白酒儿为县主
就像她说的,她是做实事的人,一点儿也没错。别人救难民是图善名,她救是倾家荡产真的救。别的女子在闺阁绣花待嫁,她当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修河道。
别的女子被状元郎求娶也是开心的,她却只想他变得更好。
江昭深吸一口气,“好,我都听姑娘的。”
“嗯。”白酒儿点点头,“江公子别忘了,今日之后,咱俩走在街上遇到都是要互吐一口唾沫的哦。”
江昭本来严肃至极的脸在听到白酒儿的话之后被逗笑了。
“知道了。”
说完,江昭便出了去,招呼着自己的奴仆带着聘礼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白酒儿心中唏嘘。其实对她来说,江昭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一门亲事了。
可那是建立在她需要靠着亲事当跳板的情况下,或者她有一个安稳生活图一个郎君白首偕老的前提下。
可如今……白酒儿心中默默对江昭说了句对不起。
她从来不是个好人,可她也没想过去算计别的好人。可只有算计,才能让她走下去,活下去。
正在此时,外院的奴仆跑了进来,“姑娘,文公子和张公子拉不住了!”
“请进来。”白酒儿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淡定开口。
白酒儿吩咐完之后,不一会儿,白家的下人就带进了两个公子,和身后抬着的一堆聘礼。
只是那两个公子鼻青脸肿……看起来狼狈极了。
读书人,怎么还动手了……白酒儿牙疼。
都是她造的孽啊。
但当初的资助也是实打实的,白酒儿安抚了两人。
“文公子、张公子,莫着急,先喝茶。”她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旁边的仆人给两人上了茶。
“这是今春明前的茶,天气越来越热了,特意加了凉茶的方子沏的,先尝尝。”
话音落下,文良言和张鸿义也不好当着人家面争论,便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和衣裳,斯文地坐到了一旁,开始喝起了茶。
“今日文公子和张公子前来,我知道你们的意思。”白酒儿道,“之前我资助过你们,希望你们能高中。”
“如今你们高中,我发自内心替你们开心。”白酒儿慢条斯理地说道。
两人喝着沁人心脾的凉茶,再加上白酒儿慢条斯理温温吞吞的声音,直接浇灭了两人的躁动和火气。
脑子也变得清醒起来。
“那当初说好地承诺呢?”张鸿义道,“说好高中必不负你,我就一定不负你!”
张鸿义是个火爆的直性子,说着说着,又起了火,他放下手里的茶,指着旁边的文良言,“那现在这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白酒儿抬起手,虚空按了按,“张公子先别急,先喝茶。听我慢慢说来。”
“哼。”张鸿义哼着身子往后靠着椅背,“你说!”他端起了桌案上的茶一饮而尽。
“当初,我是没有以身相许的。”白酒儿说完,张鸿义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瞪圆了眼,满眼的惊讶都在疑惑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睁眼说瞎话的人。
见他要反驳,白酒儿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我知道张公子义愤,先别急。”
“我当初说的是,我帮扶你们,若是你们高中,莫要负我。”她说道,“负我,不是说不娶我就是负我。”
“我的意思是,高中之后不要忘了我。”
苟富贵,勿相忘。
“白家是商贾之家,若是朝中有相识,能得到的好处不用我多说吧?”
白酒儿说得很细致,文良言听着脸色变了又变。
要真说起来,这样说的确没问题。白姑娘当初说得的确是‘君若高中,莫负妾身。’
高中之后勿相忘,能做好友帮帮忙也算不负。
可……妾身这样的自称,只有相好的女子才会如此自称啊……
文良言紧抿着嘴,看着白酒儿欲言又止。
张鸿义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很愤怒,“你这不是耍我吗?”
“虽然没有直接说明,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现在你与我说没有那个意思?”
“就算有那个意思,张公子中榜了来求娶,我就一定要答应吗?”白酒儿反问道。
难道曾经说过在一起,就必须一辈子绑在一起才行?合适就成,后来发现不合适也可以拉到。
只说他高中莫要负自己,她只是不嫁,又不是抛弃他跟别人跑了,有什么负他的。
“你若现在不答应,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许诺呢?!”张鸿义道。
“许诺?”白酒儿脸色不改,“许诺是你许的,你说高中之后会报恩我。”
“强迫我也算报恩吗?”白酒儿反问。
“我那不是以身相许,是投资。”白酒儿道,“付出资源和钱财到你们身上,是想要你们有所成,能回报我。”
“这种回报,可以是嫁娶,也可是别的。”白酒儿说着,补充道。
“明明说好的,现在你却出尔反尔!”张鸿义很生气,已经听不进去白酒儿的话了,“不仅如此,你还跟别的男人有这么多牵扯!”
“要我说,你就是个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的、的……”张鸿义想骂人,可是指着白酒儿那张脸,却也说不出口。
最后,憋红了脸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去,“东西都带回去!”
张鸿义离开之后,待客地厅堂里也只剩下一个文良言一人。
他尴尬地手都攥起来了,红着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张鸿义愤然离去,白酒儿看向文良言,“文公子呢,怎么想的?”
“你若是离去,我也不怪你。”白酒儿说道,语气很平静,并没有因为张鸿义的指责而起情绪。
“我……”文良言犹豫着开口,没有回答,反而是问道白酒儿:“姑娘是投资了很多书生了是吗?”
“嗯。”白酒儿也不再掩饰,“投资了很多很多。”
“多少?”文良言都有些好奇了。
白酒儿竖着一根手指晃了晃,“一百个。”
文良言倒吸一口气,“这么多啊……”
“对啊。”白酒儿摊手,“所以文公子你说,你们要是都中了,我还能全嫁了不成?”
“我不仅投资了你们,帮助了你们,期间也没有害过你们,可指摘的也就是从头到尾都对你们有所图。”
“文公子若是也与张公子一般气愤得不发原谅,便可自行离去。我不会怪你。”
文良言听着白酒儿的话,脑都快烧晕了,好不容易理解了白酒儿所说的话,也明白了自己只是他投资的一环。
一时间他有些接受不了,但又不得不接受。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
“不怪白姑娘……你,的确帮了某,也不曾害过某。”文良言说着,有些无奈,“你不愿,我自是不能强迫的。”
“还有,方才出去的江公子,也是白姑娘资助过的吗?”文良言换了个话题,问道。
白酒儿点点头。
“所以他方才也是来求娶姑娘的?”文良言很是惊奇。
白酒儿再次点头。
“所以白姑娘也拒绝了他……”文良言不再询问而是唏嘘。
江昭是多好的人啊,今科状元前途无量,是有大才之人。且仪表堂堂,骑马游街的时候被少女们丢的花用马车拉都拉不完。
这样的人都被白姑娘拒绝了,他现在心里平衡多了……
“不过江公子实在不妥,虽然姑娘拒绝了他,可好歹是当初帮扶过他的,方才在外面用不堪之词辱骂姑娘你……”文良言说得直摇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无碍。”白酒儿一脸不在乎,“他与我不对付,不理会就行。”
“文公子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呢?”
文良言与白酒儿说开之后,倒也没什么强求的了。江昭都被拒绝,他也没什么生气的了。
“我在翰林院编纂,以后可能会往礼部去。”文良言道,他自己也不确定,“到时候看朝廷怎么安排吧。”
“那文公子是想去哪里的?”白酒儿问道。
文良言想了想,“礼部吧。”
“我性子不适合别的地方。”他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白酒儿道,“你今岁二甲名次也好,以后前途辉煌。但学子被安排身不由己,特别是没有关系的,几乎补的都是不被人所喜的空缺。”
“没有关系就需要打点,文公子若需要,我可做你后盾。”
白酒儿直白的话让文良言一愣,然后连连摇手,“不不不,我以前受了姑娘你的恩惠,如今无以回报,怎么还能让姑娘破财呢?”
“不是破财,文公子可以当做投资。”白酒儿说道。
“当日投资你,你高中入仕我便能看到回报率。”她说道,一板一眼地分析道,“如今你成功入仕,我再帮你,往后你平步青云,帮我的时候,就是我要的回报了。”
“所以我并不是无偿给文公子的,文公子不必有心理负担。”
文良言听着白酒儿的话,犹豫道,“那要是……我没成功呢?一辈子都混在翰林院,也帮不了姑娘什么忙。”
“没成功就是我投资失败了,跟文公子无关。”白酒儿道,“既然投资,就自然有风险。我出生于商贾之家,盘算利益地得失也很现实。”
白酒儿说着,看得出文良言的犹疑。又道,“这与贿赂无关,贿赂是你当权之后,以钱换权谋不义之事。但我不会逼迫文公子做不义之事这是其一,其二也不是文公子有权之后的交换。”
“说白了,是培养朝廷的人才,为国为民做事。也是交一个朋友,若日后有难,还望朋友能帮一手。”
白酒儿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文良言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投资了。
他在京中没有家族支撑,也没有银钱打点,但……文良言读书人的尊严让他不屑于用钱财去打点。
当初接受白姑娘的好意,也是因为将她当成了……当成了自己人。
“多谢白姑娘好意。”文良言委婉回绝。
白酒儿也不强求,“总之我与文公子是好友,也不是现在就给你什么。你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若是青云路平坦当然恭喜,若是有需要的,我一直在。文公子但凡想要帮助,白酒定然竭尽全力。”
文良言起身对着白酒儿行礼道,“有姑娘这句话就够了。”
“某已将姑娘当做好友,多的也没必要再说了。”他说道,“姑娘以后若是需要某,某也定然赴汤蹈火。”
白酒儿起身,对着文良言回礼。
“该说的也说完了,某就告辞了。”
白酒儿目送着文良言离去的声音,长嘘一口气。
只是刚松没几口气,又说有人来求娶了。白酒儿将人一一迎了进来,以同样的方式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有的如张鸿义般愤然离去,可更多的还是如文良言般与白酒儿说开之后当做了好友。
到了晚间,白酒儿一日的应酬累得不行。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书生们离开之后,京城里关于她的谣言就不胫而走。
京城出了个商户之女,二十岁的老女人了,不守妇道勾引书生,还引得书生为她大打出手。
让人谈论最多的,莫过于状元郎的怒斥。
区区一介商户之女,状元郎的求娶都拒绝了!她还想嫁给谁?到宫里当娘娘不成?!
因为状元郎的参与让这件事很快发酵起来,同窗的人在江昭面前提起多以嗤笑之口吻,江昭只能捂着脸说着惭愧,都怪他鬼迷心窍。
但若是这些人多问几句江昭那白家荡妇具体的不好,江昭不仅不说,还会与说的人大打出手。
几番下来,就没有人敢在江昭面前提起白家那荡妇的事了。状元郎其次,主要的是江昭是岑大都督看中的人,岑家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没多久,这谣言就传进宫中了。
景明帝本来就派人盯着白酒儿的,那边的消息传到他耳边的时候,听得他黑着脸。
听着底下人的回复,他不停冷笑。
“这小娼妇,她娘生出这么个孽种,真是丢尽了脸!”景明帝虽然讨厌白酒儿至极,可是白酒儿是他最爱的女人生出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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